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楔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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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就直接开始点评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大楼门外的相泽消太看着从门里走出来的几人，随意朝天做了一个手势，在监控屏幕之前的欧尔麦特会意，扭开了音量键。
然后，还等在监控室中的少年少女们就听到了自家班主任低沉的声音：“原本，这次实战演练的点评应当是由任课教师进行的，但是鉴于出现不可控的因素——”
跟着一块儿出来的银发青年耸耸肩。
“还有任课教师本人过于温厚宽和的性格——”
站在监控屏幕前的欧尔麦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最终还是决定，每一组人员的实战演练之后，将由我对你们进行即时的点评。”
也不去理会监控室中大到连场地内的几人都隐约可闻的哀嚎声，相泽消太那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双眼首先看向了‘敌人组’。
“首先是敌人组，我不得不说我非常失望。”相泽消太毫不留情的说道：“你们两人的表现差劲到让我以为参加入学考试的是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同胞兄弟。”
饭田天哉颤抖着扶了扶眼镜，整个人都像是蔫了的白菜一样萎靡，而爆豪胜己则将腮帮子绷得紧紧地，金发的发尖就像是利矛一般根根竖起，但又被他强行压抑了下去。
“饭田天哉，你完全没有表现出对局面的掌控能力。在面对下方出现的未知情况时，你没有能够冷静下来思考，而是没头没脑的朝着楼下冲。”
似乎是知道眼镜少年想要辩解些什么，相泽消太看到少年微微张嘴的动作便径自加大了声量：“你想说你是被扮演人质的人煽动的吗？这并不是你作出这种无谋举动的理由——试想，假设你真的是一个‘敌人’，难道你认为自己碰到的都会是乖顺如鸡，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人质吗？人质的行动原本就是你作为敌人组应当考虑进去的因素！”
饭田天哉涨红了脸，蔫蔫的低头应是。
相泽消太随后看向奶金发色的少年：“爆豪胜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个性足够强大，强大到能让你完全抛弃任何合作？”
少年咬着下唇不说话，猩红的眸中全是不服气。
“现在你看到结果了。即使对手是两个可能在硬实力上与你相差甚远的人，你得到的依然是失败！”相泽消太的语气非常严厉：“你是不是之前还在为你能够率先发现人质的另一个作用而暗自得意？自认为自己够聪明，能够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从人质的嘴里套取情报？”
爆豪胜己瞳孔一缩：他确实早在‘英雄组’还没有行动的时候就发现了人质的特殊性，并且还试图从银发青年的嘴中得到英雄组的另一位成员天上院的情报。一般的实战演练，模拟使用的人质基本上都是口不能言的假人。学校特意安排了一个真人来扮演人质的角色，本身就蕴含着深意。【相泽消太：其实并没有……纯粹是这个不着调的理事任性的行为！】
银发青年所扮演的人质有着除此之外的另外两重含义，那就是【情报源】与【扰乱源】。
他并非是单纯只等着英雄组来救援的工具人，而是有着自己行动模式的真人。一方面，敌人组可以从他的口中获取各色各样的情报，另一方面，人质本身也会对敌人组进行干扰，如果有脑子灵活的英雄组，甚至能够在双方不碰面的情况下，完成对敌人组的极大干扰。
“如果你早点把这个情报分享给你的同伴，饭田还会这样被简单的煽动吗？”相泽消太冷厉的声音让爆豪胜己有些难以忍受的转过脸：“敌人组的失利，爆豪，你的责任至少占了七成！”
余音还在半空中回荡，相泽消太便不再理会爆豪胜己，看向了英雄组的两人。
“绿谷出久，你算是这次演练中表现最好的。”看着绿卷发少年的眼中泛起喜悦的星光，严肃地班主任微不可查的提了提嘴角，随后便用自己的烟熏眼狠狠一瞪：“不要太得意！只是相对最好而已，你的问题还多着呢！你看看你的手，”相泽消太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少年软软地垂在身体一边的手臂：“我在开学的检测时对你说过什么来着？”
“老师，我、我错了……”绿色卷发的少年立刻白了脸，垂着头讷讷的道歉。
相泽消太摇摇头，看向最后一个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女：“至于天上院同学，我想测试的结果应该是比较清楚的。”
“！”少女抬起头，便看见相泽消太这位教师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一边让绿谷出久三人往场地外走，一边压低了声音看向一旁的银发青年。
“天上院同学的表现不能算差，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优秀。”相泽消太的眼神和普拉西多看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前者的语气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我维持我原本的判断。”
“她不适合进入a班。”
少女的脸色瞬间苍白。普拉西多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似乎还有待商榷，相泽老师。”
“理事还想说些什么？”
“我承认，刚才的实战演习中，天上院的表现并不算好。但是，她并不是最差的那个不是吗？”普拉西多摊开手，“在全是a班参与的实战演习中表现中等，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我的意见与你相反，理事。”相泽消太的声音如寒冰一般坚硬，他看也不看颤抖着的少女，对于他来说，让少女的同龄人在他宣判结果之前离开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如果天上院同学是在正常的入学考试时间表现出这样的成绩，我当然不会阻止她进入a班，但是她现在所尝试的途径，是一条比正常的道路更加艰难的途径。”
