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1：和谁的初遇？ ...
-
“弗兰克，最后一场走不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些酒气，隔着手机听起来都有些醉醺醺的，“今天，我一定要把钱，嗝，赢回来！”
被称作弗兰克的男子留着一小撮胡子，年纪约莫三四十岁，他左手拿着电话，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掐着根香烟就往嘴里送，猛吸了一口之后再缓缓吐出，“不来不来，今天我有事…”刚说到这，弗兰克敏锐的耳朵就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脚步声，他忙把烟头摁在窗台上熄灭随手就将烟屁股丢在了下面的围栏里，随即又用手挥了挥空气企图散掉点烟味儿。
“啊？那可真遗憾！老板，嗝，还说今天会来几个姿色不错的美人儿呢！”
“你知道的，我又对这个不感兴趣…”话音刚落，脚步声的主人就来到了弗兰克的面前。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看上去只有8、9岁，白皙的面庞肉肉的，仿佛棉花糖一样柔软，细细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弗兰克，粉嫩樱桃般的小嘴高高撅起，很明显小女孩不怎么高兴。
“你要是缺人，可以去找贾罗德碰碰运气，我先忙了，挂了。”不等那头的人再说些什么弗兰克干脆利落地就扣下手机放进了裤子口袋里，他转身抱起小女孩，对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就亲了一口，声音更是柔和了许多，“怎么啦，我的甜心，你都收拾好了嘛？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爸，我们再不走就错过优惠券的时间了，”令人差异的是小女孩幽幽地出声完全没有同龄人的小性子，她没哭也没闹，更多则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还有，医生说你最近得少抽烟。”
“额，咳咳，是吗？甜心，哈、哈…”被抓包偷偷抽烟的弗兰克干巴巴地笑着转移话题，他接过小女孩怀里的粉色背包就背在肩上，“既然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再晚就看不到小丑表演喽~”明明是哄小孩的语气但是弗兰克不知道为啥自家女娃从小就对这样的语气无感，饶是想破脑袋，他也只能将其归因于孩子母亲早逝…
马戏团离弗兰克的家算是比较近的了，公交车做个八、九站再走十分钟就能到。这一路上女孩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而闹着要搭出租车图方便，也没有因为刚下过雪路面结冰怕摔跤而吵着要自己的父亲抱着走，她在同龄人之中显得过于沉稳了，甚至有些时候弗兰克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爸，可以把票拿出来了，前面还有两三个就排到我们了。票子就放在最里面那格。”
“哦哦！”弗兰克被这声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管他的呢！他只要知道这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不就行了！弗兰克把背在肩上的背包拿下来一只手拎着，一只手在里面翻找，等他找到票子的时候正好是他们排到的时候。大门的接待员接过票子撕了一角又还到了弗兰克的手里给他们放行。
“诶呦，不愧是周末，这里面人可真多啊！”弗兰克重新背起包，牵着女孩的手，“甜心你可要抓紧喽~千万不要走丢啦~”话说到这，他自己的手倒是牵得更紧了。
“爸，我会抓紧的。”回答弗兰克的依旧是稚嫩中带着点沉稳的声音。
“甜心啊~今天是你生日呢~我们要开开心心地玩一个晚上！”弗兰克有些无奈，“甜心是不是有些孤单？早知道爸爸把吉姆那个小子也叫来了，至少——”
还没等弗兰克话说完，女孩就急忙抬头看向他，“不用，不用叫哥哥，我和爸爸一起玩就很好了。”
“这样嘛？那甜心高兴就行了，我也不太喜欢那个整天假扮警察的傻小子。”弗兰克蹲下身捏着女孩肉肉的脸说道，“那甜心想先去哪里玩呢？现在离小丑表演开始应该还有一会儿~”还未等女孩回答，裤子兜里的手机就开始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弗兰克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小声咒骂了一句。
“是工作电话吗？”女孩乖巧地问道，“那爸爸先接吧，工作比较重要，我就在这里等着爸爸。”
“额，抱歉啊~甜心，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弗兰克挠挠脑袋，转身沉着脸接起电话边说边走向一个安静的角落。
呼——女孩长吁出一口气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上去，晃悠自己两条小腿，眼神从自家父亲的身上挪开开始百无聊赖地观察周围的人，突然她看到了远处帐篷后一撮红色吸引到了她…
（分割线）
男孩手中拽着一条细细的小蛇，动作十分粗鲁，他走远了帐篷将小蛇重重地摔在草丛中，眼中的阴霾将整条小蛇都笼了进去。
“小心”忽地男孩耳边传来柔柔的声音，眼前就有一道嫩粉色的身影冲出将那条蛇踢远了一些，“你没事吧？”
男孩蹙了眉头看向眼前这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极其漂亮的女孩，不着痕迹地将捏在手里的小军刀收了回去，“你是谁？”
“额，我只是个游客而已”女孩浅浅地说了句，又继续说道，“小孩子最好不要靠近这些危险的动物，被咬伤就不好了。”虽然这条蛇看上去好像没毒，但被咬伤还是有些疼的。
“噗—你只不过比我了大一点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男孩嗤笑一声，眼底有些嘲弄，他听着女孩的话只觉得好笑，怕不是哪家的小公主和家人走散了吧，男孩重新将军刀弹出，伸出刀子，刀尖指着女孩，“别多管闲事，我没空理你，不过如果你大喊大叫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摆在房间里，毕竟你紫色的眼珠子还挺好看的。”随后他也不在意女孩的目光，走近了那条蛇，左手精准快速地用力捏住蛇的三寸，右手拿起小军刀开始慢慢沿着蛇皮的花纹划了起来。男孩下手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这些细小的伤口缓缓渗出的血液逐渐代替原来白色的花纹，小蛇从一开始地挣扎也变成了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在草丛中蜷缩成一团。
