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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卖艺飘泊陷洛京 孩童相欺遇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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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盘古初开,女娲炼石补青天,以至有了天地。后来历了三皇、五帝、夏、商、周,朝朝更迭,至那秦朝嬴政统一了中原,本应千秋万世,惜其政严苛,人民生活困苦,终是起了反抗,群雄四起,割据一方。适沛人刘邦,少有英明才干,礼贤下士,为人厚道,乃得民心,是集结军队,打败一众英雄人物,建国立都。又经历其子孙文景之治,及武帝时,国力一时无两。二百年后,遭王莽篡汉,光武皇帝刘秀起兵复汉,纵然章帝贤明,但外戚乱政。桓灵两帝宠宦远贤,国力回天乏术。后来君主多昏庸无能,奸邪干政,乱世之始也。
她于山间溪水处玩耍,蹲在地上看那闪闪波光,自得其乐。这小女孩姓卞,名言。自幼便没甚朋友,一来出生不好,家族以卖艺为生,寻常人家,如农户等都不愿与之结交;二来随家人四处飘泊,居无定所,这头交了,明儿便起行往他方而去,久而久之,她也就没这个心思。
她正看得出神忽感到背部疼痛,似被硬物击中。她回过头,看脚旁石子,心中明白,果然,随之而来便是那烦人的喊声:「快拿石子丢她!快!」
卞言吃痛,护住头儿往树林冲去,后面那群孩子却对她穷追不舍,似要拿石子夺了她的命才安心。她才绕过一棵大树,见自己的弟弟蹲在树根旁,拿丫枝去弄那蚂蚁窝,便喊道:「秉儿快跑!」
那卞秉闻声立即跳起,却是不走呆立当场,眼看姊姊被那帮孩子欺负,自己岂能独自跑脱?他急唤道:「姊姊!」他心中一急,拿起地上泥块便往那堆孩子丢去,接二连三丢了几次。
卞言跑到卞秉身旁,拉住他小手便一起往别处逃去。
从那林子跑出,穿了寻常人间住宅,别往那大街转去。眼见那群小孩还是跟住自己,虽然心中气恼,但她生来性子坚忍,且觉得那群野孩子未免太过无知,也不愿和那些孩子纠缠。平常避而不见是最好,若然遇上便是逃跑的份儿。
卞言拉着年幼的卞秉跑至大街,听到那帮孩子距己不远,跑至半途,忽听卞秉唤:「哎哟!」卞言低头看去,见幼弟光着一只脚,那只脚已破皮流血。
她拉住卞秉走到摊子后方,把自己的鞋子脱掉,道:「秉儿快穿上。」她看那孩子正四处张望找寻他俩,便抓住卞秉肩膀道:「秉儿,等会儿让我引开他们后记紧快跑回家,知道么?」
卞秉那里肯听,想起卞言每天回家总是周身带伤,便死命摇头,卞言心中感激这个弟弟,但弟弟还年幼,怕他弱小的身子禁不起欺负,便硬起心肠来骂道:「叫你做便是!」
卞秉被骂得愣住,想他可是出生以来头一回被卞言如此痛骂,虽然他年幼,却不无知,他张嘴还想说甚么,却见卞言已跑至大街中心,让那帮孩子看见自己。
「她在这!」那帮孩子往卞言冲去,卞言看事成,便向卞秉打了个眼色,往那横巷转去。
她才刚踏进横巷,忽感背上一击,疼痛万分,这次力度明显比石子重些,不知那些孩子拿甚么东西来丢她,只听地上“当”一声甚响,她便应声跌在地上。
「可恶!居然要咱们追这么久!」其中一个孩子骂道。
「这丫头就是会躲。昨天咱们玩了骑驴子,今天咱们玩甚么好?」
「爹昨天跟我说,人丢在水里会浮起来,咱们不如把她推到水里去,看她是不是真会浮起来!」
卞言一听,便冷说:「只有男的浮,女的丢到水里只有沉的份儿。」
那帮小孩哈哈大笑道:「胡说!咱们才不相信妳的话!」
卞言哼了声,语气极是平淡,道:「如果真的不会浮起来,我命丢了更好,变成了死人,定向你们每个索命。」
那帮孩子听她说话平淡无味,看她眼神忽然变得厉害,都是后退了一步,个个相视,想到卞言若是成了鬼魂当真向自己索命便如何是好?
