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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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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慕容招走到懒睡如泥的沈亦晗床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公子,您该起床了。”
“呼……呼……”
回应她的只有沈亦晗轻轻的呼吸声。
“公子?”
“呼……呼……”
衣浩尔浩捂着嘴偷笑出声,被慕容招一道眼神扫过来后,赶忙怕怕地闭上嘴。
“公子,起床了。”口气可没有刚才的和颜悦色。
这时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沈亦晗翻身揉了揉鼻子,一个歪头又继续睡起来。
“公子——”慕容招上前拉住沈亦晗缠绕在身上的被子,一把将他拽到了床边。
凑到他的耳边,喊道:“起床啦!”
沈亦晗终于睁开了眼睛,拧着眉头眯着眼睛扫了慕容招一眼,随即又躺了回去,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
不能气不能气,我不能生气。
慕容招要紧牙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时虽然脸上带笑,但是那浓浓的戾气让又进入梦乡的沈亦晗打了个颤。
“公子,你若是再不起来我怕是没法向老爷他们交代。”语气间竟然有些咬牙切齿之意。
门口的衣浩尔浩看着慕容招一把抓住沈亦晗的衣领就将他从床上拎起来,吓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反了反了,这个婢女要反了!
沈亦晗满眼惊恐地看着眼前明明长得标志的小脸却写满了凶狠的脸,睡意一下子散了个精光。
他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起,床。”
“好好,这就起!”
见沈亦晗连连点头,慕容招才心满意足把她放下来,拍了拍有些发酸的手,后退了两步站在床边。
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我这就去给公子端来洗漱的东西。”
表情切换行云如流水,让沈亦晗一瞬间都开始恍惚刚刚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听话懂事的小丫头。
当走到房门时,衣浩尔浩赶紧为她让开一条路来,两人眼神中仿佛充满了……敬佩?
慕容招搞不懂他们两个在干什么,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又回到了屋子里。
“我来给公子更衣?”慕容招手臂上挂着一件崭新地衣袍。
沈亦晗干干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慕容招也不强求,不用她穿更好,她倒省事了。
点了点头,将衣袍递给他,她去将手帕先泡在水里洗了一遍,拧干留着一会儿备用。
服侍完沈亦晗洗漱,用过早膳后,便快到了迎接五王爷的时间。
沈亦晗实在用不惯这模糊的只能看清人影的镜子,面向慕容招站好,张开手臂转了一圈:“我这一身可以吗?”
慕容招仔仔细细赏了一圈,将他衣领处的褶皱抚平:“可以。”
人模狗样……
正巧院门口赶来小厮来晗竹院通报,沈亦晗便带着慕容招出发。
寻觅院中,苏谧躺在床上。
因为昨日落水,不仅受寒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所以苏守成让她在院子里安心养病。
见苏谧呆呆坐在床上不吱声,青青以为她为了今天不能去参加宴会而郁闷。
早在半个月前就一直听她家小姐念叨萧澄渊,私下还准备了一支舞蹈准备在宴会上一展曼妙舞姿。
“小姐别气,不过是个宴会罢了,咱们下次一定能吸引世子的眼球。”
苏谧本低垂着眼帘,闻言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气。”
青青以为她在赌气,赶忙安慰道:“小姐,身体可是咱们自己的,等下次见面,小姐定能让世子眼前一亮。”
苏谧终于抬起眼睛,眼神中仿佛带着浓浓的不屑:“我说了没有在生气便是没有在生气,不过是一个宴会罢了,不去我倒是乐得清闲。”
听苏谧语气间已经隐隐含着怒意,青青很识趣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默了半响,苏谧又接着道:“而且,那只舞蹈即使不能跳给世子看,跳给别人也未尝不可。”
没等青青理清这话是什么意思时,苏谧便掩嘴打了个哈欠:“我乏了,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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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同时,苏守成带领苏府众人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地等着五王爷萧启言与萧澄渊的到来。
不一会儿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马车稳稳驶来。
还没等五王爷与萧澄渊下来,苏守成连忙走过去,恭敬的与萧启言一阵热切的寒暄。
苏锦本只是安安静静站在苏守成的身后不远处,但是待看清了紧跟在五王爷身后的萧澄渊时她呆住了。
