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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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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奕阳察觉到自己怀中的秋子悦在害怕。他非常奇怪此女子的性格在前后转瞬之间怎么会如此截然不同。此时他怀中的这个女子身体微颤,似有加重颤抖的趋势。
此刻不是刘奕阳安慰女子之时。他颇有些恼怒秋子悦的不知轻重。如今“战事”还未了,怎可再分心它事?然而时间颇紧,他来不及妥善处理此事。刘奕阳有些懊恼自己的“心急”。应该等二日或者回到京城再与她慢慢“计较”。
“此事以后再说。”刘奕阳微不可叹道“寻了短见你又如何见你的丫头?”言毕即把豆豆慢慢放开。他其实很想加上一句“若再弃主而逃、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定难饶你。”但是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豆豆心中本是忐忑不安,见刘奕阳这么来了一句,敏锐的她立刻明白这事暂时算过去了。但是刘奕阳过段时间会不会旧事重提?豆豆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一从人家怀里出来就赶紧下跪请罪求饶,奴颜婢膝得很。全然无之前的刚烈与决绝。这点让刘奕阳很难适应,颇有些啼笑皆非。
刘奕阳本想把已经等候在外的卫宗武等人召进马车,但想想还是自己亲自出去了。临行前让她们好好待在马车里不可乱动。秦勇守在马车外。
文姬看着坐在窗边眺望暮色的秋子悦。想说点、问点什么。可嘴唇咬出了印子也没问出声来。
窗外暮色已逐渐深沉。豆豆脸色不好,忧心忡忡。巍岷山的那一夜又浮现眼前,她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刘奕阳终于回来了。二位女子起身行礼,刘奕阳没有理会,他直接来到了文姬身边。文姬立身候坐,他脚步微滞,随即坐到文姬身旁,示意文姬坐下。
豆豆低头立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刘奕阳才道:“坐下。”刘奕阳第一次感到面对一个女人,让他有些无力。
豆豆坐下后不久秦勇等人送来了晚膳,说是晚膳其实就是些干粮。这里就不得不再次感谢文姬爹娘的殷勤了。
豆豆自秦勇进来就起身,想着自己该服侍对面的二人用膳。这时却听秦勇道:“秋小姐,你脸色不好,还是……”秦勇话只说了一半,头微低。
“先坐下把膳用了。”刘奕阳微微侧头看了秦勇一眼,然后淡淡道。
很明显,能在马车里用膳的二人都好好地坐着。话是对谁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奴婢谢殿下。”豆豆行礼谢恩道。刘奕阳没再理她。秦勇等随即告退。
豆豆没有动糕点,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担心。但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想必对面那人早有应对之法。她不自觉地轻叹了口气。刘奕阳见她低头微叹,看情形似有话要说。
他望过去,豆豆正好抬起脸,二人眼光刹那之间在空中对上。
“殿下。”豆豆微微低头道,语气有些犹豫。
“说。”刘奕阳简单明了。
“殿下。刚刚奴婢突然想起巍岷山那一夜。”豆豆怕他想歪到自己弃主而逃上面,她赶紧接着道:“当时奴婢一路寻殿下而去,发现林中的伏击者和林子外官道上的伏击者好像不是同一伙刺客。”她又补上一句:“奴婢是从他们衣着分辨的。”
刘奕阳闻言,手中筷子顿住,眼中有些惊讶。他没有说话,等着秋子悦继续。
“奴婢知道殿下神勇远谋,此事定在殿下的掌握之中。奴婢只是有些担忧,”豆豆觉得不妥又改口措词道:“可能奴婢杞人忧天了。”
“杞人忧天?”刘奕阳不解,但从字面和秋子悦说话的口气也大体明白了一些。
听到刘奕阳反问,豆豆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用到了前世从历史典故而来的成语。但是她现在不想过多纠缠和解决成语问题。
“殿下,经过巍岷山一事。事后想来显然刺客准备相当充分,手段毒辣。前事后着布置得滴水不漏,看样子不会给人留下后路。殿下虽然准备妥当,但是奴婢担心他们再使诡计,让人防不胜防。”豆豆的忧心冲冲,在言语神态间一览无遗。
“你如何得知本殿下‘准备妥当’?”刘奕阳放下筷子,心中波涛翻滚,加重了“准备妥当”四字语调。
“奴婢从之前殿下和张超的对话中所知。”豆豆心中郁闷,你们的对话太明显了吧,这都让人听不出来,听的人也太白痴了。而我又不是白痴。
刘奕阳略一回想,嘴角浮起莫测的微笑。他对秋子悦缓缓道“那你究竟担忧何事?”
