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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快乐小和尚·保康宝宝做胎儿的时候,偶尔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地翻个身,就听到一声声“欢喜的惊呼”。

      快乐小和尚·保康宝宝,当然当时的快乐小和尚·保康宝宝还没有“保康”这个名字,也没有“快乐”这个法号,他那个时候听到人喊“阿哥”,以为“阿哥”是他的名字,我们称呼他小阿哥。

      小阿哥是好宝宝,他听到母亲的惊呼,不敢再动弹,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是在母亲的肚子里,可他怎么在母亲的肚子里,他也不知道。

      母亲,这个词,一想起就心里特欢喜,特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母亲。

      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娘娘……阿哥。”

      “……”

      “皇上到!”

      “参见皇……”

      “……今儿翻身了吗?”

      “翻身……”

      “……”

      接下去他就听不到了,胎儿的听力本应该就是模糊?他只知道自己是全凭这一份“先天之气”的帮助偶尔听个一两句。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胎儿的精力不足,每天除了睡就睡。

      做一个胎儿分不清白天黑夜,更没有时间的概念。

      感受到气温的变化,知道冬天慢慢退去,春天慢慢到来,小阿哥在母亲的肚子里也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春暖花开、春光灿烂,他母亲很高兴,他也高兴,高兴地翻个身,然后他又听到外面惊喜的惊呼声,说话声,欢笑声……

      他的母亲,好像很高兴他的到来……小阿哥的心情飞扬一般高兴,轻轻踢腾和母亲打招呼。

      接着他就听到有人说“阿哥这般活泼,一定身体壮实”“这几天就是预产期”,听到他母亲开心地说“宝宝马上要出生了哦。”

      小阿哥兴奋,他一定壮实。

      小阿哥迷糊,出生,是出去母亲的肚子?那他是不是可以见到母亲了?

      小阿哥开始迫不及待。

      …………

      “石榴开花,红红火火;石榴结果,大小登科。”

      “石榴开花,先开花后结果,繁华兴旺,儿孙满堂。”

      康熙十七年五月初一,北京城的石榴花艳红似火。日始、破晓,太阳还没露出脸面,月亮的光辉还未隐退完全,万物开始活动的时刻,大清国的第二任皇后钮钴禄氏,正在分娩。

      年轻的皇帝木然地端坐在坤宁宫的产房外间,脑袋里还回响着刚刚收到的军情: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国号周,大封诸将。未几即忧愤成疾……

      年迈的太皇太后严肃地端坐在一侧,双眼微合,右手里一颗颗地转动佛珠串:祈求老天爷保佑大清,送给大清一个嫡出的公主。

      其他的妃嫔们也求神拜佛,求得是什么知道她们知道了。

      太监宫女们凝神屏气,不敢出一点儿声响;外朝的大臣们同意着急不安。

      小阿哥在一片黑暗中挣扎着醒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对,是他要出生了——

      他要出生了?

      他要出生了?

      阿哥小宝宝听到外面人的动静,想起来母亲偶尔和其他人有关于他出生的对话,感受到母亲肚子里的动静,恍恍惚惚的,全副身心只有“母亲”快速的心跳声,“砰、砰、砰——”

      他听到母亲的痛呼,听到有人说“娘娘深呼吸深呼吸”“娘娘用一碗参汤”“小阿哥露头了”……感受到他母亲的疲惫和无力。

      一开始他的身体随着母亲和外面人的动作而动,自己一动也不敢动。可是不知打哪里传来两道声音。

      “鲲鹏大胆犯天条,九世投胎终不得圆满,当受天罚神魂俱灭。”杀气腾腾。

      “鲲鹏大胆犯天条,九世投胎九世善人,当还有一次机会第十次投胎。”不忿不甘。

      这两句话让他蓦然产生一股子力气,他听着外头突然到来的狂风暴雨,在“母亲”的肚子里和“母亲”一起用力,小太阳神一般身体收紧,收肩,蜷起身子转身,冲冲冲!!

      母亲加油,小阿哥加油!

      小阿哥马上要跟母亲见面了!!

      小阿哥和“母亲”一起付出最大的勇气和努力,一起经历不知道多久的磨难和辛苦,可是,似乎都不顺利。

      “母亲”的生产不顺利,很可能难产……意识到这个危机的情况,他心里酸酸的难过,只求母亲可以活着。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要死了。

      可就在小阿哥放弃挣扎,以为自己还没出生又要死去的时候,第三道声音响起:“鲲鹏大胆犯天条,九世投胎九世善人,当还有一次机会第十次投胎!”

