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笑》琉璃刘璃

5、凤落梧桐

　　说到高三的暑假，你能想到哪些关键词？
　　轻松，浪里个浪，旅游……多么好的词啊。可是现在的我……离这些词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的平方那么远了。
　　说真的，我要被烦炸了。尤其是这几天，几乎喝咖啡喝得要吐。
　　都是叶子澄这混蛋害的。
　　萧漠告诉我，王昕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于是……我几乎天天约他面谈。
　　他定的地点……几乎天天都是咖啡馆。
　　雷打不动的卡布基诺，雷打不动的萧漠，唯一变的，是他每次说出的信息。

　　可喜的是，今天他终于在一家奶茶店和我见面，但点的……依旧是卡布基诺。
　　说真的，我想骂人。

　　“许诺……许诺？”萧漠唤我。
　　“哦，抱歉。”我回过神来，“我们刚才讲到哪了？”
　　“王昕的死，警方怀疑与叶子澄有关。”萧漠好脾气地重复。
　　“不可能，他和王昕无怨无仇。”我说。
　　“王昕是王栖梧的父亲。”萧漠显得很冷静“也许，你需要先了解一个故事。”

　　阮落桐原名叫王落桐，父母离异后，随母姓阮，更名为阮落桐。
　　也许很多人身边都存在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爱他出于本心，恨他源于嫉妒。阮落桐的又爱又恨，叫王栖梧。
　　阮落桐清楚地记着和王栖梧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王栖梧在她生日时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帮她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笑着将奶油涂在她的脸上。
　　她记得小时候养的狗狗去世了，她抱着王栖梧哭了好久。
　　她记得王栖梧用自己打工的钱给她买了一屋子娃娃，在她跟妈妈走时对她说‘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有它们陪你’。
　　她那么喜欢王栖梧，喜欢这个比自己大八岁的完美姐姐，却不由地妒忌她，觉得离开她代表着拥有新生活，不用成为陪衬的新生活。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直到……那场灾难发生。

　　“灾难？”我有些疑惑。
　　“王栖梧死了。”萧漠轻描淡写地回答。

　　阮落桐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因王落桐的死而改变，或者说，看似没有改变。
　　还是日复一日地学习，但躺在床上的时候，面对满屋的玩具，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呜咽出声，就像以前养的小奶狗一样。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给自己催眠着，阮落桐对王栖梧的记忆在刻意的控制下越变越淡。
　　在王栖梧离开一年后，阮落桐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
　　她的同学中，有一个少年看起来分外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来，他是王栖梧带家教时的一个学生，她找王栖梧玩的时候，曾经见过他。
　　那个少年，叫叶子澄。
　　叶子澄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很不舒服，男生并非对她有特殊情愫，而只是想通过她，缅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王栖梧。

　　“然后呢？叶子澄为什么要杀王昕？”我问。
　　“这个我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王栖梧的死和王昕有关。”萧漠站起身，“许小姐，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是夜，万物寂寥无声。
　　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不是因为心事重，而是……那该死的卡布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