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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契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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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心?我为什么要亏心,作为村长、族长、族人、邻居,你们一个个看着我被重伤、被夺走家业、被抬着送到别人门上不闻不问,没一个出声阻拦一下,哪怕拦不下说一句公道话话呢!我也记下这个人情。”何雨竹讽刺一笑。
眼带鄙视的道:“可惜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而身为本该管理村子,处理村人之间矛盾、纷争,维持公道的村长和该管束族人,主持族内事物的族长竟然也毫无作为,既然你们顶着名不干事,那就请差爷们来干呗!想毕他们一定很乐意。”
废话,能在不触犯朝廷新法的情况下,合理合法的来村子刮地皮,谁能不乐意,唉!早知道何二牛的闺女平日里一副内向老实性格表现下,内里其实这么不好惹,他当时就不看族长的面子,出面阻止何老太了。
如今他明明就得了点酒肉米面,根本没沾那些产业,却无端惹得一身骚,还被何雨竹狠狠扒了一层面皮,这要是别人家的闺女媳妇敢这么闹腾,他一定狠狠给收拾一顿,让她知道这村里做主的是谁。
可是何雨竹这丫头,看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何二牛给她留下的并非女户和家业转移她户贴下这两个底牌,一定还有其他能制住他和族长、大部分村人的后手,毕竟那个何二牛可是被卖人为奴,都能挣个自由身。
还在金兵屠戮、流寇、匪兵混战的战乱时期,娶了个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媳妇平安回来,置办下那些引人眼馋家业的能人……哼!说起来都是何老太的错,她年轻时就不是东西,整天惹得村子里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因为战乱吓到了安分几年,现在又来闹腾,真是欠收拾,感觉怎么想都没有彻底收拾了何雨竹的底气,村长只能心里气狠狠的想着这些,把怒火转移到如今明显比何雨竹好欺负的何老太身上。
瞪着她,给自己被何雨竹指出身为村长,村里出事却毫无作为的表现找借口道:“竹丫头,这也怪不得我们,有关对你的安排,二牛生前也没跟我们协商过,她又是你亲奶,我们自然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她会为了谋夺你爹的产业胡说八道。”何族长从村长示弱,转移何雨竹目标的话里明白了他的打算,立刻配合的道:“我们真没料到她安分了这些年,又会突然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大伯、二哥,你们怎么能信她胡咧咧,我家二牛就是这么嘱咐我的啊!我才没有为了占二牛的家产撒谎,她说立了女户就立女户,有本事把新户贴拿出来给大伙看看啊!没证据,张口闭口差爷也没用。”听村长、族长二人明显倾向何雨竹的表态,何老太立刻底气十足的道。
当初把人抬到麦家前,她可是为了不让这个小贱人带走该是属于她家的东西,她从头到尾把这个小贱人都搜了一遍,何二牛给这个独闺女置办的首饰衣衫布料,可是被她留下一部分值钱的外,其余都给了最疼爱的小孙女福云。
二牛那房子里里外外都被她搜了一遍,房契、地契都被她找出来了,可没见到什么女户户贴,至于小贱人身上,当初抬进麦家前,她可是特意给她换了那一身大孙女金姐闲补丁太多,不要了的衣服。
就她一个一身补丁进麦家的玩意上哪拿出女户户贴,估计说什么立了女户都是虚张声势,玩那什么空城计吓唬村长他们,偏偏村长、族长他们还都上当了,哼!想用这一招骗过自己,那是不可能。
听何老太这么底气十足的语气,村长、何族长两个墙头草立刻脸色一变,如果真没户贴这回事的话,他们先前被个小辈弄掉的面子就能找回来了,凭他们在村里的威望,收拾个小媳妇给自己出气,简直是轻而易举。
这么想着的他们转眼瞪向何雨竹,刚要开口,就被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与村人们表情格外不同的神色,令他们想起先前在她口头吃的亏,而此刻她周身竟还有一种不可招惹的气息,令人望之生畏,不敢冒犯。
唉!果然还是亲爹了解自己孩子,估计原主爹何二牛早就料到原主只会选择去南国投亲这一项,才会在明明留下两条路的情况下,没有找村长、何族长、族老们鉴证产业转移、立女户等事。
只是何二牛既然猜到原主会去投亲,为什么还要立女户,把原主带不走,也不好变卖的产业转移到原主名下呢?原主一走,这些东西不明摆着会落到何老太他们手里吗?
