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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局 ...


  •   困了松软海绵垫上舒服躺,饿了面包片夹巧克力在手啃,闲了逗猫甩蛇欢乐多,如此一想,柴乐觉得自己的日子貌似还不错。

      她晃晃脑袋收回思绪,把王大包子从腿上拿开,找到那几个塑料袋拎好,依旧肩上搭着雨衣,沿旧路去河边杀生。

      洗衣服涮果子捉鱼杀鱼的流程来一遍,水面映出的人已经脸蛋红扑扑了,柴乐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把靠垫套穿到身上去,这上半身绿色下半身红色的搭配,看着就像个人形萝卜。

      低头看表【4:35】,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要过去了。

      大雨后的地面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洞内时鞋底粘上不少泥,又因为途中不小心踩到几个小水坑,这拖鞋已经不堪入目了。

      还好爷爷在世时喜欢鼓捣些旧东西,为让老人家开心他们这些小辈也陪着弄,因此柴乐凑热闹也编过几双草鞋,如今这手艺刚好能派上用场。

      她在洞口附近转悠一圈,以前爷爷用来编草鞋的草没找到,只好挑了柔韧性强的草滥竽充数,装了一塑料袋回去,走到洞前时瞥到地上的羽毛,柴乐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也挑了些干净羽毛塞到袋子里。

      依旧是用木柴生了火烤鱼,柴乐边啃鱼边庆幸昨天发现了那丛灌木,它们遇水而不湿,枝条点燃后更是有清香扑鼻,用其烤出的鱼格外鲜嫩,可惜就只有那么一丛,等全拔光就没得用了。

      吃完后柴乐把猫拎到面前进行说教,这猫儿填饱肚子后就折腾那俩死兽,一会儿在狼身上踩来踩去,一会儿绕着蛇转圈,玩的是不亦乐乎,实在是不尊重死者。

      训完话,她用水果刀割断麻绳,将大羽毛捆到树枝顶端制成简单的逗猫棒,陪王大包子消耗它多余的精力。

      等毛球再也蹦哒不动了,柴乐提来装着草的塑料袋试着编草鞋,拧开手电筒,惨白的光照下纤长的手指便不慌不忙理起草。

      不知过了多久,柴乐脖子有些酸痛便抬手去揉,不经意透过洞前枝叶的缝隙向外扫了一眼,顿时呆愣当场。

      继那大蛇和老虎之后,洞前又迎来一位来客,只是这来客披着斗篷看不到面貌,她正懊恼着忘记在洞口挂雨衣,对方似乎察觉到陌生人的视线向前迈了一步,借着灯光能看见下半身的脚丫子毛茸茸。

      正经人类瞧着不正经动物,脑袋里蹦出两个字来:兽人。

      柴乐移开目光打算装死不动,但眼角余光瞥到对方越走越近,这可顶不住,于是丢了手里的草起身就跑。可是空间有限,她虽有狂奔千米的心,也只能紧靠洞壁一动不动,手里还捏着那把水果刀。

      只见这家伙边脱斗篷边转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洞内,视线从地面的火堆残骸上扫过,在瘫着的狼身上停留片刻,长嘴一咧露出尖牙,将手中的火把插入地面,就正对着她盘腿坐下了。

      没了枝叶的遮掩,来者一眼望去便知不是人,毕竟人脸怎么整都不能变成全是毛的犬科脸,看那外貌她推测对方大概是头狼,有点像二哈,莫非是死狼他爸?

      柴乐被对方的举动搞得满头雾水,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心中一横走到海绵垫子前也坐下了。

      而王大包子从那兽人进洞就贴着她的脚踝,现在见人坐下就直往怀里钻,柴乐只好略微低头去安抚。

      等猫蜷成团儿乖乖躺着,她抬眼去看兽人,对方依旧坐姿很是懒散的叼着根草,只是眼神似笑非笑停在她身上,让人不自觉就皱了眉头。

      柴乐顺着对方的视线再次低头,就看见了裸露着的大片肌肤,暗骂一声抓起旁边的沙发套挡住。

      靠,她的睡衣裤洗了还在墙上挂着呢,这洞里除了俩死兽也没别人,她寻思自己就算裸奔都没关系,于是只穿了睡裙,哪想到凭空冒出条狗来。

      一人一兽面对面坐着,洞口的树丛被风吹得哗啦啦响,而柴乐的心也被吹得乱哄哄,这盘腿坐着的兽人是明晃晃的在说着此处非吾乡,令人心生烦躁,她干脆闭眼不看。

      而再睁眼时柴乐简直想一巴掌拍晕自己,她竟然在面前有头野兽的情况下睡着了,这真的很不正常,很不符合常理。

      “咳——”一声轻咳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那兽人不知何时换了地方,此时靠着洞壁望过来,毛茸茸的尾巴在腿边颤动着,整只兽在火把带来的暖黄光照下有种别样的帅气。

