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恋》楚璇

3、毁灭

　　那时，天空都是火红的。
　　水晶宫殿里弥漫着肃杀的气息。每天，都会有一个魔法师消失，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是谁，更没有人去阻止它的发生。
　　我的皮肤越来越透明，瞳仁却渐渐转成幽紫，眉心的痣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你总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痛苦、忧伤、心疼、无奈——无时无刻不在你眼底流转。你越来越沉默，像影子一般，明明在我身边，却总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你的眼睛渐渐转深，不再是刚见面时淡淡的粉红色，血色渐渐显露，一点一滴地，你的瞳仁甚至比其他魔法师更火红。我常常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美丽，那么艳绝，想怒放的罂粟花，美得惊心动魄。可是，你真的——看到了吗？
　　那天，几个长老冲进寝宫，齐齐跪在我面前，要求我停止。
　　我眯了眯眼，停止什么？
　　长老们没敢抬头，半晌后开口：大长老也消失了。
　　我感到身边的你震了震。呵呵，感到震惊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
　　下去吧。我一甩衣袖，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我！红纱飘动，我不想理会他们。
　　“神之舞”是一种历代圣女必须学习的舞步。顾名思义，就是在祭神时跳的舞。它能给圣女能量，一种凌驾一切之上的力量。但练习的人并不能无限制地吸收，一旦超过身体所能容纳的限额，能量便会在体内冲撞，直至把练习者撕裂！
　　之后我不断练习“神之舞”，力量越来越大，胸口却越来越沉重，一股血气长期积聚在胸口，呼吸都日见困难。直到我发现，魔法师可以转载我体内慢慢累积的血气。当然，代价是接受转载的魔法师会死去。我并不感到愧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既然这样，我宁愿相信这是他们欠我的！他们是一群恶魔，用一个个圣女的生命和上帝订契约！他们只是一群披着白色外衣的丑恶魔鬼！
　　你拦住了我。请你停止。你说。
　　我盯着你血色的瞳眸，让开。
　　请你停止，不然——你第一次看进我眼眸深处，我们会提前祭神的时间！
　　我瞪着你，你敢威胁我。
　　我不敢。你说着，眼里却写满坚定！
　　呵，呵呵——我抑制不住笑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却不自知。
　　我宁愿死，也不当你们的牺牲品！我瞬间释放身体内所有能量，水晶宫殿动摇了起来，一旁的长老更是惊恐地睁大眼睛。
　　庞大的能量聚成球状向外扩散，我和你都在球中央，也好，至少路上有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