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是谁》羽如云

197、理直气壮

　　“七日之约还没到，你约我出来做什么？”露天茶座四周鸟语花香，寂师城却还是一脸的死板，和环境格格不入。

　　“一码归一码。”我说，七日之约是为了推销长捷系统，和找人无关，“今天我约你出来就想打听傅郁彬的下落。”

　　“不是说好如果我输了替你带话吗？”寂师城皱眉，替我的智商捉急。

　　“带话你到时候尽管带，这和我现在找人没关系。”我的逻辑和常人不太一样，难怪他迷惑，“不急，我先给你介绍个人。”

　　“谁？”寂师城嗅到危险，一脸戒备。

　　“来，”我指指邻桌，“看看那人你认不认识？”

　　雷亚放下手中杂志，抬头望过来。

　　寂师城脸色发僵，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准备夺路而逃。他来时打量过四周情况，却根本没有看到雷亚这个人，更不知道雷亚是一早就坐在那里，还是趁我和他交谈的时候进来坐那里的。

　　“哦，不好意思，现在走太晚了。”我拿起茶杯，很惬意地喝了一口，“你看要不直接告诉我怎么找到傅郁彬，不然我也不知道他会让你顺便再交代些其它什么。”

　　“你这是作弊。”寂师城一脸铁板愤怒。

　　“啊呀，礼尚往来嘛，这不能怪我，你不是早已经在作弊了吗？”我吹吹茶叶，悠闲地回答。未免失手，他在新老系统交替期间已经开始种豆，就等大后天开花结果了。

　　寂师城恢复铁板平常状态，“我们的约定并没说不能提前做好准备。”

　　“就是，我这不就是提前做好准备嘛。”我接着他的话说。他自以为胜券在握，所以今天大意了。对人性研究如此透彻，却还是难防自己犯错，人性果然难料啊。

　　他死死瞪着我看。

　　“你什么时候给我个答复啊？我时间宝贵。你不决定，我替你决定了。”我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坐得舒适，这茶园里的藤椅比林翦璃住的那公寓的后花园的瓷骨凳子舒服多了。

　　“你要找傅郁彬，就是为了找林征堑，对吧？”他象是做了决定，神情放松下来，“要知道林征堑在哪里，不用找傅郁彬，我就能告诉你。”

　　“是吗？”我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不是说双方不介入对方的Case吗？

　　“林征堑已经死了。”他神情轻松，反将我一军，“傅郁彬让我问你一句话，这件事是你去告诉洛孜瑜，还是让他去说。”

　　“死了？”我心头凉凉，不知为何，我早有如此预感，“尸体在哪里？”

　　“这你不用管，洛孜瑜想知道，他可以直接问傅郁彬。”寂师城回答，“到底怎么样？你不决定，我替你决定，我的时间也宝贵。”

　　糙，这消息不管真假都不能瞒着洛孜瑜，就是你亲亲宝贝男友已经死了这种话，谁都不想第一个去说，特别是目前能源这一块进展得如火如荼之际，但让傅郁彬出面，不知道这人会搞什么鬼。“那就麻烦傅郁彬跑一次吧。”我回道。洛孜瑜在傅郁彬面前一直是铁板一块，没被傅郁彬左右过，这一次希望他还能保持本心，不受傅郁彬的唆摆吧。

　　不见尸体的话，除非傅郁彬手里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否则洛孜瑜不会相信这样的答案，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更妥切吧。一旦傅郁彬现身，不得到令人信服的答案，洛大股东是不会轻易让他脱身的，无论如何，这事我对洛孜瑜也算有个交代了。

　　看着寂师城离去，雷亚对我打了个问号，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万一他失信，傅郁彬没去见洛孜瑜，下次再要见寂师城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摇摇头，不然如何？傅郁彬要是约洛孜瑜一年后见面，你能持续不断地对寂师城施法控制？不能的话，总不能直接非法扣留吧？就算约明天见也不能留着人今晚过年哪。寂师城恐怕是最好拿到我有违法行为的证据，这样就能名正言顺送我进警局了。

