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神明的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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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止水自觉几天没看见神无，再冷战也不能不管她，疲惫地捏了捏鼻间，还是选择自己先拉下脸来。找她之前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他真没资格，也没必要要求她体会人类的心理。
可她不见了，问过鸣人，找过未来，最后还去了火之寺，才知道那家伙自己一个人去魔之国了。
止水低垂着眼眸，从地陆告知他神无的下落就安静地坐在大堂，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生前死后不需要自夸就可以被称为天才，却被自己的主人嫌弃至此。他紧抿着嘴唇，努力把心里爆锤她一顿的想法压下来。
“为什么您会让她一个人去呢。”
地陆微笑了一下，答非所问，“你怎么看待神无大人呢？”
止水一愣，“是……神明。”
“真的？”他的右手数着佛珠，左手敲着木鱼，“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会生气呢？”
“因为……”
“因为无法相信她能自己解决。虽然是神明，□□却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孩子，不管怎么看，神无大人都没有一点神明的样子，对吧。”
“……”
“所以，不管是你还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是神明大人。”
木鱼声规律地敲打着，一下一下敲在止水的耳边，像是敲顺了他脑中混乱的思绪，又敲开了旁的不相干的想法。“天”并没有判断错，神无因为没有神社而无法居住在高天原，也因此和人类接触太多，接触得多了，就会逐渐忘记自己的身份，模糊自己的界限，一旦模糊界限，判断就会出现问题。
神明本来就是绝对的，如果和人一样，就会把自己置身于天平之上，选错，就会万劫不复。
“你也是一样的。”地陆的声音又响起，“神器是神器，人是人。”
没有想清楚的不止她，他也是，所以成为神器才要舍弃过去，不止是为了欲望，还为了，不要影响身为神器的判断。
“我明白了，感谢您。”
“无妨。”
止水给他鞠了一躬，退出大堂。此刻又时近黄昏，神明已然出现在现世，带着自己的神器，与妖怪人类共存于同一空间。
他不能不到场。
神无坐在船尾，无奈地盯着水里的倒影，如果不是空气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她大概会跳船。阿飞真的太吵了，他说他一直没出过夹岸镇，所以路上看见什么新鲜东西都会好奇。
“啊啊！”他又在叫了，“神无大人神无大人，你看！”
海里陡峭嶙峋的岩石露出一部分在水面，只要大船触及就会破底，这就是为什么大名的船只只走一半就触礁。小船越往前划动岩石分布得越密集，眼看着魔之国就在眼前，他们却不得不停下来涉水进去。
“神无大人，要小心石头啊，被划伤了流血可会把鲨鱼引来的！”
“它上不来。”
水位线才刚刚没过脚踝。
“啊，很有道理诶！真不愧是神明大人。”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她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三句里面两句都在奉承的话，可是阿飞却跟见鬼一样，“我说话很不正常吗！”
“不正常，你不夸我我也会保护你。”
五元五元，五元结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飞会扔给她一个五元硬币，但她姑且就当香油钱收下了。拿钱，就要办事。
“神无大人！”阿飞感动得眼泪鼻涕流，“是，是这么说，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的背后就有一条长得很丑很丑的鱼啦！”
神无僵硬着回过头去，果然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大楼般高的妖怪，拖着长长的鱼尾巴，手脚却是老虎的样子，它露出森森笑意，和她打招呼，“神…明…好…吃的…”
“破！”
神无一击封印了它，阿飞又开始了狗腿一般的奉承。
“好好好，好厉害啊神无大人！这么大的妖怪居然一瞬间击杀了，真不愧是神明，难道您是最强武神吗！”
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你看得见妖怪？”
“啊，不能看见吗？”
“也不是……”
处于这么浓的时化里面，看不见反而不正常。
“啊！神无大人神无大人，又有了！”
阿飞动作夸张地指着突然窜出来的不明飞行妖怪，神无只好又提起力气冲上去，可是一只还没有完全封印另外一只又来了，整个魔之国现在就跟妖怪的巢穴一样，金银珠宝反正她看不见，吃人的妖怪？遍地都是。好不容易他们才逃到一个不知名的洞穴，拼了命地喘气。
“你不是…侠盗吗？一点，一点架都不能打？”神无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抱怨着。她其实明白对付妖怪人类也不能干什么事情，可是阿飞全程兴奋得吃了辣椒一样，左冲右撞，招惹来更多妖怪的同时也让她的体力消耗得比平时还要快。这就很不应该了。
她气得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亏你还是个大人！”
“神无大人神无大人，”阿飞着急地摆手，“别生气嘛！我，我也没想到那些妖怪那么……凶残。”
“妖怪不凶残你凶残啊！”她又扔了几块石头过去，砸到他哇哇乱叫才住手，“你要走的话现在来得及。”
“诶，为什么？！”
“因为不走会死。”
神无站起来，谨慎地观察洞口外面的环境。她身上的味道是吸引妖怪的致命点，由她做诱饵的话，阿飞逃出去的几率大些。
