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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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被拘禁在后院第一次醒过来的小屋里。
躺在床上，心里一片空寂。
她挣也挣扎过，闹也闹过。
昨日的歇斯底里，几乎令她神经全部崩溃。
恐惧是这样地让她害怕。
她在现代社会所受过的教育和所有的经历，都没有教过她该如何直接处理这种明显违背科学的匪夷所思，怪力乱神。
她在害怕。不，她在恐惧！
这里不能不提那个让她彻底失控的梦。
她不由地开始怀疑并质问自己，这难道就是自己从前“蔑视”神的报应。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可以同她交流这个问题。
没有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引导她慢慢走出恐惧，甚至没有一个宗教人士来指引她这找不到回家之路的迷失者。
她的心，现实而颇为无耻地呼唤着众神。
不是说上帝会引领迷失的羔羊回到羊群和牧羊人身边，佛祖会点化众生割肉饲鹰舍生渡人……
阿门，阿弥陀佛……
我现在就是最有代表性的迷失羔羊、恐惧众生。
我需要众神的指引、点化。
我需要你们送我回羊群，需要你们舍生渡我。
可是，无论她如何“阿门”，如何“阿弥陀佛”，如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半点神通都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众神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惊恐之下，丧失理智地求了半天的诸天神佛后，豆豆应急性地用起所记得的与能回忆起的全部心理知识。
她分裂了人格。
一边将自己当做心理医生，鼓励恐惧中的她与自己一起对抗恐惧；一边将自己当做患者，苦求她这个临时滥竽充数的心理医生，给自己安全与走出恐惧的希望。
也许是她先前臆想中的救命稻草抓多了，后面又貌似专业性地客串了一把心理医生，她心中的恐惧随着时间过去，莫名其妙慢慢地消退了不少。
一夜无眠，挣扎和冷汗到底是过去了，可豆豆的大脑依然静不下来。
她辗转反侧，实在是难以入睡。
她心中忽地腾起一股火，从硬邦邦的床上挺尸而起，发呆发愣。
小昭小青，不由同时起立。
小昭神色憔悴，满满担心。小青神色仓惶，害怕不已。
豆豆见她们如此神色仓惶，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更觉烦躁难耐。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昭小青阻拦于她。
“我没疯。如果不让我出去，我才会真的发疯。让开。”豆豆冷冷地看着她们。
小青跪在床前，哭求道：“姑娘心心好，饶了我们吧。姑娘就是心狠，不管小青，可小昭姐姐受过的罪还不够吗……呜呜呜……”
小青泣不成声。
小昭双眼通红，无限凄苦。泪水大滴大滴从脸上往下掉。
她苦劝豆豆道：“小姐，你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你若是实在不想活，就让小昭跟着你一起陪夫人去。”
豆豆心中压着的那团郁火疯狂生长，要把她活活逼死。如果不在清醒的状态下发泄出来，她担心自己真的会疯掉。
昨日，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无论在任何极端情况下，她都不想失去太多理智。
就是当年心爱之人弃她而去，她也不过只是用竞争激烈的高考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从另一方面证明自己而已。即使她为此放弃了最喜爱的专业，放弃了进入中央音乐学院。
她不想疯，也不能让自己疯。
