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琉璃（火影佐鸣/奇幻武侠）》夜*声

15、第十三章 拨云见日（中下）

　　“……”算了算了，这家伙……真是拿他没办法。佐助揽好鸣人，闭眼睡去。
　　一边鸣人却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佐助，见他呼吸平稳后，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当下嘴角一笑……伸手，闪电般不着痕迹的的放下银针，封了佐助睡穴。
　　轻轻动作，胳膊抽离开来，起身。一边咬牙一边道，“哼哼，居然让本大爷在外面等你这么久，回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命令嘴脸，本大爷对你很不爽……真想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暴打一顿！”
　　那边，被封了睡穴正在梦会周公的佐助毫不知情。
　　抬首对月，又警惕的环顾四周。飞身，藏于树后，双臂紧紧抱着树干，小心的隐藏气息。
　　黑衣少女是何来历……今夜会不会……
　　“你不必藏。我知道你在后面。”黑衣少女站在鸣人左边的一棵大树上，轻盈跳下，三两步走到鸣人抱着的树干下面，抬头，依旧是不变的黑色面纱，“怎么，知道我会来为何要躲？”
　　挑眉，鸣人撇着嘴不甘心的也跳下树，“昨晚你又为何逃走，逃走了今天还来干吗？”
　　“……给你你要的答案。”黑衣少女从兜里拿出一块布，递到鸣人面前，鸣人没有冒然伸手接过，只是看着。少女一笑，“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谁吗？因为门主不让我们插手关于‘青龙’的事情，所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昨晚你也见到了，我蒙面用的布料上的图案。”少女顿了顿，拉过鸣人的手把布料塞了进去，“那是上古神兽九尾狐。是我们组织所敬奉的神明。”
　　“哈？”鸣人一愣——他那个呆呆傻傻，整天和自己耍赖，然后小孩子脾气的师父被人家当成“神明”？！
　　“……好了，我要去和同伴会合了。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少女说着就要转身，鸣人扯过，“那个……我……谢谢你前几天……不然我就被冻死了。”
　　少女放开鸣人的手，“要谢就谢白吧，虽然他死了。”
　　“嘿？”鸣人不解，可是少女比起被自己追赶时候的身法快了十倍不止，竟是瞬间便消失了。
　　“不会吧……难道昨夜她是故意被我追上的？”鸣人看了看手里的布料若有所思……
　　*
　　“伊鲁卡，我们一起回去火之国吧。”卡卡西走在前面，低声道。
　　“……你一个下午去哪里了，害我好找？”伊鲁卡注视着前面的人。
　　残月。
　　薄云飘飘。
　　“……不要问了。现在快走，回去火之国参加武林大会。可能，会有麻烦的事情发生呢。”
　　“说的……也是呢。”
　　*
　　“啊……”佐助睡醒的时候感觉全身酸软，沉甸甸的，尤其是左肩的疼痛。微弱的呻吟声飘出，“嗯……”大力按住左肩，拿起卡卡西给自己的药，倒了一颗含进嘴里……
　　鸣人的鞋出现在佐助面前，他抬头，竟是鸣人充满怒气的脸，一把夺过佐助手里的瓶子，闻了闻，脸色大变，“……你……”
　　佐助咬牙抢回来，揣进兜里，怒道，“你干什么？！”
　　“罂粟。虽然剂量很少。”鸣人面色隐忧，“可是常此以往你会习惯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要你管。”佐助正要起身，鸣人却按住他的肩膀，“谁给你的药？”
　　佐助定定看了看鸣人，别过脸，“卡卡西。……我被师父下了药控制，是蛊毒。”
　　听到两个字，鸣人攥紧佐助肩膀，似乎气急又强迫自己压下的手在颤抖，“你那是什么师父啊！给你吃这么危险的东西？它什么时候发作？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已经证明侵入五脏六腑的记号？”
　　“……”佐助没回答，鸣人看到他按着肩膀，咬牙道，“卡卡西那个药的确有些作用，可是罂粟这种慢性毒混合了我给你吃的药以后会有不良反应。你是不是全身无力？”
　　佐助深深看着鸣人，半晌才道，“你不会是因为知道我中了蛊毒才说那个什么‘副作用’的吧？”
　　被说穿，鸣人眸子一瞬间睁大，半晌无言，“……你……”
　　“啧……”佐助挣扎起身，“你师父给你救命的药我吃完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就连身上因为蛊毒的疼痛都减轻了好多。肯定是你救我之后给我包扎的时候看见的吧，我左肩的痕迹。”
　　鸣人脸微红，不承认道，“谁有那么好心，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看你知道好多事情才觉得跟着你而已，救你？我才没有……”
　　“随你怎么说，不过跟着我以后会很危险。”佐助说着就要拿剑起来，“你还是……”
　　“喂——！我承认我跟着你别有企图，可是我又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的企图也没有达到，让我丢下你不管？做不到。”鸣人飞快的拦住佐助，道，“不管怎么样……目前为止我也没地方去。反正我这人命大的很……死就死吧。”
