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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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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站立着一个人,周身燃烧着艳红的火焰,黑气在他身边萦绕,却怎么挤不进那火焰中,反而被火烧得越来越少了,遥夜失声叫了出来,“世幽”
虽然看不清脸,但他直觉那人是世幽,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直觉,他也说不清楚。
他想跑过去,却撞上了无形的壁障,将他拦住了,火越烧越旺,那红色比满天的孔明灯还要耀眼,他只能一遍一遍的撞,直至头破血流,可壁障还在,壁障中甚至有隐隐有黑色的线条在扭动。
额头上的血流进了衣襟中,浸染到了胸前的白瓷瓶,突然白光灿灿直袭而去,黑色光芒与白光缠绕较量,不一会儿便将法障破了,壁障紧缩最后变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被白光裹挟着收尽了白瓷瓶中。
遥夜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快步冲了过去,火光中的人却突然迎面冲来,带着强大的怒气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火光蔓延到他全身,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既不灼热也不疼,他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前是世幽的脸,只是那双眸子全黑了,一点光亮也没有,他很难过,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艰难的喊了一声,“世..幽..”
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了,他放开了他,周身的火却没停息,依旧燃烧着,他吐了一口血,污了他白皙的脸庞,遥夜感觉得到他很痛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焦躁又无力,“世幽,我要怎么救你”
世幽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全黑的眸子仿佛不见底的深渊,他说:“我不会死的,千年万年,此仇必报”
遥夜已经没心思追究他说的仇是指谁,因为他看见世幽的脚已经化成了黑气,与火焰交织成一片,他突然明白他刚才说的千年万年是什么意思了,心猛地揪了起来,伸手抱住了他,鼻头酸楚,可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喊了他,“世幽”
下雪了,晴了好久的天又下雪了,纷纷扬扬的落在大地上,凉凉的,就像怀里的人一样,没有一点温度,唯一能让人感到灼热的仿佛只剩下眼眶里的泪,可是泪滚到脸上,在滴到世幽的身上也已经变冷了。
凡人是活不了千年万年的,他这辈子是再也等不了他了,所有的委屈在这生离死别的一刻爆发了。
遥夜一直抱着他到天亮,温暖的阳光从东方升起来,整个大地都是白色的,明亮得刺眼,遥夜心里有些纳闷,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世幽的声音传来,“别哭了,我撑不住了”
遥夜这才猛地放开了他,四目相对,才发现世幽的眼睛不是全黑了,有了那么一点点白色,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是比起昨天已经好多了,而且他的腿也已经恢复了,周身的火也灭了。
还不待遥夜问,世幽就站在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虚弱,“改天和你解释”
见他这么虚弱遥夜也没心思问了,只要人还在什么都好,于是他背起了世幽往回走,很重,可他心里就是拧着一股劲,硬生生的将世幽背回了云府。
世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过去了,众人问询前来的时候遥夜也已经瘫坐在小塌上起都起不来了,太费劲了,感觉他的腿都差不多费了。
众人都很惊诧,“这是怎么回事啊?”
遥夜有气无力的摆着手,“让我休息一下”
云飞扬看着他额头上的伤,“我去找大夫来给你包扎”
遥夜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就躺下了,累得他两眼发昏,体力透支,躺下就晕了过去。
遥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周身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得使不出一点力,他定睛一看,这并不是他的房间,连忙喊道:“来人,来人”
云飞扬赶忙跑了进来,看着他舒了口气,“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世幽呢?”
云飞扬解释道:“在隔壁呢,大夫说你需要休养,我们就把你移过来了”
“他醒了吗?”
云飞扬摇头,“还没有”
“我过去看看”
遥夜下了床,头还有些昏昏的,云飞扬上前扶住了他,一边安慰道:“放心吧,埜旸他们都说他没事,只是受了重伤,养养就好了”
遥夜还是不放心,到了隔壁看到世幽安好的躺在床上这才作罢,云飞扬叫下人端了瘦肉粥来,“吃点东西”
遥夜没胃口,但还是吃了,末了问道:“孤岩子呢?”
云飞扬道:“在皇宫”
“仰灵找到了吗?”