      谁对毛茸茸的动物能有抵抗之力呢?更何况毛发光滑看起来手感就很好的样子,柴乐的视线不禁在尾巴上停了片刻,她强按下好想摸一把的想法,低头看手表:【8:30】。

      靠,怎么直接睡了一整晚?

      怪事一件连一件,柴乐撑着垫子坐起来,她现在半个身子都是麻的,缓了一会儿心中默念“万事随缘”,起身去找昨天剩下的两条鱼。

      她忍痛向兽人递过去一条鱼,毕竟自己睡着时没被咬,说明对方至少目前没恶意,兽人却挑挑眉拒绝了。

      “哼,爱吃不吃。”柴乐小声念叨完,三两下啃光鱼后继续躺床上睡觉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如果不睡觉就会死,这危机感逼得她不敢不睡。

      而莫尔靠着洞壁等到雨停才动弹,伸懒腰时却被那只猫龇牙咧嘴警告了,他来了兴致也低吼一声,结果把猫吓的缩起来不动弹,又怂又想护主实在是惹人发笑。

      长期在部落外浪荡的兽人把洞里的东西都查看一遍后,拖着自家侄女走到小家伙面前,半蹲着仔细打量那张光秃秃的脸,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这兽所携带的物件显然不属于这片大陆上的任意部落,再搭上那身形体貌,明确点说:又是一个外来者?

      还是冒着傻气在别人家用暗夜木烤鱼的外来者,不知道威斯特见着了作何感想,真是令人期待啊。

      莫尔蹲着想了一会儿,抓起被丢在地上的幼狼,从挎包里掏出一管咕噜噜冒着气泡的液体,拔掉木塞后撬开狼嘴灌进去,等管中液体尽数被吞下后,抓着狼头就往外来者的脖子上按下去。

      只见被尖牙刺穿的白嫩肌肤逐渐泛红,慢慢浮现出个浅黑色的图案来,仔细看过去会发现那图标是由纠缠交错的植物藤蔓勾勒而成的,正在血液中微微颤动。

      直到图案不再波动并散发出金黄色光芒,莫尔才拿开狼头,他把隔壁部落的小蛇塞到包里,提起狼和小家伙上路,当然洞里的东西他都扔到外面用荧火石给燃了。

      清晨的塞特亚森林是最有魅力的,高大而粗壮的雷尼之树会散发出阵阵清香,同雨后柔和的清风相伴,抚摸每一个在森林中诞生的生灵,而银月狼作为风的使者最被偏爱,能够轻松跃上它们的每一根枝条。

      莫尔在林中神树的帮助下好似银色流星般,一路疾行到了部落外,进入守门者居住的木屋里登记完外出时间,他先回家给小家伙换了身衣服,才抱着去找族长。

      族长的院子在部落最中间,大开的门口悬挂着草绳,两侧种有几簇向阳花,莫尔伸手拉了下草绳后走进门。

      “莫尔,你又没有歇息就急着来汇报了?”正在院子练拳的族长笑吟吟开口。

      莫尔只是摇摇头,走近后把身上的灰色斗篷敞开,露出怀中依旧沉浸睡梦中的外来者。

      “亚兽?你的?!”族长惊讶下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要知道莫尔对找伴侣一向毫无兴趣,现在却抱着个被深度标记了的亚兽过来,这可是个新鲜事。

      不过年长的黑狼快步走上前撩开亚兽的头发,待看清长相后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您看我的脖子上哪有印记?是奥克给他的小狼崽找的。”莫尔弯着嘴角及时否认,把耷拉在肩膀上的狼头推出来作证。

