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包青天之爱离我们并不遥远》萱色咖啡

28、郑亡

　　“怎么样，怎么样”包拯，公孙策的身影刚刚现于‘开封府’内庭。小风筝，小蛮两人便匆匆的从屋内跑出，拽着两人问个不停。
　　小蛮拽着包拯的手，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颤个不停“大包，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陷害的对不对？太爷爷……”她的声音抖了一下“太爷爷，太爷爷他不可能谋反的，不可能的”
　　包拯深深的望了眼小蛮，摇了摇头。
　　公孙策看了眼包拯，又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风筝等人，沉声道“郑王某犯，现在皇上那里已经证据确凿，而且是皇上亲自在郑王府里搜出来的龙袍！”
　　“啊”公孙策话一脱口，小风筝，小狸的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尖叫出声；小蛮猛地转头不肯相信的望向他“公孙大哥，你说什么？……”
　　公孙策抬眼望着她，第一次感觉同她说话是如此艰难，他动了动喉咙，闷声道“整个柴家上下全部被捕入狱”他突然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转头看向窗外，声音依旧低低的“除了你……”
　　短短的一句话，炸光了小蛮身上的所有力气，她惶恐着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抬头无措的望着包拯，喃喃“柴家亡了，柴家就这样亡了”
　　包拯上前一步，俯身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笼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小蛮，别这样！没事的，我们会查出事情的真相的，会还郑王一个公道的……”
　　“大人，大人，郑王，郑王在狱里自尽了，大人”他的话音还未落，便看到管家匆匆跑进门来，边跑边唤着“大人，大人……”
　　“不”小蛮闻言，猛地推开了包拯，包拯一愣，抬眼便见小蛮向着牢狱方向飞奔而去的身影……
　　“小蛮”包拯大喊一声，抬脚便追着小蛮向远处跑去……
　　身后公孙策等人一愣，亦跟着包蛮两人跑去……
　　耳畔的风从她的耳侧呼啸而过，扬起她洁白的裙摆……
　　不可能的，太爷爷你在骗言儿对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对，这一定是太爷爷一定是想见言儿而编出来的，太爷爷，你想言儿了是吗？太爷爷，你等着言儿，言儿这就来了，
　　一路飞奔，却在奔向狱门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那个刚才还满脸慈爱的给自己理发的人，那个刚在还看着自己笑意暖暖的人：此刻却静静的躺在那阴湿的草垛之上，悄无声息的没了呼吸……
　　她愣住，呆呆的慢步上前，不再顾虑身后那两个蛮横的拉扯着她，企图阻止她上前的差役们……
　　她慢慢的走上前，静静俯身，伸手轻轻理顺着老人苍白的发。她细细的看着老人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的面容，轻轻摇晃着老人的胳膊，唇边忽的展开了一丝笑意“太爷爷，你别睡了，言儿，言儿来看你了，太爷爷，你起来呀，言儿来看你了”
　　“小蛮”相继尾随追来的人，抬眼便见轻坐在老人身边喃喃自语的她。包拯一个箭步走至她的身边，轻牵起她的手“小蛮……”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包拯，忽的笑了“你看，你看，太爷爷他睡着了，睡着了”
　　包拯看着她，伸手轻轻理顺着她的发“小蛮，别这样…”抓着他的手却忽的用力，她抬头直直的看着包拯，喃喃“太爷爷走了，”说着她忽的用力的撕扯包拯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喊叫道“我要去见皇上，皇上就会救他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
　　许是用力过大，她忽的觉得自己没有了力气，软绵绵的瘫倒在包拯的怀里！
　　包拯抱着怀中的女子，抬头看向小狸。
　　小狸收回了手，“小蛮姐姐太过激动，我点了她的睡穴，三个时辰之内她是不会醒来的”说着她抬眼望向包拯“包大哥，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
　　包拯看着她点了点头，抬眼左右看了一下牢狱，抬眼看向展昭“展昭，小狸，你们两个先送她和小风筝回去，先去‘青天药芦’我娘在那里”
　　展昭看了看身旁的小狸，点头“好”说着他上前，背起小蛮，看向小风筝“小风筝，我们先走吧”
　　小风筝抬眼看了眼公孙策，点头应了声“好”便抬步匆匆随着展昭走出了牢狱。
　　公孙策包拯两人看着几人走远，包拯转头看了公孙策一眼“来吧，先看看有什么线索”说着他便转身看向牢狱四周面壁，希望找到一丝可疑之处。
