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九章 白色空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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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佐助很少能见到鸣人这样严肃，这家伙平时都是一副大大咧咧，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怎么……“你这种白痴会挂了？可能吗？谁会这么没有品位去杀一个白痴？”
鸣人的脸整个气绿了……
满意于某人似乎很容易就被自己气到，他勾起嘴继续，“呐，看来是不存在这样的家伙了啊。那么就是说，白痴你自杀了？哦，那还用纪念吗？直接从地里面挖出来鞭打到你愿意自己回去地里为止好了。也有可能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老天劈死，嗯焦炭状的白痴……”
好恶毒……
鸣人吊着眼睛看着佐助——拜托我真的认识这家伙吗？他是叫宇智波佐助来的吧？
“看来白痴你短期内很难死掉，因为不保证说不定我们以后会分开，所以不用纪念了吧。”佐助全然不觉他无意说的这句话，让鸣人本来想要忽略他正在开玩笑的心猛地一阵收紧。鸣人看着佐助的侧脸，微微咬了咬下唇，别过头，装作很不爽地大吼，“好了啦，别说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佐助似乎察觉到了鸣人话语间的停顿不同以往，转过来正视鸣人，却发现鸣人似乎在逃避自己的目光一样，别着脸。好像，在想什么似的。“喂，白痴……咳，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吧。”
这么一提起鸣人才发觉，顿悟道，“真的耶！饿（得快要死掉了）……”没来得及感叹，肚子起先是涌上一股烧灼般的闷痛，接着咕唧一声，不出意外地染红了鸣人的脸……
佐助对此持无语，只好道，“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吃的，大蛇丸的蛇窟周围没什么动物……我们还是到就近的小镇吧。”
鸣人把头一下子栽进枕头里，无力道，“我下半身已经麻木了，哪来的力气赶路啊……”
“白痴的忍耐力。”佐助摊开手，继续没良心道，“所以我就说嘛，谁会蠢到下手杀你，自己都会莫名其妙出状况的白痴。”
“你……”鸣人超级想骂人，又不知从何说起，经过一夜休息好容易得来的一点点力气，他可不想假装慷慨的浪费在与佐助的口舌之争上。翻了个白眼，拖长调子，带着极其委屈、楚楚可怜的感情，道，“每次都是，你把我欺负掉还数落我……最好我死掉算了，反正你也不会想念我，见不到你也好，就没有人这么对我了。也省了我无聊的善心。”
……佐助走来坐在床边，不知道是不是那句“你也不会想念我”让他有些动容。他伸出手，缓缓按上鸣人还在疼痛边沿挣扎的腰，不轻不重地缓缓按摩起来。
“……我以前伺候师父的时候也帮他按过，师父的腰很细，皮肤摸起来也很舒服。”鸣人转过脸看了看佐助，“如果师父向大蛇丸那么对你般对我，我恐怕也无法恨到把他杀了……”鸣人又转过脸，“所以我就想，你连和自己生活十年的人都能手刃，你说过当有一天我们之间没有利害关系的时候为了保密你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佐助一惊，手上的动作一顿。胸口有些闷堵，自己好像想要反驳鸣人，正要开口，却——
“佐助……”鸣人叹了一口气，打断佐助本来想说的话，“既然我已经帮你除了蛊毒，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黑衣少女说的那个门主看来是有备而来，自己的身世，自己有预感自己知道的越多或许离佐助也就越远。似乎后面会很危险的是自己啊……还是，不要拖累佐助了。他已经杀了他师父，没有了最大的威胁。他也有自己的仇恨，就像黑衣少女说的，自己明知道他心里有的只有对哥哥的仇恨。而且，他这家伙和自己不在一起的话会很高兴吧。果不其然——