理性开始占据她思维的上风。她心中的恐惧和绝望逐渐被暂时压了下去。可她想要疯狂发泄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豆豆强忍郁火，脸上冷酷漠然，对小青令道：“你，去找秦妈妈来。告诉她，我要和她好好谈谈。如果她不想我现在就疯，或者就死的话。”
小青似被她震住，好一会儿才诺诺应下，僵直身子起身。
她离开之前，豆豆又朝她冷冷道：“如果她不来。没关系。大不了我咬舌自尽。真要想死，你们拦得住我吗！”
小青脚下一滞，转身朝豆豆跪下，凄然道：“姑娘落入楼里自然不会心甘情愿。但有半点办法，又有谁愿意入这污糟地。
我知道姑娘心里不会念着小青，可还请姑娘念在小昭姐姐为姑娘被扔到一楼一层受了那种大罪的份上，饶过小昭姐姐一命。一楼一层是个什么地儿，姑娘不是不知道。”
小青说完便起身离开。
现在已是华灯初上，楼里飘出阵阵丝竹之声，欢声笑语萦耳不绝。
丫头小厮们来来回回忙碌不停。
小莲小竹杖毙之地儿，已被清洗得干干净净，地上没有了一丝血迹。
小青见到秦晚香，将豆豆的话原封不动禀上。
秦晚香不听则已，一听恨不得立刻掐死秋子悦了事。可是秋子悦不是她能动的人，别是说死，真要是疯了，有人绝不会放过她。
办事不力的后果，她亲眼见过，历历在目。何况目前还有个巧儿在身旁虎视眈眈。
秦晚香按下怒火，给画儿交待几句，片刻不耽误，带着小青径直往后院去。
豆豆非常烦躁，却禁不住小昭绵绵泪雨。
她郁火依旧怒烧，心却渐渐软下。
眼前泪流满面的小昭，十八岁青春花季年华。放在现代也就是一个高三的小女生而已。
这个年纪，应该是她一生中充满憧憬，享受爱情友情的最美妙时光。
她应该自由自在奔跑于大地。在天空下起舞，在田野上漫步，在森林里探险，在阳光下欢笑……
而不是在这里失掉所有的自由和幸福。
豆豆自从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后，对她最好的就是小昭。
这个初成年的少女，像老母鸡一样始终护着她，真诚地关心照顾她。
豆豆非常不解：这样好的小昭，秋子悦怎能如此自私。
心太狠了。无论如何，你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扔进一楼任人凌辱。你是坚贞不屈，就是可怜了无辜的小昭。
但是，不过，也许这并不能都怪你。
豆豆有些凄然起来。
她的思维非常跳跃，一触及秋子悦，很快便意识到，这不能全怪秋子悦。
这个世界的秋子悦，接受的是传统的世家贵族观念。她和小昭之间巨大的地位鸿沟也不是自己能够完全体会得到的。
豆豆没有从小生活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无法复制也无法客观地想象，秋子悦小昭的成长与教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世上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毕竟人与人成长的背景和各自的经历完全不同。
自翊开明而平等的现代人，都有其局限悲哀之处，秋子悦她们又怎么能跳得出这个世界的局限。
豆豆心中无不悲哀：算了，目前看来是回不去了。究竟是穿越异度空间，还是陷入了潜意识的边缘废墟，意识总还存在。不妨将它当成真实，活着再看看吧。
总之，现实也罢，虚幻也好，孤立无援，愚蠢笨蛋。
小昭心地善良。自己虽情非所愿莫名其妙成了秋子悦，那么现在自己就是秋子悦，真正的秋子悦。
可怜的小昭，你记忆中的那个一身红衣，喜欢开心大笑，猎场上纵马驰骋的贵族小姐，已经逝去了。
豆豆靠近小昭，轻拥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哭，别伤心。你放心，我没疯。”
小昭轻泣应道：“我知道，小姐没疯。小姐心里的苦，小昭都知道。”
豆豆拂去小昭的泪水，劝道：“你说过要照顾我。可你哭坏了身子，又怎能好好照顾我呢。小昭不哭。”
小昭强忍泪水：“我不哭。”
小昭竭力控制泪水。然而，泪水又哪里那么容易，说收就收。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我。而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子悦的姐姐，亲姐姐。记得，来日方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我们一起努力活下去……”
