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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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回到家的颜真琉换上了休闲服，简单收拾一番然后起身准备前往便利店。
在锁门期间，她下意识地掠过隔壁门。
除了新邻居搬来的时候打了个照面，她就没再碰到过这位先生。
如果不是那几率留下的印象，她应该不会带有这种过度的警觉心理。
不过现在比起邻居，她有更需要确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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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零弟弟见她难得梳了乖巧的双马尾，先是扯动嘴巴配合着问好，这点礼貌还是做到位的。
然后继续忙他手头的工作，半个字都没提到抢劫事件。
颜真琉来到休息室，看到桌上未曾开封的便当，快速系好了工作服朝十零提醒。
“去吃饭吧，我替你看着。”
十零点头，打工做到现在经常和颜真琉错开时间吃饭，果然是有搭档的好处。
他毫无戒备地进门，颜真琉则是站到收银台那里，带有目的性的把手移到操作监控摄像的电脑上，往回倒退查看几天前的记录。
两倍速到了12点，没有任何客人进入。
往前几分钟也没有人影，直到她和十零的下班时间也没见到那个抢劫犯，如同电脑系统所描述那样，完全消失了那段被杀的记忆。
当天没买完的便当和甜品等会给员工或者扔掉，便利店里的饮料员工也可以喝。
十零拿个饮料的功夫，见颜真琉站在电脑前查看监控，几步就走到她身后围观。
“有可疑的人吗？”
颜真琉全程没慌乱，刚好借机这么随口一问。
“前几天我们值班，快12点路上没多少人的时候，我看到有中年大叔在对面马路一直看便利店，站了好久都不走，所以看看门口的摄像头有没有拍到。”
十零拉开了易拉罐拉环，听到颜真琉冷静分析的声音，帮着回想那天的客人，手中握紧的碳酸饮料不断发出气泡音。
“马路对面的话不进店肯定拍不到，那天天气冷，12点前后来得人不多，我记得那时候没有大叔进来过。”
十零表情很真实并无任何撒谎迹象。
颜真琉确保了答案已经没必要再继续纠结这事，把电脑重新调回原来的画面，将这事圆了过去。
“就当我多疑了吧，如果再看到那个人的话我会提醒的。”
“恩。”
他不会怀疑，这一带发生过事件，颜真琉会留个心眼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重新回归到工作中，这时门外来了位女生直接走到收银台，明显是熟悉这里的工作环境。
“我好像落东西了，回来找下。”
女生叫叶西子，同样是是便利店值班的员工。
“知道了。”
颜真琉表情充分表明了不要在上班时间打扰她就行，眉宇间都显得漠然。
叶西子受不了颜真琉深沉的气场，明明没带多可怕的表情但光是说话就把她搞得都有点受不了。
可怜十零弟弟年纪轻轻的要和她搭档，免不了遭受阴影，想想就好惨。
[想杀你几率：0%]
果然啊，在普通人身上没必要浪费心思，颜真琉目送了叶西子进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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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太锋利了。
顾沉乙看了看被弄脏的砧板，用手指轻抹两下。
望着血被晕染开，内心雀跃跳动着，恶意在脑海里膨胀蓄势待发。
他用力摩擦直到手指麻木，又将砧板扔进水槽，把血痕冲洗得一干二净，等那股血腥味没了才肯罢休进房间。
不应该啊，平时做饭很少会划伤。
他在心中感叹，狠狠吸了口气，面部表情带有不近人情的孤傲，本沉寂的肢体动作，在下一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不经意间看见翻开的笔记本上用黑笔描述的字迹。
顾沉乙微张了嘴，唇角溢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复杂的心绪得到暂缓时刻。
11日。
10刀，9刀避开要害，最后1刀直插脖子。
她为什么要和我搭话？
19日。
塑料袋裹紧让其窒息。
他工作应该挺累的吧。
25日。
细线勒住，直到脖子快断了。
她不会因为失恋而痛苦了。
几行简短的句子，在语气中轻描淡写的留下他对下手对象的记录。
仅从文字也能感觉出该是何等心理素质的人下笔的，内心世界该有多阴暗。
饥饿感尽管已经撑不住了，顾沉乙还是保持耐心，抚平衬衣至没有褶皱的工整度。
因移动而散在额前，过长的几撮刘海被他重新梳上，露出干净的额头，本阴沉的眸子都连带着清亮些。
