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谁人曾愿永留芳》怜卿莫相思

15、回家

　　“呵呵，果然是心性单纯的佛者，以为如此，叹稀奇就找不到人了吗，真是太天真了。”低声陈笑，面对赮毕钵罗的警告，叹稀奇全然不放心上，哪怕对方直接化光而走，也不影响叹稀奇的好心情。早在还给对方佛珠的时候，叹稀奇就在打量赮毕钵罗，若不是感受到赮毕钵罗与佛珠上全然不同的佛气，他还不敢轻易的使用那一点小手段。
　　在叹稀奇看来，佛珠都拥有如此威能，它原本的主人自然只强不弱，小鱼那种是例外。所以一些小手段在绝对的力量下，也不过是不自量力的把戏，用了不仅不会达到目的，反而还会引起猎物的警觉，不太划算。可赮毕钵罗不同，叹稀奇不认为自己回输给他，并且他有足够自信对方发现不了自己的手段。从叹稀奇手里拿走东西，无论是谁总要付出代价不是吗？比如赮毕钵罗在接过佛珠那一刻，自己在他身上无声无息打下记号，想到这，叹稀奇再也压不住嘴角的弧度，他现在该准备下，先去抓一只，胆大包天妄想逃离自己的小野猫，至于抓回来后怎么教训，他还没想好。
　　“赮毕钵罗，是你，你怎么来了。”不敢再独自上路，只能在烟雨斜阳待的快发霉的小鱼，看见熟悉的身影，心情简直不要太美好。
　　“小鱼姑娘，别来无恙。”赮毕钵罗也没想到，在自己拿回佛珠后，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师父，而是只想快点到烟雨斜阳，去找那抹乱了他心神的少女，却意外的看到这样一幕。
　　在赮毕钵罗眼中，当他来到这里，看见的就是少女漫步花间，笑魇如花，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背对阳光，怎样的动人，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那双让人沉醉的水眸，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赮毕钵罗心再也平静不了，在那道身影慢慢向他靠近时，心已沦陷，听到少女语气间的亲昵，眼里心中就只剩下那一抹艳色。赮毕钵罗开始有了一种冲动，他想要突破心中长久以来禁锢自己的枷锁，忘记常年恪守的佛门戒律，向他心动的姑娘诉说他心中的爱意，可话到嘴边，却终难开口，千言万语也只剩下一句简单的问候。没人知道，他多么想要伸出手去触碰这份令人心动的美好，将他心爱的姑娘揽入怀中，可他不行，他还有未完的天命，现在的他给不了她未来，也给不起承诺。赮毕钵罗目光闪躲，隐下那窒息的痛苦和无望的爱恋，克制让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动，用力握紧，又无奈放开。
　　“嗯嗯，我很好，就是想回家了，赮毕钵罗你呢，还好吗？”也许是太开心见到赮毕钵罗，小鱼下意识忽略了赮毕钵罗的异常，亲昵的拉着对方的手，打量对方，看对方有没有受伤。
　　“多谢小鱼姑娘关心，赮无碍，看到小鱼姑娘没事，赮也放心了。”不再自称赮毕钵罗，有了自己心思的赮毕钵罗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试图能让自己与对方更靠近，更加亲密。而且，对方牵起自己的手的时刻，赮毕钵罗的心竟在剧烈跳动，无法忽视的柔软，那么娇小，和他的小姑娘一样，让人怜爱。
　　“那就好，还有赮毕钵罗，不是说了吗，叫我小鱼就好了，加什么姑娘，听起来好生疏，我们可是朋友，你更是我出村子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呢。”对上少女真挚的目光，赮毕钵罗想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打动吧。至于那句第一个和很重要的人，竟让他一瞬间爱上了糖的味道，因为心是甜的，纵是蜜糖砒霜，他也甘之如饴。赮毕钵罗觉得就算现在天命终结，身死道消也没什么遗憾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了。
　　“赮很开心，能成为姑娘最重要的人，同时，赮很庆幸，庆幸自己是姑娘第一个朋友，谢谢你小鱼。”两个字，赮毕钵罗以为自己会和以往一样难以启齿，但现在他却能很自然的叫出，只因为他终于能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一味压制，患得患失，陷入迷障。
　　“嗯嗯，没错就是要这样直接叫名字才对，顺耳多了，不过好像也有点不公平，赮毕钵罗，我一直都是这样和他们一样唤你，都没问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小鱼似乎想到什么，面带疑惑，向身边的人寻求答案。
　　“赮毕钵罗的确非赮本名，一直没有告诉你，是赮的过错，赮本名龙赮，之前被小鱼你所救龙戬，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叔父，而平日师父都唤我赮儿。”
　　谈到这个称呼，莫名的赮毕钵罗感到几分羞涩。
　　“龙赮，赮儿，这个好，你叫我小鱼，那我就也叫你赮儿可好，赮儿赮儿，好可爱的名字。”少女似乎想到什么，不住的叫唤着赮毕钵罗的名字，笑魇如花。
　　“既是你喜欢，赮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之前听你的话，小鱼可是不愿留在烟雨斜阳。”听见曾经只被师父唤过的亲密的名字从对方口中传出，少女独有的清脆娇软，一声声都是那么悦耳亲昵，让赮毕钵罗的心都忍不住柔软起来，俊郎的面容上悄悄爬上一缕可疑的红晕。