“奴婢只是觉得对方不会如此简单重复之前的行动计划。从巍岷山一事来看,制定计划之人心思慎密得不是一般。奴婢担心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奴婢不怕他们再次断后伏击刺杀,就怕他们事先料到最坏结果,做了最坏准备。若……”豆豆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表达刘奕阳是否能彻底明白。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刘奕阳的智商。
“来人。”刘奕阳突然唤人,打断她的话。
“殿下?”豆豆一惊,抬眼望向他。
“属下在,殿下。”秦勇进来。
刘奕阳看着眼前的秋子悦,眼神幽暗地几乎要把她卷进去。他对秦勇吩咐道:“带文姬出去,立刻请卫将军来。”
“是,殿下。”秦勇应道。然后他对文姬行礼道:“文夫人,请。”
文姬不知所措地起身,望着刘奕阳。刘奕阳却不看她。
“文夫人,请。”秦勇语气微重,重复道。
文姬走前低头行礼道:“殿下,妾身告退。”然后咬着下唇随着秦勇出了马车。而刘奕阳始终盯着豆豆,目光不移。
“殿下。”豆豆被刘奕阳盯得没来由的心虚起来。
“待会卫将军过来,把你心中所思都说出来。”刘奕阳沉声道:“不得隐瞒。”
“是,殿下。”豆豆的心没来由地跳了跳。她担心自己也许真的是杞人忧天,无事找事。但是她心中对前行的不安全感挥之不去。
女人通常都是感觉动物,她们中很多人天然地信赖并全心地依赖自己的直觉。而在现实中她们也确实能证实她们事先的猜测和达到了她们想要的目的。但不可否认她们也犯下不少的严重错误,有的甚至错得离谱。
但是对于头脑清晰,逻辑感还行,又经历过很多事情的豆豆而言,她的直觉与其说是一种天然的本能,还不如说她的经历和所受的教育让理智、智慧和逻辑等基本占领了她对事物的分析、判断。虽然她有时也难免来一场女人般的“歇斯底里”。
卫宗武匆匆而来。他一进马车刘奕阳就道:“卫将军,你来的正好。”刘奕阳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下官怎敢与殿下平起平坐。”卫宗武拒绝道。
“现在不是繁文缛节之时。”刘奕阳坚持让他过来,然后对秋子悦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是,殿下。”豆豆恭敬道。
刘奕阳见卫宗武还在犹豫,不悦道:“卫将军是要我亲自起身请你入座?”
“下官不敢。”卫宗武发现刘奕阳的威严和驭下远非昔日所能比拟。最近接触的日子虽短,但他十分为对方长成一个合格的大梁皇子而欣慰。在某些方面,他渐渐收回了自己昔日的过分亲近,尤其是礼节方面。
“谢殿下。”卫宗武坐到刘奕阳身旁,空出了适当的距离。他疑惑而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秋子悦。这女子的经历曲折复杂,最近也给了他不少“惊奇”。
“见过卫将军。”豆豆发觉自己忘了行礼,赶紧起身补上。
“秋小姐请讲。”卫宗武略微抬抬眼皮道。
“卫将军。奴婢刚刚对殿下说,由巍岷山一事看来,奴婢担心刺客方面制定计划之人再出毒计,让人防不胜防。”豆豆坐下道。
卫宗武诧异地看了秋子悦一眼,转头看向刘奕阳。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刘奕阳没有回应卫宗武的诧异,他对秋子悦道。
“殿下,卫将军。”豆豆稳住自己的心神,努力道出心中的忧虑:“巍岷山刺客分成两批,先后伏击。中间间隔的时间距离都相隔得恰到好处。殿下当时逃过林中第一次刺杀后出了林子,沿着官道前行,想必没有料到前面会再有伏击。而陈国士兵的顽强抵抗,殿下在事后也说过,他们是你见过的最精良和忠心的护卫。”
“不错,我是说过。”刘奕阳道。
“一路上我们行到巍岷山,不见行商从戍方城来,也不见行商往戍方城去。密林伏击之后,就是官道再次伏击。而当时殿下当时之所以选择沿官道往戍方城求救,想必陈国士兵的拼死护卫使得殿下认为此事与陈国无关。”
“你究竟要说什么?”卫宗武惊诧异常,但同时也不明白为何秋子悦突然扯出陈国。
这个女子可知道她在说什么?
刘奕阳脸色沉沉如水,他不知道秋子悦为何现在把话题移向陈国?此事的严重性她可
知道?
“将军勿急,请听奴婢后言。”豆豆在刘奕阳面前对人都自称奴婢。她继续道“奴婢发
现第一次伏击和第二次伏击之间,距离和时间恰好够殿下逃出而又迷惑殿下以为已脱离险境。就算当时再有疑虑,殿下想必也不会想得太多。”
刘奕阳回忆起自己等人当时在陈国士兵拼死护卫下逃离林子,行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再次遇到伏击的情形。可是秋子悦她究竟想说什么?
