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谁人曾愿永留芳》怜卿莫相思

96、释怀

　　“哦，昊正五道，是什么很重要的原因吗？据我所知，数百年来还没有人能通过昊正五道的第一关。”相比于圣司平淡的反应，玉离经思考的就太多了。
　　比如对方为何要去昊正五道，又比如对方与昊正五道里，又有什么渊源？毕竟昊正五道里除了亚父外，好像都是儒门出身，并没有道门中人。
　　另外就是对对方实力的担忧，毕竟法儒尊驾的大名儒门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面对闯关者，管你是何人，是男是女，一顿胖揍下来，让你见了昊正五道都绕路走的残酷。
　　想到这，玉离经宽大的衣袖下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已经愈合多年，现在已经并不存在的伤口。总感觉那些年闯关被教做人收获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所以说，弦歌姑娘你为何如此想不开，亚父他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的，且不是儒门中人而手下留情的。
　　“她特意告诉我，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抱歉，玉主事，我要闯昊正五道的事让你为难了吗？”小心翼翼的打量玉离经的态度，总觉得对方现在的神色十分沉重。但作为自己的半身，她是不会骗我的，至少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没——没，我是说这倒没有，昊正五道自创立以来，对闯关者向来没有明确要求。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能闯过去，但是姑娘你真的决定了吗？”玉离经担忧道。
　　说起来昊正五道的确是向各方势力开放的，但前提是你真的打得过里面的五位尊驾。
　　就像他之前和圣司商量着找个时间再一起去闯关，那不是也还没付出实际行动吗？
　　所以玉离经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继续努力一下，试图用他最后的努力挽留一个即将误入歧途的无知少女。
　　因为已经可以想象出亚父那毫不留情，几乎是道弦歌单方面被揍的场景，那太凶残了。
　　“——”看着玉离经担忧的模样，深有体会的圣司决定保持沉默。
　　“嗯，多谢主事的关心，弦歌已经决定好了。”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忌讳昊正五道，但被人关心还是要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玉离经有些不安，又有些不忍。
　　毕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则有几分好感的妹子被自己亚父暴打，玉离经表示他的良心还是会痛的。
　　“对了，圣司，你和沧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对你，我映象里，沧溟他一直都很敬重你。”突然想想起什么，担心沧溟的自己急于想圣司求证。
　　昊正五道之事暂且揭过，话题一转，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你真想知道。”其实有些事哪怕知道结果，但真的发生还是会让人措手不及，比如此刻的墨倾池。
　　在听到对方询问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暗叫不妙，心里咯噔一声，只能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带担忧的道弦歌。
　　“我很担心沧溟还有圣司你。”两个人都是朋友，这样说没问题。
　　“我知道了，我只是告诉了他一切的真相，包括我怎样算计易教，杀害一页书的事。”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墨倾池沉吟一会儿，开口十分干脆。
　　虽说心里此时慌得一比，害怕对方无法面对这样恶毒的自己，但面上圣司依旧是那个沉着冷静的圣司。同时又有点期待对方知道真相后，又会有怎样的行为，是像沧溟一样还是……
　　然而怀抱着这样恶劣想法的墨倾池并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臆想中的愤怒，反而平静的不可思议。不仅是墨倾池觉得诧异，连一边也跟着紧张的玉离经也不由捏了把汗。
　　“果然——如此吗？”十分平静的开口，仿佛早有预料。
　　“你——并不意外？”轮到墨倾池不解了。
　　“嗯，也算是有几分意外吧，”道弦歌释然一笑。
　　“不瞒圣司你说，那日天月山水内，解锋镝就告诉我你体内存有一页书前辈的佛气。同时他也告诉我小心你，只是我一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道弦歌。
　　“一直不敢相信。”墨倾池将话语接过，突然冷冷一笑。