豆豆一边在她耳畔轻语，一边将她拥得更紧。
绵绵细泪成泉涌。小昭无力，趴在豆豆肩上，任眼泪无声长流。豆豆肩头湿漉一片。
门外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
小昭匆匆擦干眼泪。豆豆示意她站到一旁。
秦晚香推门而入。
灯火昏黄。火苗随门风摇曳。壁上大片阴影，忽明忽暗。
秋子悦端坐在床，冲她诡异微笑。笑容随着距离的接近而愈发温顺动人。
秦晚香无端地感到一丝发怵。
她稳了稳心神，大步走到桌子前。对视着秋子悦，慢慢坐下，心道：难道老娘还怕了你这个丫头片子不成。敢与老娘装神弄鬼，简直不知死活。
秦晚香眼露凶光，盯着豆豆，声音极为不善：“秋小姐，你说说，打从你进了我这风月楼，妈妈我是哪点亏了你，委屈了你？”
她越说越激动：“你倒是不怕折腾。隔三差五就给我唱一出。我道你真疯了，可昨儿柳郎中来瞧了，说没见过发疯的人还顾着自个儿的冷热，嫌被子薄，怕冷，怕脏。”说到这里，她不由气极。
豆豆若无其事，等秦晚香说完了，她抛了笑容，拉下脸，冷冷道：“我又没说自己发疯，是你们一个个非得说我疯了。这难道还要怪我？我还没有计较你们污蔑我是疯子呢。”
秦晚香不由气绝，忍无可忍。
啪！
她猛地一拍桌子，端地站起来，几大步冲到豆豆面前，扬起手就要左右开弓。
豆豆一下傻眼了，她尚不及反应。见势不对的小昭，立刻扑到秦晚香面前，拦住她，哀求道：“小姐梦魇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秦妈妈，心心好，饶了我家小姐吧。”
小青赶上来，跪在秦晚香脚边，连连求饶。
“滚开！”秦晚香恼怒不堪。扬起的手，一巴掌扇到小昭脸上，扇得小昭头昏耳鸣。
耳光响亮，将豆豆打醒，她哈哈大笑起来。
秦晚香愣住，豆豆立刻翻下床，将小昭抱在怀里。
她不屈地仰起头，瞪着秦晚香：“怎么，今天真的要给我两个巴掌？你这是要逼我去疯，还是要逼我去死。秦妈妈楼里独尊，跟一个丫头计较，也不嫌丢了你的脸。”
秦晚香浑身发抖，她心中那个气哦。
她伸出食指，尖尖的指甲对准秋子悦，怒道：“没看出来，你如今倒是牙尖嘴利。”
血直往她脑门涌，秦晚香冲口而出：“动不了你是吧。”她猛地指向豆豆怀里的小昭，阴森道：“我折磨死她！”
怒吼道：“来人！”
门外看守的两个护院闻声而进，秦晚香指着豆豆令道：“把她怀里的那个小贱~人立刻给我拉到一楼一层去。告诉楼里的护院小厮们，今儿我就把这个小贱~人赏给大家。慢慢地给我“伺候”，轮死了，拉倒。”
小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豆豆面无惧色，她竟非常奇怪地冲秦晚香笑了笑。
秦晚香心一沉。
护院如狼似虎，上前正要动手拉人。
豆豆飞快地抽出小昭头上的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刺破肌肤，鲜血刹那渗出，吼道：“谁敢！”
秦晚香气急败坏，豆豆死盯着她，一副生死由你，尖吼道：“你们谁敢动。再动，再动我就死在你们面前。我告诉你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贱命一条，死了拉倒。”
王婆子一进门来，就看到这副光景。
秋子悦坐在地上，一只手紧抱着小昭，另一只手正用簪子抵住咽喉。二个护院呆立在当场。秦晚香则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指着秋子悦，又惊又急。
王婆子不由尖叫起来：“秋小姐，可别做傻事。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说着说着，就朝豆豆靠过去。
豆豆两眼一瞪，朝她吼道：“你给我站住。再过来，我扎进去。”
王婆子不敢再动，她心里着急死了：这是要人命哦。你死了不要紧，要命的是大家可都得陪着你去死。
她不敢刺激秋子悦，忙将手里的东西晃晃：“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秋小姐，你看这儿。你会这样，都是这作怪的物什搞的鬼。是它让你昨日发疯……”
