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死不足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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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对姑娘不敬，死不足惜。”凌江的剑上还滴下血来，他冷眼看着那位张有为大人被砍下来的一只手，冷笑了一声。
“谢蓠！”萧衍就在他之后进来，剑上也有血迹，显然他们在外面已解决了不少人。
“你如何了？”他挥剑将谢蓠身上绑着的绳子都砍断，谢蓠脱力，一下就朝地上倒去。
“谢蓠！”萧衍惊慌，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搂住了她。
谢蓠仿佛是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一下便抱住了萧衍，泪水夺眶而出。
“我以为我要死了。”
饶是她本事再大，终归是女子，单只力量，她便根本不是张有为的对手，若是方才那样的情形下，萧衍和凌江没有赶到，她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萧衍有些怔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着过，他双手支在半空中，任由她扑在自己怀里，良久才道：“没事了。”
张有为被凌江一剑斩断一只手，此刻疼得满地打滚惊叫，凌江见谢蓠抱着萧衍，又看他打滚，只觉更烦，一脚就把张有为踹得晕了过去。
“这人怎么处理？”凌江问道。
人是代州知州，该让萧衍来决定，凌江巴不得他多受几天牢狱之灾，才不想给他痛快。
“萧彻会办。”
“那就行。”凌江又踹了张有为一脚，方觉心里舒服了点。
这会，谢蓠好像才终于得已从那种紧绷的状态里安心下来，她立马想起了那件非常重要的事。
“快，快去张有为府上，要救那些被他关着的姑娘！”
“你知道她们在哪？”萧衍有些惊讶，这是他和凌江没有查到的。
他们只从那被抓的流寇嘴里审出了张有为与歹徒勾结，抢劫银两、女子，证据有了所以来西岭别苑抓人，但那些失踪了的女子，那个歹徒却是真的不知。
谢蓠点头，连忙将自己脸上的泪水都擦掉。
“有位给我送吃的的婶子，她的女儿便是三年前第一个被抓的，是她告诉我的，就在张府。”
“好，我这就去。”
“我和你们一起！”谢蓠连忙拉住他的衣服。
萧衍回过目光看她，她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就小巧的一张脸仿佛更瘦了些，身子更是单薄得像要被吹走一般。
他皱了眉：“你需要休息。”
“我答应了那个婶子，一定要将那姑娘救出来的！”
萧衍看着她坚定的目光，不知怎么，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那你跟好我。”
他说完这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忽然将自己左腕上绑袖口的袖带解了下来。
凌江见他一把就将谢蓠的手腕抓了起来，连忙提剑指着他：“你做什么？”
萧衍仿佛根本没看见他锋利的剑刃一般，尽量轻柔又有些笨拙地将那袖带的一端绕了谢蓠的手腕两圈，打了个坚固的结。
而后另一端，他很快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萧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凌江的任务就是保护谢蓠，就算是萧衍，一旦伤害谢蓠，他也照样出手。
谢蓠也有些没明白他这是要干嘛，茫然地看着他。
萧衍看了他俩一眼，非常正经地说道：“防止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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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蓠怎么都没想到，这位萧王竟然真的就那么“绑”着她走了，就连骑马，都是冷着脸将她“扔”到自己的马上。
从西岭别苑到张有为在代州的府邸，一路上她就被萧衍紧紧地圈在怀里，感觉整个人身子都僵了。
还好那袖带并不算短，让她下了马可以和那位“杀神”保持一点距离。
他和凌江两人只是往那一站，张府的下人就都吓坏了，待听了凌江说张有为触犯大梁律法，按罪当诛之后，那些下人更是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他们入张有为府上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很快就找到了吴婶跟谢蓠提过的那个不起眼的放杂物的院子。
凌江将那铜锁直接劈开，一脚就踹开了这院子的木门。
院中果真堆放了很多杂物，但打扫得却还算干净，两边厢房各一间，门窗紧闭。
萧衍和凌江相视一眼，立刻会意，一人一间。
一剑将挂在门上的锁砍断，凌江一步踏进去，接下来就震惊地退了出来。
“姑娘……”他转向另一边的厢房，却见萧衍和谢蓠站在门口，像是愣住了一样。
谢蓠想过，张有为也许会对那些被抓来的女孩子不好，可她没想到，眼前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姑娘，双手被铁链吊起，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
她脚上也拴着一样的铁链，脚踝上磨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听到了声音，她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萧衍和谢蓠。
她长发披散着，嘴唇已有些干裂，左脸有一颗小小的痣，右脸却有一道伤疤，好像已经很久了。
“解开。”谢蓠轻声道。
萧衍明白她的意思，将绾在她腕上的袖带解了开来。
谢蓠就自己走了过去。
“秀娘，别怕。”她在那姑娘的面前蹲了下来，温柔地望着她，“我是遵守了与你娘的约定，来救你的。”
秀娘，就是三年前，被张有为抓走的吴婶的女儿。
那是代州第一个被传说是流寇抓走的姑娘。吴婶丈夫早亡，与女儿相依为命，怎么都不信，便日日在秀娘失踪的地方守着，守了一个月，终于见到了那伙歹徒又要劫掠一个姑娘。
她于是上前阻拦，可她一介妇人，如何是歹徒的对手？最终和那被劫的姑娘一道，都被抓了起来。
她那时才知道，为何自己报官无门，那幕后黑手，就是当时代州的知州张有为！
她拼了命也要见自己女儿一面，兴许是她闹得太厉害了，张有为竟同意了。
而后，那黑心的知州大人，就以吴婶女儿的性命作为要挟，逼吴婶为他所用，给那些被抓的姑娘送饭。
谢蓠身在督察司，知道这种处境里，吴婶的女儿绝对得不到太好的对待，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张有为竟然有酷吏之心！
这屋子里的场景，除了破落些，和督察司专关他国暗探的密室又有何区别？
“秀娘，我带你出去，与你娘相见好吗，她还在等着你。”
只是谢蓠温柔地劝说，秀娘却还是防备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谢蓠只好扭头看向萧衍，希望他先把这锁链弄断了。
“王爷……”
萧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才刚想走过去，让谢蓠躲开些，免得铁链伤到她，秀娘就突然间拼命地往后蹭了起来。
“秀娘，你别怕，他不是坏人，他和我一样，都是来救你的。”谢蓠连忙安慰她。
“那个欺负你的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别怕，我们这就带你走。”谢蓠倾身上前，将秀娘护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别怕，别怕……”她轻轻拍着秀娘的后背，而后给萧衍使了眼色。
萧衍看了看那铁链，到底害怕意外，伸手抓住了靠近她二人的那一端。
“凌江，你来。”
原本站在外面的凌江会意，挥剑而上。
那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链应声而断，抓着链子的萧衍缓缓将其放到了地上。
“秀娘你看，我们都是救你的，我们去找你娘，好不好？”
秀娘眼中，此时好像终于有了些除了惊惧和空洞以外的神色，她沙哑的嗓音，几乎是用尽了全力，问道：“我娘？”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死不足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