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维打击》天道酬勤

24、第24章

　　“嘘。”简澄眉头一皱，嫌弃的撇了贺知一眼：“闹那么大声干嘛？这不是你说的老子情路有碍吗？”

　　贺知讪讪一笑，他那是随口一说，能当真吗？再说了，就算当真了，简澄那样也不像个要去算命的呀。心里饶是这么腹诽一般，嘴里还是不敢挖苦他：“我也没怎么算过这些，我记得卢云飞他后妈不是爱整这门子东西吗？我让他去问问，有没有靠谱点的师傅。”

　　简澄砸砸嘴，明显对贺知的回答不满意，要找卢云飞问他犯得着还需要贺知在中间插一脚凑热闹吗？他不就是不想把摊子扯那么大，才悄悄问贺知的吗。

　　“算了，算了。”简澄摆摆手，“这么麻烦，不弄了。”

　　贺知当然明白简少爷那是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抬起手肘碰了碰他道：“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就那天晚上那个小娘们是吧，我还真不信你搞不定，秒杀好不好。你别那么傲呗，下点身段，那他不就上了吗？”

　　马屁拍在马腿上，简少爷一听更加不乐意了。

　　但他也不可能给贺知说，他已经放下身段，点儿都不傲，就跟那春风拂面细雨无声一样柔情了，结果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不是说了断了吗？”

　　“哦。好吧。那不是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贺知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咱都是难兄难弟了，你看吧，我带顶绿帽子，你被人给蹬了。哎，这世道。。。。。。”

　　简澄左听右听，都觉得堵得慌，挥挥手赶着贺知上场打球去了。

　　晚上给王绯霖庆生，王姑娘是借着酒劲儿，一闷头的搂着简澄擦身热舞，这山药烫手，简澄也不敢接，早早借口退了场。

　　周一早会过后，张洁又单独把言轲叫进了办公室。

　　调职的事情上周五就已经沟通完了，言轲不想去，张洁也同意他留下来，找了另外一个市场部的小姑娘给调剂了过去，也不知道张洁是怎么给上面做得工作。

　　言轲本来还为保住了这份工作放下心，稍微还有点感激张洁对他留了余地，但他显然把人往好里想了点。

　　张洁却是明面上给了他机会，但这机会给的是咬牙切齿，为了把市场部那个小姑娘破格搞过去，她在赵总面前可是活生生的受了不少非难，难听话没少入耳，要不是摆着这张老脸，老总稍微还要念她一点苦工，她估计姓赵得非得把自己逼走才会甘心。

　　所以她受的一往罪，又怎么看得言轲这小子屁事没有还暗自庆幸。

　　所以找言轲去，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穿小鞋的。

　　言轲苦着脸从办公室出来，瞧那样就可惨可惨的，但这些事也不好单独拿出来讨论，也就是受着呗。

　　周璇估摸着言轲之后这日子都怕是不好过，除非张洁气消了。

　　“中午请你去吃顿好的呀，轲轲。”

　　于芊芊和周璇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到言轲办工作面前，小声道：“之前那家新开的日料一直没去尝呢，今天中午去呗。”

　　“好。”言轲点点头，虽然张洁对他有了意见，他刚刚也被对方抓了小辫子骂了一顿，心头是不舒服，但也还好，没到丧气的地步。真正让他觉得消沉的事情，和工作关系不大。

　　上上周末回来之后，言轲心里挺高兴的，当然啦，一起去的那么些人里，就他一个人会钓鱼，不是主角也得是主角，跑来跑去的教大家动作，指点要点，忙是忙了些，但也挺有意思的，至少和老头子一起钓鱼的时候，没这感觉吧。

　　受了不少表扬和吹捧，饶是言轲也有点飘飘然，头重脚轻的，一路傻笑着回了家。

　　还是坐的高禹的车返程，先送了简澄，然后送的言轲。

　　就是言轲落脚下车前一秒，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难以忘怀。他绝没有想到高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脾气。

　　一开始是高禹下车帮他取吊具包，然后凑过来亲言轲，言轲刚站在街沿边儿上，他一是没料到被会亲，二是脚下有点软，呲溜一下就蹦了个台阶儿，往下一磕，高禹没亲到他脸，牙齿磕他脑袋上了。

　　他当然是忙不迭的道歉，一边问高禹是不是磕疼了。

　　高禹捂住嘴，转身背过去没说话，言轲便搭上对方肩膀，想安慰两句。

　　结果高禹一转身，甩开言轲的手，脸色冷漠的看着言轲。

　　“你，没事吧？”言轲也不敢再去碰高禹，小心翼翼的站在边上问。

　　高禹隔了好几秒，冷笑一声道：“你关心我吗？不需要。”

