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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回到寝宫,心腹嬷嬷走在皇后身后,“娘娘,您最近怎么关切起太子了?”

      皇后品着香炉,悲戚道:“现在除了太子,本宫还能指望谁。”
      太子是她带大的,她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
      “既要辅佐太子,那为何还把莺啼送过去监视?”

      “太子并非本宫骨肉,本宫不该防着他?”
      嬷嬷点头应:“是”。

      东宫。
      裴隐来时,太子正坐在鱼塘边喂鱼,兴致缺缺。
      “你来了。”太子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洒进池子里。
      “殿下在发愁?”裴隐坐在鱼塘边沿,也拿起一把鱼食投喂水里张嘴的锦鲤。
      “是啊,今晚本宫就要不清白了。”
      “......”

      太子邪痞一笑,“裴少府脸红了,害羞了?”
      裴隐淡淡翻个白眼,不明显,但就是翻了,“要宠幸女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害羞什么。”

      太子长长叹口气,“本宫发愁如何对待这女子。”
      皇后的人,杀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殿下放心,她虽是皇后的人,却也是宋筱的姐姐。”
      太子听裴隐提过莺啼的身份,伸个懒腰,“她也曾是逸王府的人。”
      阅历还真丰富。

      “她是个苦命女子,被逸王欺负久了,想以卵击石。”
      太子听得讽刺, “所以她想借母后之手除掉老二?”

      裴隐打趣道:“说不定是想借殿下之手呢。”
      “我凭什么帮她。”
      “万一你动心了,愿为美人赴汤蹈火。”
      “打住。”太子揉揉发鬓,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

      夜里,太子内寝里发出一声声类似猪叫的声音,守夜的宫人们交头接耳,翌日一早,东宫上下都听说了,新来的舞姬声音堪比母猪,太子还留宿一整晚,真是为难太子殿下了。

      寝宫里,莺啼看着在毡毯上拱来拱去的母猪,面容淡淡。

      太子兀自整理好衣衫,看向坐在塌边的女子,温笑道:“爱姬想吃什么,就吩咐厨役去做,本宫还有事,夜里再来看你。”

      那淑人模样完全不像昨晚戏弄她时流露的风流相,莺啼起身福福身子,“恭送殿下。”
      “乖。”

      ——
      宋筱听闻莺啼被送进东宫,有些担忧,利用隐裴和太子的交情,寻个借口让裴隐送她进东宫。

      少府寺忙,裴隐抽不开身,便让心腹之人送她进去,待她抵达宫门,迎面遇见出宫办事的陈凇。

      陈凇瞧见宋筱,不自觉露出一抹笑,示意身后的随从递来一个坛子,递给宋筱,“宋大小姐,上次见你喜欢食醋,这是咱家自己酿的,你回去尝尝,若是喜欢,咱家派人多给你送些。”

      宋筱本该拒绝,可看着对方慈爱的双眼,却讲不出拒绝的话,伸手接过坛子,“谢谢陈公公,改日宋府包饺子,请您过去?”
      陈凇笑了笑,“好。”

      身后的随从惊悚至极,陈公公怎么对一个世家小姐露出那么和善的笑容,陈公公哪里是会真心微笑的人呀。

      他们陈公公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能笑嗔、能伪善、能狠厉、能迂回,能披上衣冠楚楚的外衣,也能展露嗜血残忍的人格,只是,陪在主子身边多年,却从未见过主子对一个小姑娘流露出温良的微笑。

      直到宋筱的身影没入宫门,陈凇才收回视线,觉得自己可能魔障了,竟能从小丫头明媚的笑容中感受到沉积多年的心伤被一点点儿治愈。

      宋筱跟着东宫侍女走在游廊里,东宫宫女个个貌美,却都没有得到太子的青睐,难怪外传太子有断袖之癖。

      路过一处房舍时,两个窃窃私语的侍女正在议论莺啼,满眼不屑,她们不认识宋筱,便没有刻意避讳。

      宋筱听个大概,略一挑眉,太子新宠的声音堪比猪叫......摇头失笑一声,觉得是侍女们添油加醋了。

      等到她进了寝宫,惊讶地差点掉了下巴,内寝里的的确确躺着一头圆滚滚的母猪,昨晚的猪叫并非谣言。

      莺啼见到宋筱,赶忙迎上前,见宋筱手里抱着一个坛子,不解道:“这是酒?”

      宋筱神秘兮兮拔开盖子给她闻,一股酸味刺激嗅觉,莺啼向后躲了躲。

      “是醋。”宋筱盖好盖子,小心翼翼把坛子放在桌子上,拉住莺啼的手,“你还好吗?”
      莺啼点点头,“放心,太子没施虐。”
      “......在你眼里,太子如此暴虐?”
      “外人皆说太子残暴,难道不是?”
      “你昨晚感受不到?”
      莺啼垂眸,“他昨儿一晚上并未理我,跟那头猪玩了一晚上。”
      “......”

