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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职业小说家:罪恶快、感?悲伤的贝拉多娜(下) ...


  •   名不见经传的小众设计师,留下惊世之作的第二天居然就上了电视。没错,这个设计师犯事了。

      前天晚上,西沪山下的村子里发生了惨案,全村一百七十八户村民在一日内几乎全部遇难。年轻人大多数出去务工,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村子里幼儿出生率非常低,因此丧生的村民大部分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女性大多数未受伤少数轻伤,女性中只有村长的妻子和村东肉铺家的老板娘遭受了相对严重的伤害。

      因为地方偏远与外界沟通并不频繁,所以这场惨案隔了一天才被发现。

      现场一片狼藉,村民遇害的方式不尽相同。据到过现场的警官们描述,一百七十八户村民中除了四十一名年轻人因工作不在家幸存以外还有全村十名左右的儿童被以各种十分凑巧的理由提前转移。

      余下的一百二十余人的受害方式均与其从业种类有关。
      比如村东肉铺的老板被电晕后进行了少量多次不致死的放血,其部分身体部位在自家绞肉机中找到;
      采蘑菇的山货老板是吃了含有致幻成分的蘑菇后投了湖,由于湖水过浅投湖地点过高头部损伤严重,初步估计当时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包地耕机器的机器主被自家车犁刨进了田里,只剩下半边身体尚算完整,不过由于地里动物多,仍有部分损坏;以及炸井的工头投进了深达百米的窄口枯井…等等。
      同时每个人的痛苦程度都不完全相同,比如同样是溺水,剃头匠是先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后溺水的,而小卖店老板则是清醒情况下溺的水。

      凶手似乎是有着一套自己的刑罚标准,是的,这更像是在用刑。

      警方刚开始怀疑是几个人团伙作案,但侧写师给出的答案却并不同。侧写师认为嫌疑人的手法细腻干练,应该是有计划的进行行凶,如果是团伙作案的话手法不至于如此一致。切口的角度、下手的劲道,都显示出这些痕迹出自于一个左利手。

      与此同时,昏暗的街道,一个身影正叼着根烟,路灯照下来,那人盯着自己的影子叹了口气,拎起地上的背包扭过头,手上的票显示这个人即将开始一场旅程。

      由于涉及人数过多,警方为了能尽早破案焦头烂额。一名见习法医在实验室门口发现了一封匿名信,这个信封掀开了一段尘封了二十五年的往事(注:这个时间是信封上写的,未必与实际时间相符合)。

      二十五年前曾有个年轻女孩来村口的警卫室申诉,举报包括村长儿子郭浩(化名)在内的八名青少年欺负了村子里一个智力受损的女孩子。之后警卫室的警官对此事进行了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虽然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但还是对这八名青少年进行了与手头证据等级相符的刑拘。

      除了郭浩(化名)被自己爹斥巨资担保仅拘留出来以外,吴孟义(化名)、张务涛(化名)、彭亮(化名)等其他七名青年全部拘留满三年后才出来的。但令人窒息的是,受欺负的那个女孩子在郭浩出狱当年就出了“意外”,据说是上山采野菜时遇到了狼,但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去深究。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原想把她嫁(卖)去山里,在女儿受欺负后正愁没法处理这个“拖油瓶”,因此这个“意外”正中他们下怀。

      而那个报案的年轻女孩,正是这个智力受损的女孩在村子里交好的朋友。虽然警署尽可能的对年轻女孩进行了保护,但是村子里仍有些风言风语。于是,在之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这个女孩也不断受到那八个人的迫害,这样的情况直到她考上了学遇到了一位下乡学生才得到缓解。这位学生也就是她未来的丈夫。

      女孩遇到青年学生的时候才十九岁,正是好年纪;青年学生见到女孩的时候正好二十三岁,恰是一表人才。

      正值炎炎盛夏,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在青年学生教书的村小学门口的白杨树下走到了一起,两人不久就约定等女孩从大学毕业就立马把婚礼办了。因为青年学生会些把式,郭浩(化名)等人便不敢再造次,但新仇旧恨一起算更加深了他们对女孩的恨意。

      两人新婚燕尔,青年学生却收到来自家乡的急电,说是父母急病希望他能回去见最后一面。女孩便独自守在小屋里。一天雨夜,郭浩(化名)等人的罪恶就开始了。

      女孩有了身孕,她在那之后想了很多,想过跳河上吊喝农药,可是又舍不得那个青年学生,也不忍心伤害身体里无辜的孩子。

      青年学生很久都没回来,也不肯给个准信儿。原来是他的家人扯了谎想让他回去娶亲,是的,青年学生并没有把自己和女孩的事告诉家里人。他还想回城里无论用什么方式,尽管他很爱女孩。