“和我想的一样呢。现在你我两不相欠，和你在一起真的麻烦事不断呢。”佐助一笑。可是那笑却隐隐有些怒气，好像是想要挑衅鸣人，让这个容易上当的家伙吼出类似“那真是麻烦你了，我就是因为……的原因才不愿意继续和你在一起”的话，可是后者似乎不会再那样斗嘴了。鸣人笑得有些抱歉，“不过在那之前带我到附近的城镇吧，我很饿……而且不是很熟悉这里。”
不知道那个分别的微笑是不是让自己的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好像有点痛……佐助忽略了这感觉，抱怨道，“什么嘛，你这家伙功夫够烂，连城镇都不知道在哪。那天你要是真的挂了，谁给你收尸啊？”
“……不用你费心！”鸣人也有点生气，回瞪佐助，不是因为佐助说自己的无能，而是他对自己的离开……完全……
佐助哼了一声，收回在鸣人腰上的手，提剑就要走，“这么迫不及待的话就下床来啊！”
一张小脸涨红，似乎不想示弱，逞强地抛弃了被窝暖暖的温度，撑起身子，下床之后步履维艰。还好师父的药效果很好，自己那里不会太痛苦，已经好很多了。当时被师父打通全身经脉的时候的痛是这个的百倍不止，他还没有可怜到最后的自尊也向这微不足道的痛苦低头。
鸣人回头看了看屋子。破旧的，无人打扫的萧条。而，也是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的包容之处。自己还会回来这里吗？不会了吧。即就是抱在一起，也丝毫无法挽留什么呢……自己，好像很在意佐助。好像，真的很在意了……可是这刚刚萌生的在意，就要被现实割断了……
鸣人苦笑，因为自己在昨天之前还在想，要不要就这么跟这家伙纠缠一辈子呢？然后把他带回天山，和师父三个人一起生活，每天斗斗嘴，然后让佐助去煮饭去给师父到夜壶……可是，黑衣少女来说了那番话，让自己看清楚了现实。黑衣少女几乎是从自己下山开始就在保护自己，她口中的那个“门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少女武功之中尽是诡异，甚至有意无意提到她知道自己是谁……佐助找他哥哥报仇已经足够危险，怎么还能把他拖进来？
远处，“喂白痴，再不走就到不了城镇了。”
阳光，将渐渐稀薄的温暖撒向冬日，佐助静静站在路的尽头，一片苍翠之间，好像真的越来越远了。他跑了过去。
鸟儿展翅，向着云端，伴着清脆的旋律……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在这可以忽略漫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哀伤的时刻，该有多好……
*
“……卡卡西？”伊鲁卡站在客栈的窗边，问着坐在凳子上的卡卡西，“你说真的？”
“的确，木叶丸找到了皇帝专属的禁卫军。现在正在被保护中，而被团藏控制的‘暗部’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可是前几天自来也大人的情报说……大蛇丸死了。”卡卡西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茶水被喝了一半的茶杯，蹙眉，“被他徒弟佐助杀的，药师兜似乎下落不明。你我都见过的，十年前被灭族的宇智波一族的幸存者之一，宇智波佐助。”
伊鲁卡一惊，“我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他衣服边角的家徽，当时就觉得奇怪……可是没想到竟真是宇智波……怪不得大蛇丸会把他带走做徒弟。”
“恐怖的事情还不止这个……‘晓’已经集齐了除去九尾以外所有的上古尾兽！他们正在大肆寻找九尾，而风之国小皇子我爱罗也捏在他们手上——他们以此威胁风之国凡是知道十八年前九尾现世的内情的人说出九尾的下落！可是风之国自然明白说出了就会天下大乱，不说……以水之国现在的兵力，也足以天下大乱！”卡卡西紧紧攥住了杯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向和蔼的伊鲁卡也颇为为难。他面色有些痛苦，“十八年前九尾现世……那场雷、水、火三大国间的战争里死了十几万人……我的父母……”
卡卡西走来，立刻抱住伊鲁卡颤抖的身躯，埋头低语道，“都会结束的……我们不是这样坚信着然后一路走来了吗？我的父母也在二十年前火之国和风之国的大战中永远的离开了我啊。”
