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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危机总在松懈的时候产生 ...


  •   “这位先生,你没事吗?是中暑了吗?”
      桂小太郎恍惚间听到的女人的声音。话语如清泉般柔和,动作却残忍如恶鬼——她半扶起躺倒在地上的自己,随后往他嘴里大大的炫了一口冰,浸满油辣子的冰。

      一瞬间,桂仿佛看到了三途川对面的松阳在对他招手。

      待视线聚焦,桂才发现面前的人影并非松阳而是他的同志黑木瞬,他和银时的手里都端着一碗浸满油辣子的刨冰,显然也正面临他适才在医院楼下所受到的酷刑。而造成这一切的,除了端坐在他病床另一侧的陌生姑娘外,似乎也不会有他人了。

      事实上备受煎熬的只有银时一人。

      阿瞬自小受到阳子的黑暗料理迫害,来真选组后更是在土方的锻炼下胃袋承受能力越发强大,区区油辣子冰沙确实不在话下。口腔确实火辣辣的疼,但他依旧能吃的面不改色,仿佛这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草莓冰沙。

      而银时僵硬地捧着碗,磨蹭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下口。他就不该为了缓和气氛嘴贱提议重新买一趟刨冰,他就不该在这个面相柔和的姑娘问他要不要也来一份的时候贪那一口的甜厚脸皮的点头,他就不该相信银魂里还有正常普通的温柔女人!

      “怎么了,坂田先生?”三叶放好包袱发现银时的刨冰还一口未动,不由得蹙了蹙眉“莫非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不,倒也不是合不合胃口的问题,而是这一杯冰下去他可能要挂个肛肠科的问题。通红的油辣子和刨冰,这个搭配的非人程度和生化武器有什么区别?银时万分怀疑三叶是在整蛊他们,可她的情绪刚恢复过来,表情又那么的真诚恳切,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犹豫片刻,银时颤抖着舀起一小勺浮着红油的冰沙塞进了嘴里。

      银时喷出了火焰。

      装睡的桂笑出了声。

      二人对视的一秒后,桂也喷出了火焰。

      “我就说你小子明明是个睁眼睡觉的怪胎刚才眼睛怎么就闭上了!混蛋,看我的笑话很开心是吧,区区假发未免也太嚣张了!”银时抄着碗一口接一口的将刨冰塞进桂的嘴里,刚喂了几口又嫌效率太低,干脆把小勺一扔掰开桂的嘴直接往里灌。

      阿瞬没阻止,因为边上的三叶看着这场闹剧脸上的阴霾总算是散去,露出笑意,“二位的关系真好呢。”

      “……是呢。”阿瞬悄悄放下剩了一半的冰沙。

      银时在战场喂过半昏迷没法自主进食的伤兵,手法熟练动作也快。胳膊腿残了一半的桂完全敌不过,很快就整碗冰都下了肚,掐着脖子在床上跳起了机械舞。

      三叶见状半抬起袖子掩面,笑容更真切了“阿拉,有这么好吃吗?”

      “……是吧。”阿瞬敬畏地往三叶的反方向挪了一挪。

      银时冷哼一声,拍了两下手趁人不注意又顺走了阿瞬新买的布丁,美滋滋的坐下打开。

      *

      与此同时,阳子和冲田也抵达至大江户综合医院住院部六楼的尽端。

      621,619,617……

      “黑木——”浅栗色短发的少年一个个的数着门牌号,尾音懒散的拉长。他拉开603的门,剩下的台词则尽数淹没在了银时的杀猪般的哀嚎声中。

      银时真的只是想偷吃个布丁解解辣,没有听出冲田声音的他在被阿瞬揪住衣领的一瞬间都还以为问题只在于此。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原本还在病床上扭动的桂动作飞快的推开窗往外一跃,三叶一个后撤拉上帘子躲进了隔壁的床位,而他被阿瞬一把扯到了病床上,挣扎间脑袋撞到床头柜不幸掀翻了阿瞬搁在桌角剩下的那半碗冰沙,于是几乎化成半杯与其说是浮着红油的的冰水倒不如说是掺水的油辣子就这样尽数浇在了他的脸上。

      银时感觉他的眼球和鼻腔都在燃烧,他再次听到那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

      “哎呀呀,本来还想说小哥你明明只是手指出了问题怎么想也不到住院的地步,”冲田看到自银时指缝间流出的红色液体,啧啧两声,“这下看来确实是重伤啊。”

      银时这下总算是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满肚子的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是被阿瞬扶着肩膀按了回去。

      “——就是说啊,来的路上眼睛突然开始流血,可把我给吓了一跳!”阿瞬胡乱抓了几张湿巾就往银时的脸上擦,同时借这这个动作的机会贴近他的耳侧小声道“银时先生拜托了,配合我一下!”