王婆子越这样说，豆豆越是将簪子抵得更深，鲜血渗得越快。
王婆子几乎晕死，急道：“秋小姐你将簪子放下，放下……”
见秋子悦坚持，王婆子快步来到骑虎难下且惊怒交加的秦晚香身边，耳语几句，然后把手中的东西递给秦晚香。
秦晚香接过，仔细一看，大惊：“巫蛊！”
她一脚朝跪在地上的小青踢去，急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你家小姐给我劝好，把她脖子上的那根簪子给我拿下来。”
小青连滚带爬往豆豆身边去。
秦晚香一屁~股坐到床上，干嚎起来：“要我命哦，要我命哦，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哦……”
豆豆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让秦晚香突然变脸，王婆子带来的东西，她倒是看清楚了。不就是个小玩偶。
小青眼泪汪汪靠近豆豆，豆豆脑袋飞快闪过各种念头。
“姑娘，把簪子给小青吧。”小青恳求道。
“不准靠近我。到一边，候着。”
“你流血了……”
“你是我的丫头，照我说的做。一边去候着。不然，我用力刺下去了。”豆豆硬起心肠。
小青不敢再上前，她畏惧地看向秦晚香。
秦晚香见豆豆如此桀骜不驯，给脸不要脸，给了台阶还不下，她咬牙对小青喝道：“死丫头，没听见你家姑娘怎么吩咐你的，还不不快给我滚一边候着。”
小青怯怯地退到一旁。
豆豆放下簪子，紧紧攥在手心。
王婆子心一松。两护院互一使眼色，脚还没动，只见豆豆重新飞快将簪子对准咽喉。
“想骗我，没门。靠近一步，刺死了拉倒。”豆豆瞪大眼睛。
“滚出去。”秦晚香令两护院退出了房间。
王婆子忙对秦晚香道：“秦妈妈，你先消消气。昨儿的事，确实也怪不得秋小姐。有人背后搞鬼，用那物什迷魂了她的心窍，这才让她昨日像疯了一样。”
豆豆疑虑百出，耐着性子看她们演戏。
秦晚香令小青上前，将手中的玩偶交给她，让她拿去给豆豆。
小青接过玩偶，险些失手掉下，手也变得哆嗦起来。
豆豆收起簪子，接过一看，就是个小人偶嘛。
小昭大惊失色，将小玩偶夺过来就要扔掉。
豆豆将小人偶抓回手中，放开小昭。细细端详起来。
人偶做得并不精致，咋看上去让人恐惧。
它整张脸都是平的，没有耳朵也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两个空空的深黑眼洞。
小人偶鬼魅。身上贴着一张黄符，符上写着秋子悦的大名，周围画着一圈圈让她看不懂的歪斜符号。
豆豆敏锐地发现人偶心脏与脑袋后面处有许多密密的针眼。
对此，她极度鄙视。
这个让人感觉十分邪恶的丑陋人偶，并没有吓到她。
前世的她在A大在选修法医课时，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已经看过无数部《咒怨》《午夜凶铃》《驱魔人》《吸血鬼》之类的经典恐怖片。
豆豆从开始被吓得整晚心惊肉跳一夜不敢合眼，到后来十分镇定地对被她抓来陪看得狂吐不止的好友潇潇，一一挑出片中的破绽，再到最后总结出：
日式的恐怖片是让你从影片开始一直恐惧到结尾，观众永远不会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而美式恐怖片则带给你强烈的血腥残忍外加恶心的视觉刺激，极度挑战观众的心理和视觉极限。
而比她手上这个小人偶制作得更恐怖十倍、二十倍的人偶，她都见过不少。
要吓人，这个还不够级别，不过次品一个。
豆豆将人偶的制作者鄙视了无穷次。
她毫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偶翻来覆去，在众人的惊疑中，半响才奇怪道：
“王婆子，你为何不将它原封不动拿来。为何将针拔了？咦，除了脑袋心脏，怎么没在肚子后腰连同四肢各处也扎上针。不都扎上针，能完全灵验吗。”
豆豆鄙夷道：“他这是偷工减料。”
众人绝倒。
秦晚香王婆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王婆子看看秦晚香，道：“秋小姐说笑了，哪还敢把针留在上面。婆子我一发现就赶忙取了下来。这不，立刻便赶来告诉秦妈妈同秋小姐。”
王婆子从怀里摸出小纸包，将之打开，里面赫然放着数十根牛毛细针。
