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象是法医》Echo醉话流年

2、第一天上班就遇到命案，也太巧了吧。

　　深夜，入秋后连着下了几场雨外面格外的凉，虽然刮着微风，可时间一长了吹的人还是头疼。徐慕茶的宿舍在一楼，白天洗过的衣服挂在窗外被风吹的东摇西摆，刚好她的床位在下铺，不用抬头伸头就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但这有个坏处就是有人弯腰从窗前经过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徐慕茶睡的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里她正要解开面罩知道真凶，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将她惊醒了。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搬离了宿舍，整个宿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回荡在宿舍里的电话声。

　　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就挂了，又躺回到床上睡觉，可没过一会电话又响了，这次不是座机号码，而是手机号码。

　　“喂！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你最好有事，不然我弄死你！！”徐慕茶接通接电话不给那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通骂。
　　“徐兰路888号，我等你过来。”
　　白昕？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徐慕茶看了一眼手机上号码默默地记住了。

　　被白昕的电话吵醒后徐慕茶赶紧起床洗漱，赶着宿舍大门刚开，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朝学校大门口跑去。

　　徐兰路888号是个电商园区，里面住着上百家电商公司，每天园区里各色各样的人川流不息。徐慕茶按照白昕给的地址到的时候就看到整栋楼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外面围着一群赶早上班的人。

　　“让一下让一下，不好意思……让一下……”徐慕茶推开围着的人，拉开警戒线进去，可没走几步就被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拦住了。
　　徐慕茶看着拦住自己的人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远处一道洪亮的女声道：“小赵，她是新来的实习法医，别拦着了。”
　　“实习……法医？”警察看了一眼说道赶紧松开警戒线小声嘀咕道：“又来一个找虐的。”
　　徐慕茶没理，直接抬脚跑了过去。

　　一上四楼就看看到蒋凌微站在门口整和一个穿着褐色工服的女人说话，她只是瞄了一眼，就赶紧进了门。

　　白昕正给躺在地上的死者测完伤口，起身看到站在门口的徐慕茶沉声道：“学校早上是六点半开大门，从学校到这里打车是20分钟，坐公交车是35分钟，我给你带电话时是五点半，所以……”白昕看看手腕上的女士手表淡淡的说道：“你迟到了。”
　　“我……”
　　“不要解释，先回去把报告写了。”徐慕茶话还没说，就被白昕打断了。
　　看着白昕的背影徐慕茶真是气的想扑上去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在外面忙完的蒋凌微走到徐慕茶身边安慰道：“习惯就好，她之前的那个助理迟到一次她把人家骂的是狗血淋头，说人家尸体都投胎转世了他才出现，第二天那男的主动提出调岗。”
　　徐慕茶撇撇嘴看了一眼蒋凌微说道：“谁知道我上班第一天就会死人啊。”
　　蒋凌微笑了笑拍了拍霍温秀的肩膀：“先回局里再说。”
　　徐慕茶说话点点头表示明白。

　　坐车回到局里，蒋凌微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徐慕茶跟着白昕去了楼上的解剖室。

　　一进门白昕就边换白大褂，边说道：“左边的柜子是你的。”
　　“噢。”徐慕茶走过去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有一套新的白大褂。
　　“换完过来帮忙。”说完白昕拿着皮筋将头发扎起转身去了解剖台。
　　徐慕茶看了一眼，在背后模样神态夸张的把刚刚她说的话学了一遍。

　　解刨台上死者已经白昕剃掉了头发，整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冰冷的台面上，灯光的照射下，一切一览无遗，包括胸口处的伤口。

　　“死者的伤口是圆形的，应该是又薄中间是空的物品造成的。”白昕带着口罩拿着镊子将胸口处的伤口扒开看了一遍。
　　“又薄又空？”徐慕茶把所有圆柱形中间是空的东西都想了一遍，但却没有一个能对的上。
　　“嗯，比如不锈钢的管子，或者薄的钢管之类的。”白昕低着头手里没停下来，给徐慕茶解释。
　　“噢。”徐慕茶没再想，继续看着白昕解剖。
　　白昕打开死者胸腔之后，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徐慕茶说道：“去蒋凌微送来的资料拿给我看一下。”
　　“嗯。”徐慕茶转身摘下手里的手套拿过桌上的蓝色文件夹打递到白昕面前。
　　“陈锋，男，年龄48，患有……”白昕看到后面两个字别过眼低声道：“好了，放着吧。”
　　徐慕茶将文件夹收起来放在一旁，继续站在一旁看着徐慕茶解剖。

