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冠》橘三春

3、入学之旅

　　“奥斯顿？离这里不远。”
　　马洛大叔驾着小车，慢悠悠跟在牛群周围，伸手比划了一下大体方位，“这里是米东郡，如果你要去奥斯顿的话，牧场每天会有前往首都的运输车···，如果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走。”
　　“哦！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马洛大叔！”薇尔听到这里，舒心一笑。
　　跟着马洛大叔的车前往牧场工作中心的过程中，薇尔听马洛大叔介绍得知，自己落地在奥斯顿南边不远的米东郡的米花牧场，米花牧场主要负责每日往周边城市运送新鲜牛奶，首都奥斯顿是其主要销售方向。
　　马洛大叔就是在米花牧场工作的放牧人之一。
　　“可能是我亲和力比较高吧···嘿嘿嘿。”马洛大叔挠着下巴笑得开心。
　　薇尔坐在车后的草堆上放下心来，今天是第一天，根据马洛大叔提供的信息，自己应该可以在学院规定时间内到达。
　　牛车慢慢走了一刻钟左右，马洛大叔带着薇尔来到牧场工作中心。
　　“劳奇！劳奇你在不在！”马洛大叔放好车子，引牛群入棚后大步踏进院子。
　　薇尔稍退一步，看着马洛大叔推开院门，但还不等大叔到院子中央，工作间的门“吱嘎-”一声就从里打开了。
　　拉开门的是一个清秀少年，“马洛大叔，你回来了——”他揉揉头发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劳恩叔叔让你先—”
　　少年眨眨眼，略过马洛大叔走近的高大身影和巨大嗓门，一眼就看到门外——
　　略有拘谨，袍子有点皱巴巴还沾着草屑，黑发灰眼的少女，正抬脚迈进小院。

　　林恩·伦纳德面无表情“碰—”把门关上了。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可耻的错觉，一大清早，马洛大叔出去溜个牛怎么可能带个女孩子回来？牧场周围没有人家，哪来的漂亮女孩儿？
　　“砰砰砰——”大门敲得震天响，伴着马洛大叔气急败坏的大嗓门，“林恩你个臭小子怎么回事！快开门！”
　　门迅速打开，门后林恩嬉皮笑脸道“不好意思啊马洛大叔，风太大手一滑没抓住——”
　　“我信你个鬼！”马洛大叔大步踏进屋内，摘下帽子问林恩，“劳奇呢，他去哪里了？”
　　“啊，劳奇叔叔，”林恩等薇尔走进门，合上门说，“劳奇叔叔在后栏喂花花，他说让你先去监督牛奶送货——”
　　“啊，那就好。”马洛大叔听到劳奇还没走就松开皱着的眉头，仿佛没听到林恩后半句愉快地介绍“林恩，这是我今早遇见的妮娅·格林顿，她和她家人走散了，和你一样要去奥斯顿。”马洛大叔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一大口接着说，“妮娅，这是林恩·伦纳德，劳奇的侄子，你听到了，劳奇正在后栏喂草，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薇尔点点头，她面向林恩抿嘴一笑，“你好，我是妮娅·格林顿。”
　　林恩还没搞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他下意识握住妮娅伸出的手：“你好，我是林恩·伦纳德。”
　　握住薇尔的林恩感觉自己的脸正在逐渐后知后觉升温变红。
　　“哈哈，非常好，”马洛大叔喝干咖啡，“你俩可能要一起去奥斯顿呢，现在认识一下——”
　　“总是不错的。”房间东侧的帘子掀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到：“你好，妮娅，我是劳奇·伦纳德。”
　　这是一个温和的，有着和林恩一样棕色头发，脸庞极其相似的中年人。
　　“虽然我很想听听马洛你没说完的话，但是—”劳奇放下手中的东西，“运往木拉葵的车辆该走了，你不去清点一下吗”
　　马洛大叔猛地拍一下脑袋，匆匆忙忙往外跑：“哦!我这就去，木拉葵昨天的车队还在我这里记了一笔账，我得去提醒他们别忘了！”
　　劳奇笑着摇头看马洛大叔飞奔出去。擦擦眼睛对薇尔说：“坐吧妮娅，马洛总是这么风风火火，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要来一杯热牛奶？”

