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琉璃（火影佐鸣/奇幻武侠）》夜*声

25、第三章 赌约疑云（上）

　　鸣人焦急地看向佐助，佐助给了鸣人一个坚定的目光。
　　半拖半拽地把某极力挣扎不要进入阴寒“蛇窟”的人弄了进来，本来喧闹的某人却在一瞬间噤声了。但是，二十分之一柱香之后，他大叫——“自……自来也！”自来也尴尬一笑，因为他此刻是被绑住的。
　　“怎么样，你若赌赢了我便把封印卷轴交给你，你若输了任我处置，嗯，这个赌，你要不要呢？”大蛇丸笑得开心，仿佛笃定了自己会赢。“我赌。”自来也看向鸣人，鸣人很意外的觉得那个赌一定是和自己有关，于是拼命流汗然后摇头，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一样。
　　很可惜——“我的徒弟和你的徒弟打一场，鸣人赢了，封印卷轴便是你的。你若输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大蛇丸看向对面两人。
　　真像啊，很多年前的他们……
　　满脸黑线，或者说满头黑线地瞪着对面两位正在商量赌约细节的大叔，鸣人真的快要汗死了。喂喂，谁是那个好色老头自来也的徒弟啊？谁来问问他的意见吧啊？为什么自己觉得自己被“强迫”着跳进了一个很大很烫很恐怖的火坑啊？
　　斜眼瞟向身边一脸老神在在仿佛胜券在握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佐助，鸣人不可抑止的嘴角抽搐，这抽搐动作极大，连带着身子也微微颤抖。“佐助，你师父是……开玩笑的……吧……”
　　佐助斜眼看了一眼鸣人，冷情反驳道，“师父从来不开玩笑。不过……”
　　“不过什么？”鸣人觉得好似有一线希望，站直身体一把拉过佐助衣袖，流光的蓝眼睛满含期待地盯着佐助的嘴唇，渴求着从那里得到……得到……
　　“不过他似乎更喜欢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趣。你在劫难逃了。”
　　啪——！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那是希望！鸣人松开拉着佐助衣袖的手，后退几步。他该说什么？一入蛇窟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他……他绝对不要有什么赌约……第六感强烈的提示他，大蛇丸赌赢了不只是自来也，恐怕自己也会永远呆在这里了……忽然想起整个墙壁上都爬满着毒物，什么蜈蚣蝎子蜘蛛恐怕数不胜数，常年阴暗潮湿……他不会就这么终老一生吧？那他的目的怎么办？以后让师父知道自己死在这么一个没有品位的地方，还不把自己笑死？不是吧，他不是运气一向很好的吗？为什么从天山上下来就开始倒霉？
　　啊！他想起来了！之所以会跑来这么一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都是因为！！！
　　佐助正在听两位大叔谈话，忽然觉得脊梁骨一阵恶寒，又觉得右脸颊似乎要被两道炙热的视线穿透，当然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不用转身，阴森森道，“鸣人，你想离开这里我知道。能带你走的只有我吧？白痴就是白痴，不知道现在要讨好我也就算了……”
　　咦？咦？他刚刚听到什么？宇智波佐助你这个自大的混蛋！让我求你？！门都没有！
　　“不劳你好心……我……”很可惜的是他没说完，佐助忽然扯过他的左胳膊，对大蛇丸道，“既然你们约在三天后，那我先带他下去了。”大蛇丸点点头，又一脸兴趣地和自来也攀谈起来。不过后者的脸色似乎相当不好，毕竟被绑着还是很受压迫的一件事。
　　角落，药师兜看着离开的佐助，勾起一抹冷笑，却在看见鸣人因为被佐助扯着袖子而露出的手腕上的手链之时一瞬间变得严肃，他推了推眼镜，心道：我道是谁造访，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只可惜什么都没用了，谁叫那手链已经戴在了他手上。哼，还是看好戏吧……
　　*
　　月明星稀。
