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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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若渝冲上前就是一记狠狠的巴掌，她的手火辣辣地发麻发烫。那队右骁卫怔了怔，拉拽姚汝能的手劲也松弛下来。
元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捂着脸庞十分错愕。
“住手！”
“我有右相口谕，送檀棋姑娘离开！”卢若渝回头看见那队右骁卫仍然架着姚汝能，便走过去与他们对视。
鱼肠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领她来的队正看他们动手，也不由斥责。“你们怎么回事，他可是东宫姚卫率，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这时，元载趁机凑上来搭腔。“姚卫率恐怕和右骁卫们有些误会，刚刚我瞧见他打晕了那两名右骁卫，这队右骁卫才上前阻挠动手的。”
卢若渝从那群人手中扶过姚汝能，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神思浑浑沌沌，看来伤得有些严重。
元载又趁热打铁追问。“卢家娘子，这，右相口谕为何要放了檀棋。她家公子可是诓骗了右相啊。”
卢若渝冷冷瞥看他。“缘由你怎的来问我，这是右相亲下的口谕，我难道还敢假传不成。”她不免高声反问，“若你要追根究底查问清楚，那便登楼去问问严太真吧。”
元载连忙后退赔礼，“不不不，元载怎么敢，”他惊得霎时逼出一阵阵冷汗，“快快快，快，放人！”结巴地赶紧招呼着右骁卫把昏迷的檀棋从棺材里抬出来。
李泌匆匆拜别太子，带着几名东宫右卫率赶往右相府。他思绪有些浑浊，至真平安就好。但，她怎么会去右相府？
去右相府做什么，听那宫人的意思与自己有关。难道，她去救檀棋？可是，至真又是从何处得知檀棋被困在右相府的呢。
李泌头疼，但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檀棋猛地吐出一口气，看着平整的顶板，喘着粗气。姚公的呼喊似乎还环绕在耳畔，好像还有卢娘子的声音。
她浑身乏力地从软塌上起来，推开门只看见那个元载候在门边。他见自己醒来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
“檀棋姑娘，刚才冒犯了。”元载手里持着邀帖有些无措。“这是，这是卢娘子托元某转交的邀帖，您可得紧赶着去登楼了。”
檀棋略略皱眉。她先行接过，摊开细瞧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她知道这邀帖根本就是假的。
“那，卢娘子呢。”
元载应道。“卢娘子言登楼时辰已至，恐耽误面见严太真，遂先行。”
檀棋点点头，“多谢元评事了。”
卢若渝安置好姚汝能后，就被鱼肠推搡着离开。“走吧，卢娘子。”
“登楼时辰恐误。”
龙波将人马分成两批，大队从水渠悄悄进入兴庆宫内的太上玄元灯灯体中。而他则和其中一名蚍蜉去接了一个人。
鱼肠换了身装束，将卢若渝捆上手脚丢在车内，和闻染坐在车外驾马赶往水渠通道。
檀棋离开右相府紧攥着邀帖，低头若有所思。
李泌带人刚好赶到，张小敬也从李香香处脱身来到右相府门前。
“你可无事。”李泌本来想问的见张小敬走来只好又咽下。
檀棋摇头，只是将手中的邀帖递上前。“卢娘子相救檀棋的脱身之法。”李泌拿过翻看，脸色一变再变。心内焦急不安。
张小敬不明所以，“怎么回事。这又关卢娘子什么事，她不是已经好生回府了吗。”
李泌将邀帖收进袖中，心情复杂。“我猜测，她恐怕落在龙波手里。”
“我会尽快追查的，”张小敬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来，“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刻应该能派的上用场。”
那是一份房籍文书。