　　劳奇去拿另一本文件，林恩去端热牛奶，薇尔坐下揉揉脑门，抬头观察这间屋子。
　　片刻，热牛奶和马洛大叔同时进门。
　　“妮娅，小心烫。”
　　“嘿！我就知道那小子忘记了！”马洛大叔兴冲冲进屋坐下，“啊——，妮娅，你确实应该尝尝我们米花的牛奶，味道相当好——”
　　薇尔捧着一杯热牛奶，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两眼放空却努力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听马洛大叔介绍米花牧场一级牛奶的自然原生态。林恩此刻显然从清晨的懵圈中清醒过来，坐在另一侧帮劳奇叔叔整理另一批货物清单，几分钟后，劳奇头也不抬打断马洛。
　　“马洛，我们最好听一下妮娅的情况，可能她急着回家不是吗？”
　　尚未从骄傲自豪中恢复过来的马洛顿了一下。“呃——，我是说，哦对。”
　　马洛懊恼地抓一下头发，“抱歉妮娅，我差点忘了，”他又抓了一下头发，“劳奇，我早上出门时遇到了妮娅，她出门游玩和她的家人走散了，传送阵出了问题——她需要回奥斯特。”
　　“劳奇，妮娅可以和林恩一起跟着你回城吗？欧拉女神（自然女神）在上，可怜的小姑娘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不迷路地走出米花——”
　　林恩侧头，奇怪地看一眼薇尔。
　　劳奇停下笔，开口问薇尔：“和家人走散了？”
　　“是啊，可怜的妮娅就剩一个人——”马洛大叔无知无觉在一旁补充。
　　“非常巧妮娅，我下午要送林恩去奥斯特，他要去奥斯特学院测评自己的魔力波动，你，请原谅，也要去奥斯顿学院对吗？”劳奇没有理会马洛，直截了当地看向薇尔。
　　薇尔沉默了。
　　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劳奇先生心思缜密，做事温和滴水不漏，是完全和马洛大叔相反的人。
　　他大概猜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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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狐狸掉进了三只水牛之中，其中一只还是牛魔王···”奈特在意识海同样惨淡地哀嚎。
　　那么，只能赌一把，赌自己在回到故土的第一天不会太惨。
　　薇尔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的，我确实是要去奥斯特进行检测入学。”
　　“哦！欧拉女神在上，妮娅你没提起过你是去往奥斯顿的新生——”马洛大叔睁大眼“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和家人走散了，奥斯特是你的家乡！”
　　“很抱歉，马洛大叔，”薇尔抱歉道，“传送失败我实在是害怕，加上我对这里非常陌生，您是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我只能—”
　　薇尔灰色的双眸看起来有些失落“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如果我····我一定毫不犹豫向您求助——”
　　林恩和劳奇看向马洛。
　　马洛大叔咂咂嘴，不甚在意的一挥手，“额姆，这没什么，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谨慎的好孩子，毕竟这世道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么友爱善良，好孩子，多想一步总是对的——”
　　“谢谢您，马洛大叔，”薇尔吸吸鼻子抬起头。
　　“我也很感谢劳奇先生和林恩对我的照顾，只是，您——”薇尔看回劳奇先生，试图分辨劳奇先生此刻脸上的表情。
　　···
　　“这三天通往奥斯顿学院的传送阵很不稳定，即使一定范围内的准新生已经不在传送范围之内，比如我可怜的林恩——他只能跟着我过去，也还是会经常出现传送阵差错，我猜你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进入的传送阵，要知道，”劳奇轻笑着，“奥斯特学院的入学传送差错范围往往不会超出奥斯特。”
