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继续斗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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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包不同和风波恶合力斗向四长老。
其中，身形矮胖的长老手持一条钢杖，这条钢杖有鹅蛋粗细，推出时势挟劲风，甚是威猛。第二位红脸长老手中拿的是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第三位留有白须的长老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满倒齿，乃是一件锁拿敌人的外门兵刃。第四位长老则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件软软的兵刃，当他抖开兵刃时，竟是一只装米的麻袋。
风波恶是个身形瘦小的汉子，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他原本是站在树上的，后来先是冲向手持钢杖的矮胖长老，两人交了一手后他又扑向红脸长老。风波恶的武器是刀，红脸长老的武器也是刀，但明显以兵器来说是红脸长老的鬼头刀更要厉害些，他不硬拼，转身反手就砍向了白须长老。白须长老见到风波恶突然向自己扑来，可他身后红脸长老的刀式未收，他若是出手就会对风波恶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他不愿以二对一，就飘开身体让了他一招。不成想这风波恶好斗成性却从不理会江湖规矩，面对白须长老这一相让反而乘胜追击，对着白须老者就是连砍四刀。白须长老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只能横过铁锏，呼的一锏打出，这是白须长老转守为攻的杀手锏之一。哪知风波恶嘴里喝道：“再打一个。”可身形却不架而退，单刀舞出一个圈子，向长臂长老旋削过去。
风波恶一瞬间接连招惹四人，倒是把包不同给挤出了战圈之外。他最后与长臂老张对打，发现他的兵器居然是麻袋后顿时又惊又喜，就缠着长臂老者不放。接着其他三位长老也只能走出战圈在一旁观战。
众人看两人缠斗了好几十招，这风波恶打着打着就用刀去撩人下阴，这实在是不要脸的打法。而长臂长老又哪能让人伤了那处要害部位，立刻就使出“通臂拳”来挡，可没想到风波恶居然对着他的手张口就咬，还真的把他的指根给咬出血来。
这鬼使神差的一咬实在让人太防不胜防，有人大笑也有人大骂，包不同看了更是一本正经道：“风四弟，你这招‘吕洞宾咬狗’，名不虚传，果然已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不枉你十载寒暑的苦练之功，咬死了一千八百条白狗、黑狗、花狗，方有今日的修为造诣。”
“噗......”上辈子段誉就被这一番话给逗笑过，如今再来一遍他还是忍俊不禁，不过这次嘛……
段誉瞬间灵光一闪，便立刻对着包不同叫道：“包三哥，你说这是什么武功招式来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门功夫呢？该不会是你胡说的吧。”
包不同正想着怎么再继续嘲讽丐帮，听段誉开口一问，这不正中下怀，立刻大笑道：“哼，你这只孤陋寡闻的小狗知道什么！？我风四弟这套功夫叫‘吕洞宾狗咬大九式’，每一式各有正反八种咬法，八九七十二，一共七十二咬。这是很高深的武功啊！”
说完还极为得意的瞥了一眼段誉，然后对着丐帮众人意有所指的叫道：“这套功夫就是用来专门咬狗的！”
丐帮众人一听，气得纷纷大骂，但是夹在中间一声悲哭声特别突出响亮。
“哎呀呀，白狗兄、黑狗兄、花狗兄弟你们何其无辜啊！明明无仇无怨好好的在家看家护院，忠心护主，怎么就被人抓去咬死啦！真真是狗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太可怜啦！哎呀呀哎呀呀……”
段誉一边哎呀呀个没完，一边卷起袖子擦拭着眼角，那悲痛的声音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突然的哭声就连乔峰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想要安慰段誉，可一低头就看到段誉对他眨眼睛，明亮的大眼闪着狭促的光芒，这哪里是哭？分明是在憋笑！
乔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情也是哭笑不得，只能干巴巴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显然这个安慰动作在段誉看来还不够，就抓了乔峰抬起的手，拉着他那一小片衣袖擦眼角，趁着擦眼泪的机会给了乔峰一个眼神。
乔峰一时没有看明白，眼神透漏出些许疑惑。
段誉又对他眨了眨眼，然后用眼神示意看周围，
这时乔峰哪里还能不明白，显然这机灵鬼要搞事情了。
果然，段誉一说完，丐帮里面立刻就人有反应过来，并大声笑道：“有人为了练个不要脸面的武功就连狗都不放过，太没有人性了！”
“对对，太没人性了！”
“可恶至极！”
更有本来说话就缺德的乞丐大叫道：“是啊是啊，我以前看到狗追着人咬一般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好狗都是在追坏贼；二是坏狗狗仗人势听了坏主人的吩咐去咬好人；三就是狗咬狗。可狗咬狗也只是为了生存去抢食或者抢条母狗要□□，就是不知道人去咬狗存了什么心思？是他咬的那条狗成了贼，还是他人仗坏狗势？或者他要去和狗抢狗饭、抢母狗？”
“哈哈哈哈哈！就他那个模样，是条母狗也瞧不上他！”
“不对不对，狗咬人或者狗咬狗也可能是因为其中一条狗疯了，或者两条狗都是疯狗，所以这人咬狗嘛可能那人也是个疯人呢。”
“有道理有道理！！！哈哈哈哈哈哈......”