　　整个牢狱狭小而阴暗，除了正中间屋梁之上悬挂下来三尺青布，以及下面的一块小型的能过垫脚的石头以外，其余找不出一丝可疑的东西！
　　公孙策看了他一眼。轻吸了口气，上前准备查验郑王的尸体，抬眼便见郑王的袖中露出一块褐黄色的不同于身上所穿衣物的丝布“包拯，快来看”
　　包拯忙上前，在他身旁蹲了下来，皱眉“怎么了”
　　“你看，郑王袖中的布料是和他的衣服的布料是不一样的”公孙策一边指给包拯看，一边伸手抽出那块布料“果然”
　　布料抽出，摊在手里，包策二人不由倒吸了口气，原来那布料摊开来竟是一封绝笔书：
　　余一生，做帝称王，家业连亘庞大，劳碌助赵，庸庸一生，心底不干，遂制龙袍，防外敌，望再称帝，匡扶大周。奈天不公，起事败。上慈，不纠言，余甚慰，遂谢圣。
　　公孙策看着手中的方帕，摇头“看来确如皇上所说，郑王对谋反之事供认不讳，但却对皇上放走小蛮，不再追究而心存感激”
　　包拯不语，公孙策看了他一眼，上前搬起郑王，仔细查验道“舌头位于上下颚之间，想来不是死于中毒”目光又漫过郑王的颈部“颈部有明显的刮痕”说着他抬头，望了眼狱室正中央的那三尺青布“想必郑王就是用这个自尽的”
　　一旁的包拯依旧不语，却似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得，突然上前，伸手抓过郑王的右侧胳膊，撸开衣袖，伸手指着胳膊上的一些暗淡的看不出颜色的痕迹“你来看。这是什么？”
　　公孙策闻言忙顺着包拯指的位置看过去。皱着眉头仔细的辨认着“是数字，好像是……”说着他又仔细的看了又看“好像是十一十二，一十六一十七，三十五十八”
　　读完，他抬头不解的看着皱眉不语的包拯“郑王写这些什么意思，他要暗示什么？”
　　“依皇上的说法来看，现在的郑王府暂由谢洪英将军一家暂住，如此看来，谢家居于了三家之首。虽然过去谢，庞两家分别掌握着军政大权，可皇上也未必会怕，因为皇上这一方有郑王。而郑王向来对皇上忠心，暗中运用着自己的权力有效的制衡着谢、庞两家的权利范围。可如今柴家这一倒，这大宋的江山……”
　　夜风习习，吹得庭前的树木枝桠摇动
　　包策两人匆匆越过‘开封府’长廊，向着卧房奔行，边走边谈论着。
　　公孙策说到这，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道郑王柴氏一族的这一倒，便也意味着皇上失去了制衡庞、谢两家最有力的后援，没有了郑王柴氏这庞大基业在皇帝背后做支撑，权高震主，那么不管是庞家，还是谢家，终有一天会反的。哪怕现在的庞家不做任何动作，哪怕郑王死前提示他们‘连庞’。
　　“包大哥，包大哥”他转头看向包拯，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展昭边喊着他们，便快步向着他们两个跑来“你快去看看，小蛮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不吃不喝一天了”
　　闻言，包拯一惊，抬步就要往小蛮所住的厢房跑去。却被公孙策一把拉下了，公孙策拍着他的肩，坚定道“放心，这有我”
　　包拯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便快步向小蛮哪里跑去。
　　看着包拯匆匆跑去的背影，公孙策转头看向了展昭“展昭，速去看管郑王的牢房，让他们狱吏头子务必将昨日看管郑王的那四个狱吏找到，就说我和包大人明日要找他们几个问话”
　　“好”，展昭皱着眉应了一声，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浓重的月影下……
　　包拯匆匆奔进西侧厢房，推门而进便看见小蛮静静的坐在床上，容颜苍白，芊芊弱弱的模样，不哭也不闹……
　　小风筝，小狸亦是静静的一左一右的坐在她的身旁，而包大娘则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着慢慢的对她说一些话！
　　看到包拯回来了，包大娘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轻步走到他身边“从三个时辰前醒来以后，就这样坐着，既不哭也不闹的，我们几个说什么也没用。你啊，好好劝劝她，现在她可能就听你的了。哎……”说着她摇了摇头“谁遇上这种事也撑不住啊”
　　正说着，小狸，小风筝两人也走了过来。
　　闻言，包拯转头看了眼小蛮，由转头看向包大娘三人“没事的，娘，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会处理的”
　　听他这样说，包大娘满是怜惜的的叹了口气“哎……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和她好好说说话，让她好好哭一哭，兴许哭出来就好了，哎，这都造了什么孽啊”说着她回头“小风筝，我们先出去吧？”
　　小狸，小风筝两人不放心的看了眼小蛮，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包拯，随着包大娘向外面走去！
　　包拯笑着把三人送出了房门，轻掩上门，才转头看了眼静坐在床上不吵不闹，容颜苍白的姑娘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至窗边，缓缓地将紫金雕花檀木香炉内的‘安神香’引燃。
