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可觀測宇宙

7、借命

　　白伊心想着，焦躁。
　　周思艾是第一次看他动手办事。
　　到凌晨一二点的时候，他和西边那位联手，一百人已经妥当。
　　卫前来验收，取走了尸体和魂魄。
　　一切都很正常，很顺利。异常顺利。
　　回到地下，两人睡意全无，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周遭又是很安静，周思艾才听出来，白伊呼吸好乱。

　　凌晨三点，死神界。
　　这届死神叫苏客，手法狠毒。
　　上一届死神位子还没坐稳，就被他一脚踹了下来，没有半点犹豫和悬念。大家都挺怕他的。
　　死神和地府阎王不一样。阎王是收死人魂魄，管束死人残魂，并安排投胎。而死神通俗来说，就是决定你死不死。所以在死神界干活的，都是些半死不活的人。
　　死神界人少，白伊一到，众人皆防备起来。高座上死神缓缓开口：“白伊大人，好久不见。”
　　白伊和苏客在百年前相识，那时只是两个无话不谈的小小少年。后苏客因家庭压迫慢慢开始变得极端。
　　百年前的一天，苏客和白伊坐在桥头高谈阔论。
　　苏客说：“你看，死神是个多自在的活儿啊，随心所欲，公报私仇。”
　　白伊接：“是啊，阎王也挺自在的，看着地府穿越而过的三魂七魄，也看着人间的可笑世态。”
　　“等我以后当了死神，你就去当阎王，我管生转死，你管死转生。”
　　“好。”
　　白伊收了思绪，回苏客道：“是啊，好久没来了。”
　　苏客不再居高临下的坐着，其实走下到白伊跟前，弯了点腰，凑在他眼前。
　　苏客伸手抬了抬白伊的下巴：“你这命，再借可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能借一条是一条。”
　　“行啊，这次多少人？”
　　“从两个月后开始到我死，还能借出几条？”
　　苏客闭了闭眼，谎答道：“三百一十二。”
　　“够了，借出三百。”
　　“好。”
　　苏客心里知道，哪还有三百条啊。
　　他冷笑了一声。
　　白伊走后，苏客去了趟地府。
　　他问阎王，人死了多久才能再投胎。
　　阎王说，要排队，几十几百年吧。
　　他问阎王，人死了有多大概率记得上辈子的事？
　　阎王说，很小，几乎不太可能。
　　他问阎王，如果一个人借出了命，快死了，而我偏要他不死，会怎么样？
　　阎王说，大概你和他都会遭天谴吧。
　　他和阎王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死神界。
　　“白伊，为什么阎王还不是你？”
　　“忘了吗？”
　　“你说好的呢？”
　　“忘了吗？”
　　“不是说要一起搭配着干活儿吗？”
　　“忘了吗？”
　　“你不是说的要自在的吗？”
　　“忘了吗？”
　　“是什么妖王给你使的什么法咒，让你都忘了吗？”
　　苏客盘算着，怎么才能打得过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