卞言看他们有惧色,便冷笑道:「不过就算我成不了鬼魂也就算了。到时候,我不见了,我爹定会找我,我弟便会告诉我爹,我被你们害死了。官府便会来抓人,你们每个都跑不了,连你们的家人,都给我纳命来。好啊,到了地府,阎王爷知道你们害死了我,把你们和你父母拿去油窝里炸,再把你们的舌头给勾出来,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我看着你们这样,也不愁寂寞。」她站了起来,笑道:「来啊,走吧,去湖边去!」
那堆里的小孩有些胆子比较小的,一听要被勾舌根,挖眼珠,再看卞言说话时那语气神情,加上她又说得极是生动,彷佛真有其事,她自己倒是真眼看过般,见得如此小孩子已是吓得不轻,“哇”一声地哭起来。可那年纪比较大的小孩,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却装作一副了不起的模样,一个上前,把卞言往地上一推,骂道:「妳少来吓咱们!甚么阎王!老子说了算!」说完便是一巴掌。
卞言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捱揍的份儿,但想若要到湖里去,逃跑的路还多的很,于是便闭起了眼儿,只望他们快带自己到湖里。可等了许久也不觉脸上疼痛,反是听到“哎哟”声不断,便张眼看去,竟见两个约十来岁,身穿华服的孩子,一个挡在自己跟前,一个正在揍那帮孩子。只见他拳脚利落,把那些孩子都揍得跌在地上叫苦。
「还敢欺负人不!」那揍人的孩子骂道,看他说得轻松,手上动作却是沉沉实实地往那群孩子挥去。
那帮孩子被揍得哭叫道:「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那孩子骂叫着,举起了拳头又往那些孩子身上揍去。
忽然,卞言身前那孩子冷声叫道:「曹贤弟,别再打了,放他们走吧。」
那揍人的孩子听到,哼了一声,往那最壮健的孩子脸上多揍几拳,双眼一瞪,怒骂道:「还不滚!」那帮孩子吃了败仗,秏子似的窜了出去。
待他们全跑光了,那揍人的孩子跑到卞言身前,蹲在地上,细问:「妳如何了?」
卞言看那孩子长得漂亮,再看自己肮脏不堪,甚是羞愧,跪在地上道:「卞言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揍人的孩子把卞言扶了起来,笑道:「妳叫卞言?我刚才看见妳做了引子,真有意思,他们为什么要追打妳?」
卞言退后了几步,道:「我家以卖艺为生,他们都瞧不起我。」
那孩子大感兴趣,问:「卖艺为生?那妳会唱曲么?」
卞言微微点头,那孩子拍手道:「好啊,那妳唱首曲来听!唱得好我收了妳做我家丫头,每个月让他们给钱妳家人,那妳便不用卖艺了。」
卞言想若是如此,父亲与秉儿便能安定下来,秉儿也能好好读书。她打定主意,便开口唱了几句,唱了若莫十来句,也不知自己是唱得好还是不好,但卖艺时总有人打赏。只看那孩子皱起眉儿,似在思索,唱至廿句时,忽然拍手道:「好!」
那不作声的孩子两手抱腰,看了眼卞言,似是打量,忽道:「曹贤弟,你可是认真?我知道你向来爱玩音律诗赋,但这样便收了一个下人,是不是太草率一些?要不先回去问老夫人看看?」
那孩子在卞言身旁打转,只觉愈看愈喜欢,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而且她曲唱得真不错,我娘昨天说我身旁缺了个丫头侍候,若是让娘来选,定是尽挑那些闷罐子,倒不如我自己来挑。」他转向卞言,笑道:「妳就这样随我回去吧,我回府派人去妳家通知便可以了。」
卞言点了头,其实也不容她拒绝的份。她跟着那个揍人的孩子走出了横巷,又见那不作声的孩子一直在打量自己,她都只是低头不语,直到走到一大宅前停下。看那府第之阔大,她不禁“哇”了声,抬头看那匾,写着“曹府”二字。
那个揍人的孩子回头道:「以后这就是妳生活的府宅了,好好认住。」说完,踏进前院便听四周下人在叫嚷:「公子回来了!」
「怜春,这是我新收的丫头,唤作言儿,以后就是我贴身丫环了,妳带她去梳洗一下然后带到我书房里去,夫人那我明儿才去请示吧。」那揍人的孩子对身旁那个长得圆脸杏眼的女子说。
怜春应了声,便牵住卞言往外转去,让人打了一桶水,道:「先把身子洗干净吧,我去拿衣服予妳。」