手指隐隐作痛，不应该是他流血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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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了。
颜真琉把货物架前面空缺的位置重新填满，沉稳有效率的往本上写着进货清单，在地板上缓慢移动。
她眼眸紧跟着确认，指尖快速地转动自动铅笔，不出多久就完成了。
窗户的旧海报需要撤下，最近推出一批新品食物。
原本挡住玻璃窗无法看清便利店外的举动，颜真琉小心扯下海报上头的两角，轻轻往下拉掉透明胶布，霎时间撞进男人的那双墨色瞳孔里。
从中看不出杂念，却也盯得她有压迫感，无形的堵住胸口叫人措手不及。
对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幽暗得像深潭。
她无法从里面猜出对方一分一毫的心思，也难以知晓任何的反应，是最细思极恐的地方。
[想杀你几率：99%]
到底是怎样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面不改色，控制住这股杀机不流露出在脸上的。
此时就算顾沉乙直接过来对她下手，颜真琉都不会感到惊讶。
她正被盯得头皮发麻，手隐隐在颤，不知做了多少思想准备走出便利店。
她嘴上的口红因不安被舔得看不出原本的色号，唇边竭力扯起笑意，深深的，露出小虎牙，让他知道她轻松的状态。
“沉先生，这么巧。”
十零还在，别紧张。
顾沉乙嗯了声，观察她脸上的笑颜，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什么也不说就突然转身，走得十分果断。
颜真琉干脆果断点附和，“沉先生，不介意等我5分钟……”
顾沉乙没理会她，头也不回。
颜真琉对此感到怀疑，直觉认为对方不是会轻易放弃杀意的人，但碍于对方不稳定的心态变化，她根本无法猜测所以没有多加阻拦对方。
十零直到下班时间都没问刚刚她说话的人是谁，应该是不曾注意到。
告别前也只是简单句注意安全，往她反方向的道路走去。
离家的路近，灯光也很亮，打照在她身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故意放慢的步调轻得很有规律，刻意去聆听周围的声响。
然而没有发生意外，她安全到了公寓。
路过了一楼的房东屋子，半掩着的门中可见房东太太坐在电脑前追剧的模样。
颜真琉垂了垂眼眸安静路过她，电梯前的告示条让她不得不停住。
房东太太听到门口有动静，探出头扯着嗓子解释，“明早就修好，走楼梯去。”
“那一起吧。”
还可以帮助你减肥，多好。
“开什么玩笑，我可受不起折腾。”
颜真琉目光淡淡撇过她，摆摆手道别。
房东太太也只当成玩笑，回屋继续追剧去了。
从1楼走到9楼，平时不多锻炼，后遗症就是腿没知觉跟不上她的身体素质，嘴里还有些小喘。
手机电量从百分之五跳到二，在到达楼层的那刻彻底关机。
反正每层楼楼道都有安装夜灯，栏杆连接着室外，颜真琉看了眼底下的风景，压根没停留几秒，身后就响起脚步声。
在空无一人的走道格外清晰，一下下的在她内心无限扩散。
“踏……踏……”
颜真琉回头看向后面，那步伐刹时停滞了。
内心受不了折腾，她靠住栏杆转头。
在看见眼前忽然站着的人时，她整个人被外来之力推向栏杆外翻了过去，一只手腕被对方狠狠握在手中，瞬间处于要坠不坠的局面中。
失去重心悬吊在半空中的颜真琉，现在的生死只能掌握在对方那里。
楼层之间听不到动静，9楼目前就两位房客，是这位颜姓小姐和他。
顾沉乙喜欢安静的环境，在入住前就确认过这点，但是，他现在没有听到颜真琉意料中的惊呼和叫声。
颜真琉仅仅是瞳眸放大一倍狠狠瞪着他，眼中有微弱的恐慌表现，但不明显。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受惊吓的程度或多或少减轻了。
顾沉乙的目光不友善，带有强烈的戾气，抓紧的手腕猛地松了下，颜真琉猛地下落的同时又被用力抓住往上移。
身体晃动的晕眩感直袭脑袋，她承受力再强也受不住高空带来的刺激，冷风从底下吹进她的衣服里又偏偏要她保持清醒。
“不对，表情再痛苦些才行。”
“你可是快死了啊。”
他这话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她说，平淡的语调诡异到极点。
颜真琉被风吹得快掉眼泪了，鼻涕都差点没冻出来。
她不想玩高空游戏也不要听他在这废话。
“那你倒是给我松手啊！”
声音是他目前为此听到颜真琉发出最响的一次。
顾沉乙少见的神色恍惚了，手直接放开任由她这么直线坠下去，没有再拖延她。
27日。
坠楼了，四肢断了，出血量挺多。
她有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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