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国镇北王》心楹

5、端午佳节

　　聒噪的奕泽一走，整个晴松院陷入沉寂，宁千易站在枝繁叶茂的松树下，仰望着树叶间隙的光影，奕泽的建议倒是拉开了他的另一思路。
　　快步走入房间，在离昭芸百余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踌躇中目光中映入昭芸的疑问的眼神。
　　扑面而来的是昭芸的一番询问：“奕泽走了吗？”
　　铺垫一下也是不错的转接，宁千易在昭芸对面坐下：“是的，可算是走了。”
　　宁千易虽是一脸的嫌弃，但这一刻昭芸觉得宁千易是幸福的，有奕泽这般有趣的朋友缓冲平淡的生活，于是说出宁千易心底的声音：“王爷，奕泽没吃过北临的美食，这次有北临的厨子助阵，下次请他来试试口味？”
　　昭芸在试着接受他的朋友，意味着在尝试着接受他，宁千易听出这层意味，停顿了下还是脱口而出：“不如我今天先陪你先试试，正好为下次宴请做准备。”
　　这般言辞恳切，加之期待眼神，昭芸点了点头。
　　宁千易如获至宝，便吩咐叶喧叫小厨房准备。
　　期间，宁千易从书架上翻了一本《道德经》打发时光，目光却是不是瞥向昭芸，许久之后实在看不进去，便兴起一计：“芸儿，你教我雕木像吧？”
　　昭芸瞧了下手上那粗略的木像，略显尴尬：“这。。。”
　　宁千易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昭芸眼前：“你教我基本的步骤就好，说不定我能青出于蓝。”
　　“你确定不是误人子弟，若是让人瞧见，估计明天宸国街头巷尾都要说镇北王玩物丧志了”面对宁千易的自信，昭芸忍不住结合最近听到的流言揶揄下。
　　昭芸微低的头，也遮不住灿阳般的笑容，迷住了宁千易的眼睛，以至于蜜语迭出：“这些年被谈论的已经不计其数，还是头回能博得心爱的人一笑，那也值了。”
　　揶揄不成，反被调戏，昭芸直调转话题，递给宁千易一块木头：“你向来无师自通，自己琢磨吧，别打扰我。”
　　宁千易接过木头，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若是雕得好，是不是有奖励？”
　　“你先雕出来再说”昭芸抛给宁千易一句话便转身雕木像去了。
　　看样子是有奖励，宁千易满足地回到原来的位置，认真地雕木像。
　　有时候，总觉得相谈甚欢才是最和美的画面，这一刻却觉得，在某个空间里，你可以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能看到她的音容笑貌，能听到她认真做事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你与她在同一幅画中，静谧安好，便足矣。
　　可是在下一段画面中，总有人会打破这份宁静，叶喧带着下人端着晚膳进来。
　　此时日已偏西，流霞透过窗格，昭芸的肤色添了丝绯色，遮住了近日来的阴沉，宁千易提议：“我今儿没什么政事处理，不如晚上带你见识一下我们这儿的端午佳节？”
　　整日待在院子里确是难以排解忧愁，不如出去逛逛，或许能早日振作起来，昭芸看着宁千易往自己的碗中放菜，点了点头。
　　用完晚膳，宁千易和昭芸漫步府外，灯火璀璨，热闹不凡，昭芸瞧着奇怪的粽子，不忍问道：“这个粽子下面怎么还挂着竹筒，是要猜灯谜吗？”
　　想起昭芸念起了北临的中秋节，宁千易摇了摇头，拿起竹筒，手指指向不远处的青年男女：“看到了吗？这是向心悦之人表达爱意的方式。”
　　此时卖粽子的商贩趁机说道：“看二位鹣鲽情深，公子不如买一个送给夫人吧？”
　　宁千易掏出钱袋，昭芸便回道：“谢谢老板好意，世间寄托情思的物件太多太多，都比不上心爱之人亲手所做。”
　　转身对宁千易说道：“奕泽还等着我们，还是早些去吧。”
　　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宁千易跟上昭芸的脚步：“你知道往哪儿走吗？就一直往前走。”