      女孩的孕期特征逐渐明显,家里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办却又心疼女儿,只能把女孩藏在家里。某日清晨,女孩的哥哥背着个包袱留下张纸条就走了。他要把青年学生找回来,妹妹遭受这种罪和那学生迟迟不归到底是有些干系,更何况妹妹这事如今已然是再瞒不住,青年学生是去是留总要给句话。

      那边青年学生还在和一城里女孩见着面,虽有鲜红玫瑰在侧,犹记清气月色朦胧。青年学生终于拒绝了家里人安排的这个女孩,正打算回去,却在路边遇到了女孩的哥哥。惊讶之余青年学生仍然为了隐瞒选择了强装镇定,而女孩哥哥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决定把妹妹有身孕的事隐瞒下来。

      学生最终随女孩的哥哥回到了乡下,女孩为着孩子最终没有继续读书而是与学生举办了婚礼。

      吴孟义(化名)、张务涛(化名)、彭亮(化名)三人用匿名信把女孩孩子的亲生父亲可能是郭浩(化名)的事告诉了村长,并以此胁迫村长将一切责任推给女孩。村长为了保全自己儿子,居然在村广播上说出了这件事。一时之间,女孩成了众矢之的。

      青年学生把刚生产完的女孩打了一顿,不顾女孩满身鲜血转身就走。郭浩(化名)听取吴、张、彭(均为化名)的建议,向青年学生提出愿意帮忙把孩子送到远房亲戚那里,并许诺亲戚会有重金答谢。几人联合把孩子“送”到有需求的家庭,并把挣来的钱分赃。

      在这期间,郭浩(化名)又伙同其他几人对女孩进行多次欺负,包括与女孩互不认识的邻村的张燕(化名)和玉兰(化名)在内的五名女孩均受到过不同程度的骚扰。

      村长的妻子伙同村东肉铺老板娘多次上女孩家砸门辱骂企图向女孩泼脏水,又在争执中用生锈镰刀划伤女孩母亲的右手,致使受了惊吓的女孩母亲高烧不退不久便郁郁而终。小卖店老板则是往女孩家泼了粪水导致女孩手臂上的伤口发炎难以愈合,村长的妻子则是指使人往女孩家扔药死的老鼠把女孩家的猫毒死了吊在门口致使女孩的小妹被吓到日日梦魇。

      后来,女孩疯了一阵,又被自己父亲一巴掌打好了。青年学生也闹了一阵,女孩父亲到城里找了自己亲家,后来青年学生的家长赶到村里给了他一巴掌,也打好了。

      再后来,女孩的哥哥在东沪市完成学业,毕业后没几年就顺利就业不久就结了婚,过了四五年又突然离了。女孩父亲也在那一年上山打柴时突发心脏病去世,女孩哥哥赶了回来参加葬礼,然后就把自己女儿撇在了女孩这里。

      在以前,女孩就已经经常照顾自己这个可怜的小外甥女了,因为女孩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格外心疼这个受了很多苦的小姑娘。

      是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拐卖了,因为丈夫那状似温柔的言论,她听信了自己丈夫的谎话,以为孩子是在夜里发了瘟病死掉了。

      哥哥家的小姑娘就这么开始在女孩家吃饭了。女孩拥有了另一个身份,小姑娘的姑姑。

      一吃就是七八年,小姑娘到了要上中学的年纪,考中了城里的学校,女孩的哥哥终于把女儿接回了城里。

      女孩叹了口气,只是在小姑娘回来的时候把好吃的做满满一桌,从田间折回几朵野花缀在桌角。

      后来,高中大学离小山村更远了,小姑娘听说女孩有了孩子。渐渐地,随着工作和几次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尝试的恋爱,小姑娘忙昏了头,不再回到故乡。

      有一天,小姑娘接到了电话,女孩死了。

      小姑娘作为女孩的侄女,带着女友回来了。小姑娘眼看着姑父和其他几人的暴行,然后,将全村人制裁了。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调查这案件的郝局长深知此信意义重大,于是迅速试图调取当时警卫室的记录。因为时间久远,当时的警卫室已经撤销,原档案库也已拆除,记录并不好找。而且当时的警员们现在也已经分配到其他地方各自天涯,二十五年(信封时间),时间足以冲淡一切。

      郝局长在警卫室名单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宣召文。

      宣召文与郝局长一同共事过,也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后来各自天涯,不过郝局长还留着他的号码。郝局长给他打了电话过去,因为这是仅剩的线索。