卢若渝见鱼肠解开她脚上的绳索，反问她。“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发现了一个比杀人还要有趣的方法。”鱼肠笑得肆意，手上动作不减提起卢若渝的衣领半拖着进入了太上玄元灯的内部。
龙波和毛顺也顺利通过了宫门前的检查。
阙勒霍多就要降临了。
卢若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那伏火雷和这太上玄元灯？为什么他们最后要来这里，还没等她想清楚。鱼肠就揪住她的衣服领她去最靠近花萼相辉楼的小灯房。
“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我们有的是办法进入这里。”鱼肠指着那灯火璀璨的华楼，“看见了吗，很快，那楼里的人都能看见真正的阙勒霍多。”
卢若渝震惊地扭头看她，“你们要炸花萼相辉楼！”
“炸那座有什么稀奇的。”她嘴角一勾，得意的笑脸在灯火下十分可怖。“我们要炸的，是这座。”
顺着鱼肠的视线，卢若渝抬头看着这座由奇思妙想造就而成的灯楼，一片惊骇。
张小敬拿着竹片线索和伊斯一起去找晁分，却不想在街市上又被元载发现，带着一队右骁卫欲抓他们。
在晁分处张小敬终于得知这竹片来自何处作何用处，不料元载和王韫秀带人围住了晁分的住所，逼迫他束手就擒。
“你脸怎么了。”王韫秀料想张小敬被团团围住定逃不出，分神问了句。
元载抿嘴摸了摸脸颊，讪讪笑了。“被韫秀你的那位手帕至交打的。”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随便揽事上身。就算日后右相真的统领大权，他也不可能把士族门阀一一灭尽。”王韫秀听说檀棋从右相府安然无恙地出来了，遂知便是此事。
“范阳卢氏和赵郡李氏哪怕再落魄，那也是贵士之家。”
元载连连应声，他自然是明白的。但眼下如果不抓住微小的机会，他如何向上爬。今夜过后，胜负自见分晓。
而此时又让他遇见张小敬，这就是天意。
卢若渝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计划，高声质问。“那观灯的百姓又该如何！他们何其无辜？为什么要为你们的计划付出代价！”
“做大事，这是必要的牺牲。”鱼肠面不改色，并不觉得有愧。
伏火雷已然如此厉害，若将此灯楼变成一个巨大的伏火雷，那该有何等大的威力。卢若渝不敢想象。
“你们，你们让无辜的百姓与你们一起陪葬。你们和那些恶人有何分别！你们就是杀人的恶魔！”
正在安装麒麟臂的蚍蜉们，听到她的质询不由得停下手，有些许动摇。
鱼肠冷笑一声，“可笑。”手一扬，打在卢若渝的肩颈处，叫她立时昏了过去，没了声响。
李泌打算再去面见太子，转身之余让檀棋快些跟上。却不想檀棋快步走过他，挡住去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公子，檀棋想求公子一件事。”
“何事，就不能等过了今日再说吗。”李泌手里的文书乃是太子的保命符，他得尽快去兴庆宫外呈于太子。
檀棋郑重行礼，“过了今日便来不及了。”
李泌心里一顿抬头缓缓看她，仿佛明白。“你....”
“卢娘子拼了氏族之名救下檀棋，是为了公子。檀棋也愿意拼了自己这条性命，去救张都尉，”她将心中之话慢慢道出，“那是为了檀棋自己。”胸膛间豁然开朗。
只一日罢，就让她单纯地为自己做一件事。
李泌垂下眼，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她的奴籍除附塞到其手中，“你向来比我勇敢。”
“走罢。”
檀棋跪伏下身，向公子行了大礼。
“公子，檀棋拜别。”
在李静忠的帮助下，李泌总算又进了兴庆宫外。只因为太子正与韦坚等几位大人商量要事，并未立刻召见他。
他等候时抬头瞥看见立在几丈外的太上玄元灯，眼神微紧。连忙拉过在外随侍的宫人问道，“这太上玄元灯是由何建成的。”
“李司丞不知吗，这灯楼啊都是由一根根竹子搭建完成的。毛顺大师可真是鬼斧神工，委实厉害。”
李泌心头一震，忙把袖中的文书交给宫人，让他千万呈给太子。自己却急切去往灯楼。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