　　鸣人抱胸，瞪视着头顶正上方一脸歉意的大叔自来也，怒道，“总之我打不赢，你看着办吧。”
　　自来也似乎也很明白这个事实，撇撇嘴道，“小鬼，我也没有寄希望于你。大蛇丸是多么恐怖的家伙我会不知道？看他训练出来的徒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也是冷冰冰的训练方法，而且为求速成肯定用了不少禁药，那家伙就是喜欢胡来，明明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鸣人扭头，“总之要是我输了你也不要怪我，是你打的赌！虽然我就是讨厌佐助一脸‘白痴你就是打不过我你认命吧’的混账表情！”
　　无奈地挠挠头，自来也为难道，“小鬼，你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吧，大蛇丸那家伙就等着看好戏，你也勉强给我撑撑场面吧，要是佐助一掌打飞你，估计……”
　　“他能一掌打飞我？开玩笑……他……他……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逞强地仰起脸，“至少也要三掌，一掌实在是太小看我旋涡鸣人了！”
　　自来也扶额。喂喂小鬼，一掌和三掌有什么本质区别吗？真是的，自己今天绝对吃多了才会答应这么一个奇怪的赌约……“不论如何小鬼，我不是你师父，但是这三天你都得配合我。”
　　“那临时师父，你准备教我什么来撑场面啊？”鸣人漫不经心道，“事先说好，我可没什么武功底子，要是……咳，我学不会，就怨你自己……别再把我扯进来。”
　　咚地一拳砸在鸣人头顶，“明白了小鬼，输了我留在这里就是了，大蛇丸也没说你必须留在这里和我共罚。好了，现在我也只能求速成了，我教你一招一击毙命的招式吧，以后你也用得上。”
　　“一击毙命？那没击中怎么办？”鸣人问。
　　自来也一脸神秘兮兮，摇摇头，“那就是你被佐助一掌打飞的惨烈局面。”
　　此时，乌鹊南飞……
　　*
　　比起那边紧张训练的临时师徒，佐助可就轻松地多了，他拿出许久不再吹的笛子，在手中把玩着。多久了？自从从团藏赌场认识了鸣人，这个每当自己难受时拿出吹的笛子自己便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这笛子陪自己多久了？可是鸣人却是代替了它，完完全全的。
　　没时间去追悔从前，因为有一个家伙时常伴在身旁，他会笑会跳更会惹麻烦，也会做出奇怪的事情让自己莫名恼羞成怒。他有血有肉，而不是这根冷冰冰的笛子。即便是昏迷，他也知道鸣人救自己时包扎的手何其温暖，使原本警戒心极强的自己愿意去相信，所以自己醒来，看见毫无防备睡在身侧的家伙——那一剑，终究刺不下去。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他第一次会担心别人。会被别人的安危牵制。他不会忘记鸣人失踪的时候发疯一样寻找的自己，也不会忘记看见鸣人被虐待的时候自己都快要停滞的呼吸。
　　白痴。和白痴一样的自己。
　　佐助闭上了眼，又想起了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夜晚两人相拥而眠，虽然很多时候是迫不得已，但是后来明明不用却把这个习惯沿袭至今的他们……
　　对了，白痴的睡相有够夸张，自己还常常被肖想成烤乳猪之类的东西。但是一向讨厌和别人亲密接触的自己却一再忍让，甚至为了鸣人好眠自己一动不动。
　　想得实在太投入，没有注意身后有人已经接近，以至于发现的时候短刃已经到了自己喉咙。
　　“你是何人？”即便受制，佐助也不慌不乱。
　　“呵，好兴致啊宇智波佐助，没想到你也喜欢笛子，相同的爱好。”月出，光线下洒，黑衣少女俨然心情很好，“交易吧，用你的命。”
　　“我命由我，何来交换？”佐助冷冷道，“阁下定是有事而来，何不明明白白一次说完？”
　　“或者你可以选择鸣人的命？”不答反问，黑衣少女面纱下的表情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鸣人那个单纯的白痴，西楼的人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微启唇，“你说吧。”
