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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阴邪 ...

  •   晚上,两人例行勤务又识了会儿字。

      柳蕴娇忽然想到今天在淑娴宫看到的一幕,笔端扣在脸颊处,她凑过去,神神道道地附耳在晏惊寒身边道:“对了殿下,今日我去淑娴宫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晏惊寒瞥了她一眼,视线里分明写着:你打扰到孤识汉字了。

      “你猜猜看?”

      “你说。”他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她只觉得此人毫无情调。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我啊,却在在淑娴宫看到了不寻常的画面。你知道吗,淑娴宫有很多信鸽,光是停在荷花池的,就有五六只!栖息在别处的,不知道有多少。”

      “孤知道。”他话音淡淡的,笔锋未曾停过,似乎柳蕴娇今日打探到的秘密只是他拉家常的闲话。

      柳蕴娇突然有些尴尬。

      彳亍口巴。

      这人,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幽默吗?

      她扭着身子咳嗽一声:“哦。”

      晏惊寒后知后觉到女孩子的小心思,便抬眼瞧她,小姑娘就差把那点怨念写在脸上了。罢了,自己娶进门的太子妃,还得自己哄着。

      “娇娇是看到荷花池的信鸽,以小见大来推测淑娴宫养了许多。孤的方式不一样,孤知道淑娴宫鸽子多,是因为曾经看到鸽子飞出皇宫过。”

      柳蕴娇的毛发明显被抚顺了些。

      “贤妃在宫里养那么多信鸽干啥?明明太傅在朝中任职,还肩负教习皇子的重任,有什么话不能父女之间见面了说呢?据我所知,贤妃的母亲早逝,家中亲朋好友也不多,她留着那么多信鸽,是要联系谁呢?”

      晏惊寒笔尖一顿,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有的信传给太傅,更多的信,不止流于晏楚,也去往国外。”

      “你是说,贤妃她……是间谍?”柳蕴娇破口而出,话音刚落接着蒙住自己的嘴,她不应该这样猜测后妃。要她是间谍,岂不是背叛了太傅,也背叛了齐元帝?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啊!

      可晏惊寒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她没说错?

      “这不可能。”柳蕴娇忽然出声否定。

      “为什么这么笃定?”他笑,抬起眸子看她。

      柳蕴娇的笃定,来自书中的描述的贤妃扶持宋凝上了位。对于贤妃的其它描述,柳蕴娇几乎都快淡忘,但她唯独记得贤妃是宋凝出头的一大助手。

      晏惊寒登帝后,先帝齐元帝的后宫部分陪葬,剩下部分由晏惊寒遣散到各处,不余留在皇宫,自那以后,宋凝也选择性地遗忘了贤妃这位大恩人,甚至为了不让这些后妃们出宫了把不住嘴,在路上暗杀了所有人,也包括当时已经升级为贤太妃的她。

      也就是说,在原书中,贤妃几乎一辈子都在晏楚皇宫里磋磨过了,甚至死,也是死在晏楚。

      哪有这么失败的间谍?本来人家奔着搞垮这个国家而来,哪知扶持了女主,偏偏让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好了。

      且不说她扶持女主的事,就是贤妃生了两位儿子,也是对晏楚的功劳。

      这样一个功劳颇大的配角,能是误国反谍之人?柳蕴娇的潜意识觉得,这不能够啊。

      假设贤妃是间谍,她一开始本意不是扶持宋凝去约会男主,而是给自家三皇子相看侧妃,钻了空子让女主辅佐男主登上帝位,若柳蕴娇是贤妃,定是连自己舌头都咬碎了。

      晏惊寒的治国之才要高于齐元帝,身侧又有了那么一位心狠手辣八面玲珑的宋凝,除非遇到天灾,晏楚的历史走势必然会推进晏楚发展。

      没看好宋凝属实是贤妃失策,人家这么光明正大在你眼皮底下勾结,你身为间谍却发现不了?有这样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间谍吗?

      就算是间谍,她也是个不称职的。

      “我笃定……我笃定是因为贤妃膝下两位皇子,我觉着都挺优秀的,她不努力一把当上晏楚的皇太后,干啥去做间谍那种不讨人喜的职业?”

      柳蕴娇连忙掩饰。

      他笑意更深,“孤还以为是你这条冲破时间束缚的鱼儿知道了未来呢。”

      她惊恐汗颜,“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他搁置了笔,抚一把她的脑瓜子,似乎不在意她说谎与否。“每逢月三、五、九作尾,贤妃都会暗中给外头送信。月三尾送至太傅府邸,月五尾送至西南边,月九尾送至北边。”

      柳蕴娇有些糊涂,结合他方才说的“贤妃更多的信不止流于晏楚”,她大胆猜测:“等等,西南边是耶勒,北边是天玄,对吗?”