“你在干嘛？”女孩惊愕地看着男孩的操作。
“nüe待它”男孩收回刀子拿在手中，低头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沾上不该有的液体。
“为什么？”
“你一向来这么多管闲事吗，小公主？”男孩稍微有些微愣，随即鄙夷地瞥了女孩一眼，“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的妈妈把我最喜欢的玩具给了我最讨厌的人，所以，我就把她最心爱的刚出生没几天的小蛇带到这来nue待至死。”
仅仅是因为一个玩具就这样？报复心也太强了吧？！女孩有些瞠目结舌，这个世界的小孩到底有没有正常一点的？不过女孩一听到蛇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出声，“你是杰罗姆？杰罗姆/瓦勒斯卡？”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男孩没有否认。
“我以前来这儿的时候听那些演员提起过你和你妈妈的事。”女孩打着马虎眼。
“那你呢？”男孩挑挑眉，“你叫什么？”
“凯特琳，凯特琳/戈登。”凯特琳不等男孩说话，立马上前要去拿他手里的刀，男孩一警觉把军刀握得更紧了。凯特琳叹了口气，“你得把这刀扔掉，如果被你妈妈发现，你会被打的。”
听了她的解释，男孩眼珠子转了一圈，松开了手，将刀放到女孩手里。凯特琳接过刀，看着比自己小一个个头，有些营养不良的男孩说道，“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知道吗？特别是你哥哥…”
说到这，远处顿时传来了弗兰克焦急的声音，“凯特琳！甜心！凯特琳，你在哪里？！”
凯特琳有些头疼地皱眉，她又要回去当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角色了。
“好的，我记下了。”男孩在听到弗兰克的喊声时，眼睛弯的像个月牙一样。
“那就好，”凯特琳把这带血的刀往自己裙子口袋里胡乱一揣，就迈步向着弗兰克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回头说，“等我下次再来找你！”
等到凯特琳离开，男孩也没有回答。直到那个粉色的身影不见时，男孩突然抬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双眼，即使他觉得非常痛了也没有停下，直到——
“杰罗麦！杰罗麦！”一个尖叫声从后面传出，“原来你在这里，演出完你突然不见了真是吓到妈妈了……”
一个上衣和裙子都是蛇皮样式的女人出现在杰罗麦的背后，杰罗麦才停下揉眼的动作，他哭丧着脸回头看向莱拉。
“哦！宝贝！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莱拉借助灯光看着自己的儿子红了眼不明所以，又看到了杰罗麦转身后在草丛中血迹斑斑的死蛇，她就知道了，莱拉连忙蹲下把杰罗麦拉倒怀里，细细查看杰罗麦有没有受伤。
“妈妈…是，是，是杰罗姆……”杰罗麦畏畏缩缩地在莱拉怀里颤抖着，似乎被吓坏了。
“杰罗姆？”莱拉不解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都是我不好，妈妈把小汽车给他的时候，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碰到了小汽车，他就说要我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莱拉抱着杰罗麦，手抓得更紧了。
“他知道我最喜欢的，最喜欢的就是希巴的宝宝了……”
“所以他就这么对希巴的宝宝是吗？”莱拉不是一个好母亲，她带着两个儿子生活贫瘠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她努力回想着，中午兄弟俩在抢小汽车的时候，她随口说了一句要让着弟弟，杰罗麦倒是很听话想把小汽车给弟弟，但是却不小心摔倒了，小汽车也破了，杰罗姆那时说了什么？“我讨厌你，你会付出代价的！”对了，就是这句话，她那会儿在排练时还没对这句话上心，总想着屁大点儿的小男孩能做出什么，没想到竟然能有这种心思？！这个代价不光是自己哥哥受着了，连着她也要带上是吗？！希巴好不容易才生了一个蛋就这样被毁了？！
莱拉的思绪飘向远方，脸色慢慢阴沉了下去，杰罗麦则是垂眸乖顺地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妈，一定是杰罗姆太生气了…”
“那他也不能这么做！”莱拉站起身抱起自己的儿子生气地走向自己的面包车，“如果有天你们又看上同一个玩具该怎么办？”
“妈妈……”
“哦…我可怜的杰罗麦，”莱拉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语气太重了，她放轻了声音，看向杰罗麦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妈妈会把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的，一个没有杰罗姆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妈妈，您真好…”杰罗麦回抱住莱拉，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如果莱拉真正地深入思考而不是只听了杰罗麦的一面之词，或许会有个疑问：为什么一个不满7岁的男孩在听到要离开自己的家时没有一点的哭闹甚至还有隐隐有些兴奋……但她并没有……
杰罗麦的眼睛依旧弯弯的像道月牙，只不过眼里的寒光却死死地盯住那条在草丛中的死蛇，嘴角逐渐慢慢向两边裂开。
真正要付出代价的是那个抢了他玩具的傻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番外1：和谁的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