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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销金兽
——赠吾友百鬼夜行,叩贺诞辰,愿芳龄永享、福禄天齐。
丁巳月的丙寅,陆天松勒马缓缓走入长安的东城门,一个月的日夜兼程,终于让他在这个深夜,站到了天子脚下。
半城的火树银花照花了天松的眼,他下马来静静站着,好半天没有动弹。他不敢相信,那个素净如雪的人,竟然出身于这样子的繁华世界。
“明年的端午节,你来长安找我吧,我再陪你大醉一场……”
轻轻拂过耳边的,是那人带醉的笑声。春风一般的微醺面容,弯着好看的眉眼,朝着自己瞧了过来。
彼时他说这话时,陆天松并没有想到自己真会为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许诺,站到这金碧辉煌的城楼之下。
云涛,陆天松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
“小弟名唤云涛,长安人士,为医母病来寻‘销金兽’,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一日,他在悬崖下发现他,一身带血,被泥污去的脸庞却是笑得云淡风轻。
便是那一刻,陆天松知道,自己不可自拔地沦陷在这个陌生男子的笑意中了。
‘销金兽’,乃是江湖中传说百年的密宝。有人传说它是一部稀世的内家心法,也有人说它是一柄绝世的神兵利器,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曾亲眼见到它是山林中的一匹五彩灵兽。众说纷纭,于是令之更加神秘。
但只有真正拥有它的北洞玄门,才知道它其实是一枚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
数百年来,玄门就隐匿在山中,从不轻易出世。自然,也不会透露出‘销金兽’秘密。陆天松不禁奇怪,眼前这个男子,是如何知道‘销金兽’的真实用途。
可是不待天松发问,刚才还笑容如花的男子,忽然头一歪倒在了自己的手臂中,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天松,你是下一任的掌门,本来‘销金兽’就是属于你的。但是你要把它赠给一个如此来历不明的男子,这……”
须眉尽白的长老紧紧攒着锦木盒,心疼得抽起半边脸。
“二师伯,您也知道,云涛的娘亲命在旦夕,再说这‘销金兽’本就是拿来治病救人的圣药,用掉一颗两颗,有什么要紧的。您就行行好,给我一颗吧。”陆天松缠着掌管丹药的陆华岩,又是哀求又是作揖的。
“唉,你们小孩子不知道,这‘销金兽’又岂止是起死回身的灵药……还不到时候说给你听,你又偏偏闹着要!”身为大长老的陆华岩叹了一口气,半天才不甘不愿地挪开一根指头,从缝隙里取出一颗丹药递了过去,一面不放心地嘱咐:“切记要用雨水冲服,用药的前后三日不可进半点荤腥,哎……我还没说完,这孩子……”
他的话音未落,陆天松已经捧着丹药一溜烟跑了出去,徒留下杵在大厅里的大长老,忧心忡忡地盯着药盒。
“只希望二十年的事情,不要在天松身上重演。华崖,你是最疼他的师傅,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不再蹈你当年的覆辙,对不对?”
陆天松献宝一般将琥珀色的丹药递到云涛的面前,男子眼中一喜,接过来急急用怀里的绢丝素帕包了,小心翼翼收好。
做完这些,云涛才抬起眼来,朝着天松感激一笑:“大恩不言谢,陆兄的美意,小弟他日一定大礼相谢!”
陆天松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句‘大恩不言谢’,另外大礼嘛,你也可以省起来。不是我自夸,你要找出我这玄门内没有的东西,只怕在这天下也是一桩难事。”
云涛知道他的心意,也不在坚持,只从身边取过一件小物,交给陆天松:“这是我从小的贴身之物,赠与你权充信物。他日陆兄若是能来长安,一定要到我家中痛饮几杯。”
陆天松看清那是块菱形的翠佩,脸色微黯:“你这就要走?”
云涛脸上微微一红,轻按着陆天松手心的玉佩,安抚道:“家母的身体不容拖延,我后日便要起程了。”
陆天松知道这是再有理不过的话,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掌心里的那只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半晌才说一句:“你今夜,便索性先陪我痛饮一场吧。”
陆天松怎么也没有想到,酒后乱性这个事情,竟会发生在堂堂的未来玄门门主身上。
玄门的心法不是以修习定力为主么?!
陆天松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坐在狼藉一片的床上,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们先是在庭院里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聊着长安的风情人物。云涛说那是个很繁华的城市,天松自小就生长在玄门,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醉了,云涛说要指给他看长安的方向,于是两人又爬到墙头上继续喝。长安肯定是看不到的了,但没有从墙头摔下去,已经说明他们的武功不是白学的。
再后来……
陆天松捶了捶发胀的脑袋,似乎是他送醉了的云涛回房,到床边不知道怎么脑子嗡地一响,那之后的画面就只有一些碎片了。
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的确确,是在这张不属于自己的床上,对云涛做了非常、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那一日,陆天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
玄门一向推崇清淡的饮食,也只有陆天松才有一百个胆子去挖禁地里窖藏的美酒来牛饮,于是大醉的结果就是XXOO了自己的好友,外加吓跑了早他醒来的被害人。
陆天松叹一口气,结束了这一大段回忆,本来应该羞愧不堪的他,居然还有些难以言喻的意犹未尽。
“无耻啊……陆天松,你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因为这种蠢事而沾沾自喜呢?你对不起云涛阿!”
