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琉璃（火影佐鸣/奇幻武侠）》夜还声

18、第十六章 武林大会（中上）

　　鸣人挑眉，眼前秀雅的小公子盯着自己快要两个时辰了——他在看什么啊？
　　不会是和佐助一样要开玩笑吧？
　　“你……”鸣人正想问，那人却表情不变道，“就算你开口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死心吧。”
　　鸣人暗自好笑——眼前的小男孩，或者说小小少年一副高傲口吻，抱着胸，嘟着嘴，但是衣着相当华贵。看起来是一个富家少爷。可是……自己认识他？
　　“你就是那个在团藏的赌场赢了好多钱的家伙啊……也不怕得罪他，很厉害嘛。”小孩虽然话语是表扬，语气却是嘲讽。而且他语气间满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团藏也不放在眼里，鸣人不觉起疑。可是目前自己寄人篱下，还不是一个挑明了问的好时机，他找自己又为了什么呢？
　　“喂……小鬼！你抓我到底要干吗啊？我又不认识你！”鸣人晃动着胳膊的铁链——自己是被牢牢铐在床上的，那小鬼坐在旁边看着自己。那小鬼眼睛很漂亮，就是眼神不怎么好。
　　男孩摇头道，“不行，你这么有趣的家伙还没有陪我玩呢！好不容易找到单独的你，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我要好好玩。”说着已经爬上床，对着鸣人的脸左捏捏右捏捏。鸣人的脸现在严重走形，像一块对边给人蹂躏的橡皮泥。
　　“……”有没有搞错啊？玩我？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都没有人陪我玩。惠比寿老师只会教我功课……”小孩说着表情变作哀怨，楚楚可怜道，“连你也要遗弃我吗……”
　　咦？鸣人恐惧——这小鬼一瞬间变了千百种不同的面具，真是恐怖的厉害啊……
　　“哇……你也不跟我玩……”说着居然真的哭了起来。
　　“……”鸣人撇嘴……这小鬼……“哭够了就放我走，我还要去看武林大会呢，没时间陪你。”
　　小孩把眼泪一抹，立刻开心道，“那你直接带着我一起离开不就好了！”
　　“嘶……”鸣人到吸一口冷气——麻烦大了！
　　小孩一副理所当然道，“你要是肯带我出去玩的话，我就让你做武林盟主！”
　　“哈？”鸣人冷汗，“小鬼你不要开玩笑了……武林盟主要是你让谁当谁就当的话那还有举办的必要吗？还有我说你要我陪你玩就解开我的铁链，玩完了我就要走了，我还有事呢！”
　　刚说完，面前的小孩就变作泫然欲泣道，“呜……连你也不要木叶丸了……呜……”
　　“呃啊……”他实在不喜欢应付这种小孩子。鸣人把头底下，低声道，“这里只要你想，陪你玩的人很多吧……为什么一定要我啊？”
　　木叶丸小脑袋摇了摇，道，“本来也不是太在意，可是有一次我偷偷去了团藏的房间见到了一幅长得很像你的画像。”
　　鸣人闻言大惊，忙问道，“你说什么？长得很像我？”
　　点头，“嗯。也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不过这种眼睛真的很少见呢！我就猜你和团藏一定有些瓜葛。不过画像和你虽然像，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画像里的人一看就很伟大，不过相比之下你就……哼……”说着又开始打量起鸣人来，那目光看起来相当鄙视。
　　压抑着即将暴起的青筋，自己身世的疑点太多，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这样吧，你带我去看看画像，看完我就答应你陪你玩。”
　　“真的？你愿意陪我玩？太好了，那我们赶快去吧！”
　　小孩子软软的胳膊腿爬上床，扭动着靠近鸣人，鸣人却是沉思在刚刚那小鬼口中的画像上——不可否认这小鬼有极大可能不论有意或无意的欺骗自己！小鬼一直引导着话题！而且，这小鬼如果不知道自己对画像感兴趣又怎么会这么说来引诱自己呢？这小鬼，城府……