“而陈国士兵的拼死护卫和惨烈,就是身为弱女子的奴婢从当时的现场也能分辨得出,绝不容置疑。既然如此,可以设想殿下如果再次侥幸逃过黑衣人的伏击,必定选择往戍方城求救。”
“确实如此。”刘奕阳缓缓承认道。
“即便后来殿下发现官道行商的问题,也不敢最终肯定此事和陈国有关。而是在后来我们发现黑衣人的坐骑后才彻底肯定的,而那些坐骑恰恰是战马。”
“你怎知那是战马?”卫宗武疑惑道,但他看向秋子悦的眼神却愈加复杂。战马问题,他早已从殿下和曲遥那里知道了。
“卫将军,奴婢再笨也分辨得出那些马匹高大而体格强壮。”豆豆在心里补上一句“而且马肉还很有嚼头”。她顿顿再继续道:“奴婢和殿下他们是在山洞里疗伤时偶然发现那马的臀部上有烙印,每一匹都有。奴婢问过秦侍卫和张侍卫,他们告诉我的。”
“所以定下次计的人,心思慎密非凡,我们所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想到。绝不可能就简单地重复上次的计划。也许,今天的结果也在他们的设想之中,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也极有可能在他们的事先计划中。”
豆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把苦心制定此次计划的对面二人给重重打击了。也完全没有考虑清楚到自己刚刚的这番话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刘奕阳和卫宗武意味深长地交换了眼色。此时他们才明白,秋子悦绕了那么大个圈子无非是想告诉他们对方谋划之人心机之深沉,他们的计划已经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对之前刘奕阳和卫宗武而言。刘奕阳以自己为饵的计划他们自认也是非常周密的,虽然时间上有点紧。
为了引出幕后之人,刘奕阳不惜以自己做饵。定下这个计划之时,他和卫宗武其实并不敢肯定鱼儿能上钩。因为如果他回京途中再有人进行刺杀,这目的简直太明显了,势必在朝堂掀起较之前的使团在陈国被劫杀更大的轩然大波。
但是刘奕阳自巍岷山被伏击后,他直觉幕后之人要他的命简直是迫不及待。而只要自己回到京城他们再要下手几乎不可能。
“秋小姐有何高见?不妨直讲。”卫宗武直接问道,脸上的表情也颇为正色。
“卫将军折煞奴婢,奴婢极有可能是胡乱猜测,还请殿下和卫将军不要怪罪。”豆豆有点受宠若惊,自己这姿态还是放低点好。她心里是这么想,但她的言语等表现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偏离了她的设想。
“你有何想法,直接道来。繁文缛节下来再讲。”刘奕阳威严道。
“是,殿下。”豆豆心跳了跳,她开始感到有什么不对,心中出现一股莫名的不安。可在二位大人物的注视下,她只能集中思维和精力把自己的要表达的东西说出来。这也直接关系到她的“性命前途”。
刘奕阳耐住性子,心里其实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拔开,把自己想要的东西直接取出来。
“结合巍岷山之事,布局之人似乎都让我们认定自己最先所见到和设想的都是真实无误,让我们经过巍岷山之事后,自信可以破除他的计谋。奴婢担心他们就是要让我们这样认为。所以,他想必也能知道我们会发现他的计谋。殿下直接从军营开拔,看似掩人耳目,但是双马拉车太过招摇。对方绝不会认为殿下是贪图舒适。因为殿下,我们是直接翻越巍岷山,从此看来,殿下绝不是不能吃苦之人。况且,按道理,骑马更快。”
“你是说,这双骑马车看在刺客眼中,只是一个笑话?”刘奕阳面无表情道。
“奴婢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豆豆澄清道:“奴婢说过,那策划之人,心思罕见,几乎算无遗策。殿下,如果巍岷山那次不是发生点意外情况,对方没有算计到,恕奴婢大胆直言,殿下和曲大人等诸位恐怕很难回到大梁。”豆豆没有具体说明意外情况是什么。
但是刘奕阳和卫宗武显然非常之清楚,那意外情况不就是眼前的秋子悦你吗。
“继续。”刘奕阳道。
“奴婢在想。万一他真的再出毒计把我们的计划和反应全算计在内,那么刚刚那一役之后,奴婢设想他绝不会在我们穿过前面林子后,按上次那样再次伏击我们。”豆豆吞了吞口水,嗓子有点干。
刘奕阳侧目看看茶壶,示意她自取。豆豆也不客气,取了茶水喝下。她润了嗓子继续道:“奴婢大胆推测他们要么在林中再次伏击,要么就是远离此地另寻他处,总是他们是要在我们绝不可能想到的地方再次伏击。”
刘奕阳和卫宗武待她说完,再次复杂地交换眼神。彼此眼中的震惊都能觉察到。豆豆几乎是指着鼻尖告诉他们,你刘奕阳等人的计划已经被敌人知道了,人家张着口袋等你们进去呢。
其实要是按豆豆自己的想法,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从官衙出发,多调拨些军队护卫,怎么也比现在安全。可是人家刘奕阳目的是要揪出幕后黑手。种种迹象分析,没有梁国人参与其中是不可能的。
“你脸色不好,先歇着吧。”刘奕阳心里说不出的震惊,他站起来看了看秋子悦,嘱咐了她二句,然后就要和卫宗武离去。
“殿下。”豆豆唤住他,来到他面前恭敬而卑谦跪下道:“之前的话都是奴婢自己的胡思乱想,也不见得就完全是真的。奴婢的话只做参考,做不得数,还望殿下明辨。”豆豆眼圈红起来,带了丝害怕的哭腔继续道:“巍岷山奴婢曾弃主而逃,罪不可恕。这次奴婢怎么也不敢不把心中的担忧道出来。还望殿下饶了奴婢上次的罪过。”她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
卫宗武现在倒是对秋子悦另眼相待。这女子太不简单了!
