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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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琉今日的打工时间提前了所以起得比较早。
她在厨房啃了点面包，端起玻璃杯喝口橙汁，吃得快结束了，门口响起门铃声音。
来者是没见过的面孔，一位中年女人，她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样子，微笑的模样友善极了，会让人自然而然的卸下距离感。
她没有记住房客的习惯，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新来的。
颜真琉还是反应冷静，等待她的回话。
“你好，我是楼下新来的房客，来打个招呼，这里有点小礼物给你。”
说着女人把袋子里包装好的一包散装的手工饼干往颜真琉面前伸，示意她收下。
颜真琉站在原地也不抬手，连眼眸都没眨动，将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语调冰冷带着沉重的气息。
“不用谢谢。”
“……”
中年女人呆楞，随后毫不在意的微笑，“这样啊，没关系。”
敲响房客门到现在，碰到拒收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中年女人多少有点尴尬，很快离开了颜真琉这里，往旁边顾沉乙的那扇门走去。
颜真琉没关注她的情况，把门关上去楼下取个快递，回来时那中年女人已经走了。
她不过就是路过顾沉乙的房门口，那门突然开了，她直接出现在对方视线里。
顾沉乙头发湿湿的，都没及时擦干，面向她时眸光流转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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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洗澡，找我有事吗？”
门铃是刚刚那中年女人摁的，估计等的时间久了以为没人在。
颜真琉反应很快，分分钟挤出笑容。
“不是我找你，沉先生。”
虽然确实需要找他的，但不是现在。
她房门就短短的距离，现在一时半会儿不能进，脸上还要维持明朗的样子。
顾沉乙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小快递，不仔细看的话还很难发现，也不再多问这个话题。
“你很忙吧。”
他话里有话，颜真琉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把嘴角扬起了弧度。
已经平白无故晾了顾沉乙这么多天不给吃饭的具体时间，绝对会抹掉对方的耐心的。
“不忙的，对了，吃饭的事我后天有空。”
顾沉乙突然笑了笑，哪怕此时他双眸中的阴冷减弱些许，颜真琉还是感到不自在，嘴角有维持不住笑意的趋势。
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假，甚至给他种虚伪的感觉。
如果说前几次被她的热情骗过去了，相信这是她真实的性格，是他的疏忽。
不过现在看久了，还是能发现轻微的破绽。
这也要归功于昨天的那次目睹，在亲眼见证过后，对方的冷漠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说到底，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在私下还是很容易露出本性的。
他在沉默的气氛中来到颜真琉面前，几步走过来，和她离得很近。
“一直笑，不累吗？”
颜真琉仍旧是不动声色，因为身高差的关系，他低头凑近她脸想要近一步使她露出破绽。
顾沉乙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快要碰到她鼻尖，手臂却瞬间被颜真琉拉住。
对方此刻激动地抓紧他，要不是他及时拦着，只差没扑进他怀里。
“啊！有虫子！”
她慌得连快递都扔了。
因颜真琉过分亲热的贴过来的举动，顾沉乙脸色黑了，反手扣住她手腕把她硬是拽开。
虽是移走了些距离，但对方因恐惧迟迟不敢撒手还在拉他衣角。
看她身体缩起的反应，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也不像是故意的，顾沉乙却还是冷眼看她。
“松手。”
他语气冰冷，眸中透出寒意，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活生生扒了她。
颜真琉小心抬头张望他一眼。
“抱歉，你在电梯里都和人接吻了，我还以为你很开放，所以稍微碰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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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踩到他的敏感处，几率瞬间往可怕的数字走。