　　正思忖，却见那小鬼一脸邀功笑得甜甜，拽着鸣人的胳膊向下拉动，撕扯道，“呐，我不喜欢这里，我知道你轻功很好，带我出去玩……”那小鬼眼睛很亮，滴溜滴溜打着转，“你不能食言的。”
　　不知算不算本性纯良，鸣人见到这个个性和自己三分像的小鬼就是无法狠心，自己也曾经装无辜让师父同情，咳！别过脸小声道，“那要是有人找我麻烦我就不管你了。”
　　“嘿，不会啦！有我保护你！”小鬼作势双手成准备打架姿势。
　　鸣人还没得及开口，却被那孩子揪着向前，“快走啦！团藏就要回来了，再不去就看不到了！”
　　*
　　洁白如玉的手被泛黄的卷轴烘托的有几分梦幻。
　　向上看去，那人神态专注。
　　小孩嘟着嘴，看着不发一语的鸣人，终于按耐不住奋力起身一把拨开鸣人手里的卷轴，嚷道，“你都看了将近半个时辰了！我不依！你要陪我玩！”
　　鸣人置若罔闻，只是第一次见和自己一样有着蓝眸的人！
　　不仅眼睛，就连长相竟是神似八分！自己以为是天山蓝梅的原因使自己眼睛的眼神异于常人，可是如今看来这画像上颇有些面善的男子应是天生蓝眼。——师父分毫没有跟自己提起过！
　　“……小鬼，这男的是谁？叫什么名字？”鸣人瞥了一眼男孩。
　　“我听团藏说好像是叫波风皆人……至于做什么的我却不知道了。”男孩揉揉鼻子，眼睛红红的，面色无辜道，“你看也看过了该带我走了吧！”
　　“……波风？好奇怪的姓氏……”鸣人挠挠头发，却又一时间和自己联系不起来。毕竟男孩没有说出那名画像男子的身份，低头看着不耐的他，又看了看手上的卷轴，不甘道，“好吧我带你走，但是你要记住不要乱跑哦，丢了我可不管你。”
　　“嘿嘿！走吧走吧！快走吧！”男孩一把拿过鸣人手里的卷轴随便往桌子上一放，又维持着拉着的方式把鸣人拽出了团藏的领地。
　　两个粗神经的人忘记了拿了东西就要放回原处的道理。
　　啊，忘记说了，那小鬼贼贼地回头看了卷轴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笑着拉鸣人离开了。
　　*
　　“……鸣人在哪里？”佐助提着一身黑衣的牙，面色不善道，“交出来。”
　　鹿丸徐徐走来，打量了一下佐助的表情，幽幽道，“以他的个性，若是不愿受制于人又如何会被擒？”
　　“我只要人！交出来。”长剑架在牙的喉咙上，被威胁者惨兮兮地向着鹿丸求助。
　　但见一身青衣的鹿丸转身，并不做防备，口气淡淡道，“惊鸿阁暗地里的事情，大蛇丸都是知道的吧。我也正要找你，既然你来了……那么，武林大会……”
　　“哼，看来我找错地方了。”佐助一把推开牙，“不过武林大会的情报我不会泄露分毫。”
　　“看来的确是大蛇丸从中牵线，希望他最好不要多事。”鹿丸语气惋惜，“找你来就是要告诉你鸣人在皇家的人手里，不要招惹。还有武林大会已成定局，大蛇丸最好不要多事。”
　　佐助狐疑打量了几眼鹿丸，半晌才道，“惊鸿阁想要逆转乾坤？”言下之意就是问鹿丸纲手等人是不是要阻止我爱罗的阴谋。
　　“有国才有家。”鹿丸五个字斩钉截铁。
　　“哼。”收回草雉剑，佐助轻蔑道，“不自量力的正义者。”
　　“……天下的确尔虞我诈，可惜赢的人绝对不是大蛇丸。而你……不过走不出埋葬了自己的深渊。”鹿丸也不甘示弱。
　　佐助懒得再做争论，提剑便走。志乃身动似乎有意阻止，却被鹿丸当下，鹿丸蹙眉低声对牙道，“团藏那里有消息，小皇帝失踪了……你悄悄跟着佐助，别让他察觉便是。”
　　*
　　你绝对不会想到世界上有一种邂逅。
　　就是当你在火烧火燎地找一个人的时候，那人无辜地拿着冰糖葫芦递给你一串问你要不要吃。接着卖冰糖葫芦的便一脸讨好的走到自己都觉得面色不善的自己面前讨要零钱的场景。
　　再低头，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小子也拿着冰糖葫芦，不过是一直盯着自己看。那表情相当诡异。质问的眼神射向鸣人，“你去哪里了？这小鬼是谁？”佐助打发了小贩，便把两人扯到街角。