　　这样说来，难道不是这条路，昭芸不好意思地回道：“我瞧着人群都往这个方向集中，想必这就是正确的地方。”
　　起初见昭芸的时候，觉得她大大咧咧，没想到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宁千易随及牵起昭芸的手：“芸儿真聪明，不过毕竟此处你还不熟悉，如此就不用担心你走丢了。”
　　昭芸原本挣扎的手，听到这话时，便随着他而去。
　　舞水河畔，奕泽往人群中眺望了许久，耳中传达不愿听到的声音：“镇北王怎么可能会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免得失望。”
　　镇北王一向一言九鼎，奕泽相信他会来，微微一笑：“严大公子，往日镇北王可能没多大兴趣，可今时不同往日，不仅他会来，而且镇北王妃也会来，不信咱们就拭目以待。”
　　严讯擦了下眼睛，再看了一下远处让他难以置信的画面，那不就是很少留连玩乐的镇北王。
　　看到严讯失策的眼神，奕泽循着视线而去，果然不出所料，赶忙上前迎接，锤了下镇北王的胸膛：“兄弟，够义气。”
　　宁千易道破一切的眼神：“你是不是又跟严大公子打赌了？”
　　要是往年确是会有这么一回事，今年纯属子虚乌有，可却已解释不清，向昭芸投去帮忙的眼神：“王妃，你可要替我说一句公道话。”
　　不知为何，奕泽让昭芸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不妨说一句：“王爷，兴许今年确是没有。”
　　一阵鼓声传来，奕泽趁机拉起宁千易往舞水河边跑去，昭芸被宁千易顺带一起拉过去
　　河堤上彩带飘飘，几条木船在等待起航，昭芸发现木船很简陋，偏头对奕泽说道：“这主办方有这么穷吗？这船不就是和普通打渔的船无般一二。”
　　奕泽笑着看着宁千易，昭芸突然明白，原来主办方就是镇北王，颇为不好意思的四处张望以缓解尴尬。
　　宁千易拉起昭芸的手，扶她进入船中：“看来得带王妃好好熟悉府中的产业，不然都不相信本王的实力。”
　　昭芸用手碰了下船身，材质是比普通渔船相差甚远：“原来，，，”
　　宁千易摸了下昭芸的头：“参加比赛的大多是王公贵子，出事了终究会惹是非，但是本是与民同乐，这船也不能打造的太过华丽，你刚来，许多情况还不了解，但是这样我就可以慢慢跟你说一生一世了。”
　　此时水中有一轮弦月映在上面，昭芸轻轻拂了下水，心湖似被宁千易突来的情话惹乱。
　　感觉到昭芸的表现，宁千易听到比赛的声音，对她说道：“有没有兴趣试下我们这边的划船比赛？”
　　“我可以吗？”昭芸怕拖累了宁千易，小心问道。
　　宁千易牵起昭芸的手：“没有谁比你更合适随我一同比赛了，让我们一起赢回今年的奖品吧？”
　　“那我一试”昭芸看着宁千易坚定的眼神，不忍心扫兴。
　　随着旗子落下，宁千易和昭芸一前一后，快速的划水。
　　宁千易看不到昭芸的表情，但是时不时听到她说：“快一点，他们快超越我们啦！”
　　心满意足地感受到清凉湖的那个女孩子在这一刻回来了。
　　想着想着竟然滑到了终点，昭芸跳了起来：“千易，我们赢了。”
　　这一声突然的称呼，让宁千易感觉不太真实：“芸儿，你刚刚唤我什么。”
　　昭芸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落入了水中，宁千易随之而入，沉入水中时，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
　　奕泽大叫不好，正想跳入水中，却被严讯拉住：“镇北王英雄救美，你凑什么热闹，我带你先去帮他们领奖品。”
　　昭芸在水中转身，看到宁千易下沉的趋势，迅速游过去拉住他，无耐他太重，只能继续往下沉。
　　情急之下，昭芸只能给他渡气，直到缓缓睁开眼睛，才示意他屏住呼吸，努力往上游。
　　水声传来，终于浮出水面，奕泽挣脱严讯，跑过去去岸边接应他们上来。
　　托着湿湿的衣服，昭芸突然觉得头很重，往旁边倒去，恍惚中听到宁千易在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