　　言轲愣了愣，“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要磕到你的。”

　　高禹讽刺的笑了声，倒是一改平常的口气：“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我亲你而已。”

　　言轲脸一白，解释道：“我刚刚真的是没注意。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什么样？”高禹微微昂起头，皱眉反问道：“言轲，你回避我亲你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觉得我察觉不出来吗？你对我是认真的吗？我是认真的言轲。如果你觉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他顿了顿，没等言轲的反应，又讽刺的笑了笑道：“或者你觉得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你的朋友简澄，你也可以现在直接说明白。我真的不想考虑了很久，下定决心才联系你，只想认真和你发展发展，结果你只是为了好玩，或者好奇，或者单纯是想在两个人之间骑驴找马挑一下。这不好，言轲，你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你自己。你想一下吧。”

　　这是当头棒喝，一棍子打在言轲脑门上。

　　他确实有那么点，他能察觉出来自己内心有那么点动摇。但这个动摇在此时此刻显得如此的不要脸和不负责。他甚至没有机会去深想那点动摇是什么。

　　只有涓涓不断的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

　　他急于抚平对方受到的伤害，急于为内心察觉到的那丝摇摆善后，却似乎忘记了考虑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样，应该是什么样。

　　而言轲一开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踏入这段关系中的想法，在这一刻，在高禹冷淡而尖刻的讽刺中溃散了。

　　他都不太记得清那晚上是怎么给高禹解释的了，反正都是他的错，言轲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

　　他说自己和简澄什么事都没有，是真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他还是心虚，心虚到发颤，虚到慌乱，虚到只有用内疚来填埋。他做出承诺，任何可能缓解高禹伤痛的承诺，比如不再和简澄联系。

　　他是个实诚的人，哪怕高禹表现得不置可否，他还是决定去做，他希望这些举动可以稍微弥补自己的错误。

　　可是，做完这一切，终于安抚完源于那个没完成的吻而受到伤害的高禹，言轲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圆满和松了口气。他只不过更加紧绷，更加压抑。

　　在这段关系里，言轲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牌，经此一役，几乎全被对手没收，连张像样的都打不出手。

　　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因为他压根想不到即便是在真正的爱情里，这场对话也说不定是早有预谋的戏。

　　新的日料店开在对面的商场第五层，需要预约，于芊芊提前订了位置，中午一下班三个人就直奔现场。

　　言轲挤进电梯后，被后面的于芊芊扯了一下，他寻思着艰难转头，也不用刻意去注意，自然而然能看到站在后面的简澄，还是一如既往的显眼。

　　他忽略掉于芊芊疯狂打眼色的样子，慌忙转回头，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委屈。但委屈着实是不应该的，可言轲自己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的心境，还有包在眼睛里打圈的泪水。

　　他只能垂着头，祈盼早一点能到一楼。

　　简澄解开一颗衬衣扣子，心烦得不行。看言轲那副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人还真能装不认识，说不联系也罢了，就是碰了面也这么狠得下心。

　　他还真纳闷，自己何德何能还能碰上个这等殊荣。

　　在简少爷心里，如果言轲肯低头道歉，或者至少给他个合理解释，他还是勉强能不计前嫌，就当言轲那消息是发错了。但现实活生生的摆在面前了，也挺残酷的，言轲一等到电梯门开，就立马箭一样的射了出去，真是连个停顿都没有，挑衅一样给简澄留个背影。

　　这可把简澄气腾了。

　　原本他过了个周末，气都稍微消了点下去了，还在琢磨言轲为什么忽然要和他断交了，总得有原因吧。

　　但这个原因，简澄被气得不想追究了。

　　他猜到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呢？言轲那么简单的人际关系，唯一可能出岔子的，不就是高禹给挑拨的吗？

　　姓高的下手还挺快的，也有点狠。

　　他自问钓鱼那天，没给高禹留什么把柄，很克制的保持了和言轲的距离。正常人一般不会因此而试探，就算试探也不多占理，做不出让言轲断绝关系的事情。能这么快就下手搞事，说明一，言轲真拿不住人家，一点都拿不住。二，姓高的也是真不顾念言轲这个人本身，目的性太强了。

　　可是又怎么样呢？言轲自作自受，把自己唯一能打的牌亲手丢开，怨不得别人。

　　还是那句话，他做得够多了，他不想给言轲这种不识好歹的家伙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