秦晚香又惊又怒，脸色十分难看。
豆豆貌似想通什么，突然后怕地大哭起来。
“我就说我怎么突然间，行动就不由自己。胸口脑子痛的要死，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要害死我！”
她几大步奔到秦晚香面前，一手扯着她的袖子，一手挥着人偶，哭道：“秦妈妈，你要为子悦做主啊。你看，有人要我疯，要我死啊。呜呜呜……”
秦晚香王婆子，搞懵了。
秦晚香亲手扶起豆豆：“唉，都是妈妈的错，差点让人暗害了秋小姐。”她咬牙切齿道：“等我楸出那黑心黑肺的幺蛾子，妈妈一定给你做主。”
豆豆大哭并喊冤：“呜呜呜，妈妈一定要为子悦做主。呜呜呜，昨天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个人待着似的，我明明不想砸东西，可我一点都控制不了自己。
妈妈。好奇怪啊，刚才我还不怕，现在一想起来，我就后怕，怕死了。我怕呀，妈妈，呜呜呜……”
豆豆变得十分害怕起来。
“乖女儿，你别怕。别哭啊，等妈妈将那黑心贱~人找出来，我撕了她。”
秦晚香与王婆子不住地安慰豆豆。
豆豆好半天才止哭起身。
秦晚香暗恨：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适才明明不怕，现在怎会哭得这般害怕。娘的，一个个狗娘养的，装疯卖傻，都不是善茬。哼哼，等着，不把你们都折服了，老娘在风月楼还怎么立足。
豆豆现下着实乖巧了，她带着生怕被秦晚香责怪的小心，对秦晚香服软撒娇道：“妈妈，刚才子悦是猪油蒙了心，让你生大气了。请妈妈念在我年幼不懂事，又遭了这般大罪的份上，你就不要和子悦计较了。要不是王婆子发现得早，也许我连命都丢了。”
豆豆的脸变得太快，秦晚香等人很不适应，王婆子瞧傻得一愣一愣。
不过，好歹气氛总算彻底松了下来，彼此都大松了口气。
豆豆不会死读书，读死书。
虽然宽容是人类最值得拥有的美德之一，但是爱你的敌人，宽恕你的敌人也要区别对象不是。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同态复仇虽不太好，初到宝地的豆豆也要安生立命不是。
豆豆一副不找出幕后黑手不罢休的模样，将自己昨日发疯造成的所有后果，通通归结到此人偶事件上。
她接下在秦晚香等人的眼中，表现得很是清白无辜，也很是担心害怕。
这还不算完，她当众掀起自己的衣裳，一把将中衣扯开。
“你这是做什么？”秦晚香慌忙按住她的手。
“秋小姐，可别再吓婆子了。”王婆子也慌忙上前拦道。
豆豆腹诽：一个秋小姐，一个乖女儿，你们当我是傻子。
她委屈哭道：“妈妈，你们松开我的手，我没事。只是让妈妈看看，人家是怎么欺负我的。就算我当时身子被人操纵，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秦晚香王婆子松开手。
小昭小青上前，帮着解开中衣和亵衣。
灯光下，豆豆欺霜赛雪般的腰间肌肤上，全是一团团紫青瘀，煞是吓人。
秦晚香等人看得倒吸一口冷气。
“还有，还有呢。妈妈，我背上好痛好痛。” 豆豆哭道：
小昭轻轻揭起豆豆的亵衣，众人前一口冷气还没吸完，后一口冷气又来了。
黑紫瘀痕，几乎布满整个她的后背。小昭不由得哭出声来，心中恨意森森。
豆豆开始跳脚，小嘴一撅，眼中满是委屈气愤。衣衫不整，扑到秦晚香怀里：“妈妈，妈妈。你要为我做主，为我做主啊。太狠了。她们太狠了。”
她不依不饶道：“我腰上背上痛死了。谁干的？怎么能这样狠心。这哪是救人，分明就是给女儿我下黑手上重刑。我身体被人控制，但是我脑子清醒着呢。妈妈，妈妈你要给我做主啊。”又是一阵痛哭涕流。
秦晚香抱着豆豆，心痛万分：“放心，妈妈一定给你做主。乖女儿，你别哭，别哭了。”
秦晚香对王婆子厉声令道：“给我好好查查，背后究竟是谁下的黑手。”
王婆子立刻应下。
这时，小青跪到地上哭道：“妈妈明察。昨儿我和小昭姐姐拼命拦着姑娘，却死活拦不住。后来……”小青迟疑不敢说下去。
“后来怎了？你倒是说呀！”秦晚香喝道。
“后来，后来姑娘说，不留言，吊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人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