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宠》无岸大可爱

14、善待肉票

　　贺世瑾打电话质问，听到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是，我是故意的！”

　　“我就是为我哥哥不平！你还记得他么？”

　　“他那么爱你，甚至为了救你失去生命，你呢，转身就爱上别人？”

　　陈卓声泪俱下，好像全是贺世瑾的不对，“贺哥哥，你好好想想，你爱的是我哥，他只是长得像我哥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怎么会喜欢他？”

　　贺世瑾捻了捻手里未点燃的烟，“小卓，你也忘记你哥哥了。”

　　“我没有！”陈卓恨恨的说，“是你忘记了。”

　　贺世瑾叹了口气，“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说过，”陈卓讽刺一笑，“不过……”

　　“我们也仅仅是最好的朋友而已，”贺世瑾打断他的话，“你哥哥有女朋友。”

　　“什么？”陈卓先是错愕，然后坚定道，“不可能！”

　　贺世瑾笑了一声，“我确实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他是个会发光的人，尤其是在说起梦想的时候，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他接着说：“但我从来没有用这份感情打扰过他，一直用‘好朋友’这个身份陪伴他。小卓，我需要为一份暗恋守身一辈子么？就算是我们真在一起过，我就不能爱别人了？”

　　陈卓没想到是这样，他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立刻反驳道：“他救了你的命！”

　　这次贺世瑾没有急着说话，他以为他忘了，但那天的混乱，分明还清晰的留在记忆里。

　　陈卓听到那边的沉默，又有了底气，放柔声音说：“贺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谢忱跟你根本不般配。”

　　谢忱，谢忱。

　　这个名字让贺世瑾回了神，“谢忱是我的爱人，你应该尊重他。”

　　“你为什么不能爱别人！”陈卓问，“我也可以，我是哥哥的亲弟弟。”

　　贺世瑾的脸色冷下来，“我爱谁，你没有资格过问。你哥哥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但我现在觉得，还是让人你知道比较好。”

　　陈卓直觉那不是自己想听的，“不——”

　　“陈瑜当年一身傲骨，得罪了不少人，”他叹了口气，“当时我也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根本没有能力保住他。那天，我们几个人在喝酒，一群人忽然带着棍棒砍刀进了包厢，指名要陈瑜下跪，我们当然不肯。”

　　他按了按狂跳的太阳穴，“等那群人走了，我浑身是血，你哥哥……”

　　陈卓从未想过是这样，他呆愣许久，才问：“那你，你为什么……”

　　“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你哥哥虽然走了，但他的家人还在。我怕父亲不会放过你们，才撒了慌。不过他最后还是查出来，那些人是冲着你哥哥去的，所幸我当时已经送你出国。”

　　“怎么会这样……”陈卓低声喃喃，这些年他自以为的依仗，不过是一个笑话。

　　“陈卓，我本来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但你不该不尊重谢忱，他是我的爱人，我所有的资产有他一半，他还是你的前辈，之前对你知无不言，你真心叫他一声‘谢哥’，并不吃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事情没有跟你说清楚，你才轻视他。”

　　“你以为你会永远爱他么？”贺世瑾的话里，不知道哪一句刺激到了陈卓，让他几乎发狂，“就像你不再爱我哥哥了，有一天，你也不会再爱谢忱。。”

　　“我不知道，”贺世瑾把一直未点燃的烟装回口袋，“但他跟你哥哥不一样。你哥哥会发光，所以我爱他。谢忱不需要发光，我就会很爱他。”

　　他的好是细微无声的，如同夜雨一般，在你毫无知觉时一点一点浸入你的生活，等你清醒了，才发现已经离不开他。

　　“你好好看看自己发过来的那张照片，好好看看上面你哥哥的脸，”最后他说，“你看完再想想，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像。”

　　根据第二天谢忱的表现来看，他肯定是看到屏保了。这一天贺世瑾还睡着，就被谢忱摇醒，然后就被扫地出门。

　　贺世瑾一边苦恼怎么解释，一边暗喜——这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他知道谢忱下午有课，也不急着走，倚着门等着，还摆着一个pose。期间谢忱出来扔了次垃圾，直接视他为无物。

　　“云云，”贺世瑾殷勤跑上去，“我来扔吧。”

　　谢忱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他。

　　那张屏保击碎了谢忱本就易碎的自信。

　　他昨晚对自己发誓，以后不会再为贺世瑾伤心。贺董心太大了，身边地方也太大，可以装下好多人。但谢忱只想跟一个人交换心尖的位置，那个人显然不会是贺世瑾。

　　下午上完课，谢忱本该跟同学去看棒球比赛，但他今天实在没兴致，打发了看起来兴致勃勃的周年辛，一个人滚着轮椅回家。

　　大概是他看起来太好绑了，滚到半路，就被一群人绑了。

　　这些人并没有受到过“善待肉票”的教育，对待他十分粗鲁，谢忱的腿又没好，现在又痛了起来。

　　谢忱英语还可以，大概能听懂这些人带着浓重口音的话。疑似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他支棱起耳朵，想听更多。但这时候绑匪已经压低了声音，他是一点也听不到了。

　　到了该回家的点，谢忱还没有回来。贺世瑾以为他跟同学们又有什么活动，给周年辛发了个消息请他帮忙照顾后，就回车里等了。又过了两个小时，周年辛才回复短信。

　　“不好意思，看比赛看嗨了，才看到消息。我没有跟念云在一起，他早回家了不是？”

　　贺世瑾一僵，强作镇定的给谢忱打电话。他顾不得别的，就算谢忱对他更生气，他也顾不得。

　　无法接通。

　　三次都是无法接通。

　　贺世瑾紧紧抓着手机，脑海里过着可能会这么做的人，又偷偷安慰自己不用想太多。

　　他细数着在这边有人手的“仇人”，同时等着勒索电话。

　　谢忱早就无父无母，这种电话只能打给他。

　　另一边，谢忱却过得没有那么辛苦，甚至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