　　“再过四日，纲手的徒弟春野樱，以及风之国的援兵要去救我爱罗，到时候他们和‘晓’的人会发生正面冲突。‘西楼’要迪达拉和蝎的戒指。”少女传达着，佐助也认真地听着。
　　半晌过后，少女开口，“如何，考虑好了吗？”
　　“……要是拿不到呢？”佐助压低声音问，并且开始思考少女的身份。救鸣人去风之国的路上，这家伙一直和白衣人——‘西楼’白虎在一起，也就是说她是‘西楼’唯一的女人夜。所以她知道这么多事也不算出乎意料……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只要看准时机就不会拿不到。”少女音色笃定。
　　“他们并不是‘晓’的人的对手。你能保证我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佐助犀利的眸子直直射向少女，少女调笑道，“门主又不想要你的命，让你死这么早做什么？‘西楼’可不像‘晓’有替人收尸的习惯。”
　　夜半冷风阵阵。
　　少女撤去了佐助喉咙口的短笛，越飘越远道，“你不是也想知道宇智波鼬的事情？去问迪达拉不就好了？呵呵……”
　　*
　　“不……不行了……唔我的手……”鸣人看着自己的手因为练习而变得满是流血不止的伤痕而心痛不已，那边的树明明都被掏空了一个大洞，自来也却说还差得很远？
　　自来也斜瞟了一眼鸣人，不屑地嘲讽道，“我的徒弟要是只有这么一点毅力，早让我打死了。真庆幸你不是我的徒弟，你要是被打飞了我也不会心疼。”
　　“你……你竟然敢瞧不起我？我就让你看看！”鸣人叫嚣着，少年气焰熊熊燃烧着，早已满是血的手又袭向满是木刺的大树，一瞬间鸣人疼得呲牙咧嘴，可他不会服输！他咬着牙，冷汗早已被空地上掠过的大风带走，徒留冰冷的血腥还在不停加重着。自来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仿佛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徒弟，徒弟伸开双手挡在一只狐狸身前，不畏惧不退缩。
　　同样的金发蓝眼，可惜物是人非。焚天大火烧毁了的一切，早已飘然远逝了……
　　“继续吧，什么时候你一掌不再只是削下树皮而是毁了整棵树的时候，便是你成功之日了。”自来也带着有些沉重的表情离开了，大抵是去喝酒吧。不过方圆五十里渺无人烟，他大概只能找大蛇丸一起喝了吧。看着自来也走远了，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他……他发现了……自来也教自己怎么运气和使用内力之后……
　　左手，带着手链的左手只能削下树皮，可是他的右手却仿佛充满了力气一般毫发无损。这是怎么回事？那手链被师父做了什么手脚？师父是故意让自己的左手使不出内力的吗？不会啊，自己武功已经是三脚猫到了极致，师父怎能不担心自己安危？
　　可是，要是右手出掌打了佐助，佐助一定会吐血身亡的吧？自己要让佐助吐血身亡吗？
　　这可是别人的赌约，赢不赢的关自己什么事？佐助那厮要是输了，恐怕会一辈子都不理自己吧，自尊心极强的家伙果然麻烦啊……
　　不过为啥他就是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真的赢不了啊？哎，师父明明很伟大的说，怪不得总是欺负自己，原来是自己太不争气了。好了好了，为了给九尾师父争口气，他要努力了！
　　*
　　风雪更胜，看不清来人。
　　鬼鲛笑道，“诶呀呀原来这里真的有人存在啊，我还以为没有呢。”
　　“鬼鲛住口，他不是人……是九尾。”鼬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是宇智波家族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这也是自己背负了这么多，最终想要知道的……
　　“九尾？”那人诧异道，“对不起，在下雪城城主风城雪，只是遵照家主命令来接待二位罢了。家主暂时不在天山，但家主说今日此时二位定会前来，于是吩咐在下前来迎接，如有怠慢，还请多多包涵。”鼬难得的冰山脸此刻蹙起了眉头，与鬼鲛二人一言不发。风城雪摇头笑笑，“二位不必那么拘谨，家主说了要好好招待二位，做属下的绝然不会不从。”