卞言脱了衣服,爬进那木桶之中,身子被热水泡着,只觉在家中是万万不能这样奢侈。平常沐浴,极其量只是打了些水,用些布来擦拭身子,如今竟坐在大木桶中,真是不得了。
虽感舒畅,但她不敢怠慢,把布擦了身子几回,洗了脸颊,正欲爬出桶外时,怜春已推门而进。
怜春看卞言把脸洗过后,倒是愣住,觀其長相,长得極是精灵可爱,尤其双目圆浑含露,眨间时欲滴未滴,小小年紀,那美麗已是急不及待要外露。卞言見其不語,以為自己做錯何事,低住頭也不敢言語,憐春乃笑道:「不用急,我帮妳理一下头发。」怜春边说,边把她长发沾湿,用梳子轻柔梳着,问道:「妳今年几岁啊?」
卞言道:「言儿今年快六岁。」
怜春道:「那不就比公子年少么?公子也真是的,让人服侍居然找个比自己年幼的丫头回来…」
卞言一听,以为她不许自己留下,猛然站起拉着她,道:「言儿会努力服侍公子!姐姐,别赶我走!」
怜春怔住,随后笑道:「谁赶妳走啊?咱们曹府啊,老爷与夫人都把很疼爱公子,只要是公子喜欢妳,谁也赶不走妳。倒是妳啊,要好好地,别惹公子生气才是。」
卞言缓缓点头,再次坐下道:「言儿一定会听话。」
怜春想起方才她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奇道:「看妳身上的伤…妳是如何来到曹府?妳家人呢?难道是卖身让公子看见了?咱们公子就是好事。」
卞言想这事也不用隐瞒,便老老实实把家世说了一遍,怜春听得摇头叹息道:「那帮孩子也太欺人太甚了!唉,难怪妳浑身是伤,这个年头,大家都是可怜人。妳放心吧,曹府人都很好,只要妳听话,就不会有人为难妳。」
卞言看怜春长得和蔼亲切,说话又是温婉细气,别看她年纪尝幼,己是会察人观色,她听怜春如此说话后,心内盘算一番,想该是不假,心稍稍缓下,忽想起那小公子,抬头见怜春看住自己,脸露微笑,便问:「姐姐,公子名字是甚么?」
怜春把那湿帕子往她脸蛋轻擦,道:「公子名曰操,但是公子名讳不可乱唤,知道么?」
只见卞言听后,忽地把嘴巴张得老大,也不知她自个儿在喃喃说了些什么话,怜春看她傻模傻样,便连唤数声,听得卞言“哦”了一声,怜春这才叹了口气,接问道:「刚才说的话可记住了?」
卞言即点头说了声「记住了」,怜春看她双目甚是灵动,想她方才只是恍神,且见她答话也是乖巧,心里颇是喜欢这个小娃娃,便笑住让卞言穿好衣服,带她认了路后,方带她到书房里去。
她进了书房,见那公子-方才揍人的孩子坐在案前忙碌着。她记得怜春说过「进房先唤人」便马上唤了声「公子」。那公子头也不抬,只消应了声“嗯”便继续忙碌着。她站在一旁,不敢作声,直到他不知看了多少卷竹简,才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他往窗外一看,看那天色转变,方知快到未时。他着眼处,忽看书房站了一人,但看那丫头形相陌生,人虽是站住,但双脚可没闲住,只见她不时左右脚双互交接,小小膝头儿动来动去,看得他不禁发笑,问道:「妳是谁?」
卞言在房内站了半天,才稍稍出神,想起别的事儿,忽听人声,不觉「咦」了一声,才想起自己在那曹府之内,头儿急转,心内却是万分害怕。她想,若小公子是一时兴起把自己收了作下人,现在兴趣全消把自己赶回家去,那帮孩子被他如此个揍法,自己没了后台,是铁定不会放过她,于是跪了下去,颤声道:「小的是卞言,公子今天新收的丫环。」
曹操仔细一看,认出那水汪汪的双眼,喜道:「原来是妳!妳过来一些。」
卞言依言走到案前,曹操注视着她脸容,看她双目带着恐惧,乃笑道:「妳以为我要赶妳回家么?妳把脸儿洗净,我一时认不出是妳。而且妳也休怕,我曹操说一是一,答应了妳岂会反悔?我只是万万想不到运气如此好,随便带个人回来也是个小美人。」
卞言被说破心事,又听他赞赏自己,只见那脸儿火红,连忙低头不语,曹操见她窘态,便笑道:「时候不早,妳先去拿晚饭过来,我看妳方才被那帮野孩子揍得不轻,若是气力不及,就叫旁人拿来书房,别要逞强。」
卞言听后心想这小公子人品真不错,快快应了声转头便走,不用一会便捧来晚饭。曹操用过后,看卞言静静站于一旁,双目看着远方,不知脑袋在想何事,以为她饿了,使人带她下去用饭,自己则继续在那案前忙碌着。待酉时快过,便让卞言回房就寝。
