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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心作死的巨星老婆（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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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样，要求严苛的李导还不断喊卡，不断地要求他们重来。“这不是我想要的效果。”他说。
“李导，您能不能给形容一下。”导演只是反复的说他们演得不对，但不肯告诉他们到底该演成什么样。这么折腾个十几遍之后，胆大的女演员终于发问了。
李导摇头，“不对，不对，反正不对，不是这样，你们继续演，再来一遍。”
“我的理解是，”顾之铭说，“我这个角色是个武师，他是充满力量的，但是他的爱人，”顾之铭指了指对戏的女演员，“是个富人的小妾，他们的爱情是违背伦理的，是没有结果的，所有他面对这段爱情又是无力的。这种力量感和无力感的对比，应该有一种绝望。”
李导点点头，又摇头，“他们自己既然很清楚两个人身份上的差距，为什么还要不断的偷情，不断的幽会？因为他们被情爱、被欲/望掌控了。这种东西可以压倒绝望，至少可以把绝望先赶到一边去。我要这种抵死缠/绵的感觉，懂吗？”李导坐在床上，一只手在他们面前抓拢成拳头，“这种力量感，我要你们表现出来，懂不懂？”
两个演员齐齐点头。
“来来来，化妆师给补个妆，我们再来一遍。”李导站起身来，喊道。马上有两名待命的化妆师冲了上去。
又试了好几遍，李导依旧不满意。
“不行，不行，”他摇头，“你们自己过来，看看你们自己演的东西。”他招手，把两个演员喊道摄影机屏幕背后来，“你们自己看你们缺了点什么。老实说，我对你们两位期待是很高的，华语电影顶尖级别的两位演员，可是你们的表演让我很失望，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你们怎么就抓不到呢。”李导语气不重，话却说得很重。
一旁的姚肆看得入迷，不禁也一同跟着思考起来，既要欲/火燎原的欲/望，又要抵死缠/绵的绝望，怎么才能表现出来呢？如果我是观众，演员做点什么，才能让我看到这一点呢。
被剧透过的姚肆和顾之铭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出来的。
“火！”顾之铭对李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干脆化抽象为具象，来一场比喻，给点观众能够直观看到的东西，从而让他们自己联想到男女主角的处境。”
李导沉呤，似在仔细思考顾之铭的提议，“继续说。”他开口道。
“如果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发生了火灾呢？”顾之铭说，“他们看到了火，可他们不愿意放开对方，火愈演愈烈，他们也越来越缠/绵。而且，既然场面已经乱了，不如做成一个小高潮，让子清演的那个富商同时出现在屋外，伴随着火一同出现，火其实象征的就是他，象征着男女主角必将走向的深渊。”
姚肆望着侃侃而谈的顾之铭，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你是泰坦尼克号吗？撞开了我心里的冰山。”
心动，原来是冰裂开的声音。
李导听着顾之铭的陈述，频频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改！”他说，“就按之铭说的这么改，你们今天别拍了，我和编剧商量一下细节，过几天重拍。”
投资足就是有底气，三言两语间，李导便把今日拍的全部推翻来过，重新布景和搭场地，奢侈的电影艺术，被他像作画舍弃一张画布那样简单。
“收工啦，收工啦。”待男女主角穿戴整齐，留在屋里的工作人员开始把那些被清场的人叫进来。
顾之铭快步走向姚肆，“怎么样，觉得好玩吗？“他问道，彷佛一位带着女儿上班的老父亲。
“你好厉害啊，”姚肆的语气里带着点崇拜，“可是用火的话，会不会不太安全？这四周的纱和布，全都是易燃物质。”
“不用担心，”顾之铭揽过姚肆的腰，带着她往外走，一边说道，“李导的摄制组都是固定的班子，大家都很有经验了，影视剧里的火灾都是看着惊险，其实演员都是演出来的。”
是的，姚肆腹诽道，这么靠谱的班子，差点给你烧成二级残废。
见顾之铭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姚肆也不好再多说。
拍了一天的戏，这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顾之铭和姚肆回到顾之铭在这里的酒店房间，不打算再出去，顾之铭打电话叫晚餐上来，姚肆则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不想再动一下，显得比顾之铭这个真工作了一天的人还累。
“你精气神不行。”顾之铭打完电话走过来，“平时要多锻炼，等下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去健身房吧。”
这都折腾一天了，还要去健身房？姚·不想说话·肆无力的抬起一根手指，表示拒绝。
“我不去，”姚肆掏出手机，“我要留下来给你做数据。你不做，我不做，之铭明天就flop。”
出乎意料的，顾之铭没有再问下去，他点点头，似乎姚肆说的就是一件寻常的事情，转身走开了。
姚肆有点惊讶，她还以为顾之铭是那种典型的老干部演员，没想到对粉圈也了解如此之深，真是失敬。
晚餐的菜色大概有三四样，营养很全面，顾之铭照旧吃得很少，每一样都是浅尝辄止。倒是姚肆大概是累了，见顾之铭吃得少，干脆最后扫尾清了盘。
“你快去健身吧。”姚肆摆摆手。
顾之铭没说话，看她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姚肆想，她打开微博的超话界面，说是给顾之铭的做数据，其实是疯狂的吃自己和顾之铭的cp糖，一天不看，cp粉们又有了新产出，有几个高科技的大大，用AI换脸技术将她和顾之铭的脸换到许多著名的视频片段里。才刷了半个小时，姚肆就看到自己和顾之铭不断的上演各种虐恋情深、欢喜冤家、甜宠夫妇的戏码，一会撒刀一会撒糖。会玩，太会玩了。姚肆感叹道。
