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橙黄白毫》射命丸文

3、无价的憧憬

　　一周之后，黄濑さん打开了品茶部的大门。
　　「欢迎，黄濑さん。你能按照约定过来真的太好了。」
　　我给他倒一杯茶，摆摆手让他坐下。但是黄濑さん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我就不坐下了吧……」
　　「唔，为什么？需要挺长时间的哦。」
　　「很长时间吗？倒是一会就能解决……」
　　他嘀咕了一句，最后还是拉开椅子坐下来。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要对黄濑さん袒露心声。」
　　「呜哇真的假的，果然是这样……」

　　我盯着黄濑さん，叹了一口气。

　　「请不要乱脑补，感觉很不尊重别人。」
　　「诶？！话说你不就是想要和我告……那个啊，我现在非常认真对待篮球，真的没办法和谁交往……」
　　「…………」我喝了一口茶「黄濑さん，我没有跟你告白的打算，对不起。」
　　「诶？」黄濑さん睁大眼睛，眼睛挺好看的呢。
　　「不是告白吗？」
　　「不是。为什么你会误会成我跟你告白。」
　　「哎呀，因为这种孤男寡女相处的时刻，你又说什么袒露心声，让我误会了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误会了，不过那个语气还有那个语癖都好烦。」
　　「诶，我的错？」
　　「不是，是我的问题。非常抱歉。」
　　「这个倒不用道歉啦。」

　　黄濑さん的语癖真的好烦，我尽力无视，随后深呼一口气。

　　「黄濑さん，我对你……不，直到今天，我也一直憧憬着你。」

　　黄濑さん刚拿起茶杯，随后一僵，慢慢放下。
　　「……对不起我没听错吧，你憧憬我？」
　　「是的。」
　　「为什么啊……而且我和你也没见过几次面吧？」

　　我低下头。

　　「……因为，我也曾经就读帝光中学，对于黄濑さん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黄濑さん诶了一声。
　　「例如呢？」

　　咳咳，做好准备了。
　　「『例如呢？』」
　　「……？哈？你在说什么？」
　　「『哈？你在说什么？』」
　　「诶等一下！为什么你在学我啊！」
　　「『诶等一下！为什么你在学我啊！』」
　　「…………」

　　黄濑さん一瞬间死鱼眼。
　　「啊喏，橙塚さん？你没问题吧？」
　　「黄濑さん，请不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刚刚只是在copy你而已。」
　　「哦、哦…？」百思不得其解的黄濑さん小心翼翼补充「为什么你要copy我的话？」
　　「这就是我憧憬黄濑さん的理由了。」我为自己续了一杯茶「黄濑さん不是很擅长copy吗？而我又非常想做到和黄濑さん一样，完美地copy别人。」
　　「这个我看得出来啦……我是问为什么你要copy……」
　　「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黄濑さん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因为我——」
　　「梦想是成为搞笑艺人。」

　　「…………」
　　寂静了几秒。
　　「哈？！搞笑艺人？」
　　「是的，」我重重点头「从小我就希望自己能成为搞笑艺人，但是家人都认为我没有天赋。自从我看过黄濑さん打篮球后，认为你的perfect copy对搞笑非常有用，所以我憧憬你很久了。」
　　「太过认真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话说我的perfect copy也不是用在搞笑这方面啊！」

　　看着激动到大声吐槽的黄濑さん，于是我尝试安慰一下他。

　　「黄濑さん，没关系的，因为我没有天赋……所以搞笑什么的也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哪里没关系了，没想到是因为这种理由所以才憧憬……切。」
　　「这样还不够吗？」

　　黄濑さん嘟起嘴。

　　「我还以为是更加厉害的理由，嘛，毕竟你憧憬我到了专门到海常念书——」
　　「不，」我迅速打断他「我来海常读书的原因只是搬家了，这里距离新家比较近而已。」
　　「诶——不是因为憧憬我才来的吗！」
　　「唔怎么跟你说明呢……黄濑さん，我的祖父非常憧憬夏目漱石，但是他再怎么憧憬夏目漱石、也不会自杀去见他吧？」
　　「呃，这个比喻真糟糕。」
　　「我的意思是，光是憧憬根本不会跟着你来海常。」
　　「哇好伤人……」

　　这回轮到我有些不满了，轻轻敲了敲桌子。
　　「黄濑さん，你真的太以为是了。光是听到我憧憬你就开始各种脑补异想天开。」
　　黄濑さん挑眉，有些意外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也是憧憬啦。」
　　「而且，你明明知道我的耳朵不太好做不了搞笑艺人……」
　　「是啊是啊你的耳……诶？」黄濑さん愣住了「耳朵不太好……？你的耳朵？」

　　我歪了歪头。

　　「黄濑さん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的左耳轻度弱听。」
　　「……哈？我、我完全不知道！」
　　「咦，你不知道吗？」
　　「完全！不知道！！！」

　　黄濑さん探出半个身子，直直地盯住我被头发覆盖的左耳。

　　原来他不知道……
　　内心有些动摇。我刚想拿起茶壶倒茶，却猛地发现手颤抖起来。

　　「啊，抱歉。」
　　「不用倒了，我不喝。」黄濑さん倒是反应迅速地抢过茶壶放下来「你没事吧……？」
　　「唔，应该没什么问题。黄濑さん现在也知道我的左耳有问题了。」
　　「……那个，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那是我的判断失误了。国一的时候，我不是打西瓜时打中了黄濑さん吗？那时候你刚好在我的左耳方向，所以……所以我才没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站起来，对黄濑さん轻轻鞠躬「真的非常抱歉，我打中了你。」

　　黄濑さ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不是问题啦，而且我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真的？」
　　「呃……你要说真忘了也没有……」黄濑さん露出纠结的表情「不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的错。」

　　为了掩饰尴尬和隐约的良心不安，黄濑さん拿起他面前那杯早就变凉的茶，用力喝了一大口。

　　「感觉……挺抱歉的，你是因为耳朵问题没办法当搞笑艺人，还憧憬着有才能的我……」
　　「总感觉你的自信有点让人火大呢。不过黄濑さん说对了，我由于身体原因，根本没办法当搞笑艺人。」
　　「…………」
　　「黄濑さん，要带着我的份，一直努力下去哦。」
　　「哦、哦……」
　　「直到成为日本第一的搞笑艺人。」
　　「我才不当搞笑艺人呢！」
　　「这句不错，『我才不当搞笑艺人呢！』」
　　「别学啦！」

　　太好了，成功化解尴尬。
　　黄濑さん别过视线。
　　「橙塚さん，为什么想要当一名搞笑艺人？」
　　「黄濑さん，为什么国二时选择了打篮球？」
　　「啊，篮球吗？对我而言篮球就是……不对！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因为我喜欢搞笑哦，如同黄濑さん喜欢篮球。」
　　「……是吗。」听了我的回答，黄濑さん淡淡地苦笑起来「像我喜欢篮球那样喜欢搞笑——那也没办法啦。」
　　「是的？」

　　虽然不知道黄濑さん为什么一副颇有感慨的样子，但是对比过去，他目前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
　　「啊，不好到参加部活时间了……！」看了一眼手机的黄濑さん急匆匆站起来「今天先这样吧！下次再说！」

　　说完他飞快地拉开门，风一般跑出了品茶部。
　　「慢走。」
　　见他离开，我也慢吞吞起身准备收拾他用过的杯子。

　　……
　　…………
　　话说回来，「下次再说」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还会过来？

　　微微感到惊讶的我，再次重新为自己泡了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