还是三日前那般冷峻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着,虽然此时嘴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在与苏守成交谈,但是眼神深处却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她心里一个激动就想上前走近些,却碍于身份硬是忍住了动作。
沈亦晗在最后面懒懒散散地站着,期间居然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感觉到慕容招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她。
慕容招向大门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萧启言就在门口,他这般姿态可是大不敬。
沈亦晗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活动了活动脖子,随即站直身体扬起温和的笑容。
装腔作势……
慕容招算是明白了,原著中的沈亦晗什么温润如玉,什么温文尔雅,肯定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过她倒是好奇,走到沈亦晗身前垫脚探头看着。
正在这时,前面的一波人突然有了动作。
萧启言与苏守成一起向府里走,其他人皆赶忙像两旁退让为他们让出条道来。
此番拥挤让她不得不向后挪动脚步。
沈亦晗本饶有兴趣看着身前小小的身影,压根没注意前方的动静。
只看到身前的人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
慕容招小小一只,踩在脚上倒是没什么感觉。
“啊……”还没等他说什么,慕容招却先叫了一声,连忙移脚,转身想道歉,又被挤得重心不稳,整个人向沈亦晗扑过去。
沈亦晗没有防备,连连后退,直到两人一起撞在身后的柱子上才止住去势。
只感觉胸口中一撞,沈亦晗闷哼一声,表情痛苦地瞧着怀里的慕容招。
她扶着头低呼一声,抬头对上沈亦晗的眸子,几乎是下一瞬就站直身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沈,沈公子……”慕容招嘴角扬起歉意的微笑,仰头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三岁,身高比自己高一头的沈亦晗。
他靠着柱子不动弹,最后叹了口气,捂着胸口轻咳一声,撑着柱子站直身体:“长得瘦,头却这么硬。”
慕容招笑着附和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已经随着苏守成与萧启言一起缓缓往府里走。
因为他们两人在人群靠后的位置,而且所有人的注意都在世子萧澄渊身上,所以他们的举动倒是没有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
“走吧。”沈亦晗拂掉身上的灰尘,直起腰板,又恢复了儒雅和煦的气质。
于此同时皇宫之中。
皇帝萧永言斜靠在榻上,远处看去仿佛轻阖着眼睛,实则时在看手中的奏折。
总管贝公公立在他的身后,眼睛眯成一条线也像是睡着了一般。
屋内寂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空气中只是间或传来翻阅奏折的声音。
“听说今日丞相府很是热闹啊。”萧永言沙哑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听他的口气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却令贝公公心头警铃大作。
他立马勾起了腰,小心翼翼道:“回陛下,五王爷去丞相府做客。”
贝公公侍奉萧永言十年,自然知道皇帝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萧永言低垂的眼睛寒光一闪,转瞬间又湮没下去。
“果然啊。”他合上奏折,扬天长叹一声,从龙榻上站起身。
“自朕是太子以来便对老五最为忌惮,他不仅行事作风颇受先皇喜爱,手段也极其高明,会笼络人心。”
他边低声说着边向外走去。
贝公公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遍萧永言讲这些前尘往事,但是他丝毫不敢露出一丝不耐,微微躬着身小步跟在皇帝的身后。
“所以朕才会把他留在京城,牢牢地看住他,”说话间萧永言的眸色又渐渐深了下来。
“但是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老实,尤其是和丞相私交甚好。他们的眼中当真还有我这个皇帝吗!”
越说萧永言心中的火气便越是浓烈。
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吓得贝公公走路更加小心翼翼了。
贝公公深知皇帝的脾气秉性,此刻他便只是个倾听者。
伴君如伴虎,谁也不知道哪句话就会触到皇帝的逆鳞。
逐渐快到院中,萧永言便不再说话了,只是背后的手未曾松开。
院子里阳光明媚可是却照不进萧永言的眼里,他在院中站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突然他耳朵一动,听见悉悉索索的请响声。
当他睁开眼时,那声音又陡然消了下去,仿佛刚刚只是他的幻听。
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他转身朝着贝公公道:“传膳吧。”
贝公公用余光扫向花丛中的一角,瞬间又扬起了恭敬的笑容:“是。”
苏府内,一派热闹的景象。
琴瑟声从未间断,舞姬曼妙的舞姿在舞池中央扭来扭曲。
萧启言与苏守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萧澄渊则更安静地坐着。
眼睛虽看着舞姬,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