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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醉仙斋 ...

  •   秦淮看着那落叶带着破空之势直击他门面,连忙侧身闪避,却不想那叶子半道偏离方向,原本堪堪会擦过他脸颊的叶子此时却要正中他眼睛。

      不好!杨悠然灵力瞬间跟上,偏移开叶片的飞行位置,却见秦淮周身冒出一层黑瘴,狠狠地朝着叶片飞去,与她的灵力相互吞噬消融,两道力量相互制衡,却有着相同的目的。落叶擦着秦淮地面颊飞过,划出一道血痕,而后割断藤蔓,直击山洞内部,发出一声哄响,身后的树林顿时喧闹起来。血液从他脸侧的伤口泌出,顺着他的脸划落。给原本还带几分稚气的面容舔上了几分妖冶的气息。

      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原来那毒为他所用。杨悠然将手背到身后,看着他用手背将血抹去,抿了抿唇,将一盒膏药甩到了他的面前:“看在你与我故人相似的份上我不伤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希望你心里有数。”

      “你医术,本就不如她。”秦淮扬起头,毫不示弱地望着杨悠然,姐姐本就该扬名立万,为众人仰慕,而不是杳无踪迹,甚至是……为人所害!

      她是谁?杨悠然微微偏了偏头,却听到那一道熟悉的话语:

      【宿主对目标人物有杀意,给予一定的惩罚。】

      完蛋,忘了这茬!

      熟悉的声音伴着心绞疼痛,瞬间让杨悠然四肢软了下去,秦淮看着听到那一句话后脸色瞬间煞白的杨悠然,不由得把心底最后一点期颐给抹去了:你果然是知道她的,你也明白自己自己的天资不如她……

      那为什么,药谷出来的是你!

      毒瘴在他周身环绕着,在见血之处尤为浓郁。刺骨的疼痛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的心神,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的手握紧又慢慢地放松,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杀不了她,也还不能杀她。

      【鉴于宿主仗着修为屡教不改,系统发放为期一月的近视五百度,修为降至开光境的长期处罚!】

      近视五百度?那是什么?

      系统又蹦出一个新名词,没有等杨悠然反应过来,就听见山洞内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啼叫,四周顿时兽走禽飞。尖锐的啼叫弄得杨悠然脑袋一片混乱,声声如啜泣般的哀鸣勾起了杨悠然过往地回忆,母亲的脸与教诲一遍一遍在她脑海里回放,她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不知是那心绞疼痛还是这鸣叫所致,让她感觉此处地动山摇,几欲要站不稳。

      “提前开了吗?”秦淮看着山洞内部,取出一直放着的一块柳木牌子,往前踏了几步。

      危险!杨悠然看着秦淮摇摇欲坠地往山洞里走去,像是被魅惑了心神一般,下意识地便追过去要拉开他往外跑。

      秦淮看着杨悠然被那声音蛊惑了心智,竟然直奔自己想要伤他。果然,戳破了你的痛处,便露出你真正的面目了吗?他嘴角嘲讽性的一勾,将那毒瘴凝结在了左手之上朝她重重拍去。

      杨悠然脑海一片混乱,原本熟悉的力量一时半会居然使不上来,她贴近了秦淮,感受到自己的腹部被重重拍了一掌,毒瘴进入她的体内与她灵力厮打着,本就已经糟糕的状态又坏上了几分。她手无意识地一抓,与秦淮地手和在了一处,便感觉又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加了进了,拉扯着自己到了别处。

      去他妈的心善圣母,妈的居然习惯了。

      算了,就当前世欠你的还你了!

      在遇到,我非揍死你个王八蛋不可!

      秦淮看着消失在原地的杨悠然与空空如也的掌心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她明明已经是金丹境,怎么可以进去?

      他回想着最后杨悠然拉着自己无意识吐出的两个字,那分明是:

      危险。

      ……

      密林处的一青年感受着周遭的动静,瞳孔竟然慢慢地竖了起来。

      终于等到了。

      ……

      夜晚,一盏又一盏的花灯挂在西街精致的楼阁边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站在楼阁窗前,一方帕子从楼阁中晃晃悠悠地飘到青衣少年的脸上,带着芳香与几声轻笑,便把那青衣少年勾得面红耳赤。另一边的姑娘见状也砸了个荷包下去,看着他一手拿着纱巾,一手握着荷包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惹得两家姑娘调笑地对骂了几句,便扶着头上的首饰应着花娘地叫唤离开了窗前。

      边缘地一座高阁里传来靡靡之音,可楼角的花灯却熄灭,惹得几个摇扇的风雅之士摇了摇头,只得叹着气地转头去了别处。

      楼阁之中,整个楼层的少女都聚在了大厅之中,舞台上几个舞女踏着鼓点扭动着腰肢,鼓点越来越急促,忽而两方绸缎从天而降,一红衣少女踏缎而下,伴着飞花舞者水袖,应和着鼓点的高潮落于台上,裙摆翩飞,上绣的金丝云雀彷如真要临空而起。