      虽然根据信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设计师贺凡就是西沪村惨案的嫌疑人,但是郝局长还是决定先去了解二十五年前(信封时间)那个被压下去的案子。

      其实,全村被害人的家属并没有很强烈的表达出想让贺凡入狱的意愿,因为委婉一些讲,这些死者大多数也不算得上是十分称职的家人。尽管如此,如果贺凡真的是这场惨案的凶手,那么等待她的仍然是法律的制裁。

      宣召文现在就职于海珉市警署档案科,他表示当年确实有这么一件案子,不过,那户人家的女孩子不姓贺。如果他没记错…

      那户人家应该是姓姜的。

      郝局长一哆嗦,手机差点没掉了。好家伙,本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在变成了为朋友的亲人两肋插刀。

      宣召文那边没有说太多,却将证据直指了另一个人,一个从来没有在案件中出现过的人。

      这个人是姜嬉的心理咨询师,这个心理咨询师是自从姜嬉患上了记忆障碍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算是她的半个人生向导。虽然姜嬉与贺凡十分亲密,但她仍然没有选择告诉贺凡这个人的存在。

      宣召文指出了疑问点,如果姜嬉没有告诉贺凡这个人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贺凡弄死全村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这个心理咨询师的呢?

      郝局长沉默片刻,拿着搜到的地址找到了心理咨询师的咨询所。

      姜澄澄,三十二岁,西沪市哲县人,心理学硕士学历,二级心理咨询师,曾居住于西沪山下的小村子,并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咨询所里干净利落,心理咨询师姜澄澄正在接待来复查的病人。郝局长的突然拜访,并没有让姜澄澄有一丝慌乱。

      在接待完两名病人后,姜澄澄给郝局长倒了杯水。

      “您好,麻烦问一下,您是来逮我的吗?” 姜澄澄眉眼弯弯,笑的很开心。

      郝局长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你知道什么,说说吧。”

      姜澄澄还是眉眼弯弯,这样的习惯可以让她本来凌厉的面部线条更加柔和,如同秋季的满月一般清爽温柔。

      “我如果说我只是适当的对她进行了正确的发泄引导,您会相信吗?” 姜澄澄脸上还是那个表情 “反正我说什么您也不会信吧?”

      郝局长挑眉,看来,姜澄澄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她的证据,所以想激自己抛出底牌,想的美。

      姜澄澄以为自己说中了郝局长的心事,却听见郝局长说:“姑娘,你说说看吧。”

      姜澄澄一愣:“行吧,反正我也很久没说过了。”

      “我是凶手吗?我应该不算吧?我应该是受害者才对。” 姜澄澄喝了口水。

      “西沪山下的小村子,那个姜姓人家的女儿不只一个。” 姜澄澄笑了笑 “在姜嬉所记得的三姑之前,在姜嬉的爸爸出生后不久,我姑出生了。”

      郝局长铺开纸开始记录。

      四五年后,姜氏夫妇又怀上了孩子。没办法抚养太多,他们选择送走一个。在是男孩子的姜嬉爸爸和有可能是男孩子的腹中子以及我姑之间,他们选择了送走了我姑。

      可能是天谴吧,他们没能拥有期盼中的男孩,但是因为是老幺,这个女孩过得还算不错。而我姑就被送到了我家,成了我爸的新妹妹。

      至于其他的,就和那封信上的一样了,只不过时间不同,我说的事发生在三十年前。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寄的,但事情就是那样的,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在我知道姜嬉的三姑也有过类似的事之后,我真的很高兴。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恶魔。我只是受够了看到我姑疯魔的样子。我家里的人早就搬出去了,所以就算全村人死绝了跟我们也没关系吧。

      我记得小时候我姑满身的血,被我姑父按着打,当时我才两三岁,我牙(爷)上山里守林了,我哭着出去喊人。没人应…没人应,你知道吧?

      我就这么哭着喊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低声说“打得好” “败坏风气”…

      您明白吧?我什么感受?您明白吧?您不明白!

      我姑,我又漂亮又聪明被我爷我奶疼爱着长大的姑,就是被这些人逼疯的。

      一次,两次,三次,我去打门,我去大喊,没有人理的。就连警卫室也一样,他们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姜澄澄红着眼)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只有努力学习离开这里才行,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从小是跟着我姑长大的。我姑好(清醒)的时候喜欢对我笑,不好(不清醒)的时候就对我哭。我爸不知道照顾孩子,衣服被褥和学费,都是我姑准备的。

      所以当姜嬉来找我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所以我决定帮她,帮她做我想却不敢做的事。只需要一点点暗示和引导,这孩子就很好控制。

      贺凡呢?我是想过把责任推给她的。毕竟爱一个人是要付出很多的,如果她愿意替姜嬉,当然也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是村子里的人。

      那天姜嬉走后,贺凡就来了。我当然是实话实说而已。和姜嬉一样,加一点致幻药物和话语的推动。

      爱他人即是入地狱啊。这句话是真的。对了,宣召文警员您认识吗?