“起来吧,你好生待着就是。”刘奕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他没时间宽慰她。
“殿下,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其实,其实不如明天再赶路。”在刘奕阳和卫宗武完全走出去之前,豆豆在他们后面莫名其妙地又追加了一句。
刘奕阳脚步顿住片刻,随即出了马车。卫宗武出去之前,转身再看了一眼还娇弱而卑谦地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顿起匪夷所思之感。
刘奕阳离开前令秦勇派人好生照看秋子悦,安排好了就赶紧到自己身边来。
“秋小姐,殿下嘱咐你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就是。”秦勇安排好后在马车窗口好言道。
“多谢秦侍卫。”豆豆笑道。
秦勇离去后不久,文姬被送回马车。豆豆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样对待她。她发觉“奴婢”这个称谓砸得自己生生地痛。而文姬显然很乐意支使她这个“冒牌”的奴婢。
可她实在是不愿意。她靠在车窗旁装着睡着了。文姬看着睡着的豆豆若有所思,但是她年纪太小,就算有什么也想不太透彻。
她直觉就是不喜欢秋子悦,可也知道了这女子不仅仅是“奴婢”。她倒也谈不上多恨秋子悦,但就是让她心里不安,不舒服。
文姬自己坐到马车上,静静坐着,时而望着入睡的秋子悦,时而又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太久,为马车换设备的士兵来了。这下,豆豆不得不醒过来。不过她只道了声“文夫人安好”。文姬难得地没有为难她,只是几声轻不可闻的哼哼算作回应。
设备换完后,豆豆跟在文姬身后进了马车。她虽然没有再自称奴婢,但是依然替对方补好了妆。
她不明白,这么娇小的年纪干嘛不把自然红润的肤色露出来,非要敷一层白粉。粉质倒是细腻,就不知道是不是含铅。
豆豆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这一切后除非人命关天的大事和严重违背她的道德原则,其他的,她不想多事。
这个世界的人心思太复杂。而现代人的心思虽然再是复杂,除了极端情况外,一般而言最多就是挡挡你的路,破破你的财,损失损失你的心情。至于背叛之类的,再严重也不至于要了你的命,搞得生不如死。
而乾坤大地上有权势的人,要你的命还是小事,把人弄得生不如死,毫无尊严,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于其好心对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不如小心警惕他们。
文姬没有入睡,她得等刘奕阳。刘奕阳不来,除非命人通知她,她才能入睡。
文姬的父母见自己女儿容貌美丽,一直想把她嫁进高门大伐。他父亲很早就托京城的堂兄物色人家,只是一直都没有回音。但是从小她的教导倒是费心不少,特别是礼仪方面。
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以前在安平城里的世家做过婆子的妇人,悉心地教授文姬在世家里做为一个女子应当懂得的礼仪。而文姬目前的表现算得上合格,完全可以毕业了。
豆豆靠在马车的角落。刘奕阳既然让她马车里好生待着,她就好生待着。这二天她觉得自己很疲惫,也没休息好。
她不知不觉真的睡过去了。文姬没有唤醒她。
很久很久后,文姬自己都快支持不住眼皮不停打架时,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立刻打起精神,翘起唇角,尽力让自己把持好微笑的弧度。
她依然没有叫醒秋子悦,而是恭恭敬敬地跪坐在马车中间迎候刘奕阳的到来。
刘奕阳进来马车就看见文姬恭敬地跪坐着迎候自己,而秋子悦已经缩到角落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