　　“嗯”……总觉得现在的圣司怪怪的。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么知道真相的你怎么看，毕竟我做下那样不可饶恕的事，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沧溟他的行为了。”墨倾池自嘲的笑着，目光带着几分肆意的打量，语气里恶意满满。
　　“圣司，注意你的态度。”也觉得此刻的圣司有些奇怪的玉离经，看着自家好友，又看了看无辜的道弦歌，出口制止。
　　“大概吧，但我并不是沧溟，也不是当初的受害者，我的看法并不重要不是吗？而且一直以来圣司你都对弦歌十分友好，并未伤害我。如果因为此事我就改变对你的态度，那做法也太让人寒心，有违我的原则。”面对墨倾池的逼问，道弦歌眉头一皱，回答干脆利落，态度十分坚决，眼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与愤怒。
　　“你果然和其他人不同，我很高兴，可是沧溟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墨倾池一改之前恶劣，恢复以往的云淡风轻，仿佛之前的他都是众人的错觉。
　　一边的玉离经松了口气，总觉得跟不上自家嫌不够热闹，麻烦不够多的好友的节奏。想来他永远无法理解这些令人窒息的操作。
　　“他会回来的，沧溟他也会原谅你的。”说到远沧溟，道弦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似乎又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解释了一下，目光坚定的望着墨倾池的脸。
　　“何以见得。”眉头一挑，这一下，墨倾池来了兴趣，他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会认为沧溟会原谅害的他如此的自己。
　　“大概是因为圣司你把沧溟养的太好了吧。”说到这道弦歌莫名勾起嘴角，眼中闪过笑意。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的玉离经，也好奇起来，注意力被吸引，安静的等待下文。
　　“……”墨倾池亦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很难理解吗？大概就是因为圣司你是真的用心在养育着沧溟，才会让他成为这样一位拥有赤子之心的人。”这一点上，就像我和环玉，有些事情，在不经意间，怕是圣司你自己都不知道它早已超出了你的算计之内。
　　“可是害得易教分崩离析是我，害得他与至亲分离的也是我，害得他历经生死的还是我。就这样，一份养育之恩怕只是微不足道的补偿。”说到底，墨倾池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他收养沧溟到底是于心不忍的弥补，还是更深的利用他减轻自己的愧疚。
　　“圣司……”好友的变化又怎么能逃得过玉离经的目光，看到露出几分苦涩和伤感的好友，他忍不住开口。
　　“可是我所认识的沧溟有一颗包容而柔软的心，哪怕眼下的他一时接受不了，但最终都会选择原谅和放下。”不同于玉离经的担忧，道弦歌更为乐观而直白的安慰着墨倾池。毕竟在她心里，远沧溟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柔软而温柔，也是让她对沧溟真心相待的原因。
　　“看得出沧溟在你心里有很高的评价，也难怪他”一心喜欢你，墨倾池不由哑然一笑。
　　他看着目光灼灼如华的道弦歌，觉得她整个人就像会发光一般，能照亮每个身处黑暗中的人。抛去她的美貌与实力，那份坚定不移的信任和包容，也足以打动任何人的心扉。而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让人觉得十分美好，他似乎越来越沉迷其中了。
　　“难怪他什么？”感觉对方话里有话，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意思吗？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沧溟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弦歌姑娘你能——帮我看着他吗？”在得到了心底的答案，过多的深究便没什么意思了，现在自己还身陷囹圄，不是接近她的最好时机。想到这，墨倾池有些懊恼，但也只能借着沧溟的关系，把人先留在自己可知的范围内。
　　“那个自然，只是圣司你可有大碍。”同样是朋友，虽然两人之间也是神一般的剧情反转，但也不能厚此薄彼。
　　“我无事，只是沧溟有劳你了，主事弦歌姑娘和沧溟就拜托你了。”想到她的目的是昊正五道，接下来两人可能会一起留在德风古道，墨倾池想起了一边的好友。
　　作为德风古道的掌事人，没有什么比拜托他更能与两人方便的了。
　　“……”收到自家好友请求，被临危受命的玉离经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却想不到是哪里不对。不过好友都开口了，索性并不是什么大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必担心，我身为德风古道的主事，自然会为他们两人好好安排。”
　　“那就多谢玉主事了。”墨倾池放心了。
　　“……”虽说是关于自己和沧溟的事，直觉让她保持沉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