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长女》随云散野

5、第 5 章

　　现代社会办个幼儿园要去教育局办个办学许可证，去卫生局办食品卫生许可证，去消防大队办消防许可证，还要去税务局办个纳税许可证。等你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把一大堆证办下来，还要考虑招生宣传，师资招聘，办园场地等等一大堆事，前期投入的资金人力绝对不是小数。
　　陈叶严肃的思考了下，她要办的比起现代幼儿园，啥手续没有，就是和村长大叔打了声招呼，算是过了明路。村长大叔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全，毕竟是关于小孩子的事情，千万别闹出事来，他可没时间天天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和大娘大婶子掰扯。陈叶这么一品味，哎，她这幼儿园，那就是托儿所，保姆班啊！
　　先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把家里的院子打扫干净，再仔细把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找点土夯平。可惜没有水泥，地砖，一下雨这院子都是泥那就毁了。这个不重要先放一边去。
　　再找村里会做木匠活的王爷爷，陈叶比比划划的把自己的要求告诉王爷爷，简而言之，那就是做个简易的秋千架，再做些适合小孩子身高的矮桌矮凳，手工大积木，还有些现代比较益智的木头玩具之类的。陈叶一边说，一边从厨房灶下捡了个木炭在地上画出大概的造型来。经过陈叶鬼斧神工般的画技考验，王爷爷竟然成功看懂了，老爷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
　　“你还别说，这东西有点意思，还是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脑子活，会想法子玩，放心吧，既然来找我这老头子，这小件的这些保证下午就成。”
　　下午老爷子果然就似模似样的做出来一套成品积木和玩具，大大小小的摆了一桌子，除了没有上色，和现代的那些也没有啥差别，连毛刺都清理干净，光滑圆润，材料都是老爷子家里的！不愧是老工匠啊，这眼就是毒，陈叶信心很足。按照老爷子的要求，陈叶带着老爷子的儿子，喊作建国叔的帮忙杀树，又去喊了三婶子的丈夫三叔和海哥，还有陈山陈河一起去自家林子里砍了几颗粗一点的树，可惜都是些中不溜的，都还没有完全长成，现在也顾不得了。
　　建国叔干活细致，先锯掉树上的乱枝子和叶子，再和三叔，海哥他们拖回王爷爷院子里。陈叶带着陈山陈河把细枝和叶子全都收拢了捆成大小几捆拖回家烧火用。
　　老爷子知道陈叶的打算后，就决定先做秋千架出来，主要是这东西占地方，但是工艺并不算复杂。他们两父子一个上午就成。因为都是给小孩子玩，更是格外打磨的光滑细致，一个倒刺也无，还连带帮忙安装固定好的，就在陈叶的院子菜地旁。
　　陈山陈河他们都乐疯了，挤成一团要坐上去多玩几次。还有几个从王爷爷家门口跟到陈叶家的小家伙个个都眼馋的不行。
　　陈叶只好让陈山给他们排好队，一个个上去玩，不能荡太高。
　　顿时，满院子的孩子的欢笑。
　　小孩子的笑声，清脆童稚，像是阳光落了满地，明晃晃的。
　　陈叶和王爷爷一起合计了下，终于划定了要做的矮桌矮凳的具体尺寸。老爷子做了一辈子本地人喜欢的正当门的长桌，方方正正的四方形吃饭桌，各种高柜低橱的大件家具，但是第一次做这种长弧形的小矮桌，琢磨的格外仔细。陈叶在旁边时不时的递个工具倒杯水的献殷勤。王爷爷一边干活一边瞟了几眼陈叶,看她笑呵呵的，不由得也笑起来：
　　“你这丫头啊，脑子好，聪明，也吃得苦，是个好孩子。但听爷爷一句话，做事啊得慢慢来，你还是个孩子呢，要多少顾着自己一点儿”
　　陈叶一听，鼻子一酸，忙转过头装作是在收拾地上的乱枝碎屑，一边扬起声音‘嗯’了一声 ，大声道；
　　“那爷爷我去把这些乱枝子都拿到灶下去了哈”
　　其实陈叶不停的忙了这几个月，几乎不敢停下来，她累吗？当然累，累的每天躺在床上就睡死了，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开始琢磨养家的法子。但是她更怕养不活这几个兄妹，怎么对得起陈父的嘱托，更何况活生生的人，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等死，
　　圣人真的不是人做的，太累了，太难了。
　　她只能做个尽量挣钱糊口可以顺利把几个弟妹养大的长姐就满足了。
　　三天后，三张矮桌，加上十五把小矮凳全部做齐了。
　　王爷爷原本准备涂上最受欢迎的红漆，被陈叶坚决拒绝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涂了一层清漆作为保护色。最后事实证明，姜果然老的辣。不涂清漆，估计这些桌凳几天就被熊孩子们祸祸的全部灰突突脏兮兮了，这是后话。
　　陈叶整个人兴奋的不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把桌凳全部摆放好后，整个院子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陈山陈河陈树陈豆全部围着她扯着胳膊拽着腿的，像是一只只雏鸟，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陈叶，觉得姐姐好厉害啊。陈叶头一扬，自豪一笑，等着姐姐赚钱给你们买糖吃，想吃多少吃多少。虽然没有上过几天班，但是陈叶已经无师自通画饼绝技，饼一定要画大一点画香一点，这样可以凝聚下全家的奋斗力，点燃起熊熊的希望......