“我不怕死！男子汉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我还有理想，还有未来，我还要为了夹岸镇的镇民努力！而且，丢下神无大人一个人跑掉，太窝囊了！”
神无交叉双手看着因为激情而红了脸的阿飞，幽幽说道，“希望你死了不会后悔自己此刻的决定。”
“当然不会。男人来的嘛！”
他的豪情壮志终于让她忍了一路的白眼翻了出来。
魔之国现在情况吊诡，那些妖怪并不像是吞噬了怨灵形成的，它们只是被时化吸引而来，可是，怨灵不可能没有，如果不想个办法把它引出来，她就是累死也搞不定源源不绝的妖怪。
神无的体力越来越低，杀完妖怪以后连跳开都没有力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阿飞救了。
阿飞跟着她跑上跑下，力气也没多少了。
“哈哈，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吧，神无大人。”阿飞松开她瘫在地上喘气，“那些妖怪，怎么好像越来越多了啊，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还有一个办法，”神无压低声音，好像这样就能躲避妖怪的搜寻，“你出岛，赶紧去水之国求救，雾隐村总有能用的人，然后，找个人去火之国，越快越好，把未来接过来，她手上有魔族封印的卷轴，那个怨灵，”她咬唇看向刚才躲避的洞穴方向，“说不定在找这个。”
“但是您一个人……”
“我一个人比你好多了，你就是没用，就是拖后腿。求救完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了。”
她并不是在和他商量，避开妖怪的眼目以后拉着他快速往上岸的地方跑去，“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然后，这个还你，”她把五块钱扔回给他以后送了他一脚，转身面对追逐而来的妖怪，“有机会的话，再给你实现愿望。”
“神无大人……”阿飞的眼角泛光，吸了吸鼻子，躲开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妖，踩着脚下的石头拼命往前跑，跑着跑着，他忍不住笑起来，离得越远，他笑得越大声。
“为什么神明会这么蠢哈哈哈哈，牺牲自我吗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怨灵都不敢擅自下手……你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他把硬币弹到空中，如履平地一般走在水面上，“神明大人神明大人，请实现我的愿望，请让神无神，”他接住硬币，“去死吧。”
未来已经放弃挣扎正打算全速赶回魔之国，她还就不信没了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明大人她会搞不定魔族的事情，所以，她看见止水的时候，冷嘲热讽了好几句。
会面闹得不愉快就算了，连赔罪都不是亲自前来，也太看不起她了！
“未来小姐，”止水放低姿态，“我家神明已经去了魔之国，本着对您的尊重我觉得还是应该知会您一声，但如果您不愿意与我同行，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她不是委托者，他不会浪费时间再跑回来一趟。
“她已经去了？”未来瞪大眼睛，“那她干嘛那么别扭啊！一开始同意不就好了。”
“她脑子有问题。”
她何止脑子有问题，她根本没有脑子。
“那……你们是真心想帮我？”
“嗯。”
他诚恳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十分可信。
未来嘴硬说着不好听的话，却也老老实实用了瞬移魔法，一瞬间带着他到魔之国。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止水震惊不已，面目全非的魔之国布满了恙，空气里的阴冷让他极其难受，狂躁的想法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他眼睛一红，竟朝着嘶吼的妖怪冲上去。
“缚布。”
随着少女的声音落下，他的经脉就跟全部被上锁一样无法动弹，止水停在空中摔落下来，被当头当脑浇了满满一桶冰水。
“清醒了么？”落舞把桶随手一扔，拉起还愣在原地的止水，和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水户大神到高天原探亲，下界各海域都暂时无人看管，这才导致妖怪钻了空子。这里怎么说也是主人的管辖范围，那个人，未免也太自大了。”
“那个人，是指……？”
“只是怀疑。”
“等等等一下！”未来跑到止水面前挡着，“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魔之国，”她举起魔杖，“老实回答！”
“您好，我是大国主大人的神器。”
“大国主？”
“魔之国一向不信奉神明，不清楚也很正常。”
“你们是和神无那家伙一样的神明？”
“没有神明是和神无神一样的神明。”
落舞微微侧身，露出身后正提着个巨大锤子杀妖的大黑天，他用手轻点妖怪的额头，手间金色的光芒把它弹到上空，“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混乱骚动者，吾大黑天守护于此，”不怒自威的黑身摩柯迦罗出现在他背后，“臣服于火器之威，拂除种种污秽障碍！”缠着疾风的锤子在空中转动，一击击向妖怪，直把它打得飞出几百米远才在别的妖怪的缓冲下发出凌厉的叫声，“爆。”
妖怪应声而破，殃及百里，如刀锋横扫。未来看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指着又继续战斗的大黑天咽了咽口水，“这，这才是……”
“苇原中国的守护神明，大国主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神明的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