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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放任自流 ...

  •   多伦因为靠近海洋的缘故,跟同纬度的城市比,十二月的时候不是很冷,雨雪也不是很多。隋愔很喜欢多伦的雪——无声地覆盖一切,也升华的飞快,最后只留下记忆中的皑皑雪景,不给行人造成任何困扰。
      冬天的早晨,如果不需要早起的话,是很美好的。因为要巡演的缘故,今年的圣诞音乐会提前了一个星期,但是刚刚结束就要启程去北滨城准备新年音乐会,让隋愔实在感觉很劳累。
      隋愔被洛阳的电话声惊醒的前一秒还在做着梦,梦里她一直在被不知是谁追着跑。这样的梦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甚至在梦里也被人杀死过。所以隋愔很不习惯有人走在她的后面。她的背后,不知道有谁可以填补。
      “喂!马上就要走了!你还在睡觉?”洛阳在电话那头焦躁起来。
      “嗯…别着急,昨晚我已经收拾好了…嗯…”隋愔把电话扔在一边,又闭了一会眼睛,可是睡不着了,她揉了揉眼睛决定起床。
      隋愔到乐团所在大厦的楼下时,机场客车也已经停在那里了,好多人因为这次要坐飞机去北滨巡演,都很兴奋所以早早就到了,北滨城被称为冰雪巴黎,也许是所有人都觉得可以多多少少感受到一些生活中久违的浪漫吧。
      冬天的早上格外干冷,许多小姑娘因为手里还提着自己的乐器所以早已冻得打哆嗦,团长便让大家先上客车里面等其他人。隋愔在车里找了个位子把琴倚在那,然后下了车给洛阳打电话。
      好久之后洛阳才接,“哦,马上就到。”好像有些有气无力。隋愔没说什么,心里缺纳闷洛阳应该比自己来得早。
      原因,隋愔自己也能猜到几分。
      在去机场的大巴上,隋愔给洛阳让了里面的座位,洛阳全程望着窗外也不愿说话,隋愔想把给她带的早餐给她,想想还是算了。等一会,最多上了飞机,洛阳一定会跟她讲的。
      本来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因为早上堵车的缘故,耽误到了一个半小时左右,车上的人被固定在马路上动弹不得,车内让人越发觉得闷,隋愔使劲喘了口气,洛阳也开始“蠕动”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洛阳终于忍不住了,转头朝向正在喝豆浆听音乐的隋愔,“你说…”,洛阳还是没忍住。
      “嗯?怎么?”隋愔一边看着她一边拿下耳机。
      “季文…我总觉得跟他有时候沟通不了。”洛阳说这话的时候眉毛都揪在了一起。
      果然是跟季文有关。
      “你们俩又怎么了。”隋愔问。
      “也没怎么,就是我觉得他有时候跟我说话,冷冷淡淡的。就好像完全不在乎,每次都是我一直在说,他总是‘哦…嗯…嗯…’,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洛阳撇了撇嘴。
      “你都二十九了!比我都大,怎么还像高中生一样,‘今天他爱我明天他不爱我的’,你俩是要一起生活的……类似于这种话不需要我跟你讲吧?”。隋愔很无奈,虽然洛阳经常提到这个问题,但是时间长了总不解决,也没人再有力气去关心了。
      “你要是觉得傻,以后就控制着,尽量少说。”隋愔把头倚在靠背上闭上眼睛安心听音乐,洛阳还在一旁继续烦躁着。
      “怎么会这么堵!”隋愔隐约听见洛阳焦躁地说。
      大巴终于在机场门口慢慢悠悠地停下来时,车上的人都闷得不行却又有些懒得动弹了。如果隋愔手里没有这杯豆浆,说不定她会吐在车上。她并不着急下车,只是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洛阳看隋愔不急,她也不着急。等着所有人下完。洛阳并不想这一路都被自己的问题困扰,不得不暂时忘掉一切,尽量享受着这次可以称作新年旅行的行程。