　　黑瞳与蓝瞳之间激烈碰撞，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确定你不后悔。”佐助拔出剑，一下子到了鸣人脖子上，“如果有一天你和我有了利益冲突，我很有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这样呢？”
　　“喂……”鸣人的指尖拨开佐助的剑锋，“我这个人很怕死是真。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又是盯着鸣人看，直到后者面色已经涨得通红的大吼，“喂，你到底同不同意？”
　　佐助微微叹气，把剑放回剑鞘，这才幽幽道，“总之，先这样吧。”
　　金色的小脑袋开心的摇成拨浪鼓状点头，“嘿嘿，聪明人的决定。呐……你坐着别动。”
　　“啊——！”佐助尖叫，“白痴你拿针扎哪里？痛死了！！！”
　　“再等等……马上……”
　　“……啊。”剧痛接着又袭向耳朵后面。
　　……
　　绿色的山林里，两人温馨而静谧。
　　不远处，小镇上白烟袅袅升起……
　　*
　　“给我一笼包子……”鸣人冲着搭着白巾的小二咧开嘴大大微笑，“给这家伙一杯茶就可以了。这是给你的小费。”
　　那边佐助并没有理会他，对着小二严肃道，“我要两笼包子，一壶酒。”
　　“知道了客官。”小二冷汗，黑头发的男人好有气势……旁边金头发的应该是他朋友吧……
　　正要转身，后面金头发的大吼，然后拍桌，“佐助你有没有自觉啊，不许喝酒！”
　　“……我喝我的，关你什么事？”黑头发的某人不屑。
　　“你……”金头发的似乎超级愤怒，“我说……你想不想活了？蛊这种虫子最喜欢温热潮湿，你喝酒的话正好让它高兴了。它高兴了你就痛苦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有你在，死不了。小二，我要两壶。”黑头发的举起手。金头发的想要压住他的手未果。
　　“不许喝。”
　　“不要你管。”
　　“喂……救你很麻烦的啊。”
　　“……那真是麻烦你了。”
　　小二摇摇头，转身就到了小客栈里的厨房，对着厨子道，“三笼包子两壶酒。普通人，不必在意。”又端了盘子出去。
　　这边，鸣人和佐助两个已经杠上了。早上在山里赶路吧，鸣人才知道要是走大路的话不仅脚程短而且还有客栈可以住，比山里好多了！于是一早上赶路都跟佐助闹别扭。现下，更是不用说，佐助本来就觉得鸣人跟着自己麻烦死了，现在这个麻烦还一个劲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
　　这不，两人你比我走快几步，我比你走快几步，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赶路，中午就到了最近的小镇。结果余气未消的二人就开始抬杠。
　　一个不让喝酒一个非要喝。
　　现在目光交接处迸射着强烈的火花，就要燃烧干净两人。
　　“……真是的，喝死你算了。”看着酒已经上来，鸣人咬牙。
　　“……”想起鸣人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佐助对着小二道，“算了，酒就不要了，换成茶吧。我突然不想喝了。”
　　小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鸣人拍桌，“佐助你很过分啊！你现在不喝了？我偏要让你喝。你不是喜欢喝吗？最好喝死你，喝死你我省药也省心！”
　　不理会，佐助转头对小二道，“可以了。三笼包子一壶茶。”
　　“是……”小二赔笑着下去。
　　又进了厨房，正在调制小菜的厨子见东西原封不动的端上来，问，“怎么了？”
　　小二无辜摇头，“年轻人啊，真是有活力……”
　　*
　　入夜，明净的天空像一块大大的墨蓝色琉璃。
　　鸣人为了省钱，只能和佐助挤在一个床上。现在两人已经到了下一个镇子。不是鸣人不想花钱，关键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种小镇子见着了只会惹来横祸。所以，自己身上只有一点点碎银子，就只能住一间了。
　　“喂，白痴，你今天赶路不累啊？”佐助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盯着天空就是不睡觉的某人。
　　“……佐助，你说……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多事，这么多的人，矛头直指都是十五年前呢？卡卡西，伊鲁卡，团藏，白……”鸣人趴在床上，两条腿左摇右摆。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看你这种连自保都难的白痴还是乖乖去睡觉。”就要转身，被鸣人按住，鸣人的脸此刻摆出极度想知道不知道就要死掉的耍赖表情。
　　佐助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会告诉你？”
　　“佐助……”鸣人忽然变成一本正经，“第一，我救了你好多次，你要知恩图报。第二，我和你之间不存在利益冲突。第三，我想知道。第四，我想知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睡觉。第五……”……“够了。”佐助伸出手一把扣住鸣人面门，对着枕头一压，“给我乖乖睡觉。”
　　“说嘛……佐助。”星星眼——未果。
　　“告诉我啦……佐助……”楚楚可怜——未果。
