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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115.针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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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和外人说闲话？”袁本鞠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门前，语气颇为不善。
不论是“外人”还是“说闲话”这样的字眼都不算好听，饶是莫里斯修养这样好的人都暗自皱眉，“南桥怎么说还是我团队的人，要论外人，袁导更算是外人。”
说来也怪，莫里斯向来不屑和别人争论口舌，但他每次看到袁本鞠的时候，心中都不那么舒服。
袁本鞠不甘示弱：“楚南桥的合同还签在我们公司。”
莫里斯讥讽地轻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吧？”他顿了顿，垂眼看向楚南桥，“你还有续约的打算么？”
这话题越扯越乱，楚南桥轻咳一声，站起身来转移话题，“本鞠，我们接着拍戏吧。”
袁本鞠冷飕飕的视线在莫里斯和楚南桥的身上兜转一圈，对她伸出手，“那还不赶紧过来。”
楚南桥凑到莫里斯身边，压低声音说：“他脾气向来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坐着等一会儿，拍完戏我就来找你。”
袁本鞠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不过通过两人的表情看得出来不是在说自己的好话，于是脸色变得更臭。
“你控制一下你自己啊，袁大导演。”副导见他久久不出来，也从外面走到门口，一打眼就见到袁本鞠黑炭似的脸。他好笑地拍了拍袁本鞠的肩膀，继续说：“一会儿可是要拍欢喜大结局呢，你这样怎么看都是悲剧。”
莫里斯对他们国家的戏似乎很感兴趣，没有同意楚南桥的提议，“我难得过来，就去外面看看你们的表演吧。”说着，他看向袁本鞠，似笑非笑地问：“就是不知道袁导欢不欢迎？”
欢迎，他欢迎得要死。袁本鞠狞笑着踢了踢门槛。
“小王。”他叫了声身边工作人员的名字，“去给莫里斯先生搬条凳子。”
其余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见到大名鼎鼎的莫里斯竟然来观戏，原本就紧张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有心理素质不好的演员比平时的错误率还高，气得袁本鞠把之前的怒火都撒在了他身上。
“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干？我警告你，不能干就走人，我不介意把你的戏份全部删掉。”他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片场中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演员本就是歌手转型来的新人，被他骂的无地自容，一个劲儿地道歉，头都要贴到地皮上。
“我记得你当初也拍过他的戏，这个袁本鞠导演当年对你也这么凶？”莫里斯坐在摄影机不远的位置，对他身边暂时还不需要上场的楚南桥问。
楚南桥想起自己重生前那些非人般的经历，打了个冷战，“何止呢，”她埋怨地说，“他简直就是暴力的化身。”
莫里斯面色一沉，语气变得严肃，“他对你做过什么？我们可以去法院告他。”
楚南桥见他说得认真，连忙摆摆手，“那倒不用，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恩师。要不是有他栽培，我现在恐怕还是十八线小透明。”
“不会的。”这一次，莫里斯说得很果断，“你有做演员的天赋，即便没有他也不会被埋没太久。”
只是……
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掩住自己未言说的情绪。
莫里斯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没有尽早遇到她，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给予她帮助，否则的话……
那个小演员的戏份已经结束，楚南桥与袁本鞠转移了场地，两人很快便拍到最后一场戏。莫里斯站在副导演的旁边，看着摄影机中两人深情接吻的模样，莫里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否则的话，或许他也不是毫无机会。
在众人的欢呼和鼓掌声中，《春光》的拍摄全部结束。由于这次剧情自身难度不大，总体拍摄进程十分顺利，从开机到结束的时间比所有人心中的预期都要短。
拍完戏后，楚南桥本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吃饭，奈何盛情难却，她有些为难地看向莫里斯，“那你……”
“莫里斯先生也一起跟着去嘛！”演员莫曦开口笑着提议，其余人也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要知道能和莫里斯吃饭，那是他们这个级别的人物无法想象的美事。
莫里斯站在人群中间，异国人高大的体形尤为突兀。他在国外向来会拒绝这类吵闹的聚会，楚南桥便很自然地想帮他拒绝。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莫里斯忽出乎她所料地回答：“好。”
他刚说完，便感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含有强烈敌意的视线。他脸上挂着浅笑，逆着这视线望过去，在刹那间与袁本鞠直视。
袁本鞠收回视线，态度冷淡地说：“既然商量好了，还不快走？”说完，他首先走到自己副驾驶的旁边，打开了车门。
众人齐齐朝楚南桥看去，都知道他这般举动是为了谁。
楚南桥正想走过去，莫里斯却拉住她的手腕，笑容温和，“我也开了车来的，上我的车吧。”
袁本鞠单手倚在车门上，声线冰冷，“莫里斯先生不熟悉我们国家的路，还是让南桥跟着我比较安全。”
“袁导多虑，”莫里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举止优雅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会导航。”
您一个老外，会的还真是多。
袁本鞠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没再说话，只是看向楚南桥。
楚南桥对袁本鞠笑了笑，“我还是和教授一起吧。”
莫里斯的笑容渐浓，将手机放回口袋中，迈着悠然的步子上了车，只留袁本鞠一人恨恨地将门摔上。
其余人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袁本鞠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还不走？”
“走走走。”莫曦立即推着大家纷纷上了车。
袁本鞠虽然在工作上严肃凶狠，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倒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因此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餐桌上的氛围，大家凑在一起谈笑风生，依旧十分热闹。
楚南桥作为女主角也被大家灌了几口酒，不过有袁本鞠和莫里斯两位大神拦着，其余人都是见好就收，没敢太放肆。
“南桥姐，你真是幸运，锦鲤体质真不是吹的，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之前曾递给袁本鞠毛巾的小助理也喝了不少酒，双手托着红扑扑的脸蛋，眼中闪烁着艳羡的光，仿佛在仰望一个她无法企及的世界。
不怪她会说这样的话，哪怕是放眼整个娱乐圈，楚南桥这样的人生也是值得羡慕的。
然而，坐在她左手边的莫里斯却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笑容儒雅，“不，能认识南桥，是我的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