　　鼬隐隐察觉到危险，退后一步，“鬼鲛我们走。”
　　风城雪镇定笑道，又似乎在威胁，“千里迢迢赶来天山，就这么离开了不会觉得可惜吗？上山容易下山难，二位要走在下也不会阻拦。不过宇智波鼬，你还有个弟弟吧？倘使你要让宇智波家族彻底被宇智波斑彻底毁灭，下山去，一切都不会改变。倘使你想要脱离他的控制，也不想让弟弟和你走上相同的道路，不如进来雪城听我一言如何？”
　　大风似乎卷走了千万亡灵的悲哀，雪花是那些挣扎过的已经凝结的眼泪。
　　鼬终于沉下声，“敢问城主的家主可是传说中的‘银狐’。城主又可知现在‘九尾’的去处？”因为传言天山之上生长着千年银狐，那银狐是万灵之首，而雪城也藏着至顶武功《圣传》。
　　“除家主身份不便相告外，客人问起，家主命令有问必答便是。”风城雪缓缓走进，“‘九尾’的去处，在上古就已成迷。但……‘九尾’将八只尾兽能力封存的时候自己也是元气大伤，所以把元神同样寄放在了人类身上。如若要找九尾，应该先找九尾的元神。”不知道风城雪是怎么做的，只见一缕缕金光将虚有的空气连接起来，成了一个奇异的图形。
　　“这是四方四象封印，唯一能保护九尾元神的东西。”
　　一瞬间，鼬瞪大了眼睛。这是……
　　风城雪笑笑，道，“‘晓’总部有一本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上古遗志》，我想，原本在宇智波家主手里的这东西，此刻是在宇智波斑手里吧……不，你能来这里，说明宇智波斑至少告诉了你书里的部分内容。要不要进来呢，两位？”风城雪一边笑着一边将身形隐没如风雪，鼬不再多言拔腿跟上，鬼鲛也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快步上前……
　　天地茫茫，恩仇谁人忘？看那风过无痕伤，可是来人泪断肠……
　　宇智波鼬失踪了，没有回去“晓”总部，就这么消失在这片大陆上。他去了哪里呢？谁，知道么……
　　*
　　仰面倒在地上，已是累极，鸣人大口喘着气，左手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不了了，血液渐渐流失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忽然，沾湿的毛巾掉在鸣人脸上，恼怒抓下，却见佐助一整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上空，不由一惊。“你……你……你……来（做什么）？”
　　“白痴，你打不过我的。别白费劲了。”装作不经意看了看鸣人流着血的手。
　　喘着气，嘟嘴拿起佐助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道，“喂，你……不会真的把我一掌就打飞了吧？”
　　哈？佐助挑眉，“何须一掌？半掌足矣。”
　　“……”“……”
　　月大明，鸣人盯着自己的手不发一语。佐助也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在地上。
　　月再次隐入云中之后，鸣人很认真地说，“我的目标是你打我三掌之后我再飞出去。”可能是因为鸣人真的太认真了，于是这次佐助倒是颇为诧异的。
　　“……”“……”
　　佐助无奈的拉过鸣人的手，帮他擦拭掌内的血，“不变的白痴的思维。”
　　“哼，不过比你晚出道几年罢了。别小瞧我，我可是很强的。”鸣人点着头用力的说。
　　“是、是，你是最强的白痴。”染血的部位有的地方还混合了木刺，这个不注意安全的家伙。
　　“喂，佐助。”
　　“什么？”
　　“白痴只许你一个人叫。”
　　“当然。”
　　“反正也只有你一个人叫。”
　　“当然。”
　　“轻点啊痛死了！啊、啊有刺……啊！啊啊！”
　　“白痴的忍耐力。”
　　“你……你就不能换个形容词！？嘶啊……啊！谋杀！轻点！”
　　“……可以。超级大白痴。”
　　“……”
　　有风微过，擦过谁的发……
　　黑衣少女站在很远的远处看着两人，眼神似乎有些黯然，她轻轻吹起手中的笛子。辽远的声音寂然幽幽，舒缓清冷。似乎预示着些什么，可那太隐晦，终究和月亮一起隐没于黑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