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右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连手底的马儿也吓了一跳,打着响鼻不安地跺起步来。
陆天松牵着马,耷拉着脑袋在街上走着。
日前江湖上传出了长安重现‘销金兽’的传闻,无数派门为此争斗起来,大长老得知之后,一口咬定就是他要走那颗丹药惹出的祸事。这一次,陆华岩可不再讲什么未来掌门不掌门的情面,一脚把他踹出了玄门,一定要他来摆平这件事。
可怜他生平第一次出山,长安城这么大,就算要找个人,又谈何容易?
微风中飘过来一股馥郁的香气,陆天松吸了吸鼻子,伸手在腰间一摸,不由自主朝着那香气追了过去。
大师伯大概实在是看不惯自己在家里的随意作派,这一次才狠着心把他踢了出来,可惜他老人家英明一世糊涂一时,陆天松一路走来,光是美酒佳肴就不知道吃了多少,要是放在从前,山里的一道烤野味已经叫他惊为天物,可是到了这人群聚集之地,他才知道山里的菜肴有多么的寡淡。
幸好临出门前顺手牵了书案上的一座玉雕,换的银子,才够他这一路的大吃大喝。
陆天松顺着香味找到的酒楼,正是长安城中鼎鼎有名的‘天香飘雨阁’。他虽爱酒,却自那夜之后不再贪杯,不过饮了一壶,就在后院要了房间安歇下了。
睡到半夜,只听得门外风声大作,陆天松睡意正浓,也懒得起来关严窗户,任它吹得分开。
他欲再睡,朦胧之间习武人的警觉,却令他忽然醒来。只是他动得快,脖子上压着的剑,却也很快。
“你若是想保命,明日天亮,就从哪来,回哪去!”
来人蒙着黑巾,一身的装扮不似寻常夜行人,乃是宽大的黑色长袍。他的声音冰冷,听在陆天松的耳中,却是一道火光般的炙热。
这个声音,便是化作灰,也只会是他的云涛。
陆天松喜上眉梢,反手夺过来人手里的剑柄,在他愣忡之间,用力将男人按进了怀里:“云涛,我好想你。我白天还发愁要怎么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你,没想到你竟先我一步来了!你一定也想我了,我……”
啪——!
话没说完,陆天松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来人的脸色在黑巾下看不清楚,一双杏眼瞪得几乎裂开,痛声大骂道:“滚!谁想你了,登徒子、浪荡无耻的家伙!伪君子、真小人……”
陆天松被骂得僵住,明白过来,却又无可反驳,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低头给他骂个痛快。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对方的中气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充足,声音也不再清亮,陆天松连忙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了上去:“云涛,你累了,喝点水,再接着骂吧!”
对方一怔,半天回过神来,劈手将茶掀到地上,又从旁边拿过佩剑,恨不得一刀劈了陆天松:“你去死!”
两人绕着茶桌你追我赶,天松的武功胜他数倍,却不敢再去夺他手里的剑,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云涛,或者让他更加气急败坏伤了身体。
终于,云涛扶着桌边站下,一把拉下黑巾,弯下腰来喘气:“你、你……给我滚!”
“可是,”陆天松很是为难:“这是我的客房,云涛你今晚不是想睡在这里吧……那也成,我们挤一挤,明早我跟你一起回去。”
云涛剑眉一竖,秀气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回哪去?”
陆天松喜滋滋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翠佩,在他眼前晃一晃,很是开心:“喏,你当日说,若我来长安,以此为凭,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那是我瞎了眼,以为你是好人,还给我!”
“那可不行,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过一顿酒嘛,小云你不要这么小气。”陆天松蹭了过去,小心翼翼圈住了他。
云涛终于被他气得无话可说,只余翻白眼的力气。
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陆天松的嘴里仿佛被人塞进了一个鸡蛋,从早晨走进第一道宫门开始,他的下巴就没有合拢过。
“走啊,磨磨蹭蹭干啥!”
云涛,不,他更加准确的身份应该是当今太上皇唯一的儿子,也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堂弟——俊王梵云涛,一脸不耐烦地在前面催促道。
“云涛,哎呀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家住在宫里耶!那你母亲岂不是皇太后?喂,你慢点走,我要迷路的……”
“迷路你个头,你把眼睛老老实实收回来,小心我叫我哥下旨挖了它们出来泡酒,哼!”一身云纹锦衣的梵云涛气鼓鼓、怒冲冲,却又不能违背自己当日许下的诺言,更何况陆天松会来长安,本来就是他那个狐狸一样的父皇布下的局。
“云涛,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好不好,为什么要摆这么多大铜缸在走道里?”
