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长女》随云散野

15、第 15 章

　　陈叶婉拒了三婶子留饭，抱着豆豆回家，大树他们跟在后面提着东西一起回去。
　　到了院里桌前坐下来，看看豆豆脸上的泪痕，好好的小姑娘眼皮子都哭肿了。大山这个大哥早就快手快脚地打了一盆水放在桌上了，然后几个哥哥眼巴巴地围着豆豆逗她，陈叶看的也是一阵好笑又心酸。给她洗洗脸，擦干净再亲一口，小姑娘就笑开花了。
　　休息了一会，陈叶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就让他们几个在院子里玩，自己去做饭。把大骨头仔细洗洗，砍成四段，再把肉多的地方剔下来点肉，泡在清水里。回头把瘦肉切成丝，再拔了几颗青菜，快手快脚做了一锅杂粮肉丝面条，饿狠了，几个孩子敞开了肚皮吃，吃完都撑的瘫在椅子上懒得动弹。于是锅也不刷，碗也不收，抱着豆豆回屋睡个午觉先。
　　睡醒一看，都已经是傍晚近黄昏了，夕阳透过木窗在屋里墙上泼出暖黄的光晕来。陈叶睡的整个人筋酥骨软的有点懒洋洋，陈叶一动，豆豆也揉揉眼跟着醒来，至于大山他们早就醒了跑出去玩了。
　　陈叶到灶房把骨头捞出来，骨头里面的血水已经控干净了，放入大锅中加水开始大火炖，只放了葱结、两片姜，水开后撇去浮沫再把萝卜下进去，灶下小火慢炖些时候，出锅前撒点盐，等到晚饭时汤也就好了。又抓了几把面加上杂粮揉了个面团，等下贴在锅边炕点饼子当主食。
　　等到晚上几个半大小子都跑累了，终于回来吃饭了。每个人一大碗汤再加一个骨头，抱着饼子边啃边喝汤。
　　大树啃完骨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陈叶说；“姐姐，明天还啃骨头吗？”
　　明天？明天是肯定没有了。不过陈叶鼓励道：“今天都吃完了，想吃姐姐过段时间再买。今天吃的骨头和肉都是之前大家一起捡蝉蜕换来的钱买的，明天姐姐要去收蝉蜕，你和哥哥有空再去捡点蝉蜕好不好？”
　　“嗯！嗯！那我明天早上一起来就去捡！”
　　“我也要去捡，捡多多的！”
　　“我知道哪里多，明天我带你们去。”
　　哥几个争先恐后的答应，原来肉是他们自己捡的东西换来的，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和白捡的一样吗？这积极性全都激发出来了。
　　陈叶笑眯眯地看着几兄弟，人多力量大啊，虽然吃的也多！
　　再给豆豆喂了几口汤，抹抹嘴，拿出本子给几兄弟算账。
　　假如啊，假如，她从别人手里收蝉蜕一斤赚一块钱，那就在秋天来之前，收个几十斤，那就是几十块钱，这笔巨款，可以立马还清三婶家的钱！
　　要是收的多了，到时候还可以改善下生活，秋冬扯布做新衣服！
　　除了豆豆拿着油乎乎的小手在陈叶怀里蹭来蹭去没有听懂外，其他几个兄弟都听明白了。他们能不能吃肉，穿新衣服就看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了！
　　打完鸡血，陈叶把锅碗随手收拾好，烧了一大锅水。把新买的香皂拿出来，规定以后每天吃饭前必须洗手，洗澡也用这块香皂，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沐浴露还没有影子呢。
　　这香皂虽然花样不多，但是几个孩子还是很喜欢，一边洗一边笑嘻嘻地闻来闻去，哎呀实在是太好闻太香了！连陈叶都感觉几个月没有洗干净过了，洗的脱了一层皮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连喊都不用喊，大山大河连带着大树都早早爬起来去捡蝉蜕了。
　　陈叶抱起豆豆先去村里人家问问谁家有蝉蜕她可以收。
　　一个早上跑了十来家，但是只有两三家的小孩之前捡过几十个蝉蜕玩，数量太少，陈叶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种少量的蝉蜕普通的称压根称不出来重量，需要那种很小的精确到多少克的称才行。但是专门去买那种称又不是很划算。
　　收购的第一步就被卡住了。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几兄弟跑回来了，果然找对了地方，一早上就捡了二三十只，还大部分是干净的。