　　解剖的时间不短，两人从解刨室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蒋凌已经在等着了。

　　听到声音，蒋凌微看看墙上的表歪着头笑笑：“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你那边呢？”白昕摘到口罩，看着蒋凌微反问。
　　“这是刚送来的报告。”蒋凌微翻开文件夹看了看微微皱眉：“夏夏回来说那边园区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陈锋，基本跟这个人打一次交道就不想再接触第二次了，说是品行不怎么好，其他什么也查不出来。”
　　白昕点点头，问道：“你给的资料上他今年48，确定没弄错？”
　　“这怎么会错？”
　　白昕沉默了一会，抬头说道：“下午开会给你尸检报告。”
　　“好。”蒋凌微看了看问道：“你助理呢？怎么没看到？不会又被你吓晕了吧。”
　　“在里面收尾。”
　　“那正好一起吃午饭。”蒋凌微起身笑着看着白昕道：“看来你这个学生助理还不错，受得了你的变态。”
　　白昕没说话，解剖室的门刚开打开，徐慕茶穿着白大褂出来看了看两人，摘下口罩出了深吸了一口气。
　　“哎，刚好，一起吃午饭。”蒋凌微看到徐慕茶挥挥手。
　　徐慕茶看看白昕摇头：“不去，我怕吃进去又吐出来。”
　　“咦……”蒋凌微蹙蹙眉说道：“不嫌恶心呀。”
　　“恶心吗？”徐慕茶压低声线，阴阳怪气的说道：“某人喝猫拉出的屎都嫌恶心，我恶心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喝猫屎咖啡？”蒋凌微看着徐慕茶有些吃惊的问道。
　　“我又不瞎好吧。”说着徐慕茶翻了个白眼。
　　白昕看着徐慕茶刚准备开口，就被蒋凌微拦住了：“哎，好啦好啦……先吃饭，下午还的忙呢。”说着已经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出了办公室。

　　刑警队附近的餐厅里，蒋凌微点好了菜，看着坐在对面的低头不理睬白昕的徐慕茶说道：“我们经常在这家吃，味道不错，老板人也好。”
　　“是吗，那一会我可要多吃点。”徐慕茶看着蒋凌微笑道。
　　白昕听着头都没抬的说道：“少吃点吧，利于脑子运转，下午还要写报告。”
　　一听这话，徐慕茶转头瞪着，恨不得将白昕脸上瞪出了洞来。
　　蒋凌微看着两人笑了笑没说话。
　　徐慕茶翻个白眼没说话。
　　蒋凌微一看这两人就是一个脾气，也不再问，岔开话题看着徐慕茶问道：“实习的第一天如何？有没有什么感触？”
　　“有，感觉我们学校可以换一具标本了。”
　　蒋凌微低头笑笑说道：“你们学校的样本都是捐的，质量也不怎么好，但够你们学习了。”
　　“嗯，说的也是。”

　　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服务员将菜端着才上来，蒋凌微就接到电话，拿着手机在那边说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蒋凌微放下手机拿起筷子抬头说道：“快吃，刚刚邵青刚调查回来说这个陈锋问题很大。”
　　“什么问题？”白昕看着问道。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这个陈锋很不招人待见，那个电商园区基本没人招他吗？”
　　白昕和徐慕茶同时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蒋凌微吃了口菜继续开口道：“因为他贪。”
　　“贪？怎么说？”白昕有些不懂了，这贪跟他死有什么关系。
　　“之前华城南边有一片民居需要拆迁，可赔偿款一直没下来，直到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那里的居民也拿到拆迁款，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就是陈锋。”
　　徐慕茶听完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之前在手机上看到过新闻报道，城南那片几乎都市居民，每家每户按人头赔偿，一家至少要分上百万左右，当时她还和薛音开玩笑的说她要去城南那边找个男人一毕业就嫁了，然后好吃懒做下去，这才过去多久，那边现在已经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敢接。