　　等到陈叶准备招生事宜了，才发现她一直觉得不对劲是什么原因。她连个基本的招生简章也没有，更何况书本那是更摸不着的了，自己这个身体也就读了个小学毕业，已经是了不得了，现在村中识字的人实在是太少，小学毕业竟然也算是有学问的了。当然最有学问的是村会计，初中毕业，村中老资格的文化人，有想给自家孩子起个有文化的名字都要好言好语的去求他。陈叶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差点连墙角旮旯里的老鼠洞都不放过，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小学课本，不知道是不是放在灶间引火用了，这下子连个参考也没有了。
　　陈叶只好临时抱佛脚急急忙忙的坐在桌前开始编制课程，按照记忆中的现代幼儿园课程，改了又改，点灯熬油的折腾到半夜，最终成果自认喜人，应该是这个时代中最先进最有教育意识最优秀的幼儿园课程了。
　　喜滋滋的整理出来一份最终课表，她才放心去睡。
　　第二天，天一亮，陈叶连早饭都顾不上，洗把脸就去了村会计家里，好言好语的求了半天，终于说动会计同意她使用村里的喇叭播报招生通知。
　　这个时候整个村子刚刚醒来。各家各户的都开始冒出了炊烟，要干活的正在收拾工具，小孩子们也才开始起床打闹玩耍。喇叭一响，村里的人还以为是会计又要开始摊派什么公家任务了，谁知道震了所有人一跳，竟然是叶子那丫头搞得鬼。
　　侧着耳朵听了半天，整个村子都开始议论纷纷了。各家的婶子大娘们饭也不好好做了，都跑出来站在路口互相八卦起来了。不光是震惊，谁也没有料到这丫头小小年纪胆子不小，竟然敢用喇叭搞事，要知道这个喇叭也就村长和会计有使用权，其他人是不能碰的。至于陈叶说的什么幼儿园，大家稀里糊涂的也说不清楚，就是教小孩的好像。八卦了一番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大家也就散了，该吃饭的吃饭，该干活的干活去。
　　陈叶原本稳稳地坐在家里，等着家长和孩子上门，谁知道这一等，一个上午也没有一个家长来，只有三婶子过来帮着陈叶收拾摆放桌椅。
　　等吃完午饭，大家都有空的时候，陈叶坐不住了，只好去邻居有小孩子的人家问问情况。
　　这一打听傻眼了。
　　原来大娘大婶们压根不知道她在干嘛，什么招生简章，学前教育稀里糊涂的，大伙都没有放心上。再说，说学前教育，那是城里才有的，乡里哪有这个讲究。小孩子都是满地跑整个村子乱窜的，到了七八岁，都是直接上小学一年级，更何况周边几个村子的孩子上的都是大队的公办小学。要是孩子成绩不好，那就再多上一年一年级就好了，老师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先上这个什么幼儿园啊。
　　陈叶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一个个说服太麻烦了，白费不知道多少口舌，效果也不一定好。
　　思考半天，直接来个杀手锏。
　　所有的学前儿童都可以来陈叶家免费学习一周城里的新式学前教育。免费！
　　+喇叭里的免费一周四个字，陈叶强调了再强调，终于忐忑的回家了，这次再不行，她也快不知道怎么办了，做一件事真的好难啊，不由得有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