      然后他母亲就好似有神助一样,顺利生下他。

      …………

      小阿哥没想到,他的出生这么艰难,一出生就遇到这么大的困难。更没想到,在他放弃挣扎,只求母亲活下去的时候,他又——安全出生了!

      母子平安!

      小阿哥今儿高兴啊,美美地吃完一顿奶,美美地窝在他母亲的怀里吐泡泡撒娇,美美地尿出一泡童子尿感受一番他父亲的僵硬,最后美美地摊开四肢让奶嬷嬷给他洗澡澡,美美地睡觉觉……

      小日子太美了嗷!

      皇后娘娘一觉醒来起来看儿子,看见他无意识的梦笑,感受到他的快乐,也不由地笑出来。

      她儿子真可爱。皇后娘娘看着小娃娃红通通皱巴巴的小模样,只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宝。

      …………

      坤宁宫一片温馨静谧,慈宁宫的气氛压抑而沉默。

      年轻的皇帝和他的祖母对坐在炕桌的两端一动不动,苏沫儿姑姑伺候两位主子用茶,还是没有一个动弹。

      新生的小阿哥,瞧着就健康活泛,格外讨喜。可是,目前的大清国风雨飘摇,就和小阿哥出生之时天空中的乌云聚集,电闪雷鸣一样。

      目前三藩战事到了关键时刻,云南王吴三桂称帝,八旗内部、满朝文武必须团结的时候,却因为小阿哥的出生闹了起来。

      满清的王公贵族闹起来,要废保成的太子之位改立新生的小阿哥,太子之位岂可动摇?
      太皇太后的意见:小阿哥还没出生的时候,云南王吴三桂称帝,是为不吉之兆;出生之时天空中乌云聚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持续一天一夜,是为大凶之兆。

      小阿哥不能留。

      祖孙两个对峙,谁也不让谁。窒息的沉默里,年轻的皇帝在自己的祖母和苏沫儿姑姑面前,突然泪流满面。

      “那是玄烨的儿子,是玄烨的儿子。他刚刚,还在玄烨的怀里撒了一泡尿,他是玄烨的儿子。”

      不管他之前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何的意外,如何的态度复杂,也不管他曾经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格格而不是阿哥,可当他抱住这个孩子在怀里,真实地感受到那份血脉相连的濡慕亲近之情的时候,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年轻的皇帝哭得像一个小孩子,无助却又坚持。

      可是太皇太后和苏茉儿姑姑都心疼皇上的眼泪,却坚持她们的意见。
      可是小阿哥沉浸在他的“美梦”里,向来灵敏的危机意识失灵,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坤宁宫的气氛变化,他的父亲每次来看他时候的“欲言又止”。

      那是一个初夏的好天气。

      上午,小阿哥又是美美地一觉醒来,美美躺在母亲的怀里,听着温柔慈爱的声音唱着他听不懂的摇篮曲,他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下午,再解决完一次“吃喝拉撒人生大事”,穿着一个大红肚兜,在摇篮里蜷着小身子侧躺着,浅眠中细细地体会婴儿脱皮蜕皮换新皮的欢乐。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响起:“汗阿玛,弟弟笑了。”

      “汗阿玛,弟弟笑了。”

      听起来还挺高兴的。小阿哥想说他还不会笑,发出的声音是“啊呜”。而对方听到他发出声音似乎更高兴了,不停地喊他“弟弟”。

      他心里犯嘀咕,难道这是自己的哥哥?他还挺骄傲,他有哥哥。

      哥哥好像挺喜欢他?

      …………

      婴儿期大近视眼只能看到一个黄色的小点点不断靠近——居然还伸手戳他的脚丫子!

      小阿哥又发出一声“啊呜”,表示他非常大度,不和“哥哥”计较。

      但是“哥哥”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弟弟就喜欢被戳脚丫子,小阿哥:“……”

      感觉到他的脚上好痒痒,可他的婴儿身体偏偏不听使唤。偏偏他的父亲还用饱含期待的语气问道:“保成喜欢弟弟吗?”

      就听他的“哥哥”边戳戳戳,边大声回答:“喜欢。汗阿玛,保成喜欢弟弟。”

      小阿哥“哇”地一声哭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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