　　袅袅的青烟缓缓地随着轻拂而过的微风自香炉内冒出，慢慢的散化成千丝万缕的细烟蔓延弥室，带着清冽的芳香。
　　包拯轻轻地吸了口气，令自己稍稍的平静了下，才转头轻步走至床旁，慢慢的坐至静然坐在床头，双目无神的少女身前，缓缓俯身轻搬过她瑟瑟发抖的双肩，看着她空洞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双眼，他缓缓伸手，轻轻地触碰她微微凌乱的发，一声声柔声唤道“小蛮，小蛮，看着我，我是大包，别害怕，没事的，我在这，看着我”
　　就仿佛走近了一场怎么也走不完的梦境一般，紧绷的神经如同悬在弓箭上的弦，仿佛片刻就要将自己带入无尽的深渊……
　　一声声宛如天籁的轻唤响在她的耳畔，仿佛一双温暖的的那大手缓缓地向自己身来，慢慢的带着自己远离那无尽的深渊……
　　在包拯一声声轻唤下，小蛮空洞的双眼终于有了片刻的神采，她缓缓地转头，愣愣的看向包拯，突然，她猛地抱住了他，“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不是真的”
　　包拯一愣，轻叹了口气，伸手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小蛮，别这样。没事的啊，我在呢”
　　她紧紧地抱着包拯，如同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太爷爷不可能谋反的，不可能的，他是大周最后一个皇帝，这大宋的江山要反他早就反了，更不会等到现在的，太爷爷……“
　　低低的狠命的哭泣声在怀里闷闷传来，如同锋利的刀一点一点的将包拯的心碾碎，可他却不知该说出什么话安慰她，只得紧紧地将她抱得紧了又紧。
　　珠纱轻掩，轻烟缭绕，混着令人安心的淡然的清香，飘散满屋……
　　她在他一声声柔声安慰下，狠命的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的垂了眸子，在他怀里慢慢闭上了双眼……
　　意识渐渐远去的瞬间，她似乎听见他在自己耳畔悄然叹息了声“小蛮，你要记住，不要轻易地相信眼前，从明天开始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随后她便觉得两道清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额头蜿蜒而下……
　　怀中的女子静静陷入了沉睡，包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睡吧！”
　　安放好了小蛮，包拯悄悄地退出了房门，抬眼便看见公孙策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没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冠，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你真的决定了吗？”还没走出多远公孙策便在身后嚷道。
　　他顿下了脚步“我没有别的选择”说着她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烛影轻晃的厢房“现在我能为她做得可能只有这一件事了”说着他转身向着‘开封府’外走去……
　　气势磅礴的帝王寝室在明黄色帷幕掩映下更显金碧辉煌……
　　“你还是来了”隔着明黄色珠帘，身穿便服的少年皇帝看着帘外满身风霜的他，淡淡问着，听不出悲喜……
　　“嗯，来了”帘外包拯垂目，恭敬的抱拳道！
　　“哦，”闻言，仁宗抬头沉吟了一句，平视着他“说吧，你想要什么”
　　包拯抬头，直直的看着仁宗，摇了摇头“包拯什么都不要”说着他猛的跪下了“包拯只望皇上护住她的平安”说着他对着仁宗磕起头来……
　　三叩三拜，掷地有声……
　　仁宗看着这个从不会对自己行此大礼的人，目光一窒“你就那么在乎她？”
　　包拯抬起了头，迎着皇帝审视的目光，脸上浮起一丝微乎其微的笑“不是我在乎她，是她在乎我”
　　“什么？皇上要把谢府如云小姐许配给包大哥”‘开封府’花园凉亭内，展昭望着公孙策不解的惊呼到“包大哥也已经同意了？”
　　“皇命难违”公孙策看着展昭平静到“
　　“可是怎么会这样？包大哥怎么会同意这门婚事？他可是马上就要和小蛮成亲的”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决定“公孙策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到”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看你包大哥决定错过？”
　　闻言，展昭骚了骚头发“这话说的也是，可是小蛮怎么办？郑王这一到，她的家人可就都没了。他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包大哥了啊”
　　公孙策闻言，目光转向凉亭深处“也许这便是包拯小蛮心里最过不去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