      还好,今天早上提前很早出来,没有误机。多伦和北滨城大约两小时的航程,大家在飞机上解决了午饭。洛阳因为想要调整心情特意吃了很多,隋愔还是一如既往不吃甜食。洛阳对隋愔的口味实在是无语。
      “你就不能稍微吃一点甜的,哪个女孩不爱吃甜食?”洛阳用不会吵到其他乘客的大嗓门冲她白眼。
      “那你吃香菜么?”隋愔没有抬头,摆弄一下饭盒。
      “没人吃香菜!”洛阳对隋愔喜欢干吃香菜的做法更是无法理解。她最不愿意吃的东西之一就是香菜。
      “我爸就吃香菜。”隋愔轻轻地说,然后扭头看看洛阳,故意一副这是常理的样子。
      “那你喜欢吃动物的器官,李暝恪难道就不…那什么?”洛阳的眉毛使劲往上挑。
      李暝恪。
      隋愔的心里又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李暝恪最近经常很早就上班然后很晚才回来,有时候一天里两个人根本见不到一面。好像最近他又申请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带着几个学生每天忙着做研究。
      算了,每天都见得到未必是好事。夫妻不就是每天都见得到么?哪里幸福了。
      “他每次见到我吃这些,也不会像你反应这么大。”隋愔瞪了洛阳一眼。
      “你不在家,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嘻嘻,一定会很想你的。”洛阳坏坏地笑起来。
      “是!是!会想死我的!”隋愔白了洛阳一眼。
      “季文说他们学校最近会有…双向交流,去别的学校做一段时间教师什么的。好像也有李暝恪的学校。”洛阳转话题转的真快。
      “嗯,你跟他找个时间好好聊聊。”隋愔说。
      “嗯。”
      “也不要说太多。”隋愔接着说。
      “嗯。”
      “看看他的反应。”
      “哦。”

      在北滨城的第一个晚上,隋愔觉得酒店还不错,总之看着很舒服就行。
      洛阳晚饭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估计是打电话去了。
      团长说明天早上就要去卡纳交响乐团见面让大家今晚早点休息。隋愔看了看表,十点多了,洛阳还在打电话?已经打了两个小时了。
      终于,洛阳在十点半的时候推门进来了。隋愔知道谈的还不错,因为洛阳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我回来了!”洛阳笑着说,“赶紧睡觉吧。”然后准备脱衣服。
      隋愔也“嗯”了一声,然后放下手机,背朝洛阳盖上被子睡觉。
      洛阳收拾好了之后坐到自己的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
      “对了,季文说他被派到多伦大学交流了。说不定能经常遇到李暝恪。”
      “嗯…挺好的。”隋愔没有转身。洛阳也没有再说话。
      洛阳的床头灯也熄灭了之后,隋愔睡不着,夜里睁开眼睛。之前隋愔就觉得季文有可能会派到李暝恪的学校,没想到真的去了。不管怎样,冥冥之中心里想的还真的对现实生活有那么一点影响。、

      多伦
      睁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燥。季文躺在床上,昨晚又忘记拉窗帘了。现在阳光直射进来,照在脸上既焦躁又慵懒。空气中清晰可见的灰尘无声无息地飘荡。季文揉了揉眼睛,伸展了一下四肢,扯开被子懒懒地坐了起来。
      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树枝,真是萧索得很。如果此时的冷空气也有颜色,是不是跟树皮的深褐色会很般配这棵树是他为什么当初坚持选这个房子的原因,洛阳为这个跟他吵了好久,最后当然还是他赢了。洛阳拼不过他的沉默。
      季文站起来揉了揉头发,想起了昨晚和洛阳的谈话。洛阳打来的时候,他正在收拾明天去李暝恪学校的东西,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去多伦大学——因为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也知道美术馆和李暝恪的办公室大楼挨着,这样他就有了理由。
      洛阳在电话那头想保持着出游的好心情,他也不想破坏自已未来几周的心情,所以两个人都把气氛往好的地方拉着,自然谈话轻松愉快。
      他能理解洛阳的不安,同时也是他自己的不安。但他又能如何呢?从这个无法改变的圈子中逃离然后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进入另一个世界么?不可能的,永远都只是这一个世界,他不能做心里所想,更不想去想心里所想。但是每天揪着那一点点自己给自己的希望让心灵起起伏伏无法落地,才是最痛苦的事,最后他又能给自己些什么作为安慰呢?在一切都不再隐藏的时候,可能只有一瞬的释放,之后便是无尽的孤伶。
      所以昨晚他对洛阳说,让她对两人之间感情的信任程度就如自己对两人感情的信任程度。这并不是谎言,他是爱她的,她当然也是爱他的。只不过很多时候人们把纯粹的爱情里加入了不该有的期许。因为爱情的存在就认为对随之而来的其他情感负责是理所当然的。也许是他自己不希望以后承担更多的责任,因为那就意味着更多的痛苦。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学生,不要认为当你和你爱的人结婚后,渐渐因为家庭的责任,长辈的责任,社会的责任而产生隔阂,你们的爱情就不如以前那么完美。你们的爱情还是那么完美,只不过爱情本就不包括亲情,所以有了婚姻,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再叫做爱情,而叫做责任。
      他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理解一小部分就好,但是他最希望洛阳能理解他全部的想法。因为洛阳还是没有做好面对失望的准备。他能够做什么呢?只是试着努力让她明白而已。
      季文在上班之前给洛阳发了条短信,告诉她多拍些照片好好享受旅程。