翌日起来,卞言依怜春交带要寅时起来,站在曹操房门旁。才刚抵步,已听曹操唤声,卞言便打了盆水进去服侍曹操梳洗。
她进门唤:「公子。」曹操应了声,她便捧住那盆子放在旁,湿了帕子予曹操。曹操梳洗完毕后,卞言便问:「公子是要传早饭么?」曹操看那杏眼儿一眨一眨,笑道:「要先向娘亲请安,待会儿娘看了妳,定会问妳事情,妳只消如实说话便是。」
卞言轻轻点了头,随着曹操到了内宅,只见宅内角落点了数个香炉,把房间熏得气味极重。曹操笑道:「孩儿来向娘亲请安。」卞言低头尾随,眼睛稍稍偷视,见一女子坐在案旁,正拿着小白瓷杯子品茶。
她看曹操进来,忙把杯子放下,笑道:「今天难得早起来。」曹操唤了几声「娘」嬉皮笑脸走到女子旁去。那夫人轻掐着曹操脸颊,忽看曹操身后跟了个人,便问:「这便是你昨天新收的丫环么?」
卞言听说到自己,便跪在地上,恭敬道:「卞言见过夫人。」
夫人笑道:「起来让我看看。」卞言应了一声「是」便上前去。她这才抬眼看清夫人一张脸,见夫人长得甚是眉清目秀,眼角处有颗泪墨,睫毛长且翘,眼睛每每眨动时那颗墨似要往下坠般诱人。
曹夫人注视着卞言,看她星眸桃脸,眼睛好奇地一直看着自己,乃笑道:「这般容颜,长大后可真是傾城之色。」
卞言感觉自己失礼迅即低头,曹操在旁笑问道:「娘亲,您说孩儿可收她否?」
夫人笑道:「你这混世魔王要做的事谁可阻挡?」
曹操喜道:「那即是答应了?」
夫人点头道:「不过你也真是,这孩子才几岁人?你竟要她当你贴身丫环,我怕她连自己也照顾不了又如何料理你的事?唉,罢了罢了,既然你喜欢这孩子,作个伴也是好事,反正她现在这个岁数你要她干活还真不成话,现下让明怀与怜春去侍候你,待她长大几岁后才作活吧,反正曹府有的是人,最重要是你喜欢。」
曹操听后,欢欢喜喜点头道:「谢娘亲!」卞言听毕不用曹操打眼色便跪地叩道:「谢夫人。」夫人看见,笑道:「这孩子倒是聪慧,行了,下去用早饭吧。」曹操又应了声是,便带着卞言等人离去。
怜春捧来早饭,曹操便要卞言坐下同吃;卞言不敢,曹操便放下碗筷,脸色沈下道:「我让妳吃便是。」怜春在旁看公子似要发作,便拉了卞言坐下,小声道:「听公子话。」卞言无可奈何,只好坐下同食。
曹操看卞言已吃过饭,便撤下饭菜道:「是了,我让人找了令尊,令尊转告说妳不用挂心家事。还有是妳若要回家探望只需向我说声便可。曹府不是牢子,妳不必太拘谨。」
卞言听毕,即跪在地上叩首道:「谢谢公子。」
曹操扶她起来道:「不是叫妳别拘谨么?好端端叩首作甚。」
卞言道:「若世间人都如公子般宽大便好。」
曹操笑道:「妳小小年纪已知何谓宽大?」
卞言摇头道:「若世间宽大者众,个个能顺民所疾苦,世间岂会多事?」
曹操怔住看她,问道:「谁人教会妳这些道理?」
卞言摇头道:「无人。」
曹操奇问:「妳竟是无师自通?」
卞言想后点头,曹操隔了许久,乃笑道:「其实昨日在大街上我便撞见妳,看妳先是把脱履让弟已觉有趣,后来看妳自编故事吓唬他人更觉好玩;想不到妳现在竟会这些艰深道理,真是枉费那些人读了一辈子诗书,作了狗屁经学博士却不知民间疾苦为何物!」
卞言听曹操所说,接口念道:「举一世安于君父之仇,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
曹操听得大惊,回过头看住卞言道:「妳到底是谁。」
卞言回过神,知道自己错言,跪地急道:「求公子原谅,言只是一时快语。」
曹操怔住许久,看她身子微颤,正色道:「那些道理当真无人授妳?」
卞言点头道:「若公子不喜,言往后不再说话。」
曹操忽笑道:「妳名曰言却说不语,妳日后应取字曰静女。」
卞言轻吐小舌,笑道:「公子见了言可不会搔首踟蹰。」
曹操张口惊道:「妳会诗!」
卞言脑袋一转,笑道:「言以前曾在附近学馆偷听过老师讲课。」
曹操盯住卞言,问道:「妳还会何事?」
卞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乃道:「都会一些。」
曹操问:「辞?赋?」
卞言点头,也沒有賣弄之意,只是老老實實把那离骚与子虚赋念了几句,曹操听得,喜道:「妳真是奇人。」他在房里转了数回,想后又笑道:「看来以后不愁寂寞。」
不知今后二人是福是祸,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