看完一个顾之铭为了自己跳崖的视频，姚肆被虚假的爱情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太甜了，连跳崖的身影也那么甜，cp粉的世界一定无时无刻笼罩着玫瑰色吧。姚肆心想。
“你怎么了？”顾之铭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姚肆看着手机屏幕，眼圈红红的模样。
姚肆连忙关掉视频声音，“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很感人的视频。”
“是吗？”顾之铭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两人挨着，肩并着肩。他把头微微探过来，好奇道，“说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姚肆硬着头皮，一本正经的瞎编道，“就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一直坚持照顾瘫痪在床二十多年的丈夫，他们无儿无女的，每个月就领些救济金过活。”
顾之铭似乎是真的相信了，他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你把视频地址发给我一下，我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把老人家送到疗养院去。”
“别！”姚肆哪里料得到这一招，急道，“你，你不可以这样。”
顾之铭疑惑的望向她。
早知道就说是看了本爱情小说了，姚肆后悔道。
“你这样做，不是干涉老人家的选择了吗？”没办法，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数十个谎言来掩盖。“你有没有想过，老奶奶是心甘情愿照顾老爷爷的，七十年的婚姻，照顾丈夫让她觉得很安心，你忽然要把他们送到疗养院去，岂不是要换人照顾老爷爷，老奶奶怎么能放心呢？”
“这有什么，去了疗养院，老奶奶照样可以照顾老爷爷，只不过可以让人搭把手，老人家的身体健康也有人照看着，不是很好吗？”
“总之不行，你别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他们的地址的。”姚肆眼见说不过他，干脆开始胡搅蛮缠。
顾之铭莫名其妙，“不送到疗养院，那我捐些钱给他们总行吧。”
姚肆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倘若这对老夫妻真实存在，她也会赞成这么做，可惜一切都是她编造的，姚肆刚想狠心拒绝，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你把钱直接转给我就行了，我帮你给他们。”
这话听起来太像黑心中间商了，姚肆刚说出口就后悔了。顾之铭倒没觉得哪里不对，拿起手机就开始给她转账。
“支付宝到账 500000元。”世界上最好听的女声在房间内响起，姚肆毫不心虚的收了钱，顺手就去某宝下单了一箱子神仙水，天天刷手机，对皮肤的损伤也挺大的。
“你刚刚不是说给我做数据吗？”顾之铭说，“我刚刚去了解了一下做数据。”
嗯？感情老干部不是精通饭圈文化，而是精通深藏不露，不懂也要稳住，好装成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真的？”姚肆憋笑，看不出顾影帝还挺求知若渴。
顾之铭点点头，“我觉得做数据是件相当没意义的事情，粉丝们以为是在为偶像做贡献，实际上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至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各种各样的榜单。他们的流量和时间，都贡献给了平台，我觉得我应该发条微博，向粉丝朋友们科普一下，让他们不要再为无良的中间商平台花钱了，我不需要他们做数据，花点时间干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刚刚充当了一把黑心中间商的姚肆连忙按住顾之铭，“别！你问过孙哥了吗？”
“问他干嘛？”
“孙哥比你更懂娱乐圈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叫你发这条微博的。”姚肆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以为粉丝不知道你搞不懂这些事情吗？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做，不是光给你看，还要给别人看，让大众知道你的关注度，你的商业价值，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些，可别人都在做，你这么一发声，首先伤心的是被你否定一切努力的粉丝，其次，你还会得罪别的演员、别的粉丝群体，你不需要的他们需要。最后，你所说的中间商平台可是国内流量最大的社交媒体，你这么一说，就不怕他们记仇，以后专拣你的负面新闻上热搜？”
“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顾之铭奇道。
“这不是给你做数据做的吗？”姚肆奇怪他的关注点怎么在这，“总而言之，你不要多嘴就是了。”
顾之铭看来是个很听劝的人，他点点头，“那你以后不要给我做数据了。”
姚肆心想，我本来也没给你做，正主都在旁边了，还做什么数据，真当我追星追成脑震荡了。
“给我做数据，还不如省略后面两个字。”顾之铭站起身来，走进了浴室，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姚肆：？？？
作者有话要说： 姚肆：今晚要吃肉？？？？
作者：开车是不可能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