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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话 ...

  •   回到房间的黎儒兴和斯蒂文并没有如他们所预计的那样,充满发泄后的轻松和喜悦,事实上他们除了给宠奴们带去更多的痛苦以外,并没有任何贡献。
      情绪低落的洗澡上床睡觉,诺大的室内冷清而寂静,四壁好象要把他们吞噬掉一样倾压过来,年纪轻的首先打破了沉默。
      “要过来吗?一个人睡太冷。”
      天知道真夏的夜晚一个人睡太冷是什么意思,不过黎儒兴也无意去拆穿同伴拙劣的谎言,他越过两张床之间短短的距离,钻进薄薄的毛毯,缩进比自己高大的怀抱。
      他们都需要活着的气息来温暖自己被现实冻伤的心。
      “黎,你是为什么变成适格者的?”
      “家里破了产,不想坐牢只有全家移民。”
      “那是你父母的事吧……没必要带着你一起……”
      “大概是不能忍受看着自己的孩子渐渐变老吧,人之常情。”
      “你不恨他们吗?”
      “没必要,都是过去的事了。”停顿了几秒,少年转换了话题,“我有个弟弟……”
      斯蒂文短暂的颤抖没有瞒过黎儒兴的眼睛。
      “我很羡慕他,他总是能够影响身边的环境,而不是被环境所影响,他有双自由的翅膀,可以飞去他想去的地方,而我只能在地上仰望着他,翻越一座又一座山头,直到被困住,再也无法行动……我真的很羡慕他……”
      接下来的时间,少年看着男人的眼睛,当男人几次张开薄薄的嘴唇,他的心都跟着猛跳,可是最终,斯蒂文只是说道。
      “睡吧,不早了……”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能够放开身份的交谈,也是最后一次,黎儒兴妄图打破壁垒的行动,以失败而告终。

      罗马的夏季清晨意外的凉爽,或者因为昨夜的闹剧,又或者是临睡前的交谈,从床上爬起来的黎儒兴和斯蒂文都一脸疲惫,怎么睡也无法消除心头的倦意。
      黎儒兴一头钻进浴室,豪华总统套间不止一件浴室,所以免除了早起来两个人抢厕所的糗事,正泡在浴缸里享受波浪按摩的他,听见台面上自己的电话嗡嗡作响,那是卫星城打来的电话。
      “安迪,你真会挑时间,查的怎么样了?”
      “你确定你要我查的那个人名字没错?”
      “确定,怎么了?”
      “这个人四年前就死了。”
      “死了?”怎么也料不到是这个结局的黎儒兴惊讶的重复,再怎么坏的结果他都想到了,却是查到了一个死人,“把资料先传过来再说。”
      资料上看起来,这个斯蒂文的经历很普通,普通的出生,普通的上学,他的人生并不长,十九岁时因病死亡,模糊的照片显示出一个冷漠青白的脸庞,与黎儒兴认识的斯蒂文相比确实很像,但却有着细小的微妙区别。
      “家庭呢?”
      “父母都健在,已经离婚。”
      “兄弟呢?”
      “有一个弟弟。”黎儒兴随着这句话而激动起来,但是安迪的下一句话又打破了他的猜想,“二年前也死了,死亡原因同样是病逝。”
      那我这么多天都在跟一个死人旅游……?黎儒兴不信鬼神,但是现在却觉得脊背一阵冷嗖嗖,欧盟的居民系统和护照相连,要么斯蒂文的能力大到可以修改整个欧洲居民系统库,要么他不是人。
      “会不会你查错了?”
      狭窄屏幕上的男人一脸不悦:“你觉得我有可能查错吗?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案子多的办不完,有钱不赚你是傻瓜啊。”
      敷衍两句关掉电话后,黎儒兴把自己没进泡沫里,脑际开始分析两人相遇之后发生的事,分析来分析去,他也看不出这是针对自己的阴谋,那么只有可能是个巧合。再说,即使查出来又如何?
      也许……该是分手的时候了……。
      而另一边,斯蒂文也看着自己的掌上电脑发愣。
      “黎儒兴,男,第二代适格者,背景查阅困难,需要时间。”
      查不到吗?这样也好……或者说这样最好吧,合起掌上电脑,斯蒂文打开淋浴冲着冷水澡,试图把迷茫全部冲走,几分钟后,他关上水阀,湿掉的睡衣被扔进洗衣篓,围起毛巾,眼神触到躺在大理石盥洗台上的掌上电脑,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捏在了手掌中。
      结束吧,假期总有结束的那一天,他如此想着。
      不知为何,他们从浴室里出来后,看着对方和平时无异的笑脸,总觉得分别的那一天,已经为时不远。也许是昨晚的事让他们更清醒的认识到互相的立场,就如同各自血液里流淌着的不同基因,昭示了他们即将分道扬镖的结局。