“没有”云飞扬说完了之后又道,“你别管这些事了,好好养身体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遥夜放下了羹匙,“我没事”
云飞扬叹了口气,“你没事才怪,我扶你回床上歇着”
遥夜拒绝了,“不睡了,睡了这么久一点也不困”
云飞扬拿他没办法,“我叫人给你生点火”
一说起火遥夜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想起里都后怕,连忙道:“不用,我不冷,我想出去走走”
云飞扬不是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出去走,但遥夜想出去走,便还是扶着他去了院子里,埜旸也在院子里晒太阳,见了遥夜关心的问道:“好些了吗?”
遥夜道:“好多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遥夜犹豫着没有开口,云飞扬也很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你们都伤得这么重”
此时红焰与平安也走了过来,“是不是遇到仰灵了?”
遥夜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没看见人”
红焰又问道:“那天晚上你们是被什么伤的?”
遥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火”
红焰皱了皱眉,以世幽的能耐一般的火是不会伤着他的,“是什么样的火?”
遥夜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详细的描述了一遍,那火很红很红,焰尖上还有金色的光芒在跳动,很亮。
埜旸与红焰对视一眼,皆有些迷茫,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着种火焰,只伤修炼之人,不伤凡人的。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那是天界的东西”
熟悉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红焰看向他,“这你也知道”
孤岩子谦虚道:“常在人间走,奇闻异事听得多,也不一定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众人却是信了,因为只有天界才有这样的实力,红焰就更好奇了,什么样的人竟惹得天界都出手了,她拐了遥夜的手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遥夜也很好奇,天界怎么会对世幽出手?他拿出了白瓷瓶,那里面有一颗小小的黑色圆球,“会不会是这个东西?”
众人围过来,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一点灵力的波动也感受不到,孤岩子率先摇头否了他的话,“这东西的力量没有那么强”
遥夜默默的将白瓷瓶收了起来,这事还是只有问世幽了。
沉默了一会儿,遥夜又问道:“仰灵的事情解决了吗?”
说到这个平安脸色就不好,最近他爹竟然开始频繁开始主动接触朝中大臣了,有邀必去,他以前是最讨厌与朝臣私交过密的,仰灵虽然她没在看见过的,但是她知道他爹的这些反常的行为肯定是为了仰灵。
虽然别的事情一点着落没有,但是云飞扬打听到皇宫有水亦歌的画。红焰对云飞扬的坚持很佩服,但对他坚持的这件事却很无语,“现在已经不是水亦歌的画的问题了,而是平将军被人蛊惑了,有画也没用”
云飞扬很无辜,“那就是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平安眯了眯眼睛,“或许,我们应该去弄清楚仰灵到底想利用我爹达成什么目的”
云飞扬对此深表赞同,“我也觉得”
红焰与埜旸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说话,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不过云飞扬和平安不知道他两的想法,一人拉着一人去找线索去了,留下孤岩子照顾遥夜。
人都走了,遥夜便问道:“更阑呢?”
孤岩子也还是那句话,“在仰灵手上”
遥夜脸色很淡然的,现在他急也没用,毕竟打又打不过,“你想怎么样?”
孤岩子这次倒没提什么交易了,“我会帮忙把人找回来的”
遥夜惊诧于他的转变,却也没多问,能把更阑找回来是他最想看见的结果。
孤岩子走了,遥夜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天,冬天的太阳挺温和的,要不是没有那么多糟心事就更好了。
直到月上中天,云飞扬他们才回来,遥夜问道:“怎么样了?”
平安抱着茶壶喝了一大口茶才道:“不怎么样,什么都没打听到”
他们各自去了这几天平程去过的大臣家里,明里暗里打听,了解到平程也不过是闲聊而已,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也没有做奇怪的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在每个人的家里都逛了一圈。
说到这里遥夜就明白了,原来也是为了仙丹而来的,那就是说她很可能要用更阑来威胁世幽?
遥夜本来就沉重的心情更不好了,红焰看了埜旸一眼,提议今晚夜探平府,至于人选也已经想好了,“我和孤岩子去”
埜旸不放心,仰灵的实力怎么样没人知道,万一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红焰看埜旸坚决反对的样子也没有坚持,随便在说了几句打了个哈哈便将这事揭过去了。
埜旸深深的看了红焰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