伊鲁卡身形有略微颤动，终是平复了心情，道，“我知道了。我们还有任务呢，该上路了。”
“的确。十五年了，自从‘晓’夺取了水之国的政权，知道‘晓’的内幕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我们现在就要去找到水之国王室的后裔。”卡卡西放开伊鲁卡，“顺便查探一下团藏和十几年前这些大事发展的联系。要真正保护木叶丸，必须扳倒他！”
伊鲁卡点点头，跟着卡卡西一同离开了客栈。
阳光正好，淡薄得吝啬着温暖。刺目的白色出现在客栈屋顶，身旁是寂静的黑色。没有鸟叫的早晨，连云也不曾出来过。白衣人手里的钢针闪了闪，黑衣少女一把扣住他的手，“茫……他们并没有针对你，你要小心的是宇智波斑。”
“哼，宇智波斑。”白衣人收回了指缝出触目惊心的钢针，冰冷的温度仿佛从那里开始扩散，又从白衣人嘴边喷薄而出，“要把我赶尽杀绝的宇智波斑啊，我怎么会忘了。真可惜，他十五年前就失败了，而且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活着。他以为我这个威胁会消失？哼，天网恢恢……”
“……团藏派了再不斩来追杀下面这两人，你觉得哪一方的胜算比较大？”黑衣少女问。
白衣人的手不自觉微微攥紧，“卡卡西。能统领火之国军队的家伙，岂是泛泛之辈。”
“可是上一次就和卡卡西打成平手的家伙，这一次有必须要赢的理由啊，那个再不斩。”黑衣少女歪头一笑，“这就是我们一直在意团藏这个老狐狸的原因呢。他说，会还给再不斩一个完完整整的白。”
白衣人一愣，随即冷笑，“你是故意的。”
“啊，是啊。这么好的机会脱离门主，怎么样，茫。我给你幸福，和我一伙，背叛门主吧。”
*
很久没有又回到一个人的感觉的时候了。
佐助抱着草雉剑，踢着路旁的小石子，低着头，缓慢地走着。这里离天山脚下不远，要不了几天的脚程就到了。可是现在，他很想回头去看看刚刚连再见都没说就走了的鸣人。可是没有了利害关系这层羁绊，总觉得两个大男人整天缠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那家伙似乎挺沉闷的呢。离开的表情也有点痛苦。眼睛没有看过自己……
他们就这样背对着相同的方向，面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就这么越来越远了……
报仇吗……自己的那个梦……
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声音……那是谁在等着解放？解放之后自己还是自己吗？还是……其实这世上唯一留驻自己想要生存下去的信念，只有宇智波鼬吗？所以去天山脚下，去自己体内的“他”口中的祭坛。“他”出现，自己消失？只要杀了宇智波鼬，自己就能解脱于那些噩梦……亲人的灵魂每夜每夜在耳畔回响着叫喊，焰红的大火，鼬狰狞而又扭曲的脸。报仇之后，就会解脱了……这污浊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可是，突然——
“你再坚持一下……你流了很多血……”
“对不起我拉不动你只能拖着走，啊，你好沉！……你的手肘又擦破了，对不起……”
“……喂！咽下去啊！咽下去你就没事了。”
“你说什么，你想喝水？啊……张口……”
“……饿死了……哎，没事这么好心做什么。好累好困……”
谁？刚刚脑海里是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你！救你你还怀疑我！”
“你这个超级无敌宇宙级大混蛋！”
“呜……呜……请问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个没心没肝没人性的宇智波佐助在我面前？”
“你说啥？半掌就把我打飞？也太看不起我旋涡鸣人了吧！”
“睡过去一点，喂！……你……我要睡床不管！……跟你睡就跟你睡谁怕谁？！”
“我饿了……我真的饿了……你别睡着……你还有没有吃的？”
“……师父我要回家……山下好多人好麻烦……我要回家……”
“啊！山猪！别跑！山鸡，别走……啊飞了……啊啊！兔子兔子！我好想吃……嗯……”
……
何时噩梦被替代，何时能容忍一个人和自己如此之近。旋涡鸣人……如果你不是这么可疑，如果你不是……
“呐，佐助，白痴只许你一个人叫。”