      他缓缓点头,看来她的推测没有错。

      我滴个乖乖,贤妃这是游刃三国有余啊!这样深藏不露的专家,即便是困在晏楚的皇宫,都不妨碍她做事的。

      咋就做了蠢事让女主接触了男主呢?

      “明日便是初五,贤妃会往西南边送信。贤妃的信,孤从未射下来瞧过,只因为贤妃此人警惕性高,设置信鸽飞行的路线都是隐僻又少见的,若缺了一只信鸽,定会打草惊蛇。这些年,孤只知道信的去处,却不知她终日都在和其余两国密谋什么。这倒没什么,孤不在意,毕竟,孤会有法子来应对。”

      柳蕴娇震惊之余,计上心头。

      “贤妃平时什么时候送信?”

      他深深瞧她,眼里有藏不住的宠溺,又闲适地把方才揉乱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用手指梳得平顺,“你在想什么,孤都知道。未时三刻,正是午后侍卫换班的时辰。每到这个时辰,会有三五只信鸽从淑娴宫主殿的侧窗飞出。之所以是三五只,数目不定,孤猜想,是贤妃把信中的内容分成几个片段来传送,避免所有消息都落入他手。”

      太子爷果然很懂她的心思,不仅把时间告诉她,还把鸽子起飞的地点、飞的状态也告诉了。

      “午时到未时这段时间,贤妃素来对外宣称她每日不落的午休,一睡便是两个时辰。这只是障眼法,贤妃几乎不睡午觉,所以你若去淑娴宫,得一切当心。”

      柳蕴娇端重地点头,然后低下脑袋努力识字,企图临时抱佛脚。

      明天去偷看贤妃送出去的情报,若她不认识晏楚文字,岂不是白跑一趟?

      幸好经过这么多天的学习,她基本上认得生活所需的基础文字。若再不会的,也能通过上下文推测出来。谁还没用这样的方法做过英语试题呢,学习此时代的文字,也是同理。

      她拿出一本《通史》试读,津津有味着呢,忽然殿歪通传来了个奴才。她和晏惊寒开始更衣,待穿好衣裳就宣了那人进来。来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公公,看到柳蕴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嚷嚷:“太子妃娘娘救救七皇子吧!”

      脸色一变,她马上想到是出什么事了。

      “殿下明日还要给泽景王送行,这次就不必去了,早些休息。”她给了晏惊寒一个宽心的眼神,让他不要担忧。

      前些日子他才为了冬儿和青儿的事情随她一起去过淑娴宫,今日白天又及时赶到替她解围,如若今晚再去,恐怕是要违背他自己曾经说过的意思——不想让贤妃发现他在意她。

      “好。”

      **

      淑娴宫的主子,本在和晴珈嬷嬷说着话。

      晴珈嬷嬷是淑娴宫的陪嫁,这么多年,淑娴宫的新人出出进进,只有晴珈嬷嬷一直伫立在顶端,未曾变过。

      她一眼就能看出主子的思虑,“娘娘,您是在忧心宋家小姐的事儿吧。”

      贤妃面前的宣纸上,写了许多个笔划潦草的“宋”字。

      苍叶拧紧了眉头,“柳氏说得也不无道理,宋凝是个聪明的角色,却也绝对不是愿意被人轻易拿捏在手中的,若让她做三皇子侧妃,本宫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收服此人。小小年纪,手竟伸长到耶勒国去了,本宫此前还觉得是她冰雪聪明,后来想想,那群江湖人士,要么认钱,要么认人情,这两者无论哪个都和宋凝沾不上关系,江湖风雨楼根本不可能帮她搜寻一个间谍的行踪。她又哪里有这等只手通天的本事知道苍术的下落?本宫都联系不到的苍术,宋凝却说,只要本宫愿意帮她,让她能在此次风头压过裘萱,她便把苍术的下落告诉本宫。”

      晴珈大吃一惊,低沉问道:“那娘娘已经帮她了,她可有把苍术公子的踪迹告知?”

      “说了,本宫明日就着人去查。”

      晴珈心里有些难名,“娘娘为耶勒效力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活着的时候还能见苍术公子一面。若宋家嫡女的消息可靠,也算了了娘娘一桩心愿。若是不可靠……”

      “这一回,是消息可靠也气,不可靠也气了。”

      “娘娘何出此言?”