      罗马假日这部片子还是公元前拍的,能一直流传到现在,奥黛莉•赫本的美貌功不可没,西班牙台阶旁边的电子屏幕上不断循环播放这部片子,卖冰淇淋的小摊生意红火,台阶上有着无数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姑娘们,摆出电影里那个经典的姿势,让男友为自己拍照。
      黎儒兴和斯蒂文两人各自捧着超巨大冰淇淋——比他们的头还大的冰淇淋——真不知道设计的人是怎么想的,这种东西有姑娘会喜欢吗?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冰淇淋边走边吃?
      不过价格上非常划算,少年和男人都“一见钟情”,于是路人就看见两个冰淇淋在台阶上移动。
      眼睛瞄到屏幕上的奥黛莉因为同伴的手被咬住而惊慌失措的表情,黎儒兴从冰淇淋中间露出头来提议道:“我们也去真理之口吧。”
      提议得到了赞同,真理之口面前排着长长的人龙,为了保护历史遗迹,现在的真理之口那里已经被加上了隔离层,几世纪以来几十亿人的抚摸让那张嘴油光发亮,就快到轮到少年和男人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问道。
      “你准备说什么?”
      对于异口同声早有心理准备的两人又续道:“你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斯蒂文先去,他把放进那个冰凉的石头嘴里,眼睛瞧着后面注视着自己的黎儒兴,突然摆出一个宣誓的手势高声说道:“我,斯蒂文•冯•奥古斯汀,发誓从见到黎儒兴开始,就没有向他说过谎,如违此誓,我的手就会被这张嘴咬下来!”
      这番表演引起后面排队的人一阵掌声,人们纷纷报以善意的笑容,以为他是在向自己的情人表白,但当他们发现黎儒兴是个男人后,其中的一部分人的表情冻结了,他们是反同性恋者,甚至有少部分小青年高声叫骂起来,幸好大部分人选择了沉默,队伍才不至于混乱,不过黎儒兴也没有兴趣再把手进那个黑黑的洞口了,他拉着斯蒂文离开了真理之口,背后那张黑忽忽的大嘴似乎在嘲笑他对世俗的挑战。
      特莱维喷泉,也称许愿泉,少女泉,游客必去之处,当黎儒兴和斯蒂文站在那座泉面前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喷泉,与亚洲宽广的建筑相比,欧洲相当多的建筑与遗迹都迷你精致,这也许就反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俗语吧。
      黎儒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开始在机场抛的那枚硬币,就是这枚硬币让他和斯蒂文相逢,如果那天的风大点,如果他接的时机快一秒,如果这枚硬币的某一面更重一点,所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这里要抛两枚硬币的。”斯蒂文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又一枚欧元。
      英磅与欧元在空中飞舞着,许愿泉第一个愿望必定是有一天会重回罗马,第二个愿望随人所愿,百试百灵。
      睁开眼睛,两人互望一眼,笑着说道:“我想我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不用语言,当侍者撤走甜点,就意味着晚餐的结束,当许愿结束,也意味着假期的结束,罗马假日的结局是公主回去她的国家,而记者也永远只能带着那段回忆渡过余生。
      黎儒兴和斯蒂文已经默认了威尼斯将是他们旅程的最后一站,水巷中的贡多拉摇晃了千年仍然川流不息,因为海平面的升高,威尼斯在一百多年前整体升高了一米,才免于被海水淹没的悲剧。
      圣•马可教堂前的广场,飞狮的城徽仍然如同传说般栩栩如生,夜晚的灯光为它更添几分神秘的色彩,毫无形象的蹲在下面仰望着高大的台柱,黎儒兴有些不甘于这个平淡的结尾,他对着身边的人说。
      “想不想站到那上面看看?”
      “如果你能把我带到那上面,我就在上面唱歌。”
      要想爬上去对适格者来说并不难,难就难在怎样不让人发现爬上去,背后还趴着180多斤的大男人,对着被自己破坏的石柱在心里默默的道歉,两个人终于乘着夜晚的掩护,爬上了威尼斯城徽台柱的顶端,站在了那只飞狮的旁边,俯览整个地面,一面是大海,一面是威尼斯,一面是自然的威力,一面是人类的奇迹。
      “你打算唱什么歌?”
      “那还用说,在意大利能唱什么歌?”
      圣•马可教堂前的广场上人群并不多,当他们听见空气中传来的歌声时,纷纷四处张望,充满热情的声音并不具备高超的演唱技巧,却意外的具有感染力。
      很快有人发现了歌声是从天上传来的,当他们发现是从飞狮上飘下来时,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歌曲太过耳熟能详,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圣徒马可显灵。
      黎儒兴笑的差点滚下台柱,那首著名的《我的太阳》被斯蒂文唱的走腔走调,再配合他拉着飞狮半个身子悬空热情奔放的姿势,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广场上开始有人和着斯蒂文的声音唱歌,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合唱中,《我的太阳》的旋律飘荡在为圣徒而建的教堂广场上空,不是为了宗教的奇迹,而是为了人的奇迹。
      扶着威尼斯飞狮的翅膀放声高歌,没有比这更富有激情的结尾了。

      隔天的早晨,不是从适合的旅馆里出来,而是从警察局里出来的两人,站在威尼斯城警察局门口的台阶上,凝视着对方在朝阳初升中的脸庞。
      分别的时刻到了。
      假期总有结束的一天,公主和记者也都会各归各位,至于谁是公主谁是记者,这个从他们见面就开始争论的话题也终究将在争论中结束。
      “我们是握手?还是捶肩?”
      “你说呢?东方人是不是要作揖?你还是儒家传人。”
      他们用了最符合心意的方法来告别,警察局台阶上,大庭广众之下,沐浴着烈日昭昭,两个年轻人——也许并不是年轻人,但这会儿让他们能够暂时放弃身份吧——热烈的接吻着。
      一个吻只是最简单的嘴唇贴着嘴唇,如果再深入点可以来个法式长吻,如果是社交性的只需要嘴唇碰一下即可,他们选择了情人一样的吻,吻别。
      「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我们还会相见的那一天吗?」
      「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
      这样的话永远不会从他们口中讲出来,分别就意味着分别,不会带来新的开始。
      他们甚至不敢问对方离开的方向,因为问出来了,就会又多一份牵挂,就让回忆里的那个他,永远在欧洲大陆上快乐的旅行,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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