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骗子和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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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一直在思索。
那个匿名电话提示的“黑色的女孩子”。
出现在他和库洛姆面前的少女，的确有着黑发黑眼，典型的日本人的特征，自己似乎没有怀疑她是否为caster的必要。
尽管如此，他还是察觉到了微妙的违和感。
于是，趁着库洛姆和那个“caster”缠斗的功夫，他又一次潜进了那座公寓。
他记得，“caster”确实是在他们靠近这座公寓时才出现的。
如果说暴露，他和库洛姆应该早就在接近这片区域时就暴露了。那么“caster”一直到他们靠近这座公寓时才出现，是不是意味着，这座公寓里，有什么不能被他们发现的东西......或者人存在呢？
赤司爬上了公寓二楼，又一次唤出了那个微小的萤光。
在伸手阻止了萤光想要飞往库洛姆和“caster”战斗的地方后，萤光困扰地飞舞了几圈，随后笔直地朝着三楼飞去，并且，最终在三楼的一间公寓门前，默默地消去了身影。
“这里就是终点了吗？”
赤司默默地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魔力凝聚在左手掌心，做好准备，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但是，房门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彻底不能动弹了。赤司心里一个咯噔，做好了防御的准备，过了半晌，也没有等到袭击后，赤司才凑近一看，发现是几本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夹在了大门和墙壁之间，导致大门不能顺利地打开。
他呼出一口气，从半开的大门空隙间，进入房间，继续谨慎地向屋内行进。
玄关的地板也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落脚变得相当困难，但担心这些会是陷阱，赤司也不敢轻易挪动这些书本，只能勉强在能下脚的地方前进。好在玄关并不算长，他很快就到达了客厅。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少女”。
被蕾丝发饰挽起的黑发散落在身后，长至脚踝。
杏圆的眼眸如同夜空一般深沉，也如同看遍光阴的老者一般深邃。
肌肤虽然是犹如陶瓷一般细腻的白皙，但是这份白皙却与漆黑的礼服相对应，令少女的黑色更深地刻印进来者的脑海。
赤司在看到那个少女的第一眼，就屏住了呼吸。
毫无缘由的，他敢肯定，电话里说的“黑色的女孩子”，绝对不是指那个刚刚袭来的“caster”，而是眼前的这个少女。
因为，只要见过眼前的少女，你就不会拿“黑色”来形容眼前这个少女以外的人。
坐在书籍堆砌而成的“山脉”中心，少女像是无机质的人偶一样，视线一动不动地垂向膝盖上的书本。
“啪”。
然后，突然地，人偶动了。
少女合上书本，将书本搁在沙发上，站起了身。
“我们走吧。”
“？”
赤司环顾四周，除了他和少女以外，没有看到有第三个人在场。
“不要东张西望了，就是你，lancer的master。”
少女走过赤司的身边，像是泄愤一样，狠狠地踩了赤司一脚。
“快点，再不走的话，远子就要死了。”
“嘶。”
赤司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和应该是真正的caster的少女一起，跑向了战场最中心的公园。
*
“《能开启通往异世界之门》，是信仰着栖身与次元裂缝的‘蕃神’的魔术师，所遗留下来的魔导书，能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站在杳无人烟的，夜晚的沙滩上，达丽安为手捧着幻书的远子，做着说明。
“就像书名所说的那样，这是一本甚至能开启通往异世界之门的幻书。但是实际上，除了写就了这本魔导书的魔术师，并没有人真正拿这本书做出过前往异世界的愚举。”
“远子，我话说在前头。在你拿出这本书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不详的预感。”
达丽安凝视着远子手中的幻书，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羽一般上下飞舞着，洒落着不安的磷粉。
“理论上可以做到的事，实际上并不可以的例子有太多，而我们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构造，也不知道贸贸然行动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我们只有这个选择了，不是吗？”
远子伸手，握住了达丽安不安的手掌，对着她粲然一笑。
“没事的，一定会顺利的。”
“......嗯。”
达丽安默默地靠近远子身侧，沉默地注视着远子，看着远子用她纤长的手指，翻动了幻书的书页。
“我寻觅着，那悠远之境的彼端......”
