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国镇北王》心楹

24、相逢江南

　　离开北临后，昭芸便用积蓄买下了江南城外一处竹屋，以刻木偶为生。
　　“娘亲，我们回来了。”两个约莫五岁左右的孩童挎着布包回来了。
　　昭芸抹了下他们的头：“快去洗手。”
　　两个小家伙坐下后，蓝色衣服的男孩率先说道：“娘亲，今天学堂来了一位特别美的女夫子，而且她讲课可有意思了。”
　　逸兮随了宁千易，却比他超逸，昭芸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夫子讲了什么，让逸儿这般心动。”
　　“山河志，娘亲，在古书中看到，得山河志者，得天下，可在夫子说来，山河志不过是游记，记录了壮美山河。”逸兮不免又有些疑惑：“娘亲，到底谁对谁错呀？”
　　昭芸擦了下泽兮的嘴：“夫子说的，书上写的，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山河志能否起作用，关键在人，懂其精髓者，山河志便是救世之书，不懂其精髓者，便只是消遣之物。”
　　粉色衣服的女孩向来不喜读书，最受不了逸兮与娘亲讨论之乎者也，迫不及待的打断：“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还是剑术有意思。”
　　简兮向来藏不住心事：“怎么，简儿也有问题？”
　　“今天，教剑术的师傅问我，我的爹爹是谁？”听到这话，昭芸眼中闪过落寞，逸兮立刻打断：“娘亲待我们很好，为何要爹爹？”
　　多年过去，昭芸心中一直未曾放下宁千易，也未曾与孩子提过，只是今日这师傅倒是奇怪。
　　“昭芸。”远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昭芸站起来看过去是落雁和奕泽，中间还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
　　简兮倒是反映快：“夫子，你们怎么来了，你们认识我娘亲。”
　　奕泽依旧风姿卓越，蹲下来抱起简兮：“是呀，是多年的故人。”
　　简兮还是不忘刚才的提问：“那你知道我爹爹是谁了？”
　　宁千易当年为了帮宸皇亲政，故意与林申合作，却不料被林申施计换了毒酒，至今仍旧昏迷不醒，世人都以为他已去世。
　　“当然，你爹爹是宸国的大英雄，简兮长大后想干嘛呀？”奕泽只能这般问。
　　“我想去宸国做大理寺卿，破案解疑，造福一方。”简兮说的理直气壮，颇有宁千易的风骨。
　　昭芸也被这小孩弄笑：“奕泽，简兮这孩子没有女孩样，说话也是不知轻重。”
　　“我倒觉得也未尝不可，若是真出一个女大理寺卿，她可就是宸国首例了。”奕泽相信她继承了宁千易的才智。
　　落雁趁势过来：“简兮，那光有武功不行，你问问奕夫子当年科举可是三甲，我倒觉得逸兮更适合。”
　　逸兮对奕泽崇拜悠然而上：“奕叔叔，你当年是大理寺卿？”
　　“怎么，你们都想做这个？”奕泽诧异起来。
　　“妹妹一直挂念着，想帮帮他。”逸兮倒是颇有点长兄如父的感觉。
　　昭芸倒是关注上他们的孩子：“奕泽，你们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奕晨。”奕泽向孩子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晨儿，挺活泼的一个孩子，倒是像你。”昭芸回忆起刚才他对一切好奇的模样。
　　“奕晨，我们这儿可好玩了，带你去。”简兮确是自来熟，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带弟弟看世界。
　　奕晨搭上简兮的手往前方空地走去，回头唤了一声：“哥哥，去屋里拿个风筝。”
　　这三个小孩，倒是逗笑了三人。
　　落雁知道这几年来，昭芸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昭芸，我们就住在学堂旁边，有空常来玩。”
　　“你们怎么不住琳台？”昭芸多问了一句。
　　“还是外面的环境清幽，住那儿不免被打搅。”落雁说道。
　　“被打搅？你说的是宸皇？”昭芸猜到肯定是有人在寻她。
　　“是啊，宸皇如今也十三了，想找你这个王妃姐姐，谁知你倒是藏的好，人家不收宸国外的宁家财产，你倒是也不接收。”落雁没想到昭芸这般风骨。
　　“以前觉得锦衣玉食好，如今倒觉得粗茶淡饭也是乐在其中。”昭芸心境淡了。
　　倦鸟归巢，落雁与奕泽用完晚餐，便告辞归去。
　　路上落雁在犹豫：“奕泽，要不我们把千易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吧，或许千易会有好转。”
　　“我看着昭芸已经放下千易，何况神医也说过，醒来的可能性很小。”奕泽将拒绝的意思表明。
　　从后墙折入琼苑地下，却发现榻上的千易早已不见，急传历武回来。
　　宁千易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想去北临找昭芸，却在两个青年男女手上看见木偶，手法与昭芸及其相似，问了才知售卖地点，问了老板，找到了昭芸的住处，却只见一女童在练剑。
　　一时候眼泪盈眶，想去碰他，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右手停留在半空：“别碰她。”
　　宁千易移动着双腿，昭芸看清他的面容后，有些不可置信，但又在心里想，就算是梦，也让她沉沦一下，飞奔过去，抱住他：“千易，我好想你。”
　　简兮半捂着眼睛看了一眼昭芸，便喊着“我有爹爹了”，去找逸兮。
　　简兮的话，让昭芸立刻清醒起来，放开了宁千易。
　　宁千易擦了下昭芸的眼角：“芸儿，往后我不会让你再流眼泪了。”
　　逸兮拿着扫帚往千易腰上打了一下：“让你欺负我娘亲。”
　　“逸儿，住手，他就是你爹爹。”昭芸开始护宁千易。
　　宁千易心里很暖：“没想到几年未见，芸儿爱我更甚一筹。”
　　“别贫嘴，疼吗？”昭芸却是更担心千易的伤势。
　　简兮挽上昭芸的手：“娘亲，我要抱抱。”
　　宁千易一把抱起女儿：“你是简儿，往后爹爹抱你。”
　　又唤逸兮：“逸儿，过来。”握着他的手：“逸儿真厉害，都懂得保护娘亲，往后保护你们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不止保护，还有下厨，打扫也交给你了。”逸兮和简兮异口同声。
　　“好好好，厨房在哪？给你们做好吃的。”宁千易牵起逸兮和简兮的手，往厨房走去。
　　昭芸坐在一旁，看着烟火气息下的千易，发现他还是冰美人，却多了一丝暖意。
　　看得出身，宁千易在昭芸脸上啄了一口，才反应过来。
　　昭芸怪宁千易不顾场合，宁千易环抱住昭芸，拦腰抱起：“逸儿，照顾好妹妹，我带你娘亲吃好的去。”
　　“好。”逸兮不知答应，也拉住好奇的妹妹。
　　宁千易可不顾昭芸的叫唤，直到入屋才放下她，故意捂着胸口装弱：“芸儿，我中毒了，只有你能解。”
　　昭芸急着拉开宁千易的衣领，却被压在身下：“芸儿这般着急，可是饿了。”
　　昭芸堵住了宁千易的嘴，一夕云雨，相思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