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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七章 赶回寝室 ...

  •   透明罐子里是花花绿绿的糖果,湛明嫣跪在舒适的大床边,笑道:“掌门,您父亲说了,乖乖把药喝了就吃糖呢。”
      湛明婵接过药碗的时候还说着“我不怕苦”,但喝了一口就差点呛到,真不知道湛家自制的药都是怎么配的,苦得发涩,能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犹如喝酒般“一口闷”下去,再将水果糖压在舌下,缓解被苦味勾起来的心跳加速,然后看到湛明嫣端来了水盆毛巾,又拧开了桌子上的药盒看了看,那里面盛满了碧蓝色冰凉膏体,她便配合地将薄被拉开,湛明嫣温柔地说:“您就别动了,我来吧。”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又撩起睡衣,湛明嫣就看到湛明婵那光洁的背脊上端端正正地鼓着十条棱子,她记得刚刚打完后,这些棱子还没有这样鼓,但那些黑紫在脆弱的皮肤下流转,很吓人,可流转了许久,竟也没有突破那被打得大概已经很薄的皮肤,一百藤条下来,一滴血没留,湛明婵却是晕了几次,每次都是傀儡用冰柱压在伤痕上揉搓给弄醒。
      她是被湛修慈派来“学习湛家规矩”的,所以务必去回覆,她站在湛修慈面前战战兢兢地,好不容易将话都说利落,坐在湛修慈身边的湛明磊就要出门,让湛修慈给叫住了,“女孩子受伤,你一个男子,过去看什么?”
      湛明磊冷冷道:“那是我的亲妹妹,您的亲女儿,难道自家的孩子受伤,做亲人的就该在一边等着?”
      湛明儒说:“二弟!父亲早就着人收拾好明婵以前的房间,伺候的傀儡都已就位,医生也候在房里了,最好的药早就备齐了,你完全不用担心。”
      湛明磊却不为所动,“这么说,父亲和大哥对于这次的事情该如何处罚,是早就有了定论,即便妹妹不自动请罚,你们也会强制执行了?”
      湛明儒责了一声“二弟”,湛修慈只道:“她做错了事情,该当受罚,尤其是在这个关口上,任何的过失,都会被那边收做把柄。”
      他看向哆嗦的湛明嫣,“这几天就由你贴身照顾掌门吧。”
      又转向长子道,“明儒,你负责告诉全族,掌门一来需静卧疗伤,二来需静心思过,未经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包括最亲近的家人,譬如你们的母亲,还有你和明磊去探视。”

      感觉到温热湿毛巾下的肌肤正在颤抖,湛明嫣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抱歉地说:“我手劲大了吧。”
      湛明婵死死攥着枕头套,可是那丝绸的套子让汗液浸满后更加光滑,她几乎没力气再握紧,但依然微笑道:“没事,就是头晕。”
      “还没退烧呢。”湛明嫣就说,她小心地清洗完毕,再将凉丝丝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湛明婵的背脊上,然后听到湛明婵轻声问:“你不回家吗?”
      湛明嫣愣了一下,“我?我父母同意我跟着表伯父,学习一段时间,表伯父安排我住在这边……”
      湛明婵哦了一声,“我妈妈还在后院清修吗?”
      湛明嫣听说过掌门的母亲嫁入湛家后,逐渐开始参道,三个孩子长大后,便和掌门的父亲湛修慈分居,经常闭关不出,她说:“第一天拜见过夫人,然后就再没见过,夫人很健康,气色不错,而且和蔼可亲。”
      湛明婵就平平淡淡地哦了一声,“妈妈大概还在闭关吧,不知道也好,哥哥们……恐怕是忙着帮我收拾烂摊子。”
      湛明嫣忍不住说:“是您父亲的吩咐,不让人来打扰您养伤……如果人太多,对伤口不好啊,何况您身子还虚。”
      “你叫我明婵就好了,我们是同龄人,从不需要那么多礼节。”湛明婵说,她默了几下,又轻轻道:“我知道父亲会这样安排。”
      湛明嫣垂下睫毛,将药膏缓缓地涂上伤痕,过了好久,才小小声说:“我真没想到,湛家主系这边的规矩,竟有如此严苛。”
      湛明婵说:“你们那边……已经生疏了这些吧。”
      “和普通人家相仿。”湛明嫣道,“我从不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除了多学一些东西,但是也没人逼迫我学,我只是感兴趣而已。”
      “那挺好的。”湛明婵喘了几下,有点吃力地说,即便湛明嫣的手劲真的很适度,即便那药膏确实是清凉舒爽,但依然有钻心的疼痛从那些棱子上细细密密地刺激着神经,再传遍全身。
      这样的伤痕,是最柔软的布料贴一下,都会痛出汗的。
      湛明婵歇了一会儿,她试图找一些事情来分散精力,于是摸出了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自从接了无涯的短信后,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她一面忍受着背脊上的阵阵刺痛,一面按了开机,才不过一会儿就刷进来好几条短信,冲得她眼晕手麻,湛明嫣直乍舌,“你好忙啊!”
      湛明婵苦笑,首先看的是白瑢的:
      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挂我的电话又关机了?
      我真的没说错啊,明婵,那个姓吴的人如其名,吴涯无牙,无牙无耻,他就是无耻的家伙,我不会看错的。
      你不要再接近他了,我有种感觉,你一定会被他害苦的。
      明婵,我知道你生气了,好了不打扰了,等我回去再说吧,我还在旅馆,宗堰要回来了,他好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每天都绷着脸,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度郁闷,我忍不住问过,他说和那家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亲戚有关系,大概是对方太卑鄙了吧。