      太子的心思,寻常人还是别猜的好。
      宋筱拍拍莺啼手背给予安慰,当时得知皇后要把莺啼送给太子时,裴隐宽慰了宋筱许久,让她稍微舒了一口气,毕竟太子的为人,裴隐是清楚的,若是要将莺啼送给其他皇子或权贵,宋筱是不会任莺啼固执留下的。

      宋筱从宫里出来,站在路边摊挑挑选选。
      逸王坐在车马里,偶一掀开帘子,瞧见了宋筱,他眼眸微动,吩咐车夫停车。

      当宋筱察觉身后有人紧靠自己时,下意识扭头,对上逸王似笑非笑的眼睛,立马转身想走。
      逸王拦住她,“筱儿妹妹去哪?”
      “回府。”
      逸王笑了,“那你走错方向了。”
      “......”宋筱一恼,转身向另一方向走。

      逸王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后脑勺,宋筱的扈从不远不近跟着,大小姐没发话,他们不敢轻易冒失。

      逸王打开话匣,“听闻太子皇兄收了莺啼?”
      宋筱嗤一声,“与王爷何干。”

      “莺啼是本王的人,她的去留该是本王说了算。”
      “真是笑话。”宋筱停下脚步,“既然王爷说她是你的人,那为何还要将她送至宫中陪伴皇后娘娘?”

      逸王意有所指道:“因为她无法让母猪上树。”
      是在讽刺昨晚的传闻吧。

      “皇兄真够包容的,能容忍枕边人发出猪叫。”说着说着还笑出了声,声音惑人。
      莺啼反呛道:“依王爷的意思,只有能让母猪上树的人,才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本王只是想留一些特别的人在身边。”
      宋筱冷讽道:“母猪能上树,不是人有本事,是猪有本事,王爷该欣赏能上树的猪。”
      逸王无奈,“筱儿妹妹别较真。”

      宋筱不想跟他纠缠,加快脚步,不料,腰间香囊忽然脱落,她没注意到,匆匆离去了。

      逸王拾起香囊打开,见里面是一对做工精良的银镯子,想必是宋筱幼年佩戴的,上面图案纹路已经有些模糊了。

      心念一动,吩咐随从,“去玉琢坊找孙老板重新打磨一番。”

      随从当即去办,到了玉琢坊却遇见坐在客堂里品茶的陈凇。
      随从跪地请安,陈凇随口问了一句,随从一五一十交代了来此的目的。
      陈凇瞥了一眼香囊,伸出手,“给咱家瞧瞧。”

      随从跟在逸王身边多年,知道逸王与陈凇关系密切,没设防,将香囊呈上去。
      陈凇打开香囊一看,看愣了。
      里面的银镯......

      随从带着香囊回了逸王府,逸王打开一瞧,见银镯焕然一新,不禁面容稍霁,刚刚他听到一则消息,说皇帝有意让太子接管景王之前负责的兵马,那么说,就是要给太子实权了。

      太子自小归到皇后膝下,一直不学无术,不受皇帝宠信,众人皆以为皇帝会废了他,择景王为储君,可皇帝迟迟未表态,众人猜测,八成是太子之位形同虚设,在皇帝心里早已有了新帝人选。

      因此,逸王并未认真衡量过太子对他的阻力。

      不过,太子在诸皇子中一直不拔尖,甚至慵懒散漫,这样的太子,逸王没将其放在眼里。
      将镯子颠在手心,感慨道:“玉琢坊的手艺真是极好。”

      随从:“王爷,这是陈公公代劳的。”
      逸王蹙眉,“陈公公为何在那里?”
      “为......太子殿下挑选玉剑穗。”

      逸王眉头深皱,握紧玉镯,看来改日,他要当面去问一问陈凇,为何又要巴结太子,真的是因为太子要掌兵权了吗?
      收回思绪,逸王系好香囊,骑马去往宋府“邀功”。

      ——
      宋府后院,裴隐在陪宋筱练拳,她体质弱,拳风无力,被裴隐说了几句,正噘着嘴赌气练习。

      一旁看热闹的姜氏和宋应然对视一眼,姜氏眼底满是无奈,宋应然始终淡笑。

      姜氏忍不住抱怨:“臭小子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亦棠,却敢大剌剌来咱们府上,也不怕别人说他闲话。”

      宋应然为母亲捏捏肩膀,“他不承认我们也知道他是谁,何必逼他呢,待到时机成熟,他会如实相告其中缘由的。”

      姜氏如何不知他有苦衷,摇摇头,“为娘怕他有什么难言之苦只知道自己扛。”
      宋应然也担忧,但既然裴隐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便稍微放宽了心。
      母子俩继续看宋筱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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