      银时的视野里一片红,只有离得极近才能勉强看到点东西。他朝着声源的位置靠得更近了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后终于捕捉到阿瞬的轮廓。

      近距离的对上这张脸,饶是银时也不由得感叹这个臭小鬼确实生了副欺骗性十足的好皮相,皮肤白的几乎看不到毛孔不说,一双眼也生的黑白分明——满肚子的脏话此刻都化作了行动力,银时屈爪对着这对眼珠子就是一招黑虎掏心(眼?)

      ——他妈的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这干的是人事吗!合着就你家假发大人的命是命是吧!

      不过这个状态下,银时的袭击对阿瞬显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在碰到阿瞬前就被他捏住手腕,反剪着胳膊塞进了被子鼓起的一角——里头是一叠颇有厚度的纸。

      银时愿以他今后的打柏青哥的所有好运打赌,无论从尺寸上还是质感上,这都毫无疑问是他最爱的钞票。

      可恶,万能的福泽谕吉!

      银时愤愤拍开阿瞬的手,眼一闭人一躺整个人呈大字状倒进被子,顺着阿瞬适才的话头接了下去,“是啊是啊,说是病毒感染导致急性结膜炎还是别的什么来着——反正好像还挺严重的要住上个几天医院才行!”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摆烂的架势都相当的明显,距离街边碰瓷的无赖也就差说完话再往边上啐一口的那点区别,看得阿瞬都恨不得把福泽谕吉换成冥币塞他嘴里。

      这等拙劣的演技自然是骗不了冲田。他的视线掠过轻微晃动的帘布,揉的一团乱的床,倚着病床的几把凳子,停在大开的窗户上,“这么大热天的怎么不关窗,多浪费冷气啊。”

      话音刚落阿瞬便砰一声关上窗门,与此同时和单手死死扒着窗沿的桂艰难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啊,因为刚才医生说房间要多通通风病人才能好的快些!”

      “啊对对对。”银时藏在被子里的手还在数福泽谕吉的数量,嘴上敷衍的附和。

      “是吗?”冲田抬了抬下巴,抬腿朝阿瞬的方向走近。每跨一步,腰间别着的菊一文字便与腰带相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汗液在这时候分泌的尤其旺盛,仅短短的几步阿瞬就感觉背上满是冷汗。他今天不当值所以也没带佩刀,浑身上下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后腰习惯性带着的一把玛基力(小刀),在这种地方如果和冲田起了冲突必然要落下风——他正这么想着,在距离病床大约有那么三两步的位置,笑得不怀好意的冲田猛一抬手扯开了邻床的帘布“让我看看是谁这么见不、”

      在看到帘子里那人的同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呀,小总,好久不见。”三叶抿了抿唇,对他露出抹不大自然的笑容。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冲田皱起眉毛

      三叶捏着袖口的布料顾左右而言他,一看就知道也是不善长撒谎的类型。

      眼见屋内的气氛再度冷了下来,银时正要开口,却是被阳子抢先一步。

      “在这里聊天会打扰到病人休息的吧”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女人掸了掸烟斗里的灰,视线依次扫过病床上眼睛肿得像核桃完全睁不开的银时,邻床无言相对的冲田姐弟,再是依旧守着窗户在和桂进行视线交流的阿瞬,她明艳的脸上显露出看不分明的笑意,“正好也到了午饭的时间,我们出去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看桂完全没注意到冲田后头还跟了个妈咪的阿瞬:妈妈??!
    一时间不知道得救了还是新的麻烦上门了的桂:要不他还是跳下去吧,跳下去可能只是死,但爬上去可怕的主妇会让他生不如死(闭目)
    前有阿瞬灌粥,今有银时灌冰)不愧是土三
    顺带一提虽然其实也没什么前后呼应但阿瞬能接受烟味是因为妈妈抽烟)
    ↓摸鱼画了妈咪,大概是这种感觉↓
    >
    ↑不知道图片能不能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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