      接下来是杨安的,每一条都是简洁明了,但火气十足:
      虫子你在哪里?
      有空吗?
      打到寝室来。
      妈的,虫子,咱寝室闹鬼了!我的擦脸油也不见了。最近掉头发掉得太厉害,刚买了瓶护发素,结果转眼也不见了!
      我们准备和大妈说一声了,寝室楼肯定有贼,等你回来再商量。

      接下来是吴双的,湛明婵可以想像出吴双写这条短信时的慢条斯理:
      虫儿,杨安和你说了吗?她又丢东西了,词韵也是,拖鞋找不到了,我们打算和大妈说一声,再贴个告示,镇一镇楼里的贼,等你回来最后决定。

      然后是童盈的,湛明婵看着这条短信,几乎能听到这小姑娘柔软而委屈的轻叹:
      明婵啊,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寝室啊?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她们好像瞒着我在计划着什么,明婵你快回来吧,否则我都快受不来了。

      湛明婵蹙眉,她想起那天桌子上的那些红色长发,接着又想起了杨安的那把梳子,那上面的黑色直发,看起来顺理成章,但她总是感觉那红发,那黑发,都有一点点不对劲。
      手机猛地一振,湛明婵愣了一下才按了“接听”。
      “杨安?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杨安带着一种气喘的感觉嚷道:“你在哪里啊虫子?!我找你好半天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短信?”
      “怎么了?”湛明婵的耳膜嗡嗡响,她尽量小声问,希望能暗示到杨安,而且她能感觉到游走在背部伤痕上的,湛明嫣柔软的指腹停了停,似乎也是在好奇这是哪一位的声音,如此之具有穿透力。
      “妈的!”杨安言简意赅了一句,然后喋喋不休道,“我新买的护发素又他妈不见了!还有擦脸油,凭空就飞了!你说谁的手这么他妈的欠啊?!我怀疑我的校园卡公交卡根本不是让我塞哪里了,可能就是让手欠的给拿了!”
      湛明婵问道:“你怀疑谁?”
      杨安的声音就落了下去,“……我不敢怀疑。”
      “你都想到了就说吧。”
      杨安说:“我,双儿,词韵都商量过了,我们谁都不想做那样的怀疑。但是虫子,我跟你说,双儿的MP3没了,刚没的。”
      “录音的那个?”
      “对。” 杨安说,“双儿要急了,让我给打发到隔壁去消消火,你说怎么办吧?反正双儿不想忍了,她要摊牌。”
      “词韵呢?”
      “她等着咱们出头呢。”
      “你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无凭无据的,可是怎么推理都是她啊!”
      “推理?”湛明婵忍着痛轻笑了一下,“杨安,等我回去再说好吗?我周一就回去,尽量上午到。”
      湛明嫣上药的手指头停了一下。
      杨安说:“我去跟双儿说,虫子,咱寝室最近太不对劲了,你说她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谁说是她拿的了?!”湛明婵有点生气,扯动了背部的伤痕,不由闷哼了一下,杨安那头静了会儿,“虫子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说正经的,你别随便诬赖人,她就是再蠢也不会在这种敏感时刻做这事儿,也太明显了吧。”湛明婵勉强稳住呼吸,额头已是冷汗涔涔,湛明嫣轻手轻脚地用手巾替她擦拭。