顾沉乙神色阴戾，不带感情的又重复一遍话语，丝毫不顾及她的处境。
“松手。”
颜真琉怕虫子还在，音调微弱道，“你能帮我确认下周围吗，我真的害怕。”
顾沉乙轻皱眉头，冷漠发出最后的警告。
“松手，颜真琉。”
他甚至叫了她的名字来表示他的厌恶，都不正眼瞧她。
看不到虫子的踪影，颜真琉这才缓缓抽回手，因为对方身上散发的阴霾情绪过重，她连忙低头。
“对不起，沉先生。”
颜真琉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放轻，露出一副窘态来，没料到会在顾沉乙面前出尽了洋相。
原来只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他那天没有看到颜真琉正脸的表情，兴许她不是反应冷漠而是害怕，所以不敢随便去管。
这样看来她不出手帮助被欺凌的女生任由她被拖进去，选择袖手旁观的原因也有了。
在他面前硬要装成这副大方的样子留下好印象，为了表现出她有多亲切，来掩盖她原本真实的怯懦性格吗。
真是虚伪。
“没关系。”
顾沉乙感到无语表情也难堪得很，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只是语气漠然的扔下这句，转身回房。
颜真琉捡起地上的快递同样回到公寓里，把门关上，然后随手将快递往桌上一扔。
她很快收敛起表情，继续以往的冷酷状态。
不会怀疑了吧，暂时是这样。
她瞳眸清冷，把没喝完的橙汁一口气咽下，接着搁在洗碗槽里。
顾沉乙在她给出吃饭时间后，还走到她面前凑得那么近，导致到她实在没办法绷住笑容。
本来叫她一直维持笑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弄不好就变成假笑。
颜真琉只能假装有虫子来转移注意力，至少先躲过这次，虽然已经猜出对方大概对她有怀疑了。
她没有再想，在公寓待了没多久，又收拾好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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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内部重新布置了。
大部分货物依旧保留原位，除了新搬进来的冷藏柜需要调整位置。
因为便利店推出的新品需要宣传，店里同时叫来几位员工一起帮忙。
颜真琉换好了工作服，叶西子很快把放置试吃食物的盘子放到她手中顺便解释。
“我们两人先出去，等下再和里面的员工轮流换。”
便利店附近有很多街道及商店，还是有很多人路过。
叶西子派发宣传单的工作进展的并不顺利，只是发出去几张而已，还不如颜真琉这边试吃的进展快。
就算隔了段距离，她还是看得出颜真琉此刻的表现不是特别积极。
颜真琉什么都没做，只是一动不动站着。
叶西子看不下去了，从中央位置走到她身边强行拿走试吃的食物把宣传单往她怀里一塞。
“你态度好点可以吗，我们换一下，你去发传单。”
被对方冷淡的眼神盯着，叶西子莫名心虚了，以为颜真琉会不满她的行为，但她倒是意外接受了，然后走去人多的地方。
刚过来便利店看到这幕的十零顿了顿，折返步伐回到叶西子面前。
叶西子见是十零还挺开心，立马露了笑脸。
他没用微笑回应，只是语气平静的提醒她一句。
“你最好还是别让颜真琉去发传单。”
叶西子以为十零看到她吩咐颜真琉去派发传单，认为是她故意刁难颜真琉把辛苦活交给她。
怕他误会叶西子不安的连忙解释。
“不是的十零弟弟，因为颜真琉不怎么说话不能好好的推荐食物，刚好发传单不用她说很多话，所以我才和她换。”
“知道了。”
十零直接进便利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她的解释。
——最好别让颜真琉去发传单。
哪怕在便利店里看不到颜真琉的情况，十零的目光还是瞥向玻璃门外的方向，在心底念出后半句答案，
——因为她可能一张都发不出去。
颜真琉面无表情的站在路中央像个摆设一样，反正店长又不监视她，她不用露出职业式假笑。
因为过于面瘫的表情吓到了路人，都不配合用笑脸迎接劝退了很多人。
颜真琉皱眉，稍微缓和下让脸上的冷感不要显露的太明显，伸出的手虽没发出去传单，但是引得一男人停下来和她搭话。
“发传单很累吧，要不要哥哥帮你？”
男人刚要伸手搭上颜真琉手腕帮她接过传单，霎时被她不友善的冷冽表情强制劝退。
尼玛吓死人了！
明明他态度友好还在关心她，干什么用这么冷的眼神瞪人！
男人调整下表情，打算从别的地方入手，笑得比方才还要灿烂。
“这么大热天的晒坏了皮肤可不好，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早点结束早下班不好吗。”
“说实话，你长得还可以，换作是别人我可能就不帮了。”
他不过是笑着移下目光的时间，再抬起时颜真琉就离开原位往别处走去，压根不顾他的感受。