相泽消太继续说道：“不能是中等，不能是合格，她必须表现得‘优秀’。只有这样，才能够获得包括我在内的教师的认同，才能够获得包括刚刚那个爆炸脾气的小子在内的学生的认同。”
“而现在的表现，是远远不够的。”
“……”普拉西多沉默，而一旁的少女已经小声抽噎了起来。
“……或者，”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一些，相泽消太接下来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理事也可以安排天上院同学进入普通科进行学习。以天上院同学的成绩，如果是普通科的话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小声哭泣的少女，有些苦恼的理了理身上缠着的绷带：“我认为雄英的普通科同样是非常优秀的，而且每年也有一定数量的普通科学生在展露了天赋之后，被收纳入英雄科中，因此——”
“好啦好啦，相泽老师的意思我明白了。”普拉西多突然笑了起来，打断了相泽消太那些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安慰的话语：“既然之前已经约定好了，我当然不会转身就不认账。”
他的手温柔地放在少女的身后，轻轻将她往自己的怀中虚虚一揽，朝相泽消太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只是她可能还有点不能接受——相泽老师，能给我一点安慰她的时间吗？”
“……哦。”相泽消太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你快去快回，这里的实战演练还没结束呢。”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奉行有始有终之道的人呢。”青年朝他眨眨眼，揽着低泣的少女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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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监控了。”青年带着少女拐入一个校园的角落中，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是面无表情。
“普拉西多大人……”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不妙，有些警觉地抬起头，正好与普拉西多看下来的双眼对到了一起。一旁楼宇交叠所形成的黑暗遮盖了青年的小半个身子，只有他的双眸在黑暗中发出如警报一般危险而刺眼的红光——
“刚刚相泽老师也说了，我可以进入普通科的！”天上院莉莎有些急促的喘息着，她向后退了一步：“只要进入普通科，就有碰到他们的机会！我……”
“这样不行，莉莎，这样是不行的。”普拉西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语气温柔，但是双目中的红光灼灼，“伊利亚斯需要的是【结果】。”
“我……”
“莉莎，你知道的吧。这个世界，只会留下【结果】。”青年轻声说道：“不管过程如何艰险，道路如何曲折——说这些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结果才能存留，只有结果才有意义。”
“不、不是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知道在这之后的所有‘剧情’！”天上院莉莎惶急的喊道，声音中带着小女生特有的抽泣音：“usj、林间合宿，我、我全告诉你们，不要、不要杀我好不好，我……”
她崩溃般的跪坐在地上：“我想妈妈……呜呜呜……我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你还是没懂啊，我不是说了吗？”普拉西多凑近少女，同时缓慢地拔出他一直悬挂在腰间的，那一把似乎是礼仪专用的华丽大剑，大剑上以莫比乌斯环形态分列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着逼人的光，青年转着手腕，好像漫不经心般的朝着哭泣着的少女轻轻一挥。
哭声戛然而止。少女如童话中的人鱼公主一般，倏然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剧情’什么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一旦我们的行动发生改变，他人的行动也会随之发生改变。”普拉西多收剑回鞘，淡淡地说道：“只有切实的改变才是真实，只有【结果】才有意义。”
“将原本二十人的班级变为二十一人，那才是有意义。你的价值、‘楔子’的价值也在于此，可惜你并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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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嗯？”青年满脸无辜：“我不是和你说了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得跑远一点去医务室看看了吗？”
“……真的？”相泽消太满脸狐疑，上下看了看走过来的普拉西多。银发青年依然是那副松松垮垮的休闲装扮，只是额头上见了点汗，似乎是经过一次短促的奔跑。
“我怎么记得，先前你离开的理由不是这个？”
“怎么会？你肯定是记错了啦！”普拉西多调笑着挑了挑眉毛：“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我可不像你这个富贵闲人。”不软不硬地讽刺了一句回去，相泽消太抛开脑中那一点点的迷惑，调整了一下嘴边的麦克风：
“欧尔麦特，让下一组准备入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楔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