“云涛,那个屋顶上是不是刻着花,刻的是什么啊……”
梵云涛终于决定无视后面这个聒噪不已的男人,提起脚来大步往前走。陆天松那样子的轻功,会被自己甩下,那才是有鬼呢。
宽敞的大殿里,珠帘之后端坐着两位老人。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那个人……”梵云涛不情不愿瞪了一旁的陆天松一眼:“儿臣,带来了。”
陆天松低着头,却忍不住一再往那珠帘里大胆瞧过去,无奈珠帘之后还有纱幕,影影绰绰,实在看不到虚实。
帘子里的声音,就在这时飘了出来:“天松,二十年不见,居然长得这样高大了。”
那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分明是第一次听到,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仿佛记忆深处,就有这么一个人曾经停留过。
陆天松讶然地抬起头来,只见珠帘微动,一名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陆天松看着他清雅的眉目,全身好似被电击了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天松,我是你的师傅,陆华崖。”
有着纤丽面容的男子温和地笑着,伸手轻轻拍在化作石头的陆天松肩上,慢慢吐出了下面的话:“这些年来一直是你的师伯在教导你,看样子,他比我要称职得多。”
二十年的记忆,一如洪水袭来,霎那间浸湿了陆天松的天地。
那些记忆的深处,微薄的温暖痕迹,那个爱在月下对着自己弹奏的师傅、那个手把手教自己第一个剑招的师傅、那个一起在湖里抓鱼烤来吃的师傅……便是眼前这个温和笑着的男子。
他竟然没有死!
“师、师傅……师傅、师傅,我好想你、好想你啊……”陆天松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哇哇哭了起来。
一旁的梵云涛皱了皱眉,低声骂道:“难看死了,这么大的人,丢不丢脸啊!”
“好啦好啦,师傅知道对不起你,如果不是这次涛儿到山里为我求药,恐怕我们师徒的缘分,就在二十年前断了。”
陆天松猛地抬头,睁大一双水汪汪地眼,脸上写满了疑惑:“什么,师傅您是云涛的娘亲?”
陆华崖的脸不禁一红,正要解释,珠帘一响里面又走出来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把他从陆天松的手底硬生生拽了过去。
“华,你几句话跟他说清楚好了,干吗让他搂着你哭哭啼啼。”不悦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对陆天松的敌意。
陆华崖刚要开口,梵云涛已经在一旁大吼:“喂!臭老头,你吃醋有个分寸好不好,这呆子是娘亲的徒弟,也是……要也是我的人!”
他转过身来,拉起一旁石化的陆天松,一面往门外走:“呆子,我们走。”
走了几步,梵云涛的脸色忽然一变,捂着腹部蹲了下去。陆天松下意识将他从地上捞到怀中,几步抱到床上。
太上皇不急不忙叫着“宣御医”,陆华崖的脸色一变,走过去把了把独子的脉象,脸上的神色变化了半天,才命赶来的御医退了下去。
他将焦急不堪的陆天松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天松,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涛儿……是不是跟他……”
陆天松被问得一头雾水,陆华崖眼看事已至此,只好厚着脸皮问下去:“你给他‘销金兽’之后,他是不是贴身保管?那之后,你是不是又与他行过房?”
陆天松点了点头,陆华崖笑了起来:“那就没错了,你要做爹了,徒弟。”
原来‘销金兽’的妙用,并不止起死回生一种。
若是习武之人将它使用得当,功力可以倍增,故而才有传说它是内功心法一说;若是将它掺进铁液中,又可铸造绝世神兵。
而最神奇的一种功用,却是有人佩戴着它与人行房,不管男女,情到浓时,一定都会受孕。
当年,陆华崖就是这样与来山间狩猎的君王相爱,一起生下了梵云涛。于是北洞玄门的门主一夜之间‘暴毙’,只留下了六岁的门主继承人陆天松。
而如今,在梵云涛的腹中,已然是有了陆天松的孩子。陆华岩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再一次发生在了玄门之人的头上。
不过这一次,相信‘销金兽’带来的奇迹,不会再是玄门的灾难。因为倔强爱面子的梵云涛,死都不愿意留在长安给人取笑,一定要逼着陆天松跟他回山里。
至于那个泄露‘销金兽’的消息,用尽心机引来‘销金兽’主人的家伙,正美滋滋躲着长安宫廷的某个角落里,再也不用担心被自己的儿子抢走老婆的关爱了。
END
本来这个是要延续我一贯风格的阴谋悲剧阿,可是奈何请示大寿星鬼鬼同学,刚刚透露可能是BE,就被一板砖PIA成了天边的流星………………
无奈啊,人生就是这样子阿,为了表达我为鬼鬼同学贺寿的诚意,我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决定,我决定!!把我的第一次男男生子,送给我们的鬼鬼大美人!!啦啦啦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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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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