看不起谁啊！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麻烦。
见颜真琉一个女生宣传不容易，一妈妈带着小孩走到她面前帮忙拿了一张，她不过低了次头望见下面的小孩，然后——
颜真琉：和平时没两样的眼神。
小孩：……
小孩：瞬间被吓哭。
小孩妈妈：！！！
小孩连忙扑进妈妈怀里死活不去看颜真琉，大概是被她表情吓退了。
“怎么了？”
小孩直哭诉，“姐姐表情吓人。”
本来好心帮忙，没想到颜真琉把事情搞成这样，孩子妈妈赶紧拍小孩头顶安抚，眼中有抑制不住的责备。
“真是的，你就不能对小孩子笑笑吗。”
颜真琉还是面无表情，移开目光不去看小孩，声音冷冷道，“抱歉。”
说是道歉，但声音听不出任何诚意，也就是嘴上配合而已。
小孩还是哭个不停，是有人出现在这里递了糖到小孩手里，才控制住局面的。
“别哭了，小妹妹。”
十零拍住她的背，小孩看到他的笑脸很快止住了哭声。
他倒是意外有耐心的帮着安抚小孩情绪，等到两人离开，顺手接过颜真琉手里的传单，只留了几张给她。
“店长叫我来看下情况，有需要就帮忙。”
颜真琉态度冷淡也不多问，“知道了。”
十零就算沉默寡言，也不至于像她这样板着脸，毕竟长相有优势，再配合着笑容还是很容易吸引人的。
速度也还好，就是伸手一次一直有人拿的那种。
颜真琉没关注十零那边的情况，手中的传单数量基本保持原本的数量，然后十零两手空空又回到她身边拿完了剩下的。
两人全程无言没有对话，直到结束。
“回去吧。”
颜真琉冷静道，看起来反应正常没受到任何打击，“恩。”
但是无可否认，是她的完败。
期间有一小时休息时间给吃饭，颜真琉肚子也不饿准备去附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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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临时的任务要去店里一趟拿提前预订的衣服。
陆白寻在学校里已经被颜真琉气了好久，现在的周末还要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更是一点好心情也没有。
想起不属于家里的女人占着位置，可以居高临下命令人的那副嘴脸，光是回忆起来就让他恶心。
他不愿再想，走进店里把名字报了，在等待店员进去取衣服的期间，就一个人坐在更衣室旁边的位置上等待。
店员很仔细的和他确认了信息，把一件件衣服拿出来放在陆白寻面前生怕有疏漏。
那个女人买了很多衣服，随便拎件出来的价格都高得离谱。
托他那个爸的福，他愿意花钱养着就随便他去，他才不屑知道这些。
可是这女人现在，让店员给他看价格和衣服，让他知道他的那个爸有多宠她。
这种假借取衣服羞辱他的道理又不是不懂，因为太了解那女人的手段了，他甚至都不想多说，只是觉得不屑和鄙视。
陆白寻态度敷衍根本懒得检查，反正也看不懂这些东西。
因为客人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包装起来也很仔细，需要些时间。
陆白寻拿起店员端来的饮料喝了几口，觉得等候时间无聊索性就去隔壁那家店逛。
这家店和隔壁店互通似乎有合作关系，但隔壁店衣服的价位适中点，要不是他原本待的店全是女装的关系，他才不会特地来别处。
“你好客人，需要帮忙吗？”
“裙子区域在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陆白寻条件反射的回头。
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声音。
颜真琉刚走进店内，店员也热心帮忙带了方向，看她一副生人的面孔应该是初次来，所以自然而然的推荐起来。
“喜欢什么款式的？这个是我推荐的，穿起来很仙。”
说着拿起一件复古连衣裙，颜色款式都很特别，确实很好看。
颜真琉看着缝口的宽度有点小，迟疑了下。
但是想想还是拿了这件往试衣间走去，只是她进去没几分钟很快就走出来了，把那件裙子递给店员。
“有大点的尺寸吗？”
店员按照颜真琉的身高拿的是小码，目测应该是没问题。
“哪里不对吗？我看这件长度没有问题啊。”
颜真琉冷漠回应，“长度没有问题，是这里尺寸不对。”
在店员疑惑的目光中，她面不改色指向裙子胸口的位置，语气平淡地说。
“我没这么平。”
店员目瞪口呆，下意识瞄了眼颜真琉的，然后猛地惊醒。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换。”
……
隔壁店的店员打包好衣服没见到陆白寻的身影，询问了别人后来到这里找到了他。
“抱歉让你久等了，这里是你的衣服。”
他也不转身，声音突然的降低不少。
“给我……”
店员没听清，有些困惑。
“你说什么？”
他语气瞬间变得凶巴巴，“让你给我！”
陆白寻心情烦闷，现在只想骂人。
然而现在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
他特么居然听得脸红了！还是很明显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