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初恋物语》宝倦

31、chapter 31

　　“我送你回家！”顾辰真是服了她了，“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瞧瞧你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我也不是那种不挑食的男人好吗。”
　　“老娘还看不上你！”白沐沐怒了，这个狗男人，说得那叫一个人话？

　　她一代国色天香，是为了哪个挑剔的狗男人，才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好意思嫌弃？资本家是不是在读小学的时候没有语文老师教他们“感恩”一词？

　　顾辰抬手看了看腕表，不跟她瞎胡闹，催促：“太晚了，赶紧的，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狗男人，记住，今天是你求着姑奶奶上车，姑奶奶看你诚心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记住，我是勉为其难上车的，明白吗？”

　　白沐沐还记着刚才电梯里的调戏之仇，顾辰唇上的温度一直停留在她的指尖无法挥散，让她不自觉的在意，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最后总会回到她的指尖上。

　　她这个人，一向又是非常记仇的。
　　这口恶气不让她出了，她能记顾辰一辈子。

　　听到称呼，顾辰也垮下脸，抬起眼角不悦的瞥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正常点？”
　　“是你先不正常的。”

　　“你不是爱钱吗，我给机会你赚钱岂不是双赢。”顾辰弯眼笑，没有讽刺之态，倒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逗弄。
　　“就你？你把你家产送到我跟前，我也不陪你睡，姑奶奶也不是那种不挑食的女人好吗。”

　　白沐沐现学现卖，把顾辰的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他。
　　这句话，却像是一把剑，刺中了顾辰，劈裂了他原本的闲散姿态。

　　气氛有些紧张。

　　后面路过的仁兄，好奇的朝他们俩张望，眼神中带着赤裸的试探。
　　显然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一些，对白沐沐的身份产生了不太好的误会。

　　顾辰跟他正面对上了视线，读懂他脑里龌龊的想法，瞬间恼怒起来，脸色难看的用冷淡的眼神警告他。
　　路人被他的突变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再停留，麻溜的滚了。

　　本来就不想跟他共处一个空间的白沐沐，刚才又被他用语言一激，更加不想理他。
　　她闷着气往前走，打算到另一个路口去打车，彻底跟顾辰说拜拜。

　　顾辰见她真的走了，皱着眉头，从车上下来，几步追上她，拉过她的手腕：“这么晚了，你一个单身女人坐车太不安全了。”
　　“没人比你更不安全！”白沐沐极力挣脱。

　　“别闹了！”
　　“谁闹了，顾辰，摆正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的甲方老板而已，我下班后的时间就是我的自由时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说打车，就算我腿着回去，也不关你的事，”

　　白沐沐抽了半天抽不出来，他的力气太大。
　　顾辰用力呼吸，没有说话，白雾在他嘴边汇集又散开。

　　白沐沐恼了：“你什么意思，给我放开，少管闲事，难不成你每个女员工下班后，你这位英俊多金的老板都要亲自充当护花使者，美其名曰保证安全？真是多情，令人感动，应该上央视给你颁发一个感动中国奖。”

　　顾辰的眼神已经有些危险，语气却还算平静：“说够了没？”

　　“没！你不放手我就说不够！”
　　“你继续，我听着。”顾辰的手越拽越紧，丝毫没有放开的迹象。

　　“……”

　　顾辰这样的软棉花般的态度，反而让白沐沐说不出狠话来，一口气憋在心里，又烦又闷，难受至极，却无处发泄。

　　顾辰见她低着头，鼓着脸颊，满脸的不服气，但又不会再吵的样子，顾辰无声叹息，手臂施力，带着她往车子走去。
　　白沐沐一个不察，被他拉了好几步，回过神后，立刻往后缩，开始和他对抗，不肯再往前。

　　“刚给你机会让你说，你又不说，现在又倔上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顾辰，是你到底想怎样！”白沐沐气得不行，“当初看我不爽，让我滚蛋不给我们合作机会的是你，后来强行让我驻点幕的还是你，你想干什么？精分啊？”

　　顾辰表情彻底冷下来：“你自己心理没点数？”
　　“报复？”

　　“我要报复你，还需要耍这些手段？你们那个小破工作室，我随便打几个招呼，就可以断了你们的财路，让你们接不到单子，白沐沐，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卑鄙了。”顾辰也有些恼火，他控制着语气，尽量不要对她发脾气。

　　但他还是忽视了他这话的伤人程度，他低估了工作室对白沐沐的重要性。

　　工作室是她投入了心血的，被顾辰这么轻轻巧巧的鄙视了。
　　虽然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还是听着很难过。

　　白沐沐不跟他争了，红着眼睛低下头。
　　她的长发被她的动作带得飘了几缕在眼前，正好可以遮掩，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软弱的一面。