丐帮众人七嘴八舌，有了段誉开口点拨，他们突然发现跟包不同打嘴仗根本就不难，不由个个在心里夸段誉带的头好，连四长老都觉得这话说得十分解气。
包不同这辈子自认口齿了得，哪怕舌战群雄也是浑然不怕，可今天居然被段誉连着抓了几次话语的把柄，简直是气死他也。
包不同狠狠瞪向段誉，那凶狠的目光只差没把段誉给生吞活剥了。可段誉哪里怕他？也不装哭了，非但不哭反而还笑嘻嘻的对他行了一礼，然后故意一点点挪到乔峰身后，躲了半个身体，然后对着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显。
来呀，有种你来咬我呀！
“啊啊啊气死我了，你这个一嘴臭狗屁的臭小子信不信爷爷打烂你的嘴！”包不同怒喝。
乔峰听到包不同的怒骂，顿时把段誉往身后一塞，直接把他剩下的半个身子都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用警告的目光扫了包不同一眼。这眼神也很明显，在某方面和段誉之前的眼神更有着异曲同工的意思。
来啊，有种你来试试！
包不同被乔峰锐利威武的眼神所震，又见段誉小人得志般从乔峰身后探出头来向他做鬼脸，差点气得吐出口血来。
要不是他的确打不过乔峰，而且又要帮风兄弟看住周围动静，不然哪怕拼着会被乔峰打死也要先赏段誉这个臭小子几个大嘴巴子。
这边有乔峰护着，包不同奈何不了段誉。可那边的长臂长老这时已经差不多摸清了风波恶的武功路数，他出招也不再留手，招式变得狠辣起来。这下风波恶就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两人又平分秋色的打了百余招。
阿碧担心风波恶，就问王语嫣这个长臂长老是何来历？
王语嫣想了想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
段誉在听到王语嫣点破长臂长老所用武功时，不免看向乔峰，乔峰也同时回头看他。
乔峰轻声道：“这姑娘就是你说的那位熟读天下武学宝典，对各家所长无一不精、无一不晓的王家姑娘？果然是博闻强记，聪慧过人。”
“是，她就是我说的王姑娘！”段誉眼中含笑，走到乔峰身边并肩而立。他看着王语嫣，又是骄傲又是自豪，他的语嫣能被大哥一人夸奖，可比被其他一千人，一万人夸奖更让他开心。
乔峰见段誉这副神情，又细细打量了一下王语嫣……嗯，这小姑娘果真是长得倾国倾城、美丽动人。单论相貌，她可真是与自己的义弟相配极了，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站起一起那就是一幅画，像天上的金童玉女。
再听她张口就能点破陈长老的武功路数，光是这份见识和能力也足以让人惊叹，看来在才智上也能配得上义弟。
不错不错，这个弟媳让乔峰觉得十分满意。
点点头，乔峰伸手拍了拍段誉肩膀道：“义弟好眼光。”
这里他俩兄弟还在眼神交流，场中已经发生突变，就听阿朱和阿碧哭声大叫：“四哥！”
段誉一听她俩的哭叫声，就知道是这倒霉的风波恶又被长臂长老的蝎子给蛰了。
他上辈子被蝎子蛰，这辈子果然还是逃不了，连被蛰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样。
风波恶一倒下，包不同自然要找长臂长老讨解药，可他“讨”的方式不是求人，而是上去就打。结果他被矮个长老给拦住，两人又一下斗起来。
阿朱和阿碧与风波恶感情深厚，如今见他一副就快死了的样子，纷纷急得双目含泪。
王语嫣也在一旁自责道：“我看过的武学书籍之中，讲到治毒法门的着实不少，偏生我以为没什么用处，瞧也不瞧。当时只消看上几眼，多多少少能记得一些，此刻总不至束手无策，眼睁睁的让风四哥死于非命。”
就在三人都要急哭出来的时候，段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王姑娘、阿朱、阿碧你们先莫急，风四哥虽然中了毒，但我大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王语嫣三人一起回头，就看到段誉慢慢走了过来，对她们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哭，不然那些丐帮弟子就要过来给你们磕头啦！”
“鹅再勿要头里客头，要是头里糯格噶亚糯彻赖，鹅堆头里客头都可以格哉。”阿碧抽噎着，本来她说得一口苏州土白话就需要段誉连猜带蒙，这下哭哭滴滴、含含糊糊更是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虽然听不懂，但他也能猜到阿碧估计是想说，只要能拿到解药，她可以反过去给丐帮的人磕头。
段誉见她们三人中语嫣和阿朱都是眼眶含泪，只有阿碧哭得眼泪汪汪，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好还，我只买了一块手帕，若是她们都哭了，都不知道要先给谁用才好。”
心里那么想着，段誉手上也已经从怀里拿出一块方帕递给阿碧，安慰她道：“阿碧姑娘，不哭不哭，你们看我大哥这不是去帮风四哥讨解药了吗？”
阿碧泪眼朦胧地看去，就见乔峰已经走到长臂长老身边和他说话，隐约能听清他说：“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罢。”
长臂长老似乎有些惊讶乔峰会替风波恶求药，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大是不小。”
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
长臂长老冷哼一声，气愤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咱们这是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跟他们说！”
乔峰想到包不同之前几次讥讽段誉，也心情不悦，心想这慕容家的人的确是让人生气，还个个不知礼数、蛮狠无比。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还是好言劝道：“陈长老，虽然对方的确蛮横，但那是他们自己的德行有问题，可咱们却不能因为他们的问题失了自己的气度。你听我一言，先把解药给我，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长臂长老心中有些不甘愿，但觉得乔峰说的话也有道理，细细一想便道：“那我就听帮主的。”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乔峰。
乔峰接过小瓶问道：“要如何使用？可有什么规矩讲究？”
长臂长老回道：“要先把毒血从伤口里吸出来，再将解药敷上，切记敷药前一定要把毒血吸干净，不然反会加重毒性。”
“好，我已明白。”乔峰点头，然后拿着解药向段誉几人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继续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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