　　“你要是不说……我就哭给你看……”泫然欲泣——未果。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凶悍——未果。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自己买豆腐撞死了。”自暴自弃——未果。
　　“你不说我就缠着你一辈子直到你死掉我也要缠着你。”威胁——未果。
　　终于终于，我们鸣人的小宇宙爆发了。
　　“啊啊啊啊啊啊——！宇智波佐助！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诏告天下说草雉剑在你的手里！”
　　“你敢。不……你这种怕死的家伙绝对不会做这种事，除非你承认你是白痴。”佐助一脸无所谓，耸耸肩，“不想睡就别占着床。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我……我……被你……气……气……气死了……”攥着拳头，极力忍耐着要把某人打一顿的冲动，鸣人盯着佐助恨不得把某人咬碎……
　　“想知道也可以。”背过身的佐助低声道，“呐，现在去打一桶洗澡水上来。”
　　“真的？”鸣人整顿面色变得惊讶几分。
　　“啊。我洗得舒服了，今晚什么都告诉你。”佐助没有转身，就这么背对着对鸣人说。
　　“好哦好哦，你不许赖皮啊！”鸣人蹦蹦跳跳的到了门口才想起来佐助早就答应自己以后问什么都据实以告……这家伙……耍我——！
　　“……”风萧萧兮……为何自己总是被耍的团团转……
　　挂着哀怨的表情飘出门，飘到楼下，飘到小二面前，一脸死人样惨白着，“给楼上最左边的房间一桶水，他要洗澡。”刚说完就飘出去了……
　　“喂……客人您要去哪里啊？”小二还没问这么晚了鸣人要上哪，鸣人早就不见了。
　　*
　　不爽……相当不爽……
　　切风刃和沐雨刃被内力催持，散发着幽幽光芒，暗夜的树林里竟似鬼魅。
　　“哼……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总是被佐助取笑自己武功不好，鸣人此刻划开树叶咬牙吼道，“我就不信……总有一天我要你被我打得惨败——！”
　　迅捷的翻身，对着树干三两步上树，双刃划过。
　　痕迹太浅，说明力量不够，控制的致命角度不对！
　　啧……我就不信了！本大爷怎么说也练过《圣传》来着，跟师父过招之中长大的好不好！
　　哼哼，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绝世高手，佐助，此仇不报非君子！
　　落叶飘飘。
　　潇洒的身影游弋在黑暗之间。飘逸的金发被风带动着轻轻飞散。
　　远处大树上，佐助看着鸣人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柔和。
　　*
　　清晨，二人继续赶路。晨光微微，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反常，太反常了。”鸣人抱着胸，换了一身青色衣裳，系腰的带子也是青色，看过去竟是飘然若仙——不过和金色刘海下嘟着嘴皱着脸一副思考的表情是极为不搭调的。
　　“连你这个白痴都注意到了，当然是反常了。”佐助已经拿起草雉剑，说着，剑鞘的寒光与飞来的寒光激烈碰撞，前方梅花镖掉了一地。
　　鸣人和佐助一同停下，看着前面挡路的三人。
　　竟是那客栈小二。另外两个却不认识。
　　“我还说怎么这么安静，附近连鸟叫都没有。况且为什么这家店后面堆放杂物的地方总是有腐臭飘出。原来是黑店啊。”鸣人一笑，“呃呵呵，我还真是正无聊的手痒痒着呢。”
　　“呵。两位年轻人前途无量，就这么英年早逝我等还真是颇有些负疚感啊。”小二晃了晃手里的刀，“我们兄弟守着这穷乡僻壤的，就靠这发点财。把你手里的草雉剑留下，如果你们留下身上所有的钱并且跪下来求我，我可以不杀你们。”
　　“嘿？原来昨天偷听的真的是你们啊。”鸣人故作惊讶状，“我说我和佐助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外面有几只狗贴着耳朵听，要不是我磨蹭了一下不想揭穿你们希望你们有自知之明，恐怕我一开门，你们三个就真的呈现狗的姿势趴在地上了吧。”
　　“废话少说。”小二双手的大刀对天，“把你们交给团藏大人也会更值钱，草雉剑也可以拍卖出高价。”小二一笑，“嘿嘿，谢谢你们的送死……”
　　鸣人拉高眼睛，故作可惜地笑道，“真是笨。团藏会杀人灭口吧。草雉剑若在你们手里，你们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害死。而且，你觉得独身进入火之国国库盗取草雉剑的家伙的身手如何？”
　　听到这儿，小二一脸猛然醒悟，接着整个脸全都绿了，贼眼瞄向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佐助。
　　佐助看都不看他们，转过脸对鸣人道，“走了。”
　　金色小脑袋点点头，对着面前的几人无害笑，“我说。小二哥你面色惨白，是不是害怕得要死？”
　　两个大汉架住那小二，小二勉强道，“谁……谁会害怕……我……”
　　“……”鸣人并没有再说话，只是拿出银针对着那小二眉宇正中飞去，一下刺了进去。
　　佐助已经走远，鸣人吐吐舌头迅速跟上。
　　那边小二吓得屁滚尿流，抓住身边一个大汉大吼道，“他……他给我扎的针有没有毒……会不会死……救命啊——！你们别走……救命……”
　　捂着耳朵，鸣人快跑几步追上某人，“喂，跟他们玩玩嘛，佐助……走那么快干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