      下头坐着的白衣抱琴的,蓝衫拭剑,绿衣奉花,莺莺燕燕各有千秋,或是清冷,或是妩媚,坐在席位上和着歌品着席,时不时笑意盈盈地寒暄两句,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

      “昨日李公子送了你一副玉镯吧?”纸鸢把玩着一支钗子,上头镶嵌着一颗粉嫩圆润的南珠:“这珠子说是什么价值连城,看着也不过如此。”

      “不过是扶了一曲。”玉音瞥了一眼面带喜色的纸鸢,说着嫌弃,却明晃晃地把炫耀摆了出来,她略微挑起了眉眼看着:“不及妹妹几杯酒与那盛了蜜的小嘴儿。”

      “呵呵,妹妹敬姐姐一杯。”纸鸢咬着姐姐二字,将那珠钗插会了自己的头上,捧起杯,笑着软下腰,靠近了玉音:“我不想姐姐那样多才多艺,不过妈妈也不嫌妹妹愚笨,倒是对妹妹颇有照顾。”

      ……

      中间华贵的长椅上侧卧着一个女人,外袍随意地搭在肩上,裙子从侧边大开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扶着烟枪,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一青衣女子蹲坐着,细细吹冷一盏清茶,而后捧到她面前,一举一动皆符合礼仪规矩,却别带一股勾人的风情:“妈妈,请用茶。”

      那女人微微瞥过一眼,狭长地狐狸眼带着盈盈地笑意,她吹下眼帘,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茶盏,将烟枪在桌上一点,吐出一口轻烟:“不够骚。”

      “妈妈,帮我饮了这杯酒罢~”方才台上跳舞的少女走了过来,脸带桃花地靠近了她,双手捧着一小杯酒,递到了她的嘴边,身子便也靠了过去。

      赵妈妈微微动了动身,外袍随着她的动作滑开了一点儿,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肩。她低头啜了一口,而后用着烟枪点着她的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略微一偏头,眼波流转,烟视媚行:“不够媚。”

      “哪里不媚了?”云雀拿起一颗葡萄,剥好喂到她嘴边,十指青葱,却涂着极艳的指甲,配上水润圆满的葡萄肉,配上原本明艳少女的温柔小意,一副让人难以拒绝的温柔乡。

      “迎而不拒。”赵妈妈点开了云雀:“没净手。”惹得云雀讪笑着退了下去。

      “叫你们腰软一点,又不是让你们塌下去。”赵妈妈坐起身来,话音未落,就见空中拉扯开了一个口子,一个人影咋了下来,一时间酒杯葡萄等诸多东西瞬间便往来人处砸,那赵妈妈像外袍一甩,便似长绸一般将人卷了过来。一时间大厅内乒乒乓乓地却是物件落地的声音,你抱怨酒杯里的酒溅到了自己的裙摆,我说你的勺子污了我的汤碗,一时间吵闹地不成样子。

      “这日子好像也没到,”赵妈妈半搂着掉下来的人,听着厅内的闹声,用着烟枪点了两下扶手,瞬间便让大厅安静了下来:“叽叽喳喳地想什么样子?”

      “这不是突然有个人下来嘛。”飞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撒娇讨好般地凑到了赵妈妈的面前:“这好端端地怎么会掉了一个人下来。”她看了一眼那掉下来的人,心里突然一个搁楞。

      “掉了一个人下来?”赵妈妈看着怀中的人,手指在她脸上描了一遍,她看了一眼旁边脸色有些不好的纸鸢,慢慢地笑了起来:“她很美,对吗?”

      没有等人回话,便继续道:“豆芽,把姑娘扶回房中,寸步不离地给我好生伺候着。”

      “诶。”旁边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走了出来,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木有,却一下把赵妈妈怀中的女子扛了起来:“妈妈,那个房啊?”

      “那个房?”赵妈妈又想没有骨头一般侧靠在了椅子上,手指在椅子上一点一点有规律地敲打着:“魁首该住那个房?”

      “妈妈,”身边的姑娘们一下子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云雀剁了剁脚,占着平时赵妈妈对她的宠爱坐一旁,虚拉着她的裙角:“你总是嫌我们不够风情,怎么就一下让……”她看着闭着眼微微勾起嘴角的赵妈妈,声音一点一点地小了下去。

      “够漂亮。”赵妈妈睁开眼,微微坐起身,上挑的眼尾带着一丝绯红:“这木头美人只要够美……”她用烟枪尾挑起云雀的下巴,轻轻地吐出一口烟:“就是风情。”

      “可她是从……”

      赵妈妈放下烟枪,端起了原本倚画给她放着的熏花茶,品了一口清了清嘴:“我不管她从哪来,到哪去,只要她没本事走,她就是我醉仙斋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赵妈妈:天上掉下个杨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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