　　鸣人觉得自己一百万个无辜，努努嘴，看着身边的小孩道，“他抓我，为了我陪他玩。”
　　佐助很自然地缓缓挑了一下眉毛，“……”
　　小孩甜甜笑道，“大哥哥你看起来真是面熟哦。不对，鸣人大哥一开始见我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个动作，哈哈……”语罢竟是大笑。
　　“……”佐助和鸣人二人相顾无言。
　　“对了。”那小鬼笑够了终于起身，一本正经道，“据我所知，城里因为要举办武林大会所以客栈都住满了，抱歉，我习惯自己睡。”
　　这次挑眉换了青筋，准备轮拳教训这个小鬼。鸣人急急拦住，道，“好了佐助！他一个小孩子不要和他计较了啦！”
　　“呵呵，看在你们没有跪下来求我让我打的优秀表现很合我意的状况来看，我决定不打你们了。”那小鬼自己说的开心，却没看见鸣人拉着佐助的手掌，背过身写下的字。
　　皇……
　　*
　　“这是什么烂客栈啊！啊！是人住的吗？！”小鬼这会儿可是非常盛气凌人，许是平日娇纵惯了，此刻可是半点受不了委屈，“我不要睡别人睡过的床！给我换新！”
　　“你哪里来的钱换新？”鸣人呵斥。谁知男孩竟是挑衅看他，“你不是在团藏的赌场（里赢了大把银子）……”最后的几个音被佐助和鸣人一左一右捂住，两人头一次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一个抱着上身一个抱着下身，硬是把男孩连拖带拽的抱上楼梯。
　　那小二擦了擦汗，惨白着脸颤声问，“掌柜的！那小鬼……”
　　“满皇城都是小皇帝失踪的告示！啧啧，明早赶紧打发了去！今儿供了，明儿被小皇帝抄家；今儿瞒了过去，知情不报也恐怕逃不过被一手遮天的团藏落得死无全尸。最稳妥就是推卸责任给那两个人！”掌柜的竟是头也不抬，又低声道，“那边有消息吗？”
　　“‘晓’的十大堂主似乎在任务里死的死伤的伤，哎……我们这些跑腿的只要眼睛放亮还有喘息的余地……风浪刀尖上的日子谁都不想过啊！”小二搓搓手道。掌柜的颇为惋惜地摇着头，“你下去吧……记得给朱堂主汇报，找到他弟弟了。水之国的动向依旧要关注……”
　　小二直到掌柜拿了账本离开大堂之后才低低回声，缓缓抬头，“是，昨天的掌柜的……”
　　*
　　月圆。无云。
　　鸣人独坐床前，低头沉思。佐助是很少见他这般表情，狐疑问道，“他就是木叶丸？”
　　“听他的口吻，似乎不像外界传的那么惧怕团藏。”鸣人无意识摇头继续道，“可我还是不懂，太容易了！我带他出来的一路似乎早先就被安排好了。”
　　“不怀疑他本人？”佐助高深莫测打量鸣人。他对鸣人的戒心当然存在，虽然较之初识已是有所好转，可是疑心是一种习惯。
　　“我与他非亲非故……”刚说到这里，鸣人自己想到什么，却没有说。
　　看了看佐助，改口道，“怎么办？又要挤一个床？”
　　“……”佐助只是无声开始脱衣服。鸣人也开始整理床铺……
　　*
　　暗夜无声，风冷冷。
　　褐色的瓦片上微微响起些许摩擦，但声音太轻了，所以和风掠过屋檐的声音糅合在一起，竟是屋内睡着的两人并未察觉。
　　白衣人正是“西楼”四大杀手之一的白虎——茫。
　　他似乎对屋内两人并不感兴趣，而是到了两人隔壁房间的屋顶，无疑下面睡着的孩子正是木叶丸。白衣人单手扒着屋檐，悬身而下，借着微凉的月色看着床上的男孩。男孩的被褥已经被踢在地上，凌乱不堪，小嘴念念有词着些什么。
　　白衣人面纱后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冷冰至极限，却终是没有什么动作。
　　忽而，他的脖子上架起了明晃晃的刀刃，随即冷言已出，“‘西楼’的白虎？”
　　“宇智波佐助，如果我想杀这小鬼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我们和‘音啸’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伤了和气。”草雉剑冰寒的刀刃里蕴涵着内力，白衣人当然明白现在不是一个得罪别人的好时机。他镇定道，“我未动手，你却主动过来，恐怕也有事情想要向我打听吧。”