      “晴珈,你知道的,本宫最恨的就是背叛。”见过许多背叛的苍叶,一下子就狠漠起来。她恨背叛,无论谁背叛她,贤妃第一个不放过。

      要论起她最恨的,无外乎,是国家背叛她。

      “苍术和你,与本宫一样,无论是失了我们本来的身份,还是千劫万险执行任务,我们给耶勒卖命,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就这样,难道得不到国家的厚待吗?宋凝却告诉本宫,苍术被耶勒逐出国,断了一手,流落在晏楚了。”贤妃美眸紧闭,似乎不想让晴珈嬷嬷看见她眼中的哀伤。

      “娘娘,这……这不可能!耶勒对我们给予厚望,每年都给家人很多助益,这不正是重视我们的体现吗?苍术公子那么优秀,一身易容术出神入化,如此人才,耶勒怎会断他赖以为生的手,将他逐出?”晴珈忽然无措,心中有着深深的对未知的恐惧,胸口仿佛喘不过气。

      贤妃脸上扬起意味复杂的怪笑,“别让本宫查证到什么。宋凝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本宫,定是不想让本宫好过的,她处心积虑去查本宫的弱点,接触本宫,是想把本宫敲倒,好去投奔太子这棵大树吗?”

      晴珈心领神会,“娘娘,您是察觉到那宋家女子另有所图了。”

      “是了。若她真是心属三皇子,为何三皇子意气用事临时退场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着急,心上人都走了,再发挥什么精彩,都是无用功。她借着接触三皇子的由头,却多次和本宫提到太子。今日太子本推拒了本宫的宴请,却在后来庭儿落水的时候及时赶到,定是少不了她从中安排。本宫还记得,那时宋家女也已经下了水,只是被柳氏抢先一步而已。若今日柳氏没有救下庭儿,那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属于宋凝了。

      她救下皇室之子是立了大功,以太子公私分明的性格,宋凝要想问太子求点什么,莫说是钱财了,就是情,他也未必不会考虑。她啊,就是想借机接触太子而已。本宫可算是看明白了,又怎会让她得逞。晴珈,你派人盯着宋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娘娘您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奴婢属实佩服。”晴珈深呼吸一口,“那么,娘娘,您还要去搜寻苍术公子的下落吗?既然怎么做都会让您不快,何不假装根本不知道此事,让自己糊涂着开心呢?”

      贤妃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苍术的手,是他此生的骄傲,被耶勒断臂,这是生生折了他的羽翼啊。本宫实在不放心,无论如何,都要派人去找。如果国家背叛了苍术和本宫,本宫绝不会让耶勒好过!”

      “奴婢明白了。”她叹息。

      “这么多年了,你藏得很好,连吴岳都没发现你换了个芯子,要不是你在深宫中陪伴本宫,本宫都不知该如何消解长夜。”

      两人一聊,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晏惊庭在子时发起了高烧,一直昏迷,呼吸急促,呓语不断。贤妃得了消息,携晴珈嬷嬷不急不慢地赶去。

      晏惊庭额上豆大的汗珠布满,他口中呜咽哭喊着“不要害我、不要害我”。

      赵俶见贤妃娘娘来了,浑不怕死地道:“退热药也给了,汗也发出来了,就是不见效,此事有妖,必是今日那太子妃的诅咒起了效,咒念围绕着七皇子,才教他迟迟不见好。贤妃娘娘您明察,那是个不详的女人,您叫她过来,只会更加加重七皇子的病情!现在七皇子最要紧的,就是捂一头汗,门窗都要好好关紧了!”

      “够了!你不好好医治七皇子,还在此处怪力乱神!我看她救落水比你熟练多了!”

      赵俶气闷,贤妃怎么也为那个女人说起话来了!定是她妖术迷惑!

      贤妃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死得这样不值——谁也没拉下水,谁也没利用到。

      她一定不允许晏惊庭就这样去了。

      这些个太医也是无能!

      贤妃刚对着两个太医发了一通的火,就有人通传,说是三皇子被找回来了。

      她气焰更甚,在宫里转来转去的屁股都没沾着座椅,刚派奴才去请柳蕴娇,三皇子这一回来,她又马不停蹄地去找三皇子。

      晏惊远头一次看到母妃这样发火,她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晏惊远当时就软了腿脚。

      “母妃……”他是听闻弟弟发了高烧才趁着宫门未闭急忙赶回来,若是提早知道母妃正在气头上,他今日绝对不会回宫。

      贤妃上前就是一巴掌,三皇子细皮嫩肉的脸上立刻浮现起了五指印。晴嬷嬷在一旁看着,着实是又心疼又替三皇子着急。

      “你以为临阵逃脱就能解决问题?你以为本宫愿意替你物色女人?本宫找的女子,都是对于你谋取帝位多有助益的。那宋家嫡女,家世虽然低微了些,但她通古今,又有轻尘大师的青眼,你若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了轻尘大师的支持。”