　　几个孩子一边吃饭，一边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今天要捡够多少只。
　　陈叶觉得她这个生意不能论斤了，还是论只收购，发挥小孩子的力量，积少成多吧。上一次也没有数到底一斤大概是多少只，利润这么低，也不能随口估摸大概，很可能把利润估摸出去，这次只好耐心等等看，等她确定后再报价，但是讲清楚东西她还是会收购的。
　　吃完饭让大山他们去找各自的小伙伴宣传下，到时候会现金收购的，让小孩子们先捡蝉蜕。当然有大人想卖她也是收的，不过大人要做田里活，估计还是小孩子捡的多一点。
　　陈叶没有想到小孩子的宣传那么迅速，一整天被村里各个小家伙跑来问到底是不是拿钱买蝉蜕呀，是真的吗？
　　陈叶微笑点头努力建立信任；“收的，收的，拿来就收，不过最好是攒够一百只一起拿来，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不欠账！”
　　小孩子们都被这番话鼓动的，刚刚听到话音落地已经急匆匆地跑去树林捡蝉蜕了。
　　哎呀，终于要有自己的零花钱买东西了，怎么能不激动，况且和家里说好了，赚多少都是自己的零花钱，可以买糖买笔想买什么买什么。
　　其实家里的大人也是不在意这点三瓜两枣，小孩子们一时玩乐，捡几只玩玩罢了，真让他们当成工作一样天天去捡，他们也不稀罕了。打发他们玩而已，也就随口答应了。
　　等到第二天，连外村的孩子也跑来问了，这可把陈叶惊得，她还正准备去宣传宣传呢，这倒是省了功夫。又做了点零食，请跑来问话的小孩子吃，让他们帮忙在小伙伴里宣传宣传，过几天她就开始去收了。
　　陈叶自己也去了远一点的几个村子里都宣传了下，让人先捡她下周这个时间点来收。
　　后面这几天陈叶就和几个弟妹天天早出晚归去捡蝉蜕。村子周围的树林都跑遍了，更何况有很多小孩子也是满村满林地在找，不过这样全家全职去做倒是很快就捡了差不多半斤的样子。
　　不过现在秋蝉也出来了，这种蝉蜕壳子要小的多，不过药用效果是一样的。所以陈叶核算了下，按照夏蝉的蝉蜕十五只一毛钱，秋蝉的蝉蜕要二十只一毛钱来收购。这个价格看着不多，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一毛钱可以买零嘴吃，而且一天可以凑得起这个数量，又可以当成玩，倒不是什么坏处。
　　过了一周，陈叶就背着豆豆拿着袋子往外村跑，和自己村里的小孩子们说好了，每天晚上吃完饭来她家就可以，白天她要跑其他村里收购。
　　陈叶把钱全部换成一毛一毛的带出去，到一个村就开始吆喝收蝉蜕。自有小孩子们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地到处呼朋引伴。吆喝一遍就在村中的树下摆开了摊子，大人们在旁边嘻嘻哈哈的围观，觉得这么个小姑娘做起生意来倒是有模有样，能说会喊的，有点意思。
　　人多了，有的喜欢闲磕牙知道内情的人就在旁边大声悄悄话：哎呀，就是她啊!王家庄的这小姑娘。
　　谁呀？
　　就是那个陈家，记得不？那个没有爹娘的,好像家里好几个弟妹呢。
　　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
　　嗐，这还能有假，我常去她们村，清楚的很！
　　哎呦我就说这么小个姑娘做生意，咱这方圆多少里没有这样的！
　　那是，她不做生意，种地这也够呛，养活她兄弟姐妹可不容易，一个大人都难，更何况是她！
　　说的也是，命苦啊，这孩子。
　　大部分人说起她的事都是多多少少带着点同情的，虽然她也不稀罕，但是陈叶也不至于出口怼人，假装听不见就好了。自己不在意别人言辞，听到这类话倒也没有什么。
　　她一边脸上堆笑，一边和小孩子们沟通，让他们不要挤，慢慢来，挤碎了蝉蜕她就不要了哦。小孩子们这一听，立马很慎重地举起手里提的各种袋子，急切地看着前面的人卖了多少钱，算着可以换多少零嘴。吵吵嚷嚷的，陈叶不敢让豆豆自己一边玩，把她放到脚旁，借了附近人家的桌子开始收货。
　　小孩子们有些压根不识字，也不认识多少钱，但是大大的眼睛盯着你，一只只清点蝉蜕，陈叶都给讲的清清楚楚，大的多少个，小的多少个，总共应该多少钱，一点不敢怠慢，这是她的第一批蝉蜕客人，她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