      去上班的路比以前繁华,多伦艺术学院在多伦西南的郊区,所以每天季文都是在很安静的道路上开着车,悠闲地欣赏着两边的风景。他曾经暗自庆幸到幸亏自己没有在闹市区工作,不然每天被堵在马路上还真是要急疯了。但今天他却带着并不烦躁的心情开车进了嘈杂的闹市区,原来任何“自以为”的不可能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考虑特殊情况,而生活中能让一个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往往都是特殊情况。
      到了大门,季文跟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又给保安看了证件,保安很热情直接就放行了。季文想着还真的是人多的综合性大学,连看门的都见多识广的样子,如果换做是自己的学校保安一定会查了又查然后再给上级打一个电话,这样又不知道会破坏多少人的心情。
      季文很快找到了美术学院,很有现代气息的一幢建筑,跟自己以前的工作环境很不同,以前的学校很古典,当然,不能把古典和现代相比较。相互对立的事物是没有可比性的。
      季文找了个停车位,从车上拿着背包下来后,他又朝美术学院的对面看了看,那栋看上去就科学气息浓重的大楼上贴着几个大字“生物教学楼。”季文站了一会,便进到美术学院的楼里了。
      上午在问候中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说要和新来交流的几个老师一起出去吃个饭熟悉一下。季文本来想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但是看大家都同意了自己也不好推辞。
      看了看手表,十二点五分,还好,下午也有时间。

      下午一点半左右,他觉得李暝恪应该吃完午饭回办公室了。记得洛阳在电话里说过李暝恪的办公室好像是在五楼,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索性直接上去找找看。
      好像整个五楼都是教师办公室,季文沿着走廊一个个门牌地看,还有好多挂着英文名牌的办公室,还好实验楼的地形不是很复杂,不然他可能自己都走不出来。
      “这楼里面设计的太难看了。”季文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这个想法却随着走廊的延伸越来越强烈。
      他安慰自己,不能要求一个理工学院的实验楼造得跟卢浮宫一样吧。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无奈,还是赶紧找到李暝恪吧,说不定以后还得经常来呢。
      终于,在拐了一个弯之后看见了一个很普通的咖啡色木门上贴着的印着“生物工程 李暝恪副教授”的字样同时还印着“Mingke Lee”的金属门牌。
      季文觉得李暝恪应该给自己起一个正式一点的英文名字了。

      季文侧耳贴着木门,他一身新潮的打扮引来路过的几个生物系的学生的侧目,大概是觉得这个人的种种都与这幢生物实验楼格格不入吧。
      季文察觉到有路过的老师和学生在看他,这样新潮打扮的男人应该不是老师吧,大中午在李老师门口什么也不做,是谁都会多看两眼。
      大约是一个认识李暝恪的男生看见季文在门口也不进去,犹豫了一小会,怀抱着课本小心地走到季文面前。“那个...您好,您要找李老师么?”
      季文刚要打算敲门的,回过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戴眼镜的男学生,“理工男。”他心想。
      “他在么?”季文转过身,还算礼貌地问。
      “老师他下午第一节有课的,现在快上课了应该已经走了。”男生很有礼貌地轻声对季文说。毕竟这样一个装扮的男人过来找他的老师,他还不确定这人跟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礼貌一点总是稳妥的。但是他从未想过季文也是一位大学老师。
      季文转头看了一眼门牌,低头想了一会,还没说话。
      男学生看了看他又接着问:“您要是找李老师有事情,可以等老师下课之后回来。不过,可能会比较久。要不然您告诉我吧,我是他的研究生,我可以帮您转达。”男生笑了笑。
      李暝恪的研究生?季文听完这话又仔细打量了一翻这个李暝恪的研究生。
      长相,还可以,属于斯文型的。气质,季文心里不禁暗笑,跟李暝恪差不多。审美,穿得还真是典型的研究生的样子——浅色衬衫外面套着针织毛衣,卡其色裤子配休闲鞋。
      “不用,我是他朋友,没什么事。”季文笑笑。
      研究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李老师怎么会有这样打扮的朋友,平常也就看见老师的妹妹穿得挺新潮。季文看他嘴微微张着显然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自己是谁,便说:“你告诉李老师,是对面美院的老师来找的他。”
      说完季文冲那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男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竟然是老师。”研究生没想过老师在学校里也能穿的这么新潮。不过转念一想,对面教学楼,不就是艺术学院那帮特立独行的家伙吗?老师穿成这样也正常。于是上课去了。