      杨安说:“不会真有鬼吧?”
      湛明婵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儿,“不,这绝对不是鬼。”
      东西丢的那几天,她也在,鬼魅如果出入寝室的话,不可能瞒过她,一次能瞒过,两次,三次,但是东西丢了这么多次,次次都能瞒住吗?她虽然不常戴阴阳镜,但是她的感应力是很强的。
      似乎最有可能拿走这些小件东西的,只有童盈,刚刚经历了一场被“围攻”的风波,正在憋屈难过之中,这个时候的人,理智往往脆弱,一时愤怒,抱着破釜沉舟,玉石俱焚之心,索性就顺手牵羊,反正谁也发现不了,再怎么猜测也不能成为铁打的证据,干脆全寝室一起丢东西,一起不痛快好了。
      可是湛明婵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虽然她认为这种可能性太低——因为万缕梳已经被她毁掉了。
      但是那黑色和红色的发,依然让她感到不对劲,她确信自己联接的这根链条上,还有一个环没有扣住,这个环就是桌子上的红发和梳子上的黑发。
      她需要尽快回到寝室,不能在家耽搁太久,即便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养不好。
      和杨安通完话后,湛明嫣好奇地问:“是你的同学吗?”
      “也是舍友。”湛明婵淡淡道,湛明嫣正将药膏涂抹在靠近后腰的那道棱子上,她有点犹豫道,“这伤……起码得卧床一周,在寝室也没人给你上药,而且你还在发烧呢……”
      “我周一必须回去。”湛明婵摇摇头说,“不能耽搁,我们寝室可能遇到点怪事。”
      湛明嫣说:“你很关心她们啊。”
      “她们很好。”湛明婵肯定道,“每个人都非常好。”
      湛明嫣静默了一下,小小声说:“我听到有人私下议论,说你很冷漠,不负责任,对旁人的性命视若无睹……”
      湛明婵用脸颊慢慢摩挲着枕头,“……哦,是不是还说我根本不够格担任湛家的掌门?”
      湛明嫣恐慌地站起来,“没有!”
      “没事,坐下吧。”湛明婵道,“我都知道的,你不需要顾忌什么,我也不会在意。”
      湛明嫣说:“这样岂不是很不快乐,你明知道有人在议论你。”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何况是掌门。”湛明婵无所谓道,“在这个位置上,总得看淡一点,所幸愿意帮我负担权力的人,永远是不缺的,所以我还能尽量轻松一些……”
      如果真的全面接掌湛家大权,自己还会有时间,泡在校园里,修读喜欢的专业,结交各种同学吗?
      和宽容的杨安能够吵吵闹闹,和明理的吴双可以推心置腹,听着童盈和许词韵那一口绵软的乡音普通话,还有隔壁陈思的大方,杨硕的神奇,雷雯的爽利,陈素的淡定……
      刚刚喝下的药起了催眠的作用,昏沉中,她渴望回到寝室,那个地方,总是热热闹闹,住着的都是她喜欢的,她可以轻松交谈,聊天的朋友,她适应了她们的习惯,而她们也体贴地愿意配合她的个性,无论她们之间出现了何种变数,但对自己而言,她们每一个,都是非常好的。
      真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她真正的家已经在她的背脊上狠狠留下了十道肿胀,她的公寓永远是冷冷清清,如果她的寝室也分崩离析……