　　薇尔：而我被直接扔到了奥斯特外的米东。
　　“以及，此时奥斯特会限制传送阵向外传送使用率，如果你只是和家人出游，是绝对不能在这一时间被传送的”劳奇先生眨眨眼，“而奥斯特其他年级的学生，早已经提前入校，进行迎新工作的布置和整理。”
　　那么自己，其实从一开始马甲就掉得一件不剩了。
　　等奈特出来时，薇尔面无表情的想，自己一定要转他个百八十圈！
　　这个不靠谱的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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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吃过简单的一餐，劳奇带着林恩和薇尔动身前往奥斯特学院。
　　告别了马洛大叔，三人坐进马车。
　　劳奇靠在车厢闭目养神。林恩小声和薇尔分享自己知道的信息。
　　从米东去奥斯特，运气好的话需要四个小时，到达奥斯特学院很可能第一天的测试已经结束，劳奇先生提前订好了学院附近的旅馆，打算带着两个少年先去休息一晚。
　　当林恩得知薇尔的父母都是魔法师时，林恩放心地安慰薇尔不需要太紧张。
　　“都是魔法师的话，妮娅你通过的可能性很大呀，妮娅你是单一准备检测魔法师波动吗？”林恩悄声问。
　　“是的。”薇尔点点头。
　　“我能检测出魔法波动的可能很小，”林恩有些遗憾，“所以我一直努力学习成为一名战士。”
　　在奥温大陆，魔法师毕竟还是少数群体，如果血缘亲属中没有神灵赐予的天赋祝福，感受不到魔法波动亲和力的话，那么他（她）成为魔法师的可能性会极低。
　　这也导致，许多魔法师与魔法师的结合，可能创造出可以冠以姓氏的魔法师家族。
　　当下奥温帝国闻名的五大魔法师家族就是如此。
　　而通过实力选拔的战士就有很大不同，战士再强大也很难做到投家族之力全力发展单一项，所以奥温帝国一直沿袭的是战士联盟军团管理。
　　巨剑代表近卫，弓箭象征弓箭手，匕首意味着刺客。
　　根据帝国法律，奥斯顿学院将在新学年开始前对奥温帝国所有符合年龄范围的学生进行魔法波动测试和作战选拔测试。能够感受到魔法波动的孩子，将顺利进入奥斯顿魔法部进行为期七年的学习。在十六岁之前，所有孩子都不能推动自身魔力波动运行。
　　“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十六岁，早点测试也能让我早点死心，尽早投入战士的怀抱···”林恩伸着懒腰嘟囔。
　　薇尔却深知这样做的原因。
　　首先，奥温大陆普通人平均寿命要远远长于地球人，这也就意味着，十六岁对于奥温人民并没有错过学习成长的黄金时期，适量延迟魔法入学年龄，可以有效加长所有年轻人基础文化知识的学习，逐渐构造出稳定的世界观。避免出现无知的孩子滥用魔力伤人，心态脆弱的学生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法波动，反噬自身受到伤害。
　　同时，毕竟大多数孩子感受不到魔力波动，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逐渐意识到自己感受不到任意一种元素的亲和力，在有一定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接受现实，总好过年幼时希望轰然崩塌。
　　而有所希望会感受到亲和力的孩子，可以在十六岁之前，学习理论基础，为之后的快速突破做好准备。只要他有天赋，够努力。
　　至于战士，奥斯特就没有设置十六岁的门槛，毕竟体能和武术最好是从小打下身体基础，奥温帝国一向重视军力储备，各地小学中学都非常侧重体能发展，奥斯特学院作战系主要是负责选拔十六岁体能最优秀的战士后备军进行高阶段体术发展与作战培训，就算体能没达到奥斯特作战部录取线，少年们也可以去往各地作战学院进行考核学习。
　　“如果我没能考进奥斯特，我可能要回来考米东军校了····”林恩幽幽的说道。
　　薇尔看一眼林恩的身形，大概有了判断。
　　“是啦，我打算进行近兵考核。”林恩嘿嘿一笑，说着说着一伸手——
　　战士？不是刺客？
　　“咔吧——”林恩一伸手，厚重的车厢桌面掉下来一块角。
　　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