　　威胁是一回事，真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说了，总要先相信一回，上过了当，下次才有理由指着别人的鼻子骂骗子，直接上手打脸才让双方都觉得活该，做事不就图个理直气壮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肯定傅郁彬这次一定不会失约，除非他出门摔成脑痴忘了，否则就算他宅家被人绑架、走路摔成瘫痪，只要他还记得爬也会爬去的，当面观察洛孜瑜听到这个噩耗的反应，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吗？故意搞失踪这些玄虚先让人干着急，然后再迎头痛击，如果这不是他本来的计划，我就把姓改了。

　　我又美美地喝完了茶才离开茶园。

　　手搭上车门就收到警告，车体上多了外来物件。都怪我没带掌中机，不然也不会靠这么近才知道不对，幸亏不是即时炸弹，不然我又废了。我坐进车里，打开显示屏，主机系统显示外来物件位置，录像回放并没有看到有人靠近，再仔细看，地上有只超大蜘蛛，爬到车底，找了块地就扒上去不动了。我想想就让它那么呆着，想想又觉得有些冒险，万一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跟踪器呢？那八条腿貌似非常锐利，除了能扒在底盘上，应该还能割裂金属吧？它此刻就在刹车线下扒着，要是在我飞车时突然出动，把刹车给捣鼓坏了，后果不堪想象啊？！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车启动，在灭了它、留着它之间摇摆不定地上了路。这蜘蛛是谁送给我的礼物？寂师城还是斯雷莫？目的是什么？

　　我带着底盘上的不明物体顺利进入小区。一路上这蜘蛛象训好的宠物一样，乖的毛都没动过一根。

　　哦赛，刚发现个漏洞啊，警戒再严，防不了小区的住户自带危险物品入内啊。这个难题该怎么解？安检扫描对处于关机未启动状态的器具无法进行有效检测！就像门卫不能让住户把所有食品饮料都拿出来啃一口才放行一样，也不能让人把所有电子产品都拿出来演示一下才让带入吧？

　　看来线上攻击好防，物理攻击还是难敌啊。

　　我带着喝茶附送的宠物回到私宅，车趴大门口，一脸没事人一样走回办公间，然后就打开监视屏盯着车底盘死看，这蜘蛛到底想干啥？小娃手掌大的个，肚子里不会养着一群小蜘蛛吧？即便不取下来，也得罩起来吧？不然爬得到处都是就没法收拾了。

　　等了好一阵没见动静，桌上的座机先叫了起来，沈梦的呼叫进来，“你也收到礼物了吧？三三四三型共振器。”

　　我冒了一头冷汗，莫非斯的秘密武器，小小一只攻击器，外表可以是任何形状，平时什么也不干，就呆在一个地方收集附近物件的共振频率，进入攻击状态后，启动共振，不及时销毁的话，共振范围内物品无论大小尽皆崩毁。

　　我在邮箱里找到斯雷莫的邮件，先是问我礼物喜不喜欢，然后提出交换条件。

　　哦赛，终于开始动真格的了，以前那些都是小意思，试试水，玩玩而已。就像他说的，真要我死，雷亚救不了我，这和雷亚无关，纯粹是他吃准了我的找死性格。沈梦遇上这事，第一时间清除障碍，弄清到底是个什么障碍再研究到底什么人什么目的，我则相反，先想弄明白什么目的，然后再倒推什么人什么障碍，这给他充足时间先弄死我。

　　我看着此时在桌上呆着的蜘蛛，有了遥控器，这玩意平时能当玩具玩，到处都能爬，还能吐丝结网，贼好玩。只要知道它在哪，发动时一拳就能锤死，根本不算威胁。

　　我给斯雷莫回邮，“礼物很喜欢，多多益善，送礼呢，最关键要诚心，谈条件什么的都是放屁。”

　　小爷我不怕死，能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就先回去喝奶吧。

　　我很想看看斯雷莫现在的脸色。

　　“礼物人人都有，不如我们来猜猜，你最怕谁受伤呢？”他的回邮接着过来。

　　龌龊，卑鄙的人就是卑鄙，他这是孤注一掷，我最在乎的人是他的盟友，为了威胁我，连自己的盟友都能抛弃，这人真是没底线，雷亚都把他逼成什么样了。