远子的声音，和她从前的每一位契约者都不一样。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女性独有的柔美和纤弱，却也有着独属于远子的坚韧和强硬。
更重要的是，远子对书本、对故事的爱，一点一点地，从她的声音中浸透出来，晕染了她所脱口的每一个文字。闭上眼认真倾听远子的诵读，对于每一个倾听者来说，都是一场盛宴的款待与享受。
达丽安知道自己没有选错契约者，也知道自己并不会后悔将钥匙交予远子的行为。
但是——
看着在空中逐渐成型的异界之门，达丽安这么想到。
但是，对于远子来说，成为自己的契约者，或许是一件值得后悔的事情也说不定。
“达丽安——！”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远子先一步抱着她向前一扑，卧倒在地。
“远子！”
达丽安焦急地看向抱着自己的远子，没有发现大碍才松了一口气。她侧头看去，看到自己原本所站的位置，被扭曲的空间绞得一塌糊涂。
“暴走了？为什么？”
虽说有着不详的预感，但那说到底只是预感。
如果没有确实成功的可能性，她是不可能将幻书交付给远子的。一直以来，她的契约者中，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明明吟咏成功，吟咏的内容和吟咏的人都没有问题，幻书效果却依旧失败的例子。
“果然，是这个世界的问题吗......”
就在她喃喃自语的时候，远子却比之前更紧地抱住了她。
“远子，怎么回......！！！”
达丽安本来还在困惑远子的行为，很快，她就闭上了嘴，因为她也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暴走的大门正在疯狂地吸收着“访客”。
“呜......呃......”
远子趴倒在沙滩上，一只手抱紧了身下娇小的达丽安不被门吸走，剩下的一只手扣紧了身旁的一块岩石，两只脚也紧扣着地面，全身心地和门的引力做着斗争。
在她们两人的身侧，无数的沙尘像是卷起了空中的漩涡一样，旋转着，被门吸收进去。偶尔擦过远子身侧的砂砾和贝壳擦伤了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将原本白皙剔透的肌肤沁出一道道鲜艳的血痕。
“达丽安......呜......有什么办法能停止那扇门吗.....嘶......”
远子艰难地从肺部吐出气息，将自己的话语传达给了达丽安。
“没办法的！已经暴走的门，会不断吸收周围的一切，直到将这个世界所有的‘访客’都邀请到门的那边为止都不会停下来！”
达丽安摇了摇头，露出了惶惶的神情。
而远子低头，看到了达丽安这样的神情，却露出了微笑。
“那我们，干脆去门的那边试试？”
“不行！”
达丽安生怕远子先自己的阻止一步，实践她说出的话语，紧紧地拽住了远子的衣服。
“现在的门已经暴走了，它的内部完全是扭曲的空间，一旦被吸进去，整个人都会被扭曲的空间五马分尸到找不到一丁点完整的躯壳的！”
“那么，幻书。”
达丽安感觉到远子说话越来越吃力了。而且，尽管远子在竭力抵挡着门的引力，可是达丽安还是能察觉到，两个人的身躯，正在随着被吸收的沙子，一点点被拖拽向门的方向。
“幻书里有可以压制门的幻术吗？”
“有是有！但是！”
达丽安不可能没想到过这个方法，但是不行，这个状况下绝对不行。
“但是，要拿出幻书，远子你就必须松手！一旦你松手，门的引力就会立刻把你拉过去！就算不是马上到达门内，这么一小段距离，留给远子你的最多也只有五秒！根本来不及吟咏——！”
“我可以的！”
达丽安的身躯被远子更紧地按住，她紧贴着远子的胸口，听见了远子那激烈鼓动的心跳声。
“我可以的，相信我，达丽安！”
啊啊——
达丽安察觉到了。
“虽然可能会做一些让你生气的行动，但是我之后会好好道歉的，所以——”
拼命地，充满勇气地，用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远子。
远子她——
“所以，达丽安，求你了！”
“再一次，赐给我打开门的权利吧！”
远子她也在害怕啊——
“远子！我认同你！”
达丽安松开了自己紧拽着远子衣角的双手，转而抓住地面，粗糙的砂砾划破了她娇生惯养的手掌，但她毫不在乎，在她深红的眸子中，全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念出那句契约之言——！”
“吾问汝。”
远子松开了一直紧抓着达丽安的右手，在她的右手手背上，有着像是宝石一样鲜红的痕迹。
“汝为人否？”
“否，吾乃天——壶中之天。”
随着如同圣歌一般神圣的一问一答，达丽安胸口的大锁又一次被打开，那神秘彼端的虚空，甚至一瞬间，给了远子抵抗引力的能力。
“抓住了！”
远子从达丽安那里得到了一本新的幻书。
但是她一反常态的，没有紧抓着书本，反而只捏住了书本内侧的几页书页。
“啊！”
达丽安发出一声惊叫，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幻书被门的引力吸走，留在远子手中的，只有几张被撕裂留下来的书页。
“远子你为什么不抓牢——！”
两个人因为取幻书的行为都松开了自己抓着地面的双手，现在正在飞速被拉往门的方向。
但是达丽安会住口，并不是因为她意识到了现在即使责备远子也于事无补，而是因为她看见了远子出奇的行为。
“啊呜。”
远子一股脑儿地，将手中的书页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达丽安这才想起来，远子从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的，属于她的【御主特权】。
“吃书的怪物——”
没错，这是远子的【御主特权】，被圣杯赋予了残酷的名字，令达丽安在听到的第一时间甚至对圣杯的命名感到愤怒的能力。
【吃书的怪物】
吃下拥有特殊力量的书本，则可以自身也获得相对应的特殊能力。
没错，远子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召唤出达丽安，不知幸与不幸，几乎是一种必然。
除了达丽安以外，再没有第二个，能与她的能力如此完美匹配的从者了。
“停下来！”
咽下书页的远子含着眼泪，与在空中一同被吸向门的达丽安十指紧扣。
“停下来！”
两个人距离门只有一步之遥。
明明是相当紧张和危机的时刻。
但是，不可思议地，达丽安的视线却全部被远子的眼泪所夺走了。
明明吃下书页的远子，一直一直，都是那么幸福的表情。
可是，现在的远子，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停下来——！”
“嘭！”
两个人的身躯交叠着，掉落在了被海水浸透，松软的沙堆上。海水“哗啦啦”地涌来，淹没了两个人飘逸的长发，将她们的衣服都浸上了咸湿的海腥味。
“活下来了......”