　　“赮儿，实话跟你说吧，在经历那件事事后，到现在那种恐惧都萦绕在我心中。我很感激原无乡恩公，知道他是好心留我在这里，可是越是停留，我就越是想要回到竹居，赮儿，我很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一直留在竹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想到自己差点被鬼天棠欺负，小鱼忍不住抱住自己，那种几乎绝望的恐惧开始蔓延，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暗淡，眼泪刺痛了赮毕钵罗的心。
　　“别怕，那些事都过去了，小鱼，鬼天棠会为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同样这也是赮的过错，是我和师父连累了你，没有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赶到你身边，让你经历这么可怕的事，若是小鱼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赮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只是不知道小鱼你，可否后悔认识赮。”提及此事，原本心情很好的赮毕钵罗心中再起波澜，又看到小鱼那脆弱恐惧的模样，更是自责心疼，一阵后怕，心中对鬼天棠的杀意更加强烈。同时更害怕少女会因为此事介怀于他，他害怕少女怨他，那是比刀剑加身还要让他无法忍受。
　　“怎么会，赮儿你知道吗，我啊，一直都认为，能认识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呢，哪怕一直到最后，我都不会后悔。”似乎感到赮毕钵罗的不安，小鱼也顾不得害怕，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对上对方小心翼翼的眼神，认真的开口，如同赮毕钵罗害怕小鱼怨恨于他，小鱼也不希望赮毕钵罗一味将责任揽在身上，对她怀有愧疚而远离她。
　　“那真是……太好了，如此不如让赮护送你回去可好，就当让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减少心里的愧疚。”听到少女的回答，赮毕钵罗的提起的心，总算能安心落下，不仅如此，更是止不住的欢喜雀跃。
　　“真的吗，赮儿你真好，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回去了呢，不过还要再等我一下，恩公收留了我，不告而别太失礼了，我得给他留封信告诉他。”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的小鱼，真心觉得赮毕钵罗就是个小天使，一直以来都贴心极了。
　　“不急，原无乡那边，稍后我会为你飞信一封，正好赮也有些事要与麒麟星商议，还是先送你回去比较重要。”看到少女之前还是泪眼朦胧的模样，现在却和孩子一般破涕而笑，有些滑稽但却真实，赮毕钵罗摇头忍不住勾起嘴角。
　　“赮儿，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那我们快点走，我想回家了我们一起回家。”少女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能回家的喜悦，也没注意到因为听到她的话目光变得更加温柔的赮毕钵罗。
　　“回家，家……没错，一起回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使知道对方的喜欢不是他理解的喜欢，但并不妨碍赮毕钵罗的欢喜，特别是最后一句，一个家字，竟让赮毕钵罗对未来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赮儿，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赮毕钵罗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加上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的小鱼，只能看见赮毕钵罗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没什么，小鱼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不打算捅破窗户纸的赮毕钵罗觉得，其实他们保持这样你相处也挺好的，若是靠太近，想来会给少女带来进退两难的麻烦，一切还要慢慢打算。
　　“嗯，走吧，对了赮儿其实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等我们到家了，我再和你说。”突然想起赮毕钵罗对自己坦白了一切，自己好像还没和他说过自己的事，这样对赮毕钵罗来说并不公平。小鱼觉得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存在秘密和欺骗，她自己都不喜欢有人隐瞒她，赮毕钵罗一定也是这样。嗯，没错，诚实的小鱼姑娘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嗯，赮等着。”不论对方告诉自己什么，只是对方既然主动开口让自己了解她的消息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彼此坦诚，，才是对方信任自己的表现，故此赮毕钵罗并不十分在意自己即将得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