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他从盛夏来》三仙同

50、第五十章

　　“还是说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接下来说的话，会影响你和赤司的关系？”

　　这一句话让千夏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风间惠……说准了。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别人对她的有意隐瞒，千夏不是个傻子，自然转念就能想到特意隐瞒的目的是在哪里。

　　说到底，篮球部和她关系最密切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幼驯染，被她看作家人的黄濑，另一个就是她的恋人，赤司。

　　那么能让他们瞒得这么死的事情，一定是和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或是两个人全都有关系。大概事情的严重，可以直接影响他们关系的那种严重。

　　千夏有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预感到接下来风间惠所说的话不会是她有多么想听的好话。她想走，可脚下的步子却宛如被黏上了强力的胶水，迈都迈不动。

　　……

　　绿间真太郎今天回家回来的有些迟。倒不是因为篮球部的训练，因为他每天的训练都是有数量的，不会多也不会少，所以这并不会影响他回家的时间。

　　他今天的时间是耽误在买幸运物上了。虽然发生了点小意外，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买到了明天需要佩戴的幸运物。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同寻常，绿间记得自己离开学校的那会儿明明还是晴朗的天气，可刚一到了卖幸运物的小店，屋外瓢泼的大雨就下了起来，一直到他准备回家了都没能停歇下来。

　　绿间又在店里借用了一柄雨伞，好歹让自己没有全湿着回到家里。

　　夏末秋初的时候下雨其实并不是一件难见的事，这样的雨多半是代表雨后的几天天气就要转凉的信号。

　　所以在快到家的时候，绿间就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气在慢慢顺着他的脚底往上爬。他拢了拢衣袖，正要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险些被蹲在家门口旁边的人给吓了一跳。

　　“绿间同学……”

　　来人的语气有些虚弱，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是在大雨里淋了多久，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久、久住？”绿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

　　转头看到湿漉漉的千夏，绿间觉得在门口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他打开了屋门，“总之你先进来吧，我去给你找条毛巾擦一擦，小心不要感冒。”

　　绿间的父母都是医生，平时都很忙，所以家里大多数都只有绿间一个人在家里。他在浴室里找到了母亲用的毛巾，还有一条烘干的浴巾，回到客厅递给了千夏。

　　看着千夏默不作声地擦着头发，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笑脸，绿间感觉到了事情的一丝的不对劲。

　　“喝口热水吧。”他把水杯递了过去。

　　难不成和赤司吵架了？

　　可这也不应该来找他商量啊，这种问题不应该是桃井或者黄濑他们擅长的吗？或者说找她的闺蜜什么的……

　　该不会是要让他给她找可以保佑快速和好的幸运物吧？如果是这方面的话，他倒是可以尝试着帮一把。

　　千夏接过兑好的温水，喝了一口，“绿间同学，我有个问题想要你。麻烦你如实地回答我，不要想着找其他的理由，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绿间的神色一凛，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说。”

　　“黑子同学退部前，也就是你们全国大赛的决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千夏抬起头，眼里的眸子明亮。

　　绿间一惊，“你怎么突然……”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了。”她不像是来问问题的，倒像是来求证的。

　　只一眼绿间就发觉千夏实际上已经知道他们想要隐瞒的事情了，他叹了口气，“久住，这件事其实……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为了凑成111:11这样看起来好看的数字，他们在赛场上，犹如捉弄小白鼠一样，玩弄自己的对手。这要让他如何才能说出来呢？

　　这个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侮辱人的事情，却在那个时候已经“坏掉”的他们的眼里，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黑子没办法接受，所以退部了。

　　桃井也没有办法接受，她看上去还和以往正常，可绿间知道，实际上桃井也和他们疏远了。

　　所以几乎可以想象，千夏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反应会是如何。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决定——那就是隐瞒。

　　“我说了，绿间。”千夏的话尾少有的，没有加上敬称，“不要说其他的，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绿间沉默，没有说话。

　　“好，我知道了。”千夏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我听到的版本就是真实的，对吗？你们跟在认真和你们比赛的对手玩了个‘小游戏’，而提议这个游戏的人是凉太，征十郎也同意了。”

　　“是这样没错吧？”

　　绿间猛地抬头，“不是，你如果要怪的话，我们所有人除了黑子以外，都应该有份的才对。”因为每个人都参与了，每一个人都是那场无声的“暴力”的施暴者。

　　千夏却在此时站了起来，她似乎是要走了，“绿间同学，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求证，而不是直接去找凉太或者征十郎吗？”

　　绿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对你的某句话印象深刻，‘尽人事听天命’。”千夏这时候看起来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和平常一般无二，然后就是这样，才让绿间对她现在的状态更加担心。

　　“所以我觉得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绿间同学，是不会对我撒谎的。而且我很清楚……”

　　“以绿间同学的性格当时应该只是投进了所有能投的球，并没有实质性地参与进去那个“游戏”对吧？”

　　绿间一怔。

　　“我并不想评判你们这样到底对不对，也判别不出来绿间同学的袖手旁观和其他人的直接参与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没有任何立场对这件事情发表言论，只是——”

　　千夏向前慢开了步子，她打开绿间宅的大门。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但到底还是在下着的，千夏没有听绿间的话，径直地走进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

　　徒留一句话的尾音还盘旋在这里。

　　“我只是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和你们相处好了。”包括黄濑，也包括赤司，她都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面貌去面对了。

　　想到今天自己在花坛前遇到的黑子，对方那双无神的眼睛还停留在千夏的眼前。只要一想到这个，千夏更觉得自己没法面对他们了。

　　=====

　　久住父母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才觉出了不对劲，因为他们的大女儿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家里。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可每次千夏晚归的时候，都会提前通知到家里，不让他们担心。

　　然而这次却不知道怎么了，夫妻两个一直没看到大女儿回来，也没等到报信的电话。

　　因为放心不下，久住父母敲开了对面黄濑家的门，想要问问黄濑知不知道千夏去了哪里。

　　可一向清楚千夏行动的黄濑这次竟然也不知道了。心里陡然升上来一股不太好的想法，黄濑猛地摇了摇头，试图把不好的念头甩出去。

　　“等我一下。”他一边安抚着两家大人，一边掏出了手机，“我问问别人。”

　　他准备给赤司打个电话。最近以来都是赤司和千夏一起回家的，如果说千夏没有回来的话，那就应该是还和赤司待在一起才对的……

　　“你说什么？”

　　赤司的声音缓缓从电话的那头泄了出来，“我们今天没有一起走，千夏说家里有事，要和你先回去。”

　　“可是我……”今天放学后没有见到小千夏啊。

　　赤司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到和千夏有关，他的口吻陡然变得急了些，“她出什么事了？！”

　　黄濑下意识地回答，“……小千夏现在都还没回家。”

　　赤司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几乎所有能出去的人全都打着伞去找人了，现在外面还飘着零零散散的细雨丝，温度有些低，想想也知道千夏要是一个人还待在外面应该是什么样子。

　　黄濑几乎把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都打了一个遍，没有人说见过千夏的身影，一直到绿间的时候——他问出了点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我见到久住的时候大概是在六七点钟，就在我家门口，所以我想以她当时的状态，现在应该还会在这附近。”绿间是直接从家里跑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厚大衣，好歹可以保暖。

　　“不过……赤司，黄濑。”他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在这之前，我还有别的话要和你们说。”

　　此刻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了，只有街边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照在三个少年的身上明明暗暗。绿间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在剩下的两个人耳边炸开——

　　“久住已经知道决赛那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