      李暝恪下课之后就直接去系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关于外派调研,最近他并没什么打算,所以这一小时很是乏味,想着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正好隋愔不在家里可以清静些。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庄鑫在他的办公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写着:
      老师,这是您本科生的作业。
      PS下午有一位艺术学院的老师来找过您。

      艺术学院的?自己并不认识艺术学院的老师。李暝恪在想着到底是谁但是也没想过会是季文。之后又随意翻了翻桌上的那一摞作业,收拾了皮包准备下班。
      李暝恪和往常一样走到停车场取车,听见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李暝恪!”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现在已经没人在学校里喊自己的全名了,所有的人几乎都叫他李博士或者李教授,只有隋愔来的时候叫他李暝恪,所以,他还恍惚地以为是隋愔在叫他,只不过,这是个男声。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李暝恪”让他明白真的是有人在叫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不远处一个招着手男人向他快步走来。
      李暝恪是有一些近视的,远看只感觉这男人与一般的人相比有一种不同的气场,身材偏瘦高,穿着打扮也是不同于大学里的老师,深灰色的围巾随意缠绕着,覆盖着藏蓝色风衣里的不知叫什么颜色的T恤,深色休闲裤和皮鞋,哦,隋愔说那叫英伦风。
      但是直到那人走进了他才看清,于是礼貌地笑了笑,但并没有握手,季文也一直把手插在衣兜里。
      “今天我第一天来这里,没想到就遇见你了!”季文说。
      “是,挺巧的。”李暝恪看清楚是他的时候,就想到了也许下午那个来找他的人就是季文。
      “要下班了?”李暝恪还是很少主动说话的,不过他觉得毕竟......于是还是主动问了他一句。
      “是啊,第一天来,除了开开会也没有什么大事。”季文笑了笑。
      “我可能会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了,”季文继续说道,“我对周围还不熟,这学校里现在就认识你了,说不定会麻烦你领我熟悉一下校园。”
      李暝恪顿了顿,“嗯,可以。”便在没有说话。
      两个人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随之而来一瞬间的尴尬。
      “那好,就这样。那我先走了。”李暝恪冲季文点了点头,就要打开车门。
      季文停顿了一下,看着李暝恪说:“要不,今晚咱俩一起吃顿饭吧。”他知道隋愔和洛阳都出去了。
      李暝恪有点诧异,“吃饭?”
      他刚想说可是隋愔应该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东西了,但是忽然想到隋愔已经出去了。可他今天真的有些累,想早点回去睡一觉。
      季文看他有些迟疑,接着说:“就当我初来这里,提前报答你以后要领我熟悉学校的一顿饭。”
      “这个没关系。”李暝恪始终面无表情。看到季文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期盼,“真的,真的不用的。”李暝恪笑了笑,“其实今天你第一天来,按理说应该我为你接风洗尘的。”
      “啊?这个就算了,不需要的。”不过季文没想到李暝恪会这么说,是他太懂得应酬,还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对于李暝恪,虽然两个人之前没有过很深的接触,除了吃饭那次。李暝恪在洛阳的心里就是有一次些神秘的存在了,在他的心里更是一本有待细细品读的书,但是李暝恪对他的态度总让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李暝恪因为隋愔而表现的连爱屋及乌都算不上的礼貌。
      洛阳说的也许很对,李暝恪封闭到不愿意认识更多的人,不愿意跟更多的人交流,他说话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课堂。不知道在课堂上他是不是像现在这样,都几乎是故意在回避对方的眼睛。
      他真的是一个很封闭的人。
      季文一下子没了心情。只是此时无法理解便不愿靠近而已。
      季文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手表,“那好吧,真的已经有点晚了。还是下次吧,一定请李老师吃一顿!”然后笑了笑,点了点头朝自己的车走去。
      李暝恪也礼貌性的点点头,开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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