      郝局长停下了笔:……

      姜澄澄笑着用食指点了下头:“嘣?”

      郝局长拨通了电话,宣召文那边是一串盲音。

      “贺凡当替罪羊是当定了,而且她马上也会如此。” 姜澄澄笑着 “姜嬉在江泗市,那是她俩约定一定要去的地方。您要抓她,也很容易。”

      “我就在您面前,您要抓我,更容易。所有的事情我都在这个U盘上留了底,您想要我当然可以给您。不过…” 姜澄澄拢了拢头发 “您家是在河潭区吧,您爱人在五院上班应该挺忙的。两个女儿上学都还顺利吗?叔叔阿姨在水谷区也都身体健康吧。”

      郝局长拿U盘的手顿住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郭浩(化名)他们碎尸万段,也想要我姑能醒来看看这一切。” 姜澄澄抬了下眼 “您别以为什么事您都能办到。”

      郝局长站了起来,然后扇了自己一巴掌。

      “……”

      “我只能替他们道歉,但全村人已经死了…就算你的手段只是有点激进,但是你还是要接受制裁。你不应该这么做的,应该走法律程序…” 郝局长低着头。

      姜澄澄又笑了:“我怎么走?”

      郝局长头更低了。

      姜澄澄盯着郝局长,突然站了起来掰开了郝局长的左手。

      那是个录音笔,上面有个小镜子。姜澄澄笑的很好看:“您不厚道。”

      姜澄澄把郝局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录音笔拿了过来:“你站在那里,不准动!”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过来,小镜子反射出一个光点。姜澄澄看了眼窗外,若有所思。

      “低头!”

      郝局长习惯性低了头。

      “噗”

      血液红了郝局长的眼角。

      花朵绽放在姜澄澄发间,那艳丽的颜色并不那么适合她。

      姜澄澄觉得有点累,眼前好像有放大的光圈,一层一层。

      “姑姑!” 姜澄澄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小,周围温暖的就像被姑姑抱在怀里。

      “睡吧” 姜澄澄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睡吧我的孩子,澄子,我的小澄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我帮姑姑报仇了!” 姜澄澄手舞足蹈 “姑姑,我好想你。你怎么不能到我的梦里去呢?”

      乌黑的发丝垂了下来,女孩年轻的面庞和记忆中的一样。姜澄澄伸手去抓那发丝,风却调皮地把那发丝吹起来。

      “姑姑,我完成了你的梦想考上了心理学硕士!”

      “我知道,小澄子。很棒!”

      “姑姑,我不想睡,我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我知道啦,以后我不会再留小澄子一个人了!”

      “姑姑,那我爸为啥不和咱们一起住呢?”

      “我不想带他呀,只想带着小澄子。”

      “姑姑…”

      “嗯,痛痛都飞走啦。你醒了我带你去吃爷爷奶奶做的饭啊,乖啦。”

      ……

      …

      郝局长看到仪器上起伏的线终于平坦,面如死灰。

      郝局长没想到有人会在他的录音笔上做手脚,对面楼里的射手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贺凡的判决已下,郝局长示意贺凡说出真相,但直至最后一刻,贺凡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不久,包括宣召文在内的九名干事被宣布撤职被捕,几乎所以罪责都涉及了。不过宣召文已死,实际处罚几乎没有了。

      贺凡留下的最后一个作品被人匿名拍卖。虽然不一定,但郝局长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姜嬉。

      虽然案件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姜嬉是如何一个人以不同方式弄死一堆人的,比如贺凡到底是如何找到姜澄澄的,再比如姜澄澄究竟是有何种神力竟然能让宣召文自尽,再比如阿蜻到底在里面扮演何等角色,又比如那封信到底是谁寄来的。

      但是,一切到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两个月后郝局长退休了,警衣被他整齐的放在桌子上。清理私人信箱的时候,郝局长发现了一封小而精致的信。

      信的属名是故人,郝局长拆开,字迹工整清秀。

      恭贺您退休,祝一切安好。

      下面夹着一张照片,上面写着摄于前月,挚爱头七。

      那张照片拍的是城东墓园,因为没人来领,郝局长自费把姜澄澄埋在了城东。之后,贺凡的父母也把她葬在了那里。

      两个碑前各放了一束菊花,莹莹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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