　　顾辰隔着夜色，就着昏暗的路灯，只能看到白沐沐满头的乌丝，黑芝麻一般的光泽。

　　“大晚上的，在街上吵架没意义，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我不会让你单独乘车，最近出租车出事的不少，你出了事，还得我来承受舆论压力，还要赔钱给你家，怎么想都是我亏。”

　　顾辰说完，不给她呛嘴的机会，将她推上车。
　　白沐沐出乎意料的不挣扎，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上，眼睛看着窗外，无声的冷淡。

　　行车至一大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紧闭的窗外，北风呜呜的吹，越来越多的白雪落在了窗户上，粘黏片刻，又融在了一起。

　　白沐沐冷着脸，一味地盯着雪花，看它飘，看它落，看它融，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烦躁。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工作室？”

　　“项目没做完，就想撂挑子了？”
　　“一个游戏项目的周期可以很久，上线后也会继续出新角色和皮肤，你总有个时间给我吧，难不成还要我在你这龙王庙待上好几年？”

　　“到时候看具体情况，等项目上线了再说。”
　　“你难道没有一个大致的概念？身为老板，连基本的规划都没有，你就这么失职？”

　　白沐沐很烦，不管是不是，先怼再说，说出的话已经有些冲动，而且没什么逻辑。
　　她一个美术外包的去留，就算要规划，也不是他这个老板的工作。

　　“好好的，怎么又开始纠结回去了，我工资也不会少给你，朱寿那边也给你开工资和分成，你相当于是多领一份工资，这不好吗？项目盈利了，也会给你分奖金，有什么不好的？”
　　一说到朱寿，顾辰也烦，单手伸到外套的领口，松了松。

　　“我这个小破工作室的员工，配不上您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甲方爸爸，还请您早日饶过我才是，我谢谢您嘞。”

　　顾辰一噎，这才明白过来，他的话无意间刺痛了白沐沐，他有些懊恼：“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还有这几天，我是逼你进度逼得紧，但我并不是想公报私仇，原画后面还有3D建模，特效等一堆工作，内测时间很紧，我只能逼着你出图，只有这样，你的刺客才能第一批上线。”

　　“这个不需要解释，我知道，”白沐沐把头放在窗户上，有些颓丧：“都是游戏行业，我还是懂的，白天说的话，你也不要当真，我那个时候精神状态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误会，你安安心心工作，该给你的不会少你一分。”
　　路灯静悄悄的，立在街道两侧，并不是很亮，甚至有些昏暗，但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已经足够。

　　明明暖风不断从空调口吹出来，但白沐沐还是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棉袄。

　　“我不稀罕你的钱。”白沐沐撇嘴。
　　“谁又在单指钱了？”

　　本来他随口一句无心的话，重点在安心工作上，其他都是可有可无的附加，但被白沐沐这样单独拎出来回嘴后，就显得他别有居心。

　　“说得好像你没有提钱一样。”白沐沐翻了个白眼。
　　“你又来找茬？”

　　“找你茬怎么了，你这个流氓，我没扇你巴掌你就该庆幸我心地善良了。”
　　“白沐沐，别给我装贞洁烈女，你以前勾引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有节操。”

　　一再的折腾，顾辰耐心告罄，他本身心情也很不好。
　　白沐沐瞪大了眼睛，脑袋渐渐离开窗户，不可思议地盯着顾辰，气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顾辰语气冷静，眼神却有些危险：“怎么，要我给你回忆一下你以前在床上的姿态吗？”

　　过往的一切，白沐沐不太提，也不会拿出来作为伤口的利刃去攻击他，这是尊重他，也尊重自己，毕竟你情我愿的感情，都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但没想到会被顾辰用这样的语气，在一个大家都身心俱疲的夜晚说出来。

　　“你太不要脸了。”
　　“白沐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前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没资格来指责我。”

　　“我就是瞎了眼睛，才没看清你这个人渣的本质，在你身上耗费了青春。”
　　“可不是，不仅仅是青春，还有你所有的初次，都浪费在我身上了，你也只有认命。”顾辰嘴巴毒起来，话不多，却字字都能浓得滴出毒药，句句穿心。

　　“你停车！”

　　顾辰不理她。
　　白沐沐又气又无奈，又不能去抢他的方向盘，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怨气，恨不能打得他跪地哭求她原谅。

　　车子拐过一个角，轮胎刚刚摆正，顾辰突然开口：“你离开你的工作室，到点幕来，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你滚。”白沐沐真是被他的无耻气疯了，他们才撕破脸，他好意思开这个口？

　　挖墙脚还能挖得这么理直气壮，他怎么不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