　　“‘晓’最近出了什么事？”黑色的发丝下是可以冰冻一切的声音，“听说宇智波鼬的下一个任务是去天山……‘晓’已经知道了银狐的所在吗？”
　　白衣人低声浅笑道，“愚钝的世人，能上天山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我们门主穷尽毕生心力都未探寻一二，何况是小小的‘晓’？何况银狐乃妖物，没有人见过，‘晓’在这么紧张的情势下居然把十大堂主之一的‘朱’派走，大意了呢。”
　　“那他会不会死？”佐助压低声音，却是咬牙切齿。
　　白衣人摇摇头，“凭他的身手想死都不那么容易，‘写轮眼’的瞳术里除了‘天照’和‘月读’之外还有许多，但其中最强大的‘术’至今无人见识过……现在宇智波一族已经灭族，唯一剩下的你和鼬应该是秘密的最后所有者，拥有‘术’的他，应该不是那么轻易就死了的。”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关于家族的东西自己都知之甚少，这家伙！
　　翦水双瞳挑起一个诱人的调笑目光，映着微薄的月华，“没有‘西楼’不知道的东西。”白衣人刚言罢已是翻身而起，白色的衣袂被草雉剑划开一点点布料。他回身与佐助面对面，已是不再受制。他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退，一边大笑道,“忘了告诉你，门主似乎很喜欢鸣人。想知道你一直疑惑的真相，拿着那小子送给我们门主，之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哈哈……”
　　再追已是太迟，佐助只能愤恨地握紧手中的剑柄，他瞪着飘然远去的白衣……
　　鸣人居然和西楼也有关系？
　　混蛋！亏自己还觉得他单纯善良！一切都是假的！是的！就连自己莫名其妙的担心紧张也是鸣人那小子的妖法！都是他骗人的……一定是的……
　　哥哥捅了自己一刀的那个夜晚，他说的。
　　佐助，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都是骗你的。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可以相信的人就越不能信。你只有你自己。不能示弱，这个世界没有可以让你舒舒服服生存下去的权利，杀吧，杀了这个骗了你的我，杀吧，杀了我。你还太弱了。你会被骗，就是你还太弱了……
　　他痛苦的按住自己的额头，“混蛋！”
　　月色下纤长的倒影分外冷冰，他身后，鸣人看着佐助，却站在原地，无能为力……
　　*
　　木叶丸要是被丢下不管的话是很不现实的，这也是佐助正在忍受着那个孩子一直拉着鸣人的手大呼小叫，时不时还亲密的抱来抱去——你看看，那个不知道害羞的小鬼大街上就说自己走累了非要赖在鸣人怀里，而且他居然说自己的“棺材脸”很恐怖？
　　真想把他暴打一顿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呐，鸣人大哥，我觉得团藏是个很阴险的家伙，他一点都没有鸣人哥哥好。鸣人哥哥长得很可爱（鸣人在这边青筋），也很照顾木叶丸呐！木叶丸最喜欢鸣人大哥了嗯！啊……包子！鸣人大哥我要吃包子！”抱着这个沉甸甸的小鬼鸣人的胳膊就快肌无力了好不好？他居然还要吃包子？
　　不过就算鸣人看起来很悠哉，可是他也明白——他们已经大张旗鼓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团藏真的想抓人还用等到现在？而且武林大会渐近，他甚至能从过路人的气息里嗅出一丝紧张。
　　另有所图？
　　图什么？自己没钱没权，武功平平……莫非是——佐助！
　　思及此立刻回头看了佐助一眼，不过对上某人愤怒的眼睛自己只有悻悻回头——他生气了？
　　为什么？昨晚来偷袭的家伙？可是说偷袭，没有打斗没有刺杀，算什么？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