咦!不对,她记得这个系列的第二部,那个福运女主的文里,曾经有过一段何老太剩余两个儿子大牛、二牛分家几年后,福运女主已经嫁给男主,并生下长子的那一年,何三牛夫妻俩去给福运女主坐月子的时候。
曾经简略提过女主大伯那边惹祸了,惹得县城差爷隔三差五去村里刮地皮,还连累到他们家,如今村里对他们家意见很大,弄得他们在村里都要过不下去了,还说何大牛惹祸的事跟何老太有关,从那些差爷上门后,经常听见何老太跟大儿子、大儿媳他们吵架……
何二牛给原主留的这个后手,是为了最后试探父母亲人?若是试探不合格的话,后一步就是报复他们?毕竟,他嘱咐原主拿着路贴偷偷走,原主走后,何老太他们要是念着父子祖孙亲情,或者村里人念着同村情分出力寻找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在县城那边得知原主女户的事。
可若是何老太他们不顾亲情,村人无情无义,只扫门前雪,毫不找人的话,反而乐呵呵的把原主的财产——房子、地吞了的话,因为征税问题,或他们去官府办理房契、地契转移手续的时候,他们吞并女户产业的事肯定会曝光,到时自有金国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找上门……
想通何二牛这些算计,知道他临死前还把父母、族人、村人都玩了一把的何雨竹有点佩服,又有点替他可惜,如今这一世且不说,何金姐重生,那是人家机缘好,有机会作弊,他们父女倒霉能怪谁。
上一世原主成了另一位女主的踏脚石,只能怪原主笨,没有女主七窍玲珑心厉害,这边的算计,又因为有福运女主这么个福运天成的女主而失败,县城那点小骚扰。
在男主出面下,使那些搜刮的差役不但隔天就去赔礼道歉,还把搜刮的东西加倍偿还,弄得村里人回过头来,反而更加恭维何老太,尤其何三牛一家,使他们在村子、附近村镇都有了特别地位……
哼!看来千算万算,一碰上变数又有什么用,有什么想做的事还是趁活着时候办完比较好,从父女俩失败人生中采取了这么一条教训的她,还不知道村长、何族长二人因为她在末世养出的气息,被震慑到了。
正想等着这两颗墙头草在何老太的鼓动下,再次给何老太出头后,把他们狠狠削一顿呢!结果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竟然谁都不出声,只等着她怎么回复何老太,令何雨竹感觉稍稍有些遗憾。
不过她处事最喜欢干净利落,最讨厌拖泥带水,初来乍到,后面要处理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跟他们磨机,再说,原主身体毕竟重伤刚醒,虽然现在感觉着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轻,但还是找本土大夫看看比较安心、
想着这些何雨竹看着何老太冷笑一声道:“您不会以为在我家找到那些房契地契,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吧?真是可笑,您也不想想,我会这么笨,在明知道你们就是一群蝗虫的情况下,请你们来置办我爹的丧事时,会不做任何准备,任由你们在我家翻腾?”
“……什么意思?”正说的得意的何老太,听到何雨竹提起她藏好的那些房契、地契的事,不由惊愕反问。
“呵……自前朝到如今的金国,交易、替换房契、地契、身契等契约都分为红契和白契,红契是得到官方认可,加盖了官府大印的契书,每次更换户主、交易等的时候,官府会在作废的契纸上盖上一面契约作废的官方大印为证,官府就认这个。”
“白契呢!则是只有立约人和见证人私印、签名、盖手印之类的私下契约,在官府的公信力并不高,而你从我家拿走的那些契纸,其实是我爹带我去官府转移名下产业时,已经作废了地废弃契纸,上面有官府契约废弃大印作证哦!”何雨竹轻笑一声。
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嘛!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进过县城衙门,会以为握着那玩意就能夺了我家的房子、地,也不能怪您没见识,唉!看在咱们有祖孙血缘关系的份上,我就教您一个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