达丽安抱着挂在她身上的远子，愣愣地看着前一秒还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的门所在的方向。
现在，在那个位置，只有如同此前一样平静的海风拂过。
“远子！我们活下来了！”
达丽安兴奋地喊着，甚至忘记了和往日一样别扭地掩饰自己的感情，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远子？”
但是她的兴奋，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察觉到不对的达丽安，放下了一直挂在她肩头的远子，终于看到了远子的神情。
那是一副被痛苦的潮红所淹没的——
紧闭着双眼，扭曲到了极致的面容。
*
“然后，再次醒过来的远子，已经被幻书侵蚀了神经。”
达丽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整理着躺在她膝盖上，被库洛姆控制了精神而沉沉睡去的远子额头上细碎的刘海，将这一切的始末对着赤司和库洛姆娓娓道来。
“她被幻书侵蚀，变成了近似狂化的状态，根本不能好好进行对话，任何形式的沟通都会被无视，看上去好像在回答别人，实际上只是在自言自语，远子她变成了只会凭着本能行动的野兽，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远子她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谁，也没有想要利用圣杯去达成什么。”
“真正有罪的，是明知道现在的远子是不对的，也狠不下心杀死她，反而看到远子因为饥饿在痛苦，就心软，一次又一次拿出幻书喂养远子的我。”
黑发的少女脸上流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她在诉说，远子面对自己是何等的无防备。尽管如此，正因如此，她才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
面对这样的远子，即使知道这是错误的，她也只能一次次地选择纵容。
“远子没有错，是我不该把钥匙交给她，是我不该让远子吃下幻书......是我不该......对着熟睡的远子，下不去手......”
站在她的对面，库洛姆和赤司听完了全部的故事，不由得面面相觑。
“远子不是你们的敌人，她不是任何人的敌人。”
“她只是一个，因为我的错误，被卷进战斗的普通人。”
“所以......求求你们......放过远子......”
骄傲的少女对着自己的敌人，低下了她从来不肯轻易低下的头。
“......远子她不是从者，对你们而言，杀死她并不是必须的。”
“但是，你也说了。”
尽管面对这样恳求的少女还表示拒绝，似乎有些过于残忍。
但是，赤司还是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疑虑。
“她已经被幻书侵蚀了神经，就算我们放过她，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再肆意袭击别人。只是袭击从者和御主还好，万一她失控把普通人也卷进来......那我们只会后悔，在今天做出放过她的这个决定。”
“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
达丽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
“如果我死了，说不定远子能摆脱幻书的控制。”
这又是一个赌注。
达丽安一直不敢再赌。
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两次赌注，让她输光了自己手中的赌注。所以达丽安很害怕，如果自己死去，远子也没有取回理智。那么自己的牺牲，岂不是将独自一人留在这个世界的远子推进了深渊？
“你也说了可能性很低。”
库洛姆看着达丽安，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回答。
“如果她没能恢复正常呢？”
“那就拜托你们了。”
所以这个不是赌注。
是只有面对lancer主从，面对能使用幻术的lancer，达丽安才敢提出的请求。
“请你用幻术，让远子就这么，一直睡到圣杯战争结束吧。”
圣杯战争结束后，身为从者的自己和远子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会被彻底斩断。那自己交给远子的幻书，也应该不会再给远子造成影响了。
“如果是lancer你的话，应该能够做到的吧。”
达丽安看向库洛姆，和正在注视着她的库洛姆，四目相对。她的口中，道出了远子没能看穿的，库洛姆能力的本质。
“并非是用幻术造就的幻觉来误导他人，而是直接用幻术来干涉他人精神领域的你，应该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吧。”
“......”