      她这一睡,竟就睡到了周日的晚上,醒来后还未缓过劲来,又是让湛明嫣“督促”着喝药上药,任人摆弄了一通,湛明嫣依然说:“这伤势必须卧床一周才好,而且你真的还有些低烧呢。”
      湛明婵却撑着起来要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天早上就走。”
      湛明嫣慌慌张张地不让她起来,正好传来敲门声,湛明嫣就忙不迭去开门,一愣,“表伯父!”
      就好像士官遇到将军,湛明嫣立刻恭恭敬敬起来,湛修慈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湛明婵刚刚套好拖鞋,听到父亲的声音,便怔住了,幸好她还穿着轻薄的睡衣,便叫了声“父亲”,她想站起来,但双腿才一用力,背脊那十道棱子就很不争气地一起泛滥起痛楚,顷刻间,她的眼眶就控制不住了那些酸涩,撑了一下地就落回床上,也幸好,她的自制力极佳,没有丢人的叫出声来。
      “等伤都养好了再回去吧。”湛修慈按着湛明婵的肩膀,不容分说地让她趴回到床上,又顺手给她盖上被子,“如果你们寝室的问题很急,不妨让明嫣去一趟。”
      湛明婵说:“的确很急,但不是明嫣能管的事情,我们寝室最近有点不和,明嫣不明白的,她处理不好。”
      “不让她锻炼一下,她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湛修慈道,“作为湛家人,她也有必要分担湛家的工作。”
      “那就抽一些别的任务给她吧。”湛明婵说,“我和寝室同学说好了的。”
      湛修慈道:“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低声道:“这件事情还没完,你触怒的不是咱们自家人,是无涯上仙。”
      湛蓝筝微微一怔,刚聚集起的一点点暖意就慢慢消融了,“是。”
      “痊愈前,务必到上仙那里请罪。”
      “是。”
      “你准备哪天去?我让你大哥送你过去,另外,也得让那边的人跟几个过去看看。”湛修慈沉吟着,“让湛修则去吧,他是那边的主心骨。”
      “您来定吧。”湛明婵淡淡地回答,湛修慈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然后湛明嫣轻手轻脚地闪进来,还端着脸盆和手巾,却看到湛明婵已经摇摇晃晃地起身收拾书包,“你干什么去?”她惊讶道。
      湛明婵头也不抬,“回寝室。”
      “……不是说明天走吗?”
      “我想她们了。”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的。”湛明婵拉开衣柜——这个幅度大的动作让她的额头又涌上了一层汗珠,“我会照顾好自己,明嫣,你帮我带点药。”
      “都是中药,你回去了,到哪里熬啊?”湛明嫣说,“药膏可以带上,但是你够不到后背的。”
      湛明婵脱下睡衣——背后的十道棱子依然是触目惊心,她近乎自虐般地换好了衣服——这比那棱子更让湛明嫣提心吊胆,然后将药膏丢入书包,“我得走了,现在回去,食堂还开着呢。”
      湛明嫣完全呆立了,“不,不行,表伯父不会同意的。”
      “转告我父亲,我会在两天内找时间去向上仙请罪,不需要人送我,具体时间我会再联系他。”湛明婵背上书包,那沉重的包,贴住了她的背脊,她脸色变了变,随即沉住了气往外走,然后被一队的傀儡给拦住了。
      湛明婵也懒得说话,她握住法杖,对站在傀儡身后的那个湛家族人道:“这是什么意思?”
      “掌门,您父亲不许您出去的。”
      “如果你还知道我是掌门,那么你们的掌门要出去一趟。”
      那个湛家族人很为难,“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用过激的方法。”
      他委婉而谨慎地提醒,湛明婵只觉得说了这么几句话,后背就痛得不可收拾,这种刺痛让她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她也不再说话,只举起法杖,绿光一凝,湛修慈便出现在楼梯上,“都下去吧。”
      他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车子平稳地停在寝室楼门口,湛明婵解开安全带,湛修慈说:“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了数,那么就自己解决好这件事情,但是记得,这是你非要回来的,而无涯上仙那边的事儿,不可以耽搁。”
      “是。”湛明婵拉开车门,提起书包准备背起来,湛修慈道:“提上去吧,别背着了。”
      湛明婵沉默了一下,只是她的沉默不需要多久,因为头上包着毛巾,踏着拖鞋提着洗浴用品的杨安和吴双都刚好走过来,“虫子!!”
      她们远远地一起尖叫,随后便开开心心地迎了过来,“虫子!回来啦!”
      杨安一手提着小筐子,一手就搂了过来,湛明婵忍住了没有往后退,于是杨安的胳膊就大大方方地环住了她的后背,端端正正地压在了一条棱子上,痛得她一身的汗全往外冒,湛明婵倒抽了几口凉气,湛修慈就打开车门走了过来,他温和地向杨安伸手,“是你的同学吗?”
      杨安立刻松开湛明婵,大方地和湛修慈握手,“您好!”
      湛明婵缓了口气道:“……是我的舍友,这是杨安,这是吴双,这是我父亲。”
      杨安和吴双热情地问着“叔叔好”,湛修慈点了点头,他很和蔼地对杨安说:“明婵有点热伤风,后背也不是很舒服,脊椎可能有点问题,所以,可以麻烦你们帮她提一下书包吗?”
      杨安立刻接过了湛明婵手中的书包,吴双问着“怎么病了?那就跟家养好了再来啊——”,湛明婵就说:“我想你们了。”
      杨安道:“叔叔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虫子的。”湛明婵伸手要接过杨安的小筐子,吴双抢先了一步,“你就别拿东西了,”她摸了摸湛明婵的额头,“真是有点烧啊。”
      杨安更为担忧,“怎么搞的,我们这儿丢东西,你是直接病倒了。”
      湛明婵轻声说:“我们上去慢慢说吧。”
      她向湛修慈点点头算作告别,湛修慈走过来轻声对她说:“每天下午三点,傀儡会给你送药,你喝完了她们才会回来复命,另外,收药的时候要注意一下符篆签名,别让那边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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