　　吃过饭回到局里，楼下的大厅被派出的调查的人已经在了围在一起闲聊天，看到蒋凌微和白昕都笑着打招呼。

　　蒋凌微打了招呼转身冲徐慕茶扬扬头笑着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法医助理，医科大的高材生，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好好相处。”
　　徐慕茶微微一笑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一旁一个黑色身影串到面前露出笑脸：“又来一个新的法医助理，希望这次咱们亲爱的白教授可别把人家气走了。你好我叫齐鹏，以后就是同事了。”
　　“你好，我叫徐慕茶。”
　　“徐……慕……茶……这名字好绕口，以后你小茶吧。”
　　“啊？”徐慕茶望着齐鹏问道：“为什么不叫小徐呢？”
　　“你还太小，叫小徐有些显老。”
　　徐慕茶没反驳随他去了，反正就一个名字而已。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了工作，会议室里的白板上贴着陈锋一张七寸照片，投影仪上显示着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蒋凌微拿着红外线笔指在陈锋照片和投影仪上晃了晃开口道：“说说吧，各位。”
　　“薇姐，这是你让我去调查的。”坐在门口一名穿蓝色外套的邵青将查好的文件放在桌上推到蒋凌微面前，继续说道：“他老婆说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回家，直到我们去她才知道她老公已经死了。”
　　蒋凌微翻开文件看了看，问道：“其他的呢？”
　　坐在在投影仪身旁的齐鹏按了安电脑，投影上换成了现场拍摄的照片：“根据现场发现的东西我们去查了，只查到这张银行卡上的钱都在，其他的一无所获。”
　　“那就不是谋财了？不为财那是为什么？为色？可他……”蒋凌微看了一眼陈锋的照片，典型的大肚肥肠型：“白教授你那边呢？”
　　“尸检发现死者左心房增大，冠动脉狭窄，我推测他还有可能做过搭桥。”
　　“什么意思？”齐鹏挠挠头看着白昕皱眉说道：“白教授，咱们能不能说人……白话，你那些专业术语我不懂的。”
　　“是心栓。”一旁一直未开口低头看手里拍摄照片的徐慕茶抬头看着齐鹏说道：“并且很严重，需要吃药控制的那种。”
　　“噢，明白了。”
　　白昕看了一眼徐慕茶接着说道：“他胸前圆柱形伤口可能就是他致死的原因，但凶器是什么，还不知道。”
　　“噢。”齐鹏按着照片，继续往下看着。

　　“等等。”白昕看着投影仪突然喊停，齐鹏的手赶集停在电脑上没再继续。
　　“上一张。”
　　齐鹏点了一下，投影仪上出现一张露出窗户和地面的照片。
　　“这照片……”蒋凌微看着照片总觉的哪里不对。
　　“玻璃。”白昕拿过蒋凌微手里红外线笔指了指照片中两处不一样的玻璃笑着说道：“我想关于玻璃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就是你了吧，徐同学。”
　　一听白昕的话，坐着的人都转头看着徐慕茶，好像她就是那凶手。徐慕茶瞪了一眼白昕，看着照片不情愿的说道：“左边的玻璃应该是新换没多久的。”
　　“这都能看出来？牛啊……”齐鹏摇着头对着徐慕茶比了个大拇指。
　　“那是。”白昕故意笑笑接着说道：“毕竟是擦了三个月玻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徐慕茶真恨不得伸手将白昕掐死，还敢说擦玻璃这事，要不是她告状，她能被罚擦玻璃三个月吗，现在她看见玻璃都想吐。
　　白昕当做没看到徐慕茶的眼神，看着照片继续说道：“最近雨水多，那天去时我发现这窗户外面就是一排花卉，雨水滴在土里溅到玻璃上长此以往，玻璃上就容易脏。那些打扫卫生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姨，基本是不会伸出身子擦外面玻璃的，所以现在照片上这块玻璃居然一点泥点都没有，可想而知着玻璃新换的，还有。”白昕将文件夹里一个密封的袋子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在死者手里发现，一块布。”
　　“啊？”邵青拿过袋子看了看说道“这是布吗？怎么感觉像抹布。”
　　当看到那块布一瞬间，徐慕茶就想起时见到的人：“这不是抹布，这是做衣服的面料。”
　　“你怎么知道？你又……”齐鹏看到白昕，后面话没敢说出来。
　　徐慕茶瞪了一眼，说道：“到现场时看到一名环卫工人正在做笔录，没事多看了两眼而已。”
　　“噢。”
　　蒋凌微听着点点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口道：“那行，今天先到这。齐鹏，你去调查一下园区里的那些环卫工人，问问那玻璃的事情。邵青，你带着安杰继续去陈锋家里问问，我就不信一个结婚这么多年的夫妻会什么都不知道。”
　　“是！”
　　“是！”

　　会议一结束，该干嘛的干嘛去了，徐慕茶跟着白昕回到楼上，一进门白昕就开始后收拾东西，看样子有很急的事情一样。

　　“我晚上的课，你把报告写了，明天给我。”白昕收拾着东西，一边给身后的人布置事情干。
　　“噢，知道了。”
　　听到徐慕茶不情愿的声音，白昕拿着衣服回头看着徐慕茶重声道：“认真写。”说完去换衣服了。
　　看着白昕走远的身影，徐慕茶站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转身走到一旁放着各种人体骨骼标本的架子上看了看，选了一副成年人的手骨包起来走到白昕放包的桌前，拉开链子动作优雅的放了进去。

　　白昕的包比较大，为了就是要装一些书本之类的，放一根少年的腿骨进去搓搓有余，徐慕茶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可奈何一直没机会，今天刚好让她逮到机会，她就不信，当她打开包看到里面没有书是一副成人手骨时能做到镇静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