被说中了。
库洛姆在战斗中，经由六道骸的提醒，察觉的线索正是这个。
世界和世界的不同，导致即使能力有着同样的名字，也会有着截然相反的运作方式。
远子吃下的幻术所能避免的，仅仅是由幻术引起的幻觉。然而库洛姆的幻术却是在这之上的，直接干涉人的精神领域，可以夺取他人身体控制能力的幻术。
甚至更进一步的，幻术的实体化，将不存在的事物化作存在的事物，这种近神领域的事情，库洛姆也能做到.......虽然在和远子的战斗中，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出这张手牌。
“但是我们没有理由答应你。”
赤司说出这话，已经并不是想要拒绝了。而是单纯地，指出了远子和达丽安都失去了战力，受制于他们的事实。
“是的，你说的没错。”
达丽安认同了，但这个事实，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小心地将远子的头从膝盖上挪开，将远子放在长椅上，自己则理了理礼服的裙摆，站起了身，走远了几步。
“所以作为交换的条件。”
一张书页从她轻飘飘的礼服衣袖中滑下，落在她手中，变做了一把左轮手枪。
“！！！”
库洛姆一瞬间就把赤司拦到了自己身后。
但是，那似乎是多虑了。
因为，达丽安很快，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
赤司和库洛姆又一次受到了震惊，但是达丽安用眼神，阻止了试图将她的手枪拿走的两人。
“lancer的master，你刚刚见到我时，看到的那本书，你还记得吗？”
赤司回想起了那本被达丽安搁置在客厅沙发上的书本。
“记得，那怎么了吗？”
“那就是交换的条件。”
达丽安自从见面以来，就一直没有笑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同昙花绽放一般美丽的微笑。
“那是名为《世界》的幻书，是记录世界的起源与毁灭的相片的相册，一天只能看一页。”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的话，那本书正是你们所需要的，不是吗？”
“.......”
看着似乎有些动摇的赤司和库洛姆，达丽安她安心地扣下了扳机。
“远子就，拜托你们了。”
“嘭！”
随着一声枪响，血花四溅。
达丽安纤细的身影在两人面前，缓缓地倒向地面。
“没有沾上血......太好了......”
达丽安望着自己刚刚特意挪开了距离的远子，嘴角含笑。
“明明说过之后会好好道歉的......说什么我们俩都没有说谎的天赋啊......远子，你这不是很会说谎吗......大骗子。”
“然而.....”
望着被远子召唤来的乌云散去后，星光璀璨的夜空。
达丽安喃喃自语着，闭上了双眼。
“就这么相信了你的我......大概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吧......”
她的身躯，从双脚开始，慢慢地化成金色的粒子，向着空中飘去。
“达丽安......？”
赤司和库洛姆听到了有人从长椅上翻下来摔在地面上的声音。
他们回过头去，看见了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远子，正趴在地面上，一点点爬向达丽安正在消失的身躯。
“达丽安......”
“这个是......”
然而，令两人吃惊地并非是远子不知何时拜托了库洛姆的控制，苏醒过来的事情，而是此刻，两人眼前远子的身躯，也正在化作金色的粒子。
“不能控制......灵基崩坏......你不是caster的master吗？为什么......”
库洛姆试图控制住远子身躯的崩坏，却在接触到此刻远子精神的瞬间，察觉到了令她惊愕的事实。
“你为什么.......会是从者？”
“lancer。”
赤司将手搭在库洛姆的肩头，在库洛姆看向自己的时候，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之后再调查吧，她现在，已经没有回答你问题的余裕了。”
库洛姆顺着赤司的视线，又一次看向远子。
她还在执著地，一点点爬向，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达丽安。
“达丽安......我想起来了......我早就等到了心叶......”
她一点，又一点地缩短了自己和达丽安之间的距离。
“我早就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总是替我担心了......”
终于，她触碰到了达丽安还未彻底消失殆尽的右手。
她紧紧地握住达丽安尚还温热的手掌，之前用手肘支撑的身体也失去了力气，轰然坠地。
“所以......我只剩下和达丽安你的约定了......”
闭上双眼的远子轻声说道。
“弄坏了你珍视的幻书......一直让你为我担心......真的......对不起。”
两个人的身躯化作的金色粒子，像是跳着华尔兹一样，彼此牵引着，被夜风温柔地，吹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谢谢你，达丽安。”
最后的声音像是幻听一样，缥缈到几乎要听漏的程度。
即使如此。
目送着两人的身影在晚风中消逝的赤司和库洛姆，也愿意相信。
那句并非属于约定内容的感谢之语。
能够传达到应该听到的人耳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骗子和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