      “奥克呢?给孩子选的伴侣怎么如此不成话。”老族长看着狼脖子上被毛发遮住的图案,沉声说道。

      “被兽神接走了,他重伤之下与鸟族对战难免不敌,我按照您的吩咐送行的。”莫尔低垂着眼皮,轻声解释。

      族长听到这话重重叹口气,奥克和那条蛇本就相看两生厌,前两天伴侣更是被隔壁族内的争斗牵连所去世,虽知道新仇旧恨一起算总是无法善了,但真正面对这结果,还是难免惋惜。

      “这条蛇?”莫尔瞥一眼族长面上的悲痛,慢慢从挎包里把蛇拎出来。

      “我来处理吧。”黑狼收起悲伤的情绪,伸手接过这条刚满月的枯藤蛇。

      “那这个亚兽是否现在登记?”

      “既是临终嘱托我也说不得什么,只能先登记上了,后面再从长计议吧。”族长摸着下巴无奈开口,转身向屋内走。

      莫尔跟在身后一同进去后,年长的兽人把桌子上的果子推向晚辈,又叹着气伸手摸摸他怀里的小狼,才转身向办公桌走去。

      “这亚兽知道名字吗?”

      “她现在口不能言,无法回答。”站在桌边啃着果子的莫尔口齿不清的回应。

      “奥克真是的啊,暂时登记为凯娜吧,她的身世有麻烦么?”黑狼挽起袖子,站在书架前取出登记册,边翻看边问道。

      “身有红色鹰羽,应是同赛忒弥尔部落的游使们走散了。”莫尔把外来者脖子上挂着的草绳拉出来展示。

      老兽人眯眼仔细打量一番那根羽毛后,在草纸上刷刷写着什么,足足写满两张,才合上册子,将其放回原位,拉开木桌的抽屉取出两条手链递给后辈。

      “你先去蒂芙那里取些食物一起送过去,到时记得和菲丽娜解释清楚,然后去把奥克的名字刻上碑,顺便让威斯特去看一趟亚兽,都办完后就休息几天吧。”族长叮嘱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莫尔依照吩咐取了食物便直奔自家另一个侄女居住的院落,他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钟,这个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大侄女才打开门。

      这头眉眼中依旧带有青涩稚气的成狼向前一步,动作温柔的接过艾尔娜,在知听到莫尔怀中的亚兽是自家妹妹的伴侣后,原本平静的脸色扭曲了一瞬,堵在门口片刻后才慢慢开口:“拜托小叔叔帮我抱过去了。”

      莫尔那双潭水般清澈的眼睛一弯,绕过自家侄女向屋内走,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带着笑意开口:“不必客气。”

      虽然很想等艾尔娜醒来,但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莫尔把亚兽放到床上,从挎包里取出那颗狼牙递给大侄女后,便前往部落边缘的碑林。

      碑林其实并非由石碑组成,而是由镶嵌着石块的清璋树构成,兽人满月时其父母会在林中选好地方埋下树种,随着兽人的成长清璋树亦逐步成熟,而当兽人死亡后亲友便会将其尸骨埋到树下,同时将成年时嵌进树中的石块雕刻成墓碑。

      此地作为每一个归属于雅塔达摩部落的兽人的长眠之地,非特殊节日并不开放,因此没有修建道路,而且由于长满烟霞草的缘故,常年弥漫着白色浓雾,如果没有携带与清璋树伴生的荧虫果,很难在其中通行。

      浓雾中裹着黑色披风的银月狼顺着萤虫草所指引的方向前行,在半刻钟后才找到奥克那棵生命之树,他在提前雕好的青白色石碑上仔仔细细刻好名字,便站在碑前双掌合十,低着头吟唱颂歌。

      结束所有仪式后莫尔转身就看到了威斯特,他走上前把族长的吩咐转达后对方含笑应了,在两人并肩回去的路上,这只成为族医没多久的红狐狸很兴奋,不停追问亚兽的长相如何、性格如何、能力如何。

      “一个被猿猴们挤满的赛忒弥尔部落所舍弃的弱小族人罢了。”

      “大抵多弱呢?我好有所准备。”

      “非要举例的话,同祖典记载的那些短命的异常猿猴没有太大区别。”莫尔说完眼角余光注意到对方脸上那遮掩不住的复杂神色,露出一个笑来。

      毕竟不管什么游戏,都是参与的人越多才越好玩不是?人员确定只待开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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