      晏惊远红着眼,仍是嘴硬,“母妃,孩儿不喜欢。”

      贤妃喘了喘粗气,想到今日柳蕴娇的那一席话,她忽然觉得宋凝没有那么好控制,何况那个轻尘大师也不是吃素的,他若是联合宋凝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她儿子的储君之位拱手让人了她都防不及。

      “罢了,你若不喜欢那宋家女子,那裘家姑娘也是极为不错的。”

      “母妃,儿臣不喜裘萱死气沉沉的性子……”

      贤妃又是一个巴掌过去。

      “本宫无暇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若继续如此不成器,本宫大可折损了你,去扶持你的弟弟!”

      晏惊远忽然之间就慌了。

      他好像看到登帝之后举目无尽的繁华,好像能真切地享受到了万人之上的快意,万人之巅,权力顶峰,那是何等的威风?他若能掌控生杀大权,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怕皇兄,却知道一旦他手握大权,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皇兄。他也怕吴太傅,但吴太傅前日才说会拼尽一切扶持他登帝位,如今晏惊远俨然已经把吴太傅作为自己最大的靠山了。而自己的母妃竟说要折损自己,这……岂不是辜负太傅的一番好意?

      心中的空落之感是前所未有过的,就算当初柳家嫡女嫁给他人,他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手足无措过。

      “不,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觉得裘家嫡女匹配儿臣的心意,她温柔娴静,家世显赫,有裘家百年的家业,又有裘佑这个哥哥在金门关军中做军正,如若能为儿臣侧妃,确实是儿臣的一大助益。”

      贤妃的脸色这才渐渐好转。这个孩子也算有眼力见,选中的是裘萱。

      她的声音小了许多,拉着晏惊远来到偏僻暗处,“本宫着你在城外培养的人手怎么样了?”

      “母妃关怀,儿子办得很好,现在城外的人马已经有三百人,都是外地来的,儿子按照母妃的吩咐,加派了驻守京城的兵马,非有通牒者不得出入。外头的流民风餐露宿往京城来,本就难熬,加上城门不让进,流民怨气更甚,如此一来,再让儿子的谋士去安顿他们,说解一番,自然对儿子百般依赖,忠心不二了。”晏惊远鞠了一躬,这是母妃对他的照拂,给他铺置登基之路,“今日儿子突然离场多有不对,但是母妃,儿子也是出宫去处理流民的事。”

      具体为何要处理流民的事,晏惊远还不敢说。

      皇帝派太子治灾的旨意一下,就有一些信太子的流民想要回到故乡。这哪里行?晏惊远还等着把他们培养成自己植在城外的亲兵,一旦来了,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

      “嗯。你父皇在旨意里明说了,加派城门驻守是太子去做的,你父皇向着咱们母子,不得人心的事都给太子去处置,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是继续扩大这些人的规模,但也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只知是个幕后做好事的大善人就好了。”

      “儿子明白。”

      “方才母妃说的都是气话,你弟弟还小,哪里做的起倚靠。母妃能指望的,只有你了。你千万要给母妃争气。”

      “母妃放心,儿子有母妃和外公相助,未必会比太子差。对了母妃,父皇加封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

      “这两日旨意兴许就下来了。”

      晏惊远忽然捂住贤妃的嘴巴,贤妃定睛一看,是一抹浅绿色匆匆走过——太子妃来了。

      她行得很快,完全没有发现在暗处窃窃私语的两人。

      柳蕴娇赶到淑娴宫时,七皇子的榻前跪着两个太医,一个胡子半白的她不认得,一个就是今日目中无人的赵俶。

      放眼一看,晏惊庭身上盖了两三层被子,额上都捂出汗了,而赵俶,还在命下人去拿被褥,要加盖在晏惊庭身上。

      “他现在发热,需要降温,你却还在往他身上盖被子!”柳蕴娇急,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了。

      赵俶听到声音,立马也气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回过头凌视着她,“七皇子因落水后着凉,寒气入体,需要出汗。此外,为避免七皇子虚弱之身会有阴邪之气窜入,本官只能用被褥加以保护了!”

      柳蕴娇不由分说就要去掀七皇子身上的被子,却被赵俶一把拉开,“你这妖女,阴邪之人,离七皇子远些!你诅咒七皇子发热,现在还意图掀开七皇子的被褥,分明就是不让其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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