“当然。”
……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嘛！只能我做掉你不能你做掉我！”
他似乎，很高兴和鸣人做了什么……很高兴吻了鸣人……
他是叫旋涡鸣人，是一个非常可疑的白痴……
他……刚刚和自己说要分开的时候自己其实很不高兴。
他昨晚的惨叫如雷在耳，可是自己回来的时候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负责而是自己为什么生气……“鸣人，你……”
佐助停下脚步，狠狠骂了一句，“混蛋！”紧蹙着眉，脸上所有肌肉全部扭曲在一起。天空的阳光仿佛荡漾着那家伙的笑脸，整个人的轮廓都散发着金光。可是正如同冬阳的冷淡，那笑脸太透明，又渐渐不见了。
*
鸣人大概后悔了吧，他自己这么想。比如现在自己要去哪，还有为了赶路准备的干粮也因为刚刚分别时心情沉重而被搁浅了。哎……那个不认识的家伙也没有来抓自己，这么快就和佐助分别，实在是……
鸣人烦躁地抓起一旁的木棒，向着四周长得很高的杂草砍了过去。
“唰唰——唰唰——！”
翠绿色在自己面前被一层一层地分开……等等……
山风过处，碧波荡漾的野草丛里一股浓郁的血腥冲入鼻腔，根据这个血的味道，尸体已经死了两天以上……救人？自己还会这么好心？
不对，现在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能明显感觉到空气里不寻常的危险哪怕轻微的波动……
“唔，大蛇丸这么好的食物，不吃，真是太浪费了。上次蝎和迪达拉都四分五裂了。”猪笼草包裹了不知道是不是从远处拖过来的尸体，慢慢地叶片开始合拢。等到尸体完全消失在闭合的猪笼草里的时候，那株猪笼草竟然变成了人的样子？！
躲在树后的鸣人捂住了嘴巴，他差点尖叫！而且如果那个怪物说的没错，那个尸体是被佐助杀掉的大蛇丸？就这么被吃掉了？呃……他好想吐……那个阴森森还一直害佐助的怪物！
等等，那个被巨大的芭蕉叶状的长叶子裹起来的东西是什么？红色衣服，暗红色头发……看起来很眼熟……等等，不会是——我爱罗？！对了，自己记得他变成一尾守鹤之后不是被“晓”带走了吗（黑衣少女说的），但是现在是要干吗？我爱罗看起来还有点气？没死吧……
“嗯，佩恩那家伙说什么风之国事到如今乱成一团不足为惧，这家伙就赏给我处理了，什么嘛，没了守鹤有什么价值被我吃掉吗？”绝语气说不出有什么波澜，似乎很平静。可是这样平静的语气之下又是骇人的吃人话题。
冷静冷静鸣人你要冷静！现在怪物不一定要吃了我爱罗，对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只要把他引开自己带着我爱罗逃跑就好了，对！就这样！
鸣人扫视了一眼四周，却分毫看不见有什么可以引开注意的小石子之类的，啊啊！要是什么人能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鸣人这厢急得火烧火燎，就看着那边绝的身影越来越接近我爱罗，当下差点冲过去，但是……
“这么偏僻的角落还会有老鼠跟来。算了，我和佩恩也谈不上什么交情，这半死不活的小子就撇在这里吧，三个时辰再不给他喝水照样没命。那边跟踪我到这里的老鼠我还有点兴趣。”绝说着，身子还是向地面没入，渐渐没有了……
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鸣人一心都在去救我爱罗身上，不管刚刚平静的空气，就这么一个飞身到我爱罗身边，抱起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就开始狂奔。跑了很久，终于觉得足够远了鸣人才放下我爱罗。看着面前曾经伤害自己的家伙，鸣人蹙了蹙眉——给他喝点水自己就走人吧，有了佐助这个前车之鉴，自己还不想惹事上身。况且，谈到交情，救了他已经足够了……
可是我爱罗居然